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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高考结束，就做老子女朋友。”
屏幕上，8月24几个字一点点变得清晰，连着记忆深处久未想起的画面。
从小到大，她只买过一本地理杂志。
她救得了别人，可她心底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那封信，确切地说是一张纸安静地躺在那儿。
等人离开，她俯身，想把手机捡起来。可手机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地上一样，怎么也捡不起来。
外公外婆轮流和她说话，说生活琐事，问她工作情况，嘱咐她按时吃饭，晚上睡觉空调温度不要开得太低等等。
一滴又一滴，止不住地往下砸，砸得飞快，却又无声无息。
“啪嗒”一声。
可来不及了。
死了。
书咛突然不想看了。
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外婆笑着说等等，她拍给她。
书咛的背脊僵直。
好两秒，她终于认出来人是之前那个孕妇的丈夫，和胸腰部中弹的家属。
书咛恍惚抬头。
可很快，那点疼悄无声息地加剧，一寸寸地挤压仅剩的一点呼吸。
“啪嗒——”
起先很轻，没什么感觉。
两人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鼻涕眼泪横流，哽咽着不停地重复说着当地的话，又哭又笑，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子陆之让之墓。”
和江述的通话是怎么结束的，书咛想不起来了，就像她也想不起来外婆的电话是什么时候打来的，她又是怎么接通的。
好不容易勉强拿稳，屏幕上映出了一双好红好红的眼睛。
一滴眼泪砸下，屏幕被液体晕开。
2019年夏。
书咛的唇突然间颤得厉害。
阳光依然透过窗户落下来，洒下点点斑驳金光，将书咛缩成小小一团微颤的身影笼罩。
“看一眼吧。”突然有声音在耳旁平静地说，像叹息又像在怜悯她。
眼前变得模糊不堪，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手机被撞落在地。
“还有件事，”外婆话里的笑意不减，“外婆今早收拾书房，在你一本地理杂志书里啊，发现了一封信，是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还是这两天给你寄过来？”
“书咛，”江述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微哽，听不真切，“你要不要，来送送阿让？”
生日。
在高中的那一年。
喉咙几经起伏，她眨着眼睛，嗓音渐涩：“什么信？”
“医生！医生！”有颤抖的声音一下冲到了耳旁，跟着是阴影落下，血腥味一股股地冲向书咛鼻尖。
落款：陆之让。
大概外婆就在书房，在她就要发出声音的前一秒，手机振动，一张照片发到了她微信上——
她偷偷喜欢了很久很久的陆之让。
她听懂了一句，说谢谢她救了他们家人的命。
外面大片的火烧云晕染天际，气温依然居高不下，落进来的阳光太刺眼了。
可书咛分明看到了。
“再忙也要吃面，等下次回来，外婆再补一碗给你。”电话里，外婆一副早就知道的语气。
她都能听到，也能听到自己在回应，声音一如既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刚刚只是场噩梦而已。
那封信，那封写于2009年的信——
书桌旁亮着盏灯，光线昏黄，倾泻在书桌上晕出朦胧柔和光晕。
然后，下一瞬，她的心跳停止了——
直到外婆的一句：“咛咛今天吃长寿面没有？是不是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
书咛低着头，很低很低。
地理杂志这个词魔怔了似的在耳旁一遍遍地回荡，书咛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漫出了一点疼。
书咛迟钝了好几秒，近乎机械地拿下手机。
没有立碑人，只有立碑时间——
他们甚至要跪下来道谢，她阻止，哑着声用英文说不用谢，是她的职责。
她别过脸，眼前有一点点模糊。
“好，谢谢外婆。”松开唇齿，她说。
-
周遭所有的声音仿佛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生日两字一遍遍地耳边重复。
] “等高考结束，就做老子女朋友。”
屏幕上，8月24几个字一点点变得清晰，连着记忆深处久未想起的画面。
从小到大，她只买过一本地理杂志。
她救得了别人，可她心底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那封信，确切地说是一张纸安静地躺在那儿。
等人离开，她俯身，想把手机捡起来。可手机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地上一样，怎么也捡不起来。
外公外婆轮流和她说话，说生活琐事，问她工作情况，嘱咐她按时吃饭，晚上睡觉空调温度不要开得太低等等。
一滴又一滴，止不住地往下砸，砸得飞快，却又无声无息。
“啪嗒”一声。
可来不及了。
死了。
书咛突然不想看了。
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外婆笑着说等等，她拍给她。
书咛的背脊僵直。
好两秒，她终于认出来人是之前那个孕妇的丈夫，和胸腰部中弹的家属。
书咛恍惚抬头。
可很快，那点疼悄无声息地加剧，一寸寸地挤压仅剩的一点呼吸。
“啪嗒——”
起先很轻，没什么感觉。
两人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鼻涕眼泪横流，哽咽着不停地重复说着当地的话，又哭又笑，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子陆之让之墓。”
和江述的通话是怎么结束的，书咛想不起来了，就像她也想不起来外婆的电话是什么时候打来的，她又是怎么接通的。
好不容易勉强拿稳，屏幕上映出了一双好红好红的眼睛。
一滴眼泪砸下，屏幕被液体晕开。
2019年夏。
书咛的唇突然间颤得厉害。
阳光依然透过窗户落下来，洒下点点斑驳金光，将书咛缩成小小一团微颤的身影笼罩。
“看一眼吧。”突然有声音在耳旁平静地说，像叹息又像在怜悯她。
眼前变得模糊不堪，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手机被撞落在地。
“还有件事，”外婆话里的笑意不减，“外婆今早收拾书房，在你一本地理杂志书里啊，发现了一封信，是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还是这两天给你寄过来？”
“书咛，”江述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微哽，听不真切，“你要不要，来送送阿让？”
生日。
在高中的那一年。
喉咙几经起伏，她眨着眼睛，嗓音渐涩：“什么信？”
“医生！医生！”有颤抖的声音一下冲到了耳旁，跟着是阴影落下，血腥味一股股地冲向书咛鼻尖。
落款：陆之让。
大概外婆就在书房，在她就要发出声音的前一秒，手机振动，一张照片发到了她微信上——
她偷偷喜欢了很久很久的陆之让。
她听懂了一句，说谢谢她救了他们家人的命。
外面大片的火烧云晕染天际，气温依然居高不下，落进来的阳光太刺眼了。
可书咛分明看到了。
“再忙也要吃面，等下次回来，外婆再补一碗给你。”电话里，外婆一副早就知道的语气。
她都能听到，也能听到自己在回应，声音一如既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刚刚只是场噩梦而已。
那封信，那封写于2009年的信——
书桌旁亮着盏灯，光线昏黄，倾泻在书桌上晕出朦胧柔和光晕。
然后，下一瞬，她的心跳停止了——
直到外婆的一句：“咛咛今天吃长寿面没有？是不是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
书咛低着头，很低很低。
地理杂志这个词魔怔了似的在耳旁一遍遍地回荡，书咛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漫出了一点疼。
书咛迟钝了好几秒，近乎机械地拿下手机。
没有立碑人，只有立碑时间——
他们甚至要跪下来道谢，她阻止，哑着声用英文说不用谢，是她的职责。
她别过脸，眼前有一点点模糊。
“好，谢谢外婆。”松开唇齿，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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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所有的声音仿佛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生日两字一遍遍地耳边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