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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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怀雪认得这人，是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邓氏，带着一个酒囊饭袋的儿子。邓氏一心想芸娘嫁给他儿子，在被拒绝后，成天找他们一家麻烦，包括但不限于抹黑，排挤等。
“哈哈，回来了。”姜怀雪上前一步，她现在兜里有钱，付个房租钱倒是绰绰有余，于是就想掏出钱，先把这个月的房租给付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知道她的人就少，张四郎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里给她宣传了三天，几乎半个京城的市民阶层都知道富贵书局有人续写《瀚海行》，而且写得好。
姜怀雪点头，然后就回书局去抄书了。
再说了前几日钱大娘来收房租的时候，那芸娘不是还拿簪子来抵钱吗？
他本来想着，姜怀雪可能会直接找上门来，或者是会被这件事给搞得焦头烂额无心写七日后的新话本，他心中已经想了好几种应对方法，大体概括就是——先发制人，乱泼脏水。
姜怀雪心里带着疑惑，和姜行雨一起去集市上买了新被子，买了粮食，蔬菜和肉等物品，两人几乎都拿不下，最后又每人买了两个小背篼背着回家。
邓氏面色难看，低头飞快地走了。
“他怎么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姜怀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走过来的李老板。
京城一家酒楼里，张四郎和一位说书的先生在一间包间内谈话。
姜怀雪掏钱的手一顿，看向钱大娘的头上，果然别着一根通体碧玉的簪子。
不过不是因为被抄袭，而是心疼那一吊钱。
张四郎在酒楼造谣她，来卖她话本的人更多了。
姜怀雪一笑：“我打家劫舍抢来的，你儿子干不干？日入三吊钱，看在他和我一个小院的份儿上，我带他入行？”
一旁的邓大婶脸色变来变去活像一个调色盘。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前几日还穿着补丁衣服啃饼子的姜家兄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钱。
***
没办法，原主家从江南走到京城本来就没钱了，又要交房租又要买药之类的，家里就穷的只剩一张床和几张板凳。
最后他决定来个猛的。
不过姜怀雪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事，具体是什么事一时半会也还想不起来。
张四郎让说书的在酒楼造谣姜怀雪抄袭他，为的就是坏了姜怀雪的名声。
对于赵大壮的驴肉火烧她心里已经有了点想法，这几日再完善完善就行。
邓氏脸色更黑了。
看到钱，钱大娘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些，她仔细数了数，刚好三百文，不多不少。
张四郎用袖子拭去泪水，他是真的哭了。
什么抄袭？
那能信吗？
反而是每日说书的都要一吊钱，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他的钱都要被掏光了。
那先生收了钱，一改之前的吗漫不尽心，面上有愤愤之色。
“也不知道这些钱哪儿来的？”邓氏嘟囔着。
李老板试探道：“怀雪，你七日内能再写新的一卷吗？”
姜怀雪正要去询问，李老板却带着伙计把那些人给赶走了。
张四郎脑子里盘旋着这些问题。
李老板其实对于七日一更新还挺心动，毕竟姜怀雪写得多他赚得多，而且其他书局大多都是一月一更新啊，他若是七日一更新，那岂不是走在本朝话本子的前头。
有的人好奇，有的人气愤抄袭，他们一股脑地涌到富贵书局去买小报，然后就被姜怀雪的续写给折服了，继而又被《我在京城开酒楼》给折服了。
谁抄谁还不一定呢？
“有钱买米面，没钱交房租？我看他们就是不想交钱罢了！”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这让姜怀雪立马就想到了小时候村子里没事就拿着毛衣签子聚在一起，一边打毛衣一边说闲话的妇女。
“我可以的。”姜怀雪心想，周更算什么，我日更都行。
说话那人头发用一根黑漆漆的筷子挽着，再无其他饰物，叉着的腿活像是两根光秃秃的树棍。
看李老板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姜怀雪也不再询问，转而专心抄书。
眉头微皱，但很快又舒展开。
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什么。
“先生，你这次可要真的帮帮我，我熬了三个晚上续写《瀚海行》，可被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子抄了，现在她的话本卖得好，我的话本倒是无人问津。”张四郎哭丧着脸，然后递给那先生一吊钱。
她忘记交房租了！
“那好！”李老板使劲拍了拍姜怀雪的肩膀，“再观察几日，我打算以后每七日就出新的小报。”
“这种事情简直让人唾弃！简直是读书人之耻！你放心，明日起我便在酒楼里说这件事，看那人怎么做人！”
“前几日钱大娘来催租的时候，你娘把她的簪子抵给了钱大娘，要是今日再不交房租，那这簪子你们就别想拿回去了。”
“钱大娘实在对不住，这几日太忙了。”姜怀雪对着钱大娘露出一个笑容，把房钱给了钱大娘，“您现在数数！”
李老板很心动，但还是要询问姜怀雪。
于是，姜怀雪和诸位抄书的伙计，又只能加班赚钱了。
其实姜怀雪还想谢谢张四郎。
李老板温声道：“没事没事，几个嘴碎的。你安心抄书写话本就行。”
而且之前就出现过这种抄袭别人还倒打一耙的事情。
这几日买小报的人减少，新的章节又已经写好，这让姜怀雪终于可以喘口气。
姜怀雪补充：“我晚上不睡觉当飞贼偷来的，你儿子干不干？哦，对不起我忘了，以令郎那虚弱的样子，走路一步路都是喘三次的，在跟着我入行之前，先运动运动锻炼一下身体吧。虽然我是组织里的老人，但也不能带个注定赔钱的回去啊。”
大家走住得近，都知道邓氏的儿子因为吃不好而瘦弱不堪，走几步都要喘。
而且今日在街口看到这么多人都想赶快看下一卷。
她这是胸有成竹的微笑，不是写不出来的微笑，等到她卡文的时候，那就只能拿出写不出来的微笑去糊弄人了……
旁边还站了几个看热闹的妇人，皆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两兄弟。他们整日也没什么事，聚在一起嘲笑讨论别人是为数不多的乐趣。
这样一来，张四郎说的抄袭也就没人多信任了，毕竟大家都知道，说书的人，嘴里的话只能信七分，也就图一乐呵。
最近她这几天回到家倒头就睡，饭都是芸娘给他们端到床上的。
她今日终于可以早点下班，给家里买点衣物，粮食。
原主一家人跋山涉水从江南走到京城，风餐露宿，来了京城之后又没钱补一补身体，身子骨本来就熬地不行了。
然而，张四郎等了几天，富贵书局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派人悄悄去看了几眼，回来的人跟他说，姜家兄弟好像没什么变化，若真要说变化，那就是两兄弟好像都胖了些。
姜怀雪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等走到租房门口，看到前来催租的钱大娘，姜怀雪才一拍额头。
她这些天白天黑夜地抄书，她都感觉有种撑不住的感觉。
“哟，姜家兄弟回来了？”收租的钱大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姜怀雪姐弟。
她想起来了。
还用得着抄？
她身材有些胖，是两个姜怀雪那样大，身上也是粗布衣服，不过整齐干净。
这种时候，姜怀雪就报以一抹神秘的微笑。
下午的时候，姜怀雪抄书累着了，出去帮忙卖小报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在旁边聚成一团，然后对她指指点点。依稀听到了“抄袭”之类的话语。
谁抄谁？
“他怎么不来找我呢？”
连带着王顺这几日也都累弯了腰。
又过了好几日，这股热潮过去，市场终于饱和了，每日来买话本的人终于少了——反而是上门来催姜怀雪写新一卷的话本的人多了起来。
而且人家写的比那什么张四郎好多了？
张四郎千谢万谢，瞬间转悲为喜。
幸灾乐祸地看着姜怀雪，摆明了是想看姜怀雪笑话。
] 姜怀雪认得这人，是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邓氏，带着一个酒囊饭袋的儿子。邓氏一心想芸娘嫁给他儿子，在被拒绝后，成天找他们一家麻烦，包括但不限于抹黑，排挤等。
“哈哈，回来了。”姜怀雪上前一步，她现在兜里有钱，付个房租钱倒是绰绰有余，于是就想掏出钱，先把这个月的房租给付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知道她的人就少，张四郎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里给她宣传了三天，几乎半个京城的市民阶层都知道富贵书局有人续写《瀚海行》，而且写得好。
姜怀雪点头，然后就回书局去抄书了。
再说了前几日钱大娘来收房租的时候，那芸娘不是还拿簪子来抵钱吗？
他本来想着，姜怀雪可能会直接找上门来，或者是会被这件事给搞得焦头烂额无心写七日后的新话本，他心中已经想了好几种应对方法，大体概括就是——先发制人，乱泼脏水。
姜怀雪心里带着疑惑，和姜行雨一起去集市上买了新被子，买了粮食，蔬菜和肉等物品，两人几乎都拿不下，最后又每人买了两个小背篼背着回家。
邓氏面色难看，低头飞快地走了。
“他怎么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姜怀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走过来的李老板。
京城一家酒楼里，张四郎和一位说书的先生在一间包间内谈话。
姜怀雪掏钱的手一顿，看向钱大娘的头上，果然别着一根通体碧玉的簪子。
不过不是因为被抄袭，而是心疼那一吊钱。
张四郎在酒楼造谣她，来卖她话本的人更多了。
姜怀雪一笑：“我打家劫舍抢来的，你儿子干不干？日入三吊钱，看在他和我一个小院的份儿上，我带他入行？”
一旁的邓大婶脸色变来变去活像一个调色盘。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前几日还穿着补丁衣服啃饼子的姜家兄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钱。
***
没办法，原主家从江南走到京城本来就没钱了，又要交房租又要买药之类的，家里就穷的只剩一张床和几张板凳。
最后他决定来个猛的。
不过姜怀雪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事，具体是什么事一时半会也还想不起来。
张四郎让说书的在酒楼造谣姜怀雪抄袭他，为的就是坏了姜怀雪的名声。
对于赵大壮的驴肉火烧她心里已经有了点想法，这几日再完善完善就行。
邓氏脸色更黑了。
看到钱，钱大娘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些，她仔细数了数，刚好三百文，不多不少。
张四郎用袖子拭去泪水，他是真的哭了。
什么抄袭？
那能信吗？
反而是每日说书的都要一吊钱，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他的钱都要被掏光了。
那先生收了钱，一改之前的吗漫不尽心，面上有愤愤之色。
“也不知道这些钱哪儿来的？”邓氏嘟囔着。
李老板试探道：“怀雪，你七日内能再写新的一卷吗？”
姜怀雪正要去询问，李老板却带着伙计把那些人给赶走了。
张四郎脑子里盘旋着这些问题。
李老板其实对于七日一更新还挺心动，毕竟姜怀雪写得多他赚得多，而且其他书局大多都是一月一更新啊，他若是七日一更新，那岂不是走在本朝话本子的前头。
有的人好奇，有的人气愤抄袭，他们一股脑地涌到富贵书局去买小报，然后就被姜怀雪的续写给折服了，继而又被《我在京城开酒楼》给折服了。
谁抄谁还不一定呢？
“有钱买米面，没钱交房租？我看他们就是不想交钱罢了！”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这让姜怀雪立马就想到了小时候村子里没事就拿着毛衣签子聚在一起，一边打毛衣一边说闲话的妇女。
“我可以的。”姜怀雪心想，周更算什么，我日更都行。
说话那人头发用一根黑漆漆的筷子挽着，再无其他饰物，叉着的腿活像是两根光秃秃的树棍。
看李老板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姜怀雪也不再询问，转而专心抄书。
眉头微皱，但很快又舒展开。
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什么。
“先生，你这次可要真的帮帮我，我熬了三个晚上续写《瀚海行》，可被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子抄了，现在她的话本卖得好，我的话本倒是无人问津。”张四郎哭丧着脸，然后递给那先生一吊钱。
她忘记交房租了！
“那好！”李老板使劲拍了拍姜怀雪的肩膀，“再观察几日，我打算以后每七日就出新的小报。”
“这种事情简直让人唾弃！简直是读书人之耻！你放心，明日起我便在酒楼里说这件事，看那人怎么做人！”
“前几日钱大娘来催租的时候，你娘把她的簪子抵给了钱大娘，要是今日再不交房租，那这簪子你们就别想拿回去了。”
“钱大娘实在对不住，这几日太忙了。”姜怀雪对着钱大娘露出一个笑容，把房钱给了钱大娘，“您现在数数！”
李老板很心动，但还是要询问姜怀雪。
于是，姜怀雪和诸位抄书的伙计，又只能加班赚钱了。
其实姜怀雪还想谢谢张四郎。
李老板温声道：“没事没事，几个嘴碎的。你安心抄书写话本就行。”
而且之前就出现过这种抄袭别人还倒打一耙的事情。
这几日买小报的人减少，新的章节又已经写好，这让姜怀雪终于可以喘口气。
姜怀雪补充：“我晚上不睡觉当飞贼偷来的，你儿子干不干？哦，对不起我忘了，以令郎那虚弱的样子，走路一步路都是喘三次的，在跟着我入行之前，先运动运动锻炼一下身体吧。虽然我是组织里的老人，但也不能带个注定赔钱的回去啊。”
大家走住得近，都知道邓氏的儿子因为吃不好而瘦弱不堪，走几步都要喘。
而且今日在街口看到这么多人都想赶快看下一卷。
她这是胸有成竹的微笑，不是写不出来的微笑，等到她卡文的时候，那就只能拿出写不出来的微笑去糊弄人了……
旁边还站了几个看热闹的妇人，皆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两兄弟。他们整日也没什么事，聚在一起嘲笑讨论别人是为数不多的乐趣。
这样一来，张四郎说的抄袭也就没人多信任了，毕竟大家都知道，说书的人，嘴里的话只能信七分，也就图一乐呵。
最近她这几天回到家倒头就睡，饭都是芸娘给他们端到床上的。
她今日终于可以早点下班，给家里买点衣物，粮食。
原主一家人跋山涉水从江南走到京城，风餐露宿，来了京城之后又没钱补一补身体，身子骨本来就熬地不行了。
然而，张四郎等了几天，富贵书局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派人悄悄去看了几眼，回来的人跟他说，姜家兄弟好像没什么变化，若真要说变化，那就是两兄弟好像都胖了些。
姜怀雪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等走到租房门口，看到前来催租的钱大娘，姜怀雪才一拍额头。
她这些天白天黑夜地抄书，她都感觉有种撑不住的感觉。
“哟，姜家兄弟回来了？”收租的钱大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姜怀雪姐弟。
她想起来了。
还用得着抄？
她身材有些胖，是两个姜怀雪那样大，身上也是粗布衣服，不过整齐干净。
这种时候，姜怀雪就报以一抹神秘的微笑。
下午的时候，姜怀雪抄书累着了，出去帮忙卖小报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在旁边聚成一团，然后对她指指点点。依稀听到了“抄袭”之类的话语。
谁抄谁？
“他怎么不来找我呢？”
连带着王顺这几日也都累弯了腰。
又过了好几日，这股热潮过去，市场终于饱和了，每日来买话本的人终于少了——反而是上门来催姜怀雪写新一卷的话本的人多了起来。
而且人家写的比那什么张四郎好多了？
张四郎千谢万谢，瞬间转悲为喜。
幸灾乐祸地看着姜怀雪，摆明了是想看姜怀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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