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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一瞬变得有些复杂，她叹了一口气，道：“你手上的，是那只红石榴石手链么？”
但太后还是坚持要榆代每日在宫中燃香，就算被熏的咳嗦不止，香气也要越浓越好。
想到太后在她还是答应的时候关怀备至，寄予厚望，如今就算生隙她也不能做的太过绝情，于是道：“沫儿，替本宫换身衣服，本宫要去甘泉殿一趟。”
榆代与沫儿出去后，太后朝林清萸看去，“抚哀家起来。”
林清萸得知这个消息后，震惊良久。
林清萸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急，心脏不停地激烈跳动，好似下一秒就要撞开胸口一般，她死死地用指甲掐住掌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后见人神色迷茫，不禁笑了起来：“这檀香中的毒虽然是置哀家与死地，但也正迎了哀家的心意…哀家终于可以再见到慧睿了……”
林清萸依言上前，轻轻地抱起太后的上身，让人能靠后撑起身子，太后忽然用力拽住了林清萸手腕上那只红石榴石手链，从其手中摘了下来。
林清萸心头萦绕一股酸涩，她愁眉微蹙，如微折的柳叶般透着淡淡哀愁，却又不敢道出实话，只道：“太后娘娘，是臣妾的错，臣妾辜负您的厚望，臣妾不该为了与瑾贵妃重修于好做出那样的事。”
太后作为一名母亲，竟不惜沾染此毒，只是为了在那虚妄的幻象里与死去的女儿相聚。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太后应是染上了瘾，这燃起的香中加了酷似五石散的成分，这才让太后久久无法忘怀吧？
林清萸如临大敌，向告退之后，逃一般地离开了甘泉殿。
李峭道：“哟，皇上现在正在里头与军机大臣议事，想是没空见娘娘了，不如娘娘留下这玉佩，奴才代您转交？”
她拂去手心的香末，朝太后道：“这些檀香臣妾一时觉察不到不妥之处，但是想恳请太后娘娘不要再燃此香，以免难以停用。”
在看见清心殿阶前的则俜后，她朝人递了一个眼神，随后向李峭道：“不知皇上现在是否有空？本宫亲手制了一块玉佩，想送给皇上。”
“娘娘可是有些日子没到甘泉殿去了。”沫儿说完这句话时，林清萸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知道这些日子，指的就是近三年的时光。
林清萸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抚了下手腕上的手链，道：“是，这是当年臣妾不慎摔伤，太后娘娘赏赐的。”
太后先前思念、悲痛的神色骤然冷下，转而变成阴冷的笑，她如猎鹰盯住猎物般死死看向林清萸，恶狠狠道：“哀家若不兵行险招，如何将你们一网打尽呢？！这檀香中的毒性，在哀家死后自然会暴露，瑾贵妃就算再得皇帝喜爱也难逃一死！至于你和那个男子，哀家已写下一封信，待哀家死后，信便会有人交到皇帝手上！哀家说过，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统统都要给慧睿偿命！！！！”
太后的笑声粗糙而扭曲，又如泣血的杜鹃般尖锐刺耳。
这件事，的确是她对不住太后。
太后身体虚弱，掌掴的力度也不算重，林清萸惶恐地抬起头：“一命换一命，臣妾甘愿为长公主的事偿命！”
她连忙跪在地上，恳切道：“太后娘娘，一切罪过臣妾愿意承担，只求可以平息太后娘娘心中怒火！”
林清萸默默良久，艰难启唇道：“再后来，太后娘娘便将这手链赏赐给了臣妾？”
见太后久久不言，于是朝榆代道：“烦请榆姑姑把这些香橼摆上，把檀香熄了。”
林清萸不知再说什么，只是哀伤地望向太后，欲语难言。
太后近来总说檀香燃的不够浓，虽榆代也劝过几句，但太后坚持，只能遵从。
随后，故意放慢了脚步离去。
太后不叫人起身，只冷眼看人：“妧妃来做什么？这三年你从未到过甘泉殿吧，今日怎么巴巴地跑过来了？”
最终，她轻轻道：“太后娘娘何至于此。”
“这只手链，是哀家随先帝东巡时，被荆棘丛所伤，先帝特意赐给哀家的，在慧睿六岁那年，她被野狗扑伤，哀家就把这手链给了她……这一戴呀，就是十年。”太后猛地咳了几下，双眸似闭非闭，像是在幻境中看到了过往的岁月，她紧紧握着这只手链，继续道：“在慧睿和亲的那天，哀家因为出门焦急，不慎将额头磕到了桌角上，慧睿又把这手链还给了哀家。”
林清萸大脑霎时空白，她只觉得后背极冷，似有人在她脖颈后不断地吹着冷风。
榆代刚要出去回话，又被太后叫住：“把这檀香燃得再浓一些。”
可就她所知，从前是芙常在带来的类似五石散的香味料，而慕娉婷则是以香辅佐才让常嫔倍受折磨长达一年之久，如今芙常在没了，慕娉婷又是从何处寻来的这毒香？
林清萸内心自责不已，却又是无可奈何。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哀家……”太后凄苦一笑，嘴角的皱纹扭曲成细密的折痕，她骤然瞪大的双眼，指着林清萸斥道：“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不是为了与瑾贵妃重修于好，你是为了个男子！没有情爱你就活不了了？为了那个人，你不惜背叛皇帝背叛哀家，捏造出这许多假证，就是为了保全那个人！枉费哀家对你给予诸多信任和期待，终究是不值得！”
三年间，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她可以陪伴着自己的孩子和乐团圆，而太后，却只能抱着对自己女儿的思念，与慧睿长公主天人永隔。
林清萸焦急道：“沫儿，你去一趟璇玑宫，告诉瑾贵妃太后已经得知了檀香中的秘密！我去清心殿一趟。”
太后不耐烦道：“你若觉得这香稀奇，自己取一些回去就是了，少在这里给哀家添堵，哀家一刻也不想看见你！”
沫儿点点头，“好，那娘娘也要多加小心！”
“难为你还特意带着这手链来见哀家…”太后眸光黯淡，向榆代撒了一眼，“榆代，你先出去，哀家有些事想和妧妃单独说。”
林清萸道：“臣妾听说太后近来身体不适，且多用檀香，其实长久焚香过多对身体也是有害的，臣妾特意从临仙殿带了这些香橼来，味道清新，不如太后娘娘停了这檀香？”
林清萸哑口难言，她知道自己就算补偿再多，也换不来太后的原谅。于是她深深地垂头跪在地上，坚定地道了句：“所有事，臣妾愿一人承担，只希望太后可以饶过其他人。”
沫儿见林清萸走得匆忙，上前关怀道：“太后娘娘说了什么？娘娘怎么出来后神色这么难看？”
见更换无果，林清萸又道：“太后娘娘如此喜爱这些檀香，臣妾也觉得味道比寻常的檀香有些不同，香气似乎更加复杂，不知可否让臣妾看一眼这檀香？”
自林清萸诞下六皇子后，太后虽有心彻查真相，可身体却是一日比一日虚乏，三年间瑾贵妃来的最勤，知太后清心寡念，特意奉了上好的檀香，闻起来有种令人放松的愉悦感，每次太后身体不适都要燃上这种香焚烧，否则便会十分急躁。
此刻，甘泉殿中，榆代前来通传妧妃探望，太后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眸静思，有些慵懒和虚弱道：“她来要请安就来。”
林清萸只觉得浑身一股麻涩感从脊骨穿过，她不明白太后为何得知真相，却不去告发她。
原来，太后是想靠着檀香燃出的毒性，让自己陷入幻境与慧睿长公主相见。
太后干咳几声，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在这里做作什么？你是想感动哀家，还是想等你死后感动那个男子？哀家将你们两人碎尸万段，也抵不过慧睿在哀家身边多待一刻！”
等到林清萸出了清心殿范围，走到一处假山旁时，听见身后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她回头看去，果然是则俜。
“是啊。”太后缓缓地叹了口气，喉间生出一丝有气无力的恨意，“可是哀家没有想到，自己信任托付的人，竟然背叛哀家！还不惜与哀家为敌，与哀家生疏！”
或许，是因为这诺大的皇宫中，仅存的那些亲情已经是支撑她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吧。
“你承担？你有多大的脸面，多大的实力可以担得起这件事？”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失望地闭上眸子，“哀家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她猛地抬头，眼眶红润地朝林清萸道：“妧妃，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吗？！”
榆代又将里头的檀香加了些，便出门去迎林清萸进来。
太后声音加重：“哀家何时让你做这些？哀家没吩咐过的事，就不要擅自做主。”
林清萸知晓太后不愿原谅自己，也不多作回应，到那香炉中取了些香末，置在掌心细查细验，只通过查验其中药味，却并无发现什么不妥，这檀香中反而加了舒心静气的辅助之药。
“你以为哀家会不知这檀香中被瑾贵妃动了手脚？这瑾贵妃也是厉害，每日来请脉的太医竟每一个察觉出檀香的不妥之处。”太后微微勾唇，“只是哀家也是经过多年熬到这个资历的，自然懂药，识香，这里檀香中加的那些东西有五石散之效，只是用量极小，毒性非长年累月难以生效。”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万福金安。”这句看似寻常的请安声，她已经许久未说过了。
虽然燃檀香可以修养心神，可终归是治标不治本之物，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眼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每日都病榻缠绵。
如此正合林清萸心意，她点点头，将一只玉佩交给了李峭，谢道：“有劳公公了。”
太后神色复杂，眼眸中啜了几滴泪，眉头已紧紧拧作一团，她伸手向林清萸的脸上挥去，接着恨铁不成钢道：“妧妃，你的心智是被那个男子勾走了？这尊荣华贵的生活你不要，巴巴地牺牲自己想感动别人？你清醒一点吧！”
林清萸疑惑不解，太后为何还要坚持用这檀香，难道，太后已剔除了这檀香中的毒？
] 太后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一瞬变得有些复杂，她叹了一口气，道：“你手上的，是那只红石榴石手链么？”
但太后还是坚持要榆代每日在宫中燃香，就算被熏的咳嗦不止，香气也要越浓越好。
想到太后在她还是答应的时候关怀备至，寄予厚望，如今就算生隙她也不能做的太过绝情，于是道：“沫儿，替本宫换身衣服，本宫要去甘泉殿一趟。”
榆代与沫儿出去后，太后朝林清萸看去，“抚哀家起来。”
林清萸得知这个消息后，震惊良久。
林清萸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急，心脏不停地激烈跳动，好似下一秒就要撞开胸口一般，她死死地用指甲掐住掌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后见人神色迷茫，不禁笑了起来：“这檀香中的毒虽然是置哀家与死地，但也正迎了哀家的心意…哀家终于可以再见到慧睿了……”
林清萸依言上前，轻轻地抱起太后的上身，让人能靠后撑起身子，太后忽然用力拽住了林清萸手腕上那只红石榴石手链，从其手中摘了下来。
林清萸心头萦绕一股酸涩，她愁眉微蹙，如微折的柳叶般透着淡淡哀愁，却又不敢道出实话，只道：“太后娘娘，是臣妾的错，臣妾辜负您的厚望，臣妾不该为了与瑾贵妃重修于好做出那样的事。”
太后作为一名母亲，竟不惜沾染此毒，只是为了在那虚妄的幻象里与死去的女儿相聚。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太后应是染上了瘾，这燃起的香中加了酷似五石散的成分，这才让太后久久无法忘怀吧？
林清萸如临大敌，向告退之后，逃一般地离开了甘泉殿。
李峭道：“哟，皇上现在正在里头与军机大臣议事，想是没空见娘娘了，不如娘娘留下这玉佩，奴才代您转交？”
她拂去手心的香末，朝太后道：“这些檀香臣妾一时觉察不到不妥之处，但是想恳请太后娘娘不要再燃此香，以免难以停用。”
在看见清心殿阶前的则俜后，她朝人递了一个眼神，随后向李峭道：“不知皇上现在是否有空？本宫亲手制了一块玉佩，想送给皇上。”
“娘娘可是有些日子没到甘泉殿去了。”沫儿说完这句话时，林清萸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知道这些日子，指的就是近三年的时光。
林清萸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抚了下手腕上的手链，道：“是，这是当年臣妾不慎摔伤，太后娘娘赏赐的。”
太后先前思念、悲痛的神色骤然冷下，转而变成阴冷的笑，她如猎鹰盯住猎物般死死看向林清萸，恶狠狠道：“哀家若不兵行险招，如何将你们一网打尽呢？！这檀香中的毒性，在哀家死后自然会暴露，瑾贵妃就算再得皇帝喜爱也难逃一死！至于你和那个男子，哀家已写下一封信，待哀家死后，信便会有人交到皇帝手上！哀家说过，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统统都要给慧睿偿命！！！！”
太后的笑声粗糙而扭曲，又如泣血的杜鹃般尖锐刺耳。
这件事，的确是她对不住太后。
太后身体虚弱，掌掴的力度也不算重，林清萸惶恐地抬起头：“一命换一命，臣妾甘愿为长公主的事偿命！”
她连忙跪在地上，恳切道：“太后娘娘，一切罪过臣妾愿意承担，只求可以平息太后娘娘心中怒火！”
林清萸默默良久，艰难启唇道：“再后来，太后娘娘便将这手链赏赐给了臣妾？”
见太后久久不言，于是朝榆代道：“烦请榆姑姑把这些香橼摆上，把檀香熄了。”
林清萸不知再说什么，只是哀伤地望向太后，欲语难言。
太后近来总说檀香燃的不够浓，虽榆代也劝过几句，但太后坚持，只能遵从。
随后，故意放慢了脚步离去。
太后不叫人起身，只冷眼看人：“妧妃来做什么？这三年你从未到过甘泉殿吧，今日怎么巴巴地跑过来了？”
最终，她轻轻道：“太后娘娘何至于此。”
“这只手链，是哀家随先帝东巡时，被荆棘丛所伤，先帝特意赐给哀家的，在慧睿六岁那年，她被野狗扑伤，哀家就把这手链给了她……这一戴呀，就是十年。”太后猛地咳了几下，双眸似闭非闭，像是在幻境中看到了过往的岁月，她紧紧握着这只手链，继续道：“在慧睿和亲的那天，哀家因为出门焦急，不慎将额头磕到了桌角上，慧睿又把这手链还给了哀家。”
林清萸大脑霎时空白，她只觉得后背极冷，似有人在她脖颈后不断地吹着冷风。
榆代刚要出去回话，又被太后叫住：“把这檀香燃得再浓一些。”
可就她所知，从前是芙常在带来的类似五石散的香味料，而慕娉婷则是以香辅佐才让常嫔倍受折磨长达一年之久，如今芙常在没了，慕娉婷又是从何处寻来的这毒香？
林清萸内心自责不已，却又是无可奈何。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哀家……”太后凄苦一笑，嘴角的皱纹扭曲成细密的折痕，她骤然瞪大的双眼，指着林清萸斥道：“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不是为了与瑾贵妃重修于好，你是为了个男子！没有情爱你就活不了了？为了那个人，你不惜背叛皇帝背叛哀家，捏造出这许多假证，就是为了保全那个人！枉费哀家对你给予诸多信任和期待，终究是不值得！”
三年间，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她可以陪伴着自己的孩子和乐团圆，而太后，却只能抱着对自己女儿的思念，与慧睿长公主天人永隔。
林清萸焦急道：“沫儿，你去一趟璇玑宫，告诉瑾贵妃太后已经得知了檀香中的秘密！我去清心殿一趟。”
太后不耐烦道：“你若觉得这香稀奇，自己取一些回去就是了，少在这里给哀家添堵，哀家一刻也不想看见你！”
沫儿点点头，“好，那娘娘也要多加小心！”
“难为你还特意带着这手链来见哀家…”太后眸光黯淡，向榆代撒了一眼，“榆代，你先出去，哀家有些事想和妧妃单独说。”
林清萸道：“臣妾听说太后近来身体不适，且多用檀香，其实长久焚香过多对身体也是有害的，臣妾特意从临仙殿带了这些香橼来，味道清新，不如太后娘娘停了这檀香？”
林清萸哑口难言，她知道自己就算补偿再多，也换不来太后的原谅。于是她深深地垂头跪在地上，坚定地道了句：“所有事，臣妾愿一人承担，只希望太后可以饶过其他人。”
沫儿见林清萸走得匆忙，上前关怀道：“太后娘娘说了什么？娘娘怎么出来后神色这么难看？”
见更换无果，林清萸又道：“太后娘娘如此喜爱这些檀香，臣妾也觉得味道比寻常的檀香有些不同，香气似乎更加复杂，不知可否让臣妾看一眼这檀香？”
自林清萸诞下六皇子后，太后虽有心彻查真相，可身体却是一日比一日虚乏，三年间瑾贵妃来的最勤，知太后清心寡念，特意奉了上好的檀香，闻起来有种令人放松的愉悦感，每次太后身体不适都要燃上这种香焚烧，否则便会十分急躁。
此刻，甘泉殿中，榆代前来通传妧妃探望，太后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眸静思，有些慵懒和虚弱道：“她来要请安就来。”
林清萸只觉得浑身一股麻涩感从脊骨穿过，她不明白太后为何得知真相，却不去告发她。
原来，太后是想靠着檀香燃出的毒性，让自己陷入幻境与慧睿长公主相见。
太后干咳几声，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在这里做作什么？你是想感动哀家，还是想等你死后感动那个男子？哀家将你们两人碎尸万段，也抵不过慧睿在哀家身边多待一刻！”
等到林清萸出了清心殿范围，走到一处假山旁时，听见身后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她回头看去，果然是则俜。
“是啊。”太后缓缓地叹了口气，喉间生出一丝有气无力的恨意，“可是哀家没有想到，自己信任托付的人，竟然背叛哀家！还不惜与哀家为敌，与哀家生疏！”
或许，是因为这诺大的皇宫中，仅存的那些亲情已经是支撑她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吧。
“你承担？你有多大的脸面，多大的实力可以担得起这件事？”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失望地闭上眸子，“哀家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她猛地抬头，眼眶红润地朝林清萸道：“妧妃，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吗？！”
榆代又将里头的檀香加了些，便出门去迎林清萸进来。
太后声音加重：“哀家何时让你做这些？哀家没吩咐过的事，就不要擅自做主。”
林清萸知晓太后不愿原谅自己，也不多作回应，到那香炉中取了些香末，置在掌心细查细验，只通过查验其中药味，却并无发现什么不妥，这檀香中反而加了舒心静气的辅助之药。
“你以为哀家会不知这檀香中被瑾贵妃动了手脚？这瑾贵妃也是厉害，每日来请脉的太医竟每一个察觉出檀香的不妥之处。”太后微微勾唇，“只是哀家也是经过多年熬到这个资历的，自然懂药，识香，这里檀香中加的那些东西有五石散之效，只是用量极小，毒性非长年累月难以生效。”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万福金安。”这句看似寻常的请安声，她已经许久未说过了。
虽然燃檀香可以修养心神，可终归是治标不治本之物，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眼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每日都病榻缠绵。
如此正合林清萸心意，她点点头，将一只玉佩交给了李峭，谢道：“有劳公公了。”
太后神色复杂，眼眸中啜了几滴泪，眉头已紧紧拧作一团，她伸手向林清萸的脸上挥去，接着恨铁不成钢道：“妧妃，你的心智是被那个男子勾走了？这尊荣华贵的生活你不要，巴巴地牺牲自己想感动别人？你清醒一点吧！”
林清萸疑惑不解，太后为何还要坚持用这檀香，难道，太后已剔除了这檀香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