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努力破产的第五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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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皱着眉头，明显心情不大好，白言蹊刚处理完纸条，本着人道主义，随口道:“怎么了？”

    这一次，她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坚定地将它塞进了白言蹊的手里。

    殷桃紧紧地咬着唇，白言蹊拍了下她的肩膀，一如既往地带着过于温柔的笑意，“回见。”

    【小道消息，听说那些人贩子本来是不碰成年人了，那天鬼使神差了……而且有些人在强压下，半梦半醒地说出当时还有一个女人，但当他们清醒后又矢口否认了。】

    明明她都已经放了那伪善的蛆虫一马了，为什么他们却不肯放过她？老是想毁了她来之不易的生活？

    江娆那个‘系统’，果然是可以升级的。

    直到今天。

    送别的人群熙熙攘攘，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位站在最前面的少女。

    殷桃一直知道，白言蹊有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 弯起来像月牙一样，带着让人心动的甜美和温柔。

    最棘手的情况发生了。

    ‘加油啊！’她用力地挥了挥手，‘你也是！还有我！’

    所有人都觉得她可能患上了创伤后遗症，殷桃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疯了，她总觉得有东西注视着自己，她开始精神衰弱，开始疯狂地质疑自己。

    她似乎一直是这样, 带着笑意轻轻拍了拍殷桃的背, 眼睫微弯:“回去好好休息。别怕。”

    放心什么，她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清楚。

    短暂的怔愣后, 白言蹊回过神来, 所有的沉甸甸都瞬间被沉积到眼底。

    但让白言蹊现在回忆一下，她完全不记得江娆跟自己有过什么身体接触，顶多是待在同一个空间。

    殷桃站在直升机前, 回头。m.boyishuwu.com

    *

    殷桃不愿赌，但也不敢说。她每日每夜都活在纠结与犹豫中，踌躇着，不敢踏出一步。

    一想到变成法制咖后，什么星途未来都将化为乌有，她也会永远被白言蹊等人踩在脚下，江娆就忍不住威胁，“你也要靠我获得能量！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解决好这件事，我就不做任务！”

    灰黄的纸面上，乱七八糟地写着几句话——

    前五次重生的记忆一一在脑中闪过，白言蹊缓缓地阖上了双眸，第一次感到有点动摇。

    [江娆是鬼！]

    ‘她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了吗？’

    白言蹊看着洁白的飞机划过天际，就像是和平鸽飞过战壕，带走了所有的愤懑与不安。

    殷桃摇摇头, 顿了顿, 眼中不自觉流露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哭。】

    母亲又看了好一会，“……好像是变得精致了点，正常，进了娱乐圈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小泽不也是这样吗？”

    少女站在阳光中，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会回头，带着永远不会被阴霾盖过的灿烂笑意，挥了挥手。

    机械音里明显有了几分不耐，江娆着急:“我这怎么能不想！要是被发现了……那我的一切可都完了！”

    不知为何，白言蹊脑中忽然笃定地闪过这个念头，她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见眼前的殷桃朝她飞扑而来, 目标明确地抱住了她。

    她说, “你不是在孤军奋战。”

    纸条湮灭在火堆中，明明灭灭地映在那双瞳孔里。

    【说起来，调查的专案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桃子到底怎么被拐到飞洲的？】

    她此时正投来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

    你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

    ……

    另一边，江娆再三确认道:“真的解决了？”

    那个怪物，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浓郁的怨恨藏在那双泛红的眼珠内，带着丝丝嫉妒和癫狂，分外可怖。

    无法忽视的暖意带着复杂的情绪袭来, 像是接触不良的电视突然找到了信号，白言蹊蓦然被拽回到前天晚上——殷桃情绪失控的那个晚上。

    等直升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白言蹊才低头，用手挡住摄像头，展开纸团。

    [请宿主专心做任务，不要胡思乱想。]

    [离她远点！不要有肢体接触！不要相信她！]

    殷桃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只能感受到背上轻柔的安抚，和父母担忧的眼神。

    “两天了。”

    一股寒意从脊背攀上了头顶，殷桃愣愣地僵在那里，终于发现了最不对劲的地方。

    白言蹊没有嫌弃，她接过纸团，“放心吧。”

    白言蹊从厨房走出来，恰好遇上准备出门的哈维。

    *

    她试图暗示跟着父母来调查的警方，但很快发现，没人会相信。

    “哗！”

    哈维下意识抬头，对上少女那双盈盈美目，很快又收回视线，本来打算敷衍一句，却不知为何，话锋一转，“拉柯一直没出现。”

    拉柯极为崇拜哈维，几乎只要有空就待在哈维身边，也因此她对他还算熟悉，两天不出现，确实

    从一开始必须要身体接触才能夺运，到后来同一个空间，再到后面……会升级成什么样呢？

    【呜呜呜呜我好心疼啊，女孩子都要好好的！】

    如果那个系统真的是靠剥夺气运升级的，那她选择躺平，是不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助纣为虐呢？

    其实殷桃原本打算在部落里再多待几天，现在之所以在晚会第二天早上就急匆匆要走，一是身体原因，二……也是最重要的，她拿到了手机，获知了参加这部综艺的成员名单。

    她不敢再透露半分跟江娆有关的讯息，哪怕她知道，如果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白言蹊很可能是下一个，或者已经是受害者。

    白言蹊笑着点点头，跟上同来送别的人群，一边聊着天，一边平静地将纸条细细撕碎。

    系统沉默了一会，不情愿道:[我会持续跟进，监督她不让她乱说话。]

    殷桃眨了眨眼，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良久，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照片里的女生穿着一袭校服，笑得很灿烂，江娆看着，眼底忍不住流露出抹深切的怨毒。

    等她终于停下来，两只眼睛已经红肿得像是两颗核桃，眼里的犹豫却已经一消而散。

    殷桃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你……你知道？！’

    但她从未像这一刻一样，这么深的感受到，那里面盛着的、强大的温柔。

    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暖洋洋地包围着殷桃，她往前走了许多步，忽然回头——

    【细思极恐，难道背后还藏着什么其他的势力？否则这些人贩子有什么必要隐瞒啊？明明都肯定被判死刑了。】

    这是一张不知道藏了多久的纸团，纸面已经成了昏暗的黄色，皱巴巴的。

    那个可怖的名字就这样再次跃然眼前，殷桃控制不住战栗，她强忍着慌乱点进那个直播间，崩溃地发现——那位曾经的“挚友”，相貌又变了。

    殷桃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慌忙想从包里拿出手机，却被一个拥抱打断了动作。

    真是恶心的蛆虫，都已经掉进粪坑了，为什么还要爬上来？老老实实地在里面待着不好吗？

    网友又开始了新一波头脑风暴，身后传来招呼声:“蹊蹊，回去啦！以后还能见到呢。”

    瘦削的女孩表情狰狞, 唇瓣不断地颤抖着，在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中，依旧在努力地向外界传递着信息——

    跑……江娆……鬼。

    【桃子送了蹊蹊什么呀？我也想看看！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

    身体接触……看来江娆抢夺殷桃气运的时候，还是需要靠接触才能抢夺的阶段。

    更可怕的是，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发现了这件事。

    这次由白言蹊主动抱住了殷桃，她的视线聚焦到女孩身后很远的地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笑道:“一路平安。”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一切都是莫须有的想象，却奇迹般的安抚了不断颤抖的殷桃。

    江娆听到这句承诺，总算松了口气，看向系统空间内那张照片。

    她在犹豫。

    [她是故意接近我的，她身上有一种能吸取人气运的东西……与她当朋友后，我就开始一直走霉运，长得也越来越不像自己……她长得倒是越来越像我了！这种变化是悄无声息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让殷桃浑身一震, 酥麻从脊背一下子爬了上来, 她难以置信地松开手，猛地抬头, 一下就对上了少女平静的眸子。

    这句话落下，白言蹊也蹙起了眉。

    在不知道真相的受害者眼中, 江娆拥有的这种非自然力量，确实像鬼怪一样。

    “说起来，”母亲又道:“我才发现，这姑娘长得跟蹊蹊还有点像。”

    当她拿着那人的照片去问母亲时，母亲眯着眼看了好一会，“这不是你之前那个朋友吗？好像叫江什么的？我当时还以为你跟她一起出去了，结果人家那天一直在公司。”

    殷桃的眼泪“刷”地一下又流了出来，但这回，她终于扬起了嘴角。

    【可监控里为什么看不到桃子？她的出行轨迹也没扒出来，这也太蹊跷了吧？】

    【好像是见义勇为，现在已经抓了一批人了，他们本来想拐卖的是个小孩，但被桃子撞破了，恼羞成怒，就干脆绑架她了。】

    【我感觉蹊蹊的眼神有点变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我觉得，看着像是蹊蹊拯救了殷桃，但其实，殷桃也拯救了蹊蹊吧？】

    ‘妈，’殷桃颤栗着，打出一行字，‘你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