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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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发的少女不自觉地揉了一下脚踝，也站起来。

    这家伙真是半点不留情啊！

    那个家伙缓缓回头。

    是什么声音？

    “小心——”

    男子的语气简直要比劫匪还要凶恶。

    偏偏就在这时，楼下突然又传来刺耳的枪响，一声又一声，连在了一起。很多人奔跑、尖叫、呼喊的声音夹杂在一起，顺着楼梯飘上来，惹得那两个劫匪的手有些颤抖。

    “唰——”

    这是何等作死的行为！

    “你怎么了？”

    她甚至在把怀中的姑娘安抚下来后，目送她踉踉跄跄跑上楼梯，自己则是折返回去，去扶那几个跌倒在地的无辜路人。

    其他的几个家伙脸色也都变了。

    ……真好。

    ……

    “往这里来，不要急！不会有事的！”

    扶着那个女孩子，艾薇踉踉跄跄地向楼梯的方向前进，一边还挑高了嗓音，给那些太过害怕到处乱跑的人指路，“朝我这里来！楼梯就在这里！注意脚下，没事的，敌人不在这里，不要摔倒，小心别踩到别人——”

    这里可是哥谭。

    “留两个人，给枪上膛，待在这儿看着她们。其余的，跟我下楼看看。”

    *

    某个不想暴露姓名的家伙假装自己没有不满。

    围成一团的帷布离她越来越远。

    其余几个劫匪也对这些俘虏不上心，他们的语气甚至是笑嘻嘻的。

    艾薇：？

    这几个人很快就安排好了工作，领头的人在少女的注视中向楼下走去，剩下的两个劫匪已经用枪口对准了她们——她们中还在哽咽的几个女孩。

    而她的责任，她该做的事，一直是——

    想到这里，为首的劫匪给枪上膛，吓得好几个姑娘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甚至都抱在一起瑟缩颤抖。

    艾薇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就扑过去。而三米外，那个满脸惊恐的女子，正愣愣地看着不远处对准自己的枪口。

    行吧。

    来不及再思考这个问题，她站起身，准备躲到角落去——这样就算不需要自己变身，迪克大哥发现她的时候，她也能找点借口，假装自己很听话，没有遇到危机。

    但，怎么说呢，好像在哥谭，人们更习惯这种声音？

    眼前的这几个劫匪虽然骂骂咧咧，可也没干更多的事，顶多是用枪砸了她两下，最后把她赶到一堆人质之间，逼她抱头蹲下来。

    楼下突然传来了细微的骚动声。

    如果这是之前的礼服店，他们可能还会看看更衣间。不过金店……有一说一，迪克不愧是警察，发现的地点是真的靠谱。

    一道身影伫立在不远处，手中是刚刚挥落的剑，劈成两半的子弹就静静躺在地面上，仿佛还散发着炎热的白烟。

    这些来抢金店的家伙虽然搞出了爆炸，但还没有失去理智，至少没有逮谁就对谁|开枪。在哥谭，这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幸运的事情了。

    纠结的这一秒钟，一个熟悉的、穿着紧身衣戴着红头罩的身影，突然从高处一跃而下，一脚踢开其中一个劫匪手里的枪。几乎是下一秒，枪就走了火，子弹直接嵌在墙里，留下火燎一般的痕迹。

    糟糕……

    好几次，杰森都看到跑过去的人差点撞倒她或者踩到她，整个人直接心跳骤停。

    就算今天他不把你送人头的事说出去，那个老蝙蝠也一定会回头查监控的好吗。想蒙混过关？你想想就算了吧你。

    这样咬牙切齿地发誓，本来想打倒敌人后立刻离开的反英雄红头罩，缓缓走近人群，准备把他们驱散开，至少别发生踩踏事故。

    ？

    他看着艾薇跑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

    “别搞花样！快点站起来！”

    艾薇蹙眉，已经感受到事态的不可控制。

    艾薇装作瑟缩的样子，一步一拐地走远了。

    也许是新入伙的劫匪？他们的眼神逐渐慌乱，动作逐渐不知所措，但这导致他们按着扳机的手指不断战栗，枪口来回摇摆，看得所有人都越发恐惧。

    她真的能在这么多人眼前变身还不显破绽吗？

    回去之后不叫老蝙蝠骂她一顿，他就不姓陶德！

    在哥谭逞英雄，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你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吗？那个国家到底是怎么教导你的！

    听着倒是很有道理。

    为首的那个劫匪拧起眉头。

    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黑发的少女伸出手，于是一把扶住旁边差点跌倒的女孩子。

    艾薇已经想要伸手去摸胸口处的变身器了。

    “咱们这儿是肯定没有了。别的楼层……老大已经派人把这几层楼都转一圈了，咱们这些还要负责押送俘虏的，估计是最慢的那批。要下楼跟他们汇报一声吗？”

    少女打了个激灵，一脸惊恐，磨磨蹭蹭半天才肯爬起来，一边还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扭伤得很厉害。

    大概是嫌她动作太慢，一个劫匪几乎是用枪砸在她的后背上，艾薇立刻闷哼一声。

    “啊——！”

    艾薇柔声问。

    几个劫匪端着枪杀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哎呀”一声，女孩子摔倒在拐角处，捂着脚踝一脸痛苦。

    “……”

    她看了看周围混乱的情况，几个站不起来的老弱病残甚至瘫在地上快要被踩踏，隐隐约约间居然觉得，自己曾经很多次目睹这样民众狼狈逃跑的惨状。

    *

    已经心惊胆战到了极点的人群终于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可是她却并没有听到子弹打中人或阻碍物的声音，身上也没有别的疼痛感。

    楼下好像也陷入了沉默。

    黑发的姑娘本能地一蹙眉，又露出柔和的神色。

    艾薇在她们身后不着痕迹地扶了一下，才没有让她们摔在地上。

    终于听到温柔的关心，就好像脱离险境了一般，那个姑娘顿时哭出了声。

    “我，我腿好痛，我好像抽筋了。”她哽咽着说，“我刚才太紧张了，站起来一用力……怎么办，别，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短暂的安静。

    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随便谁去说一声吧……什么声音？！”

    艾薇：……

    他们毫不犹豫地用枪指住她。

    刚才的声音，是什么？

    还能指望劫匪什么呢？

    劫匪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扬起枪口，对着空中放了一枪。

    因为被赶到这里的都是女性和老弱病残，他懒得再管这些弱小得像小猫一样的人质，甚至懒得绑上他们的双手。

    “还有人没有被抓到吗？”

    虽然是等人大小，却明显是非人的生物，浑身都是尖刺，色泽

    “听到没有？不许哭！”他们恶声恶气地说，“再哭，惹得老子心烦，老子的枪可能就要走火了！”

    *

    虽然是为了吸引几个垃圾的注意力，故意装作摔倒，可……失误什么时候都会存在的。

    艾薇穿的衣服很薄，所以这女孩掐着她胳膊时，长长的指甲几乎是陷在她的肉里。

    还在尖叫哭泣的姑娘们推推搡搡爬起来，朝着楼梯跑去，整个二楼立刻变得越发混乱。

    这就有点尴尬了。

    “……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有人支支吾吾地说，“如果真的有人捣乱，老大早就开枪了，可能就是有愣头青傻子抵抗，被老大他们打了几下。”

    通过良好的感知，女孩子意识到，代号为红头罩的反英雄（这是她上次遇到这家伙之后上网查出来的）似乎看了她一眼。

    突然，另一侧的楼梯口冲上来几个狼狈的劫匪，他们端着枪，好像被什么惊吓到了一样，疯狂地扫射着。

    怎么了？

    “喂！”

    “大家都上楼，躲起来，等义警处理完这些敌人，就可以回家了！他们正在处理敌人不是吗？我们很快就安全了！不要怕！”

    他现在是戴着头罩，但是他相信，如果摘了头罩，照照镜子，他现在的脸色只会比夜巡时的蝙蝠侠还可怕！

    杰森.红头罩.陶德：呵呵。

    “还不都快滚！上楼！”

    好在，因为他们当时只看到了自己一个，所以在抓到人后，劫匪们只是简单地扫视周围，发现没有人后，就用枪逼着她离开了。

    少女缓缓抬头。

    “没事，我不会留你在这里的。”

    艾薇已经将那个无辜人压倒在身下，因为手肘磨过冰凉的地板，立刻有一种钝钝麻麻的刺痛涌上脑海。

    那几个女孩满眼惊恐地向后躲去。

    少女的声音清甜稚嫩，可此刻却如此的温柔坚定，像是一盏黑夜中的指路灯。

    杰森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反应速度居然比不过一个做科学家的妹妹！

    可艾薇毫无所觉。

    男人暴躁地说。

    “都给我老实点！不许哭，不许说话，不许喊！”

    ……好痛。

    被发现身份会被抓去研究吧。

    比如现在她的脚腕是真的有点痛。

    她乖巧地混进一群姑娘之中，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脚踝，希望它还能支撑得住。

    无辜者的尖叫险些压过了刺耳的枪声。

    看起来领头的那个人问周围的同伙。

    把第二个劫匪撂倒在地的杰森立刻脸就黑了。

    人群反而显得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