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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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人气得不行。

    “娘娘如今有了小阿哥，等出了月子，必定能复宠。”青竹继续劝道，“娘娘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子，以后再谋划出路。”

    这种巧合发生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种种迹象表明，更像是一场阴谋。

    “取了，皇上说咱们的十四阿哥叫做胤禵，寓意着他是有福之人。”青竹说道。

    听闻这个消息，德妃的神情有一瞬间凝滞，瞧着不像是开心，也不像是难过，更像是纠结，“让乳母盯紧点……”

    ——

    康熙点点头，等到宜妃离开后，又出了好一会的神，忽然问道:“梁九功，今晚可有星辰？”

    那人被气得够呛，“都说，女子……”

    星辰闪烁了一下。

    听到这个说法，德妃的脸色好看了些，“他对儿子总会尽心些。”

    延的话本子一事，确切说，文人对话本子的反应伴随着科考传到了京城。

    青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面露担忧，“若是这样，她只怕会恨上娘娘，更加不择手段。”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年纪稍大，面相严谨的男子，板着脸，山羊胡子一翘一翘。

    所以，或许是真的吧。

    且愈演愈烈，最终反对那派寡不敌众，兵出险招，打算在皇宫前静坐，只是这个计划并没有成功，就被拦下了。

    “皇上正在热孝，进来产房会冲撞到娘娘的。”青竹俯身小声说道，给德妃掖了掖被子。

    “胤禛和胤祚呢？”德妃挨个问道。

    虽然是喜丧，但是宫中的气氛一时是好不了，连德妃产下一名阿哥，宫中都没有大肆庆祝，皇贵妃吩咐了内务府按照礼制备上了赏赐，等着内务府的人把东西放下，她就跟着一起离开了，除了一句“妹妹好生养着”，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场纷争以赞同方暂时获胜结束，郑友明看到两个女子结伴离开，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在手中砸着。

    “你这法子好，现在再有人大张旗鼓反对，先考虑一番自己是否品德有愧再开口。”钮祜禄氏说道，让人端上来一份牛乳糕，逗弄着胤禌。

    这事儿自然也传到了皇宫之中，郭宜带着胤禌去贵妃宫中串门，顺便听听事情的进展。

    他淡淡笑了笑，这种纷争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他无法想象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不过……撕破伪君子的面具这件事真是大快人心啊！

    郭宜也跟着笑了笑，这种时候聪明人就应该不说话，信仰的事情哪里需要别人的回答呢，答案总是在自己的心中，

    提到儒学，议论声轰地一下子闹腾起。

    “胡说八道。”那人气得脸涨红，整个脑袋恨不得炸开，“我……我……绝对不是那种人……”

    德妃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康熙，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皇上呢？”

    “想来是配不上的，满腔学识却是让满口歪理，歪曲儒学，维护自己的利益，堪称伪君子。”年轻的女子说道，哼笑一声，一边摇头，一边道，“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双方展开激烈的辩论，听说看热闹的人将整条街都堵了，还有人为了凑近点，甚至爬上了两边的屋顶。

    胤禌长大了些，如今正是喜欢吃东西的时候，瞧见了牛乳糕，眼神都直了，目光跟着钮祜禄氏的手移动，逗得钮祜禄氏哈哈笑着。

    康熙起身，撩开厚重的门帘钻了出去，梁九功赶紧取了大氅给他披上。

    若是见到有星辰璀璨闪烁，那便是天上的亲人在同自己打招呼。

    康熙也去了永和宫，并未见德妃，只是去看了十四阿哥一眼，逗弄了一会。

    “朕年少之时，若非有老祖宗扶持，哪里会有朕的今日？”康熙说道，目光凝在一处，面露怀念。

    一阵并不尴尬的沉默之后，康熙说道:“宜妃不是来劝朕的吗？”

    “本宫知道，若是本宫如此就被打击到了，岂不是让那些人看了笑话？”德妃轻轻说着，生产之后，还有些虚弱，但是眼中却是凝聚着光，“皇上给十四取了名字吗？”

    青竹没有接话，而是给德妃背后垫上一个枕头，让她舒服点。

    康熙微微勾了勾嘴角，淡淡道:“是吗？”

    “我想着，

    就好像……好像背后有人在推动这些事情一般。

    康熙忽然笑了笑，暖意从手中的暖炉流淌到自己心中。

    “为至亲之人伤心，乃是人之常情，臣妾才不会劝皇上呢，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能保重自己的龙体，毕竟前朝后宫，乃至天下百姓还要仰仗着皇上呢。” 郭宜叹息一声。

    大街小巷都是讨论的声音，有振臂反对的，也有顺声赞同的，这架势可比当初王章和郑友明之间的讨论要激烈得多。

    郭宜没有说话，静静听康熙讲着往事，多数是他、顺治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的事情，顺治帝的叛逆、偏心，老祖宗的坚持、睿智，他的童年……比《孝庄秘史》可是要精彩多了。

    而拦住他们的并非另一派，而是一群妇人女子，有来自善堂的，有京城中人，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

    梁九功愣了一下，探出个头，朝上看了看，回头道:“有呢，今晚格外的亮。”

    四月，草长莺飞，落英缤纷，康熙终于上朝了，第一件事情便是给太皇太后上谥号，为“孝庄仁宣诚宪恭懿翊天启圣文皇后”，简称孝庄文皇后，并且遵循孝庄文皇后的遗愿，并未与皇太极合葬，而是将慈宁宫东王殿五间迁至昌瑞山下，置放其棺椁。

    不怕冲撞到刚出生的儿子，倒是担心冲撞了自己，想必是不想见到自己吧，德妃面如冷霜，“不要安慰本宫，皇上就是厌倦了而已。”

    德妃盯着她一会，才开口道:“林贵人这几日如何？得知本宫诞下麟儿，定然不服气吧。”

    最好是一箭双雕的机会，或者，一网打尽的机会。

    ——

    似乎察觉到自己这么说过分了，德妃又说道:“阿哥们总是毛手毛脚的，十四还太小了。”

    消耗了一下午，虽然没有劝动康熙，但瞧着心情好了不少，郭宜离开时候，将自己的小手炉塞进了康熙的手中，“皇上保重龙体，若是病了，老祖宗该心疼了。”

    生离死别面前，九五之尊也不过是常人。

    “此言有差，孔子主张‘仁者爱人也’，怎么会贬低女子？理解为恃宠而骄之人最为合适。”一位颇有气质的女子缓缓开口，语速不疾，条理清楚，“由此可见，你所学之事，肤浅鄙陋，借儒学之名，行肮脏之事。”

    他可以肯定这件事跟刚刚辩论最激烈的两个人脱不开关系，来京城的这一路，他打听过了，很多地方都有同话本子相关的讨论，其中伴随着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曝光在百姓的眼中，而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是反对话本子的一方。

    “无才便是德？”有个年龄稍长一点夫人接了话，“一派胡言，不就是讲道理失败归在女子之才能之上，瞧着你有才但思想偏激，可对得起你所学之才识？”

    “不然你为何对话本中女子毫无怜悯之心，还是说你所谓的公平道德只针对男子？”那女子说道。

    “奴婢已经派人盯着了，不过林贵人似乎没有这个胆子，只是嘴上说了好几次，没有下定决心。”青竹禀告道。

    “怎么？你娘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诋毁女子？”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说道。

    “我如何？你如此评价女子，是不是因为你就是话本子中的那种人？”那女子继续说道，“三心二意、喜新厌旧、苛待夫人……”

    “宫中惯用的理由而已。”德妃低眉笑了笑，约莫是怀孕的原因，她一直有调养身体，如今也只是气色稍虚，笑起来还有几分温婉的感觉，“盯紧点，莫让她逮着机会，还有，她若是不乱说话，不用搭理她，若是不安分，尽早处理掉。”

    “奴婢知道了，这就同乳母说一声。”青竹似乎没有听到德妃的弦外之音，低着头应道。

    德妃轻笑，“就怕她不恨，恨才会有动作，有动作才会有机会。”

    “宜妃还没有劝，怎么就知道劝不动呢？”康熙反问道。

    康熙拉了拉肩上的大氅，抬头看向深邃的夜空，最近刮着北风，四处冷瑟瑟，但是天空却是格外的清澈与明亮，群星璀璨。

    “两位阿哥这两日下学之后，就会回宫看看十四阿哥，乳母说，他们俩都很喜欢十四阿哥。”青竹禀告道。

    郑友明正在路上走着，听到身边两人正在讨论刚刚之事，一人赞同一人反对，正辩论得不可开交。

    凝视着天上的星辰，康熙悲恸的情绪平复了些，忽然，西北群星之中，有一颗极为明亮的

    可怜这男人半辈子之乎者也，所学所见成就了今日的仁义道德，如今面临着千夫所指的局面，一股子气从胸口腾起，冲上了头，头晕眼花之后，一口血喷出，瘫倒在地。

    看来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实，孝庄文皇后与皇太极的关系确实是很一般。

    今日之事也是如此，他刚刚听到周围的人说准备去皇宫门口静坐反抗，半道之上恰好就被拦住了，恰好拦住的人就如此能言善辩。

    “听说伺候的人碎了一整套瓷器，从内务府领了一套新的，今儿又碎了。”青竹说道，下面伺候的人要是这么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挨了多少训斥和刑罚。

么会相信这种话，但是对于很多痛失亲人的人来说，这是很好的慰藉。

    在郭宜看来，一切好似已经恢复了正常，因为孝庄文皇后去世被拖

    “但是臣妾劝不动皇上的对吧？”郭宜前倾，狡黠地笑道。

    德妃早就意料到了这些，若是林贵人有这个胆子，当初也不会装疯卖傻，“再看看，必要时候，告诉她一部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