第 6 节 潇潇永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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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

    她不会撒谎。从来都不会。

    我做了个梦。在梦中，我成了第一次遇见的那个老板。

    无防备地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跟 41 号伴侣，或者说第 41 次在书店中遇见的潇潇聊了很多。

    她眼中泪水打转，哽咽着说:「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随时回到你身边的。」

    她眼睛猛地睁大，随后又缓缓恢复，眼神中露出了对我的悲悯。

    冷静思考之后，我终于理清了关于空间的全部秘密——

    我来到了潇潇家楼下，焦急地等待过后，终于见到了她。

    「他们不能交流关于这个空间形态以外的任何话题。如果双方强行交流，便会忘记这段回忆。

    我捂着肚子，膝盖砸在地上。

    40 号今天没有待到很晚，这让我有些遗憾。

    又是一个陌生女孩捧着一本书，视线朝我望来。

    通话那头，他的声音还在持续，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挂断了电话。

    「如果某个空间入口处连续三天没有 a 或 b 的进入，该入口便会在这里消失并出现在另一个地点。

    「根据那本拉丁文书里序言的记载啊，它的内容源自古埃及，被亚历山大图书馆收藏，后来图书馆毁于战火，这本书却被腓尼基人誊写下来带去了古希腊。

    入夜。

    「你怎么了？」她问，「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什么？」

    我说着走到了书店的门前。

    「对了，补充一下，该空间会让某些生理上的病痛暂时消失。

    「但人们喜欢的是他的作品，是他曾经在世上创作出的痕迹，而不是一个活着的他。

    这大量信息冲击着我的头脑，我花了好久才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位黑人妇女在其死后，被科学家从身体里取出癌细胞用于研究，并送往世界各国的实验室，这些细胞不停繁殖，从而到达了永生的状态。

    我们聊到了爱情，然后同时想起了某部小说中的一句话——

    回到家中。我翻找出那本古书。

    「我有个叫伍全的朋友，就喜欢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发现你的那本书上记载的东西跟一本古拉丁文里记载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那家书店……」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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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终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我必须去对她说声对不起。

    超自然。

    正是 1 号女孩留给我的那个。

    我们笑着，再次碰了杯。

    潇潇在我死后触碰到了这本书，开启了所谓的「高维空间」，空间入口出现在我现在和过往的人生里，并将继续出现在她未来的生命中。

    这个真心喜欢过我却被我辜负的女孩子。

    我说，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我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末了，我对她说:「我已经知道那个关于书的秘密了。」

    这一个多月里，书店几乎每天都来一个陌生的异性。

    而我，就是永生的海拉，是不死的癌细胞，繁殖在潇潇日后的生命中。

    「这个空间的形态是书店，所以我就只谈书吧。

    她在我死后终于成了我承认的灵魂伴侣，却自己独自承受着痛苦。

    我有意识地去聊一些跟我们两人经历比较相像的小说。

    「不，我就想知道书店的秘密。」我言辞恳切。

    「你就是她们对不对？」我开门见山地问。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但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我摇摇晃晃起身，一路踉跄地离开了。

    「喂，巫哥啊。哦，关于那本书啊。这我要详细跟你说一下了。

    我没回头，但我知道她一直在看着我。

    我吃下强效止痛药，然后走到书店门前，一想到跨出去后要面对病痛无止境的折磨，我就产生了怯弱。

    等回复的时候我刷了下她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空白。

    我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个微信，问她在干什么。

    「你也一样。你喜欢和想念的是记忆中最好的那个我，是一个幻象的我，但真实的我却伤害了你，根本不配一直活在你的生命里。」

    「这个空间独立于因果和逻辑之外，换言之，可能是更高维度的空间，我们难以理解。

    也许，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我该跟她见一面，好好告个别。

    做了癌症相关的检查之后，医生给我加大了止痛药的剂量。

    「没事。」我摆摆手，「你上楼吧。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不要！」她朝我跑来。

    他真诚地告诉我，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希望我做好准备，不留遗憾。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凑着一个个信息碎片。

    如果把我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女孩标注为 1 号伴侣，那么到现在为止，我已经见到了 39 个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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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我想起了「永生的海拉」:

    回到书店，我见到了第 40 号伴侣。

    突然，我明白了什么，怔怔地看着她。

    她杯中是酒，我杯中是水。

    她的账号，这串字母加数字的组合。

    返回聊天框的时候，她的账号毫

    疼痛突然冲进意识里，打断了我的思考。

    「这些信息在书中也有记载。简单来说，我们把开启者称为 a，把被思念者称为 b。空间的入口会随机出现在 a 和 b 的生命中，时间和地点均不固定，且超越因果律。

    「该空间会具象化为 b 最有安全感的形态，并只能由 a 和 b 进入。

    「就像姑娘们喜欢拜伦的诗歌，却不会希望风流渣男拜伦真的出现在自己的感情生活中。」

    我的样子吓坏了她。

    我在书店里自己看了会儿书，然后突然想起了潇潇。

    书店。

    她惶恐不安地看着我，问:「你想做什么？」

    「开启这个空间的条件只有一个:开启者有非常想见的人。这种思念到达某个阈值之后，只要开启者触碰到这本书，空间就可以开启，并让开启者瞬间获知关于空间的所有相关信息。

    这个潇潇从叙述上，我可以断定她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只不过相貌随机化作了 20 出头的样子。

    「如果开启空间时 b 已死亡，那么空间中很可能有两个 b 存在。一个是在某个时间进入这个空间的 b，另一个 b 是死亡后徘徊于空间的意识流，或者说是一种永生的高维度生命体。



    聊到主人公相识的场景，聊到旅行时的欧洲，聊到因为工作而耽搁的两人世界。

    忍着疼痛回到家中，我吃下止痛药，但还是痛得昏迷了过去。

    「我认同一个说法:一个人死亡的标准是被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遗忘。作家的生命比平常人更久，因为他们的作品会流传于世，被人铭记。

    「这本古拉丁文书籍和你手上的中文古书所说的内容基本完全相符，应该是元朝时期翻译过来的……」他兴奋地说着。

    「今天，我要终结这一切。」

    后来，又一批止痛药吃光了，我不得不去医院。

    每当我问起她们的来历，她们却又都笑而不语。

    「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它是异端，于是收集起来全部焚毁，但其中一本却被意外留了下来。它后来被阿拉伯的伊斯兰学者发现并翻译成阿拉伯文，后来又转译回拉丁文。

    「答案在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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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人。

    「很多文学作品都对死亡有过描述，我看过，懂得，所以也能坦然面对。

    我们随口聊着一本小说中别人的人生，像老朋友一般碰杯。

    「你怎么了？」她上前想把我扶起来。

    而我带着微笑，转身出了门。

    我尝试再次阅读这本晦涩的书，但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所以我遇见的每一个陌生的伴侣，都是潇潇。

    我想到了之前房东的儿子，打了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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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书店，那些熟悉的陌生人，你知道秘密对不对！」我激动地说。

    我

    「这本书承载着某个上古文明的秘密，只要达到某个标准，就会开启一个神秘的空间。

    仿如惊雷炸响。

    多么准确的描述。

    那本书！古书！？

    从她的眼睛里我可以清楚看到她没有任何隐瞒我的事情。

    能预想到，她在我死后看了很多我爱看的书，不停地看，为的就是在书店形态的空间中跟我多聊几句。

    而我，即便在死亡之后，也会化成「书店老板」，阴魂不散，永生在空间之中。

    账号。

    她走之后，我继续待在店里，等到了第 42 个潇潇。

    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我平静地说:

    「a 和 b 在里面都会化成随机的年龄和样貌，跟另一个随机时空的对方交流。

    「超越因果律指的是，即便这个古书在今天被 a 开启，那么空间入口依然有可能出现在五年前或更早前 b 的生活轨迹路经的地方。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