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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就在那小屋温馨的团圆饭中,作为人没能获得的幸福,却在“死”后轻松得到,这样的反差让余大最终放弃了人类的身份,投入污染的怀抱。

    刚刚还准备向祈行夜求救的客人,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像根面条一样被他抓在手里。

    他第一次见到客人的复制

    人如何表达喜爱?

    祈行夜想通一切的瞬间,直觉后背冷汗津津。

    对于患癌将死的母亲,被污染后的余大会如何做才不会失去最后的亲人?

    从调查官眼前逃走的也是另一污染源。

    祈行夜却认了真。

    商南明勾了下唇角:“你若是能将污染全部解决,令群众不再受威胁, 我多个父亲又何妨?你要是能做到,我答应你所有要求。”

    亲自调查了死亡现场的商南明很快判断出,凌晨时追杀客人导致其死亡的,是另一个污染源。

    “死吧,一起,一起……”

    不是余大的人性在医院!

    “留在这里……”

    商南明眼中的探究太明显, 让祈行夜偏过头去, 火速转移话题。

    那也就意味着,污染的扩散和升格不以污染系数论处,而是余大母亲的生死!

    污染无法更大范围扩散,江南区和城市就还是可控的。

    调查局分析部没有出错。祈行夜也没有。

    祈行夜眨了眨眼,满脸无辜,然后将客人往商南明眼前一递:“来吧,商大长官,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污染源与野兽相似,也有对地盘的掌控和争夺欲。如果客人是其中一个杀死的,另一个不应该能复制他。

    污染下,四人完全失去了个体概念,像被融化后揉成一团再重塑的黏土,只将黑白两色分开。

    就像人类余大对食子的痛。足够压垮任何人。

    天幕上,十几条

    最后一点私心,想甜一点。虽然代价是扩散的死亡。

    商南明扫过祈行夜一眼,就大致明白其心中所想。他微蹙眉头,目光锁定医院。

    客人青灰惨白的脸出现一瞬间空白。

    只是当时祈行夜并不知道污染,只是惯性以为又闹鬼了。但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客人被污染异化后的模样!

    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的悔恨。

    只要吃了母亲,一家人的血肉融为一体,化作污染,就能达成污染源余大的渴盼。

    “如果商长官确定被拘束管理的污染物都不会逃跑,那另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要连同余大孩子之外的几个, 一并复制过来。”

    而是永远在一起。

    暗中蛰伏的可怖就像细密编织的蛛网,在人们还未意识到之前,已经包围猎物,只待收网。

    没有什么余大保安之分,不过是善恶不同主导。余大食子,对他是悲剧,对污染案却是锚定点,定住了污染源的“善”,也成了目前最有可能破局的关键。

    余大想要的团圆,不是医院见最后一面,然后无能为力的看着母亲因贫穷和疾病而死亡。

    而是在他家。

    记忆突然闪现,祈行夜皱眉:“这是第四次。”

    直带余大去往医院,那才是把伤害者送到了锚定点面前。他以为是拯救,却反而亲手毁掉了最后生机。

    祈行夜爆了句粗口:“污染源耍了我们!它应该早就进医院了!”

    血线迅速拧成一股绳,编织出一个个复制品,它们包围祈行夜二人,无数惨白臂骨向两人抓去,将他们淹没其中。

    敢说想当调查局全权特殊长官的爸爸, 祈行夜绝对是商南明进入调查局以来第一人。m.boyishuwu.com

    他毫不客气道:“现在就只能麻烦商长官检查他的情况了。”

    被活活撕碎吞吃的孩子是污染源的锚点,而余大母亲,是污染案的锚定点。

    只是他们分别判断了不同的阶段。

    吃了她。

    第一次来自余大,试图拦截他和晋南,客人凶戾充满攻击性,非人而更接近兽。第二次在余大身边,客人绝望求助,并且准确知道在侦探社时两人的对话。

    态度转变太快太彻底,连商南明都反应了一下。

    “???”

    祈行夜:“它们是并蒂莲,花开两朵,根是一样的!”

    灵光乍现,一切豁然开朗。

    或许是在融合中,余大比其余三人保有更多人的部分。他淳朴老实了一辈子,又因亲手杀死了孩子而悔恨,无法接受其余部分随意杀死客人,因此起了争执一分为二。

    就在客人前脚走后的玄关镜子里。

    祈行夜眼神复杂上下看了商南明两眼, 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对方的提议。

    但那个时候,客人还没有死亡。

    商南明轻描淡写看了祈行夜一眼, 并非像他预设那样生气,只颔首道:“可以。”

    祈行夜:“污染源并非从一开始就是两个——它们决裂的时间点,应该在客人死亡之后!”

    祈行夜心里粗口疯狂刷屏。

    “不对……”

    相处短暂, 但祈行夜也知道商南明性格稳重不喜玩笑,和他的满嘴跑火车惯性逗人不同,商南明所言, 就是承诺。

    下一秒,大雾四起,血海滔天。

    “啥?”

    他这辈子太苦了,生命对他,没善良过。

    低低絮语层层重叠,混杂成一片空洞呼唤,回响在血红巢穴中。

    吞噬是污染的本能,客人死后,就应该与污染源同化。

    “和我们融为一体。”

    “如果四人早就融为一体,那也不存在一个威胁另一个。”

    “砰!”

    祈行夜却像背后长了眼睛, 只向旁边一瞥,就抬手抓向身侧。客人的动作在他眼中像慢放的磁带, 行动轨迹迅速被预判, 一秒误差都没有, 他已经准确的稳稳抓住客人肩膀, 扬手就是重重一摔。

    或者说,他看重实力。有能力的人, 在他这里总是会得到更多“特殊待遇”。

    两人谈话间,客人也从浓雾里冲杀过来。

    但与此同时,天穹之上血糊糊的巨眼,也转动着向两人看来,发觉了他们的意图。

    就像祈行夜之前所看到的。

    商南明虽然提醒过祈行夜不要过度共情污染物,但也没想到他会接受得如此之快。不久前还执着说要为客人之死讨个说法的侦探,现在就能毫无负担的抓着客人连砸。

    而几乎是同时,两人立刻转头看向医院。

    以客人死亡为分水岭,向前是一个四人融合一个污染源,向后是三一开的两个污染源。

    商南明:“……我明白为什么你家的污染物会求救了。”

    第三次,却是另一污染源的巢穴。

    一家人里,还剩下母亲单独在外,没有和他们汇合。

    正常人在面对难以达成到离谱的条件, 该是什么反应?慌乱拒绝。

    祈行夜抓着软绵绵失去反抗的客人一抬头,就与商南明对上视线。他略一思索,了然笑道:“这是个复制品嘛,我分得清。”

    这是祈行夜第三次在二重世界里看到客人的复制品。

    ——就算是他死,都要确保余大的母亲活着。从污染源余大的威胁下,保护她!

    那另一个污染源一直在哪,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商南明微一皱眉,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余大母亲活着,污染源就无法完成执念,不完整。污染案就不会升格。

    余大在被污染后,从始至终杀死的只有他自己的孩子,也波及污染了客人,使其成为了另一移动的污染传播者,感染了另四个倒霉的私人侦探。

    复制品并非人类,完全由污染粒子构成。只是在于——为什么是两个污染源都能复制客人。

    他怀疑的又问了一次:“真的吗?你愿意当我儿子?”

    “因为商长官早晨对我委托人死亡现场的封锁, 我没能获取委托人死亡的一手资料。”

    那是一顿团圆饭,一家人,永不分离。

    而如果他径

    特殊长官一诺,值千金。

    被摔懵了。

    不过商南明并不在意。

    这让商南明不由挑眉。

    祈行夜心中反复回荡的,只剩下商南明的告诫——污染非人。

    余大已经吃了孩子。对人类而言,是悲痛,但对污染物而言,却是永远在一起。

    孩子因妈妈的死亡而怨恨余大,但在吞吃孩子之后,他变成了“余大”的一部分。

    “别走。”

    他以人类视角去看,余大却已经是污染物视角。

    品,不是在二重世界里。

    他第一次意识到了污染真正的可怕之处,让人非人而为兽,亲友相残,同类相食。

    他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扔下复制品,拽着商南明一起迈开长腿向医院的方向飞速奔去。

    现在的余大,更像是存留了污染源里所有的“善”面,而另一个,是“恶”。

    而是完整版污染源的最后一部分在那,没吞噬母亲之前,余大不会离开!

    “凭什么,我死了,你还活着……”

    祈行夜笑容僵住。

    寻常人所想的声名金钱, 唾手可得。

    它……早就堕化了。

    但祈行夜没停手,他又抓着客人的头发,毫不客气的向地面连击数次,砰砰声响像在砸椰子。

    被异化的大脑无法进行类人判断,它只会认为,这就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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