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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姐姐的电话，方朝彻在灯下叹了一口气，很深长。
谢安点头。
自从上次操场上激烈的交谈，他们再没有说过话。方朝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心里的挣扎自始至终都存在，他不知道谢安怎么想，他觉得也许谢安会认为自己已经拒绝了，退缩了。
“那行啊！”萧国添有点惊讶，但又很兴奋，“那咱俩商量商量？”
几天前他们班委开了个会，大致确定了一下筹备计划，节目基本都是女生出，什么唱歌跳舞弹琴的能上都上，男生顶多帮忙搬搬桌椅挂个彩带之类。
老韩一句话，让方朝彻的心又为之一震。
“啥节目，说相声啊？还是耍杂技？”从门外走进来的曹斌接了一句。
但从老韩办公室出来，他默默做了一个决定，算了，他不想再想这些了，他应该继续学习，毕竟只有靠这条路，他才能离开这里，也许这对他而言才是真的解脱。
方朝彻觉得心里有点莫名的酸楚，“姐……”他不由低沉地唤了一声。
“你可骗不过我。”方泠然轻微笑了笑，“你有什么都挂在脸上的，我现在都能想象到你的表情。”
他在心里问自己，他自以为是地胡作了这些年，觉得自己从来都活得明白，但遇见谢安，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开始，这一切又都乱了。
“我喷你一脸唾沫。”曹斌道，“你不是会吉他吗，你代表上了不就完了。”
“那就好。”方泠然道，“自己的脾气收着点儿，别总着急。”
“不是。”方朝彻听到“恋爱”两个字，不禁心中翻起了一个波澜。
曹斌被安排到最开始暖场讲了个笑话之后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之前不知道听谁说了句哪个班的男生表演热舞，好像吸引了不少外班的人去凑热闹。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方朝彻转着笔道。
确切说，是平安夜开始飘了雪花，这场雪一直持续到圣诞节这天的午后。
方朝彻沉默地听着，片刻后，方泠然又道:“你这样问，其实已经表明你心里已经有意愿了。”
赵子龙看了他一眼，“你最近怎么个情况？半死不活的？”
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或者是勇气可以对自己负责。
教室后面堆满了各种装饰用的拉花气球之类，还有不少零食水果，这些都是叶妍和胡梦璐她们一早就准备好的。一放了学，那些女生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装点铺排，都没顾上吃晚饭。
“没有。”方朝彻面无表情地握着电话，“好得很。”
赵子龙的眼睛始终跟着教室里坐在女生堆里说笑的胡梦璐，他用胳膊肘轻碰了一下方朝彻，道:“我今天想跟胡梦璐表白。”
“挺好。”方泠然回应，“你不用操心我，照顾好你自己。”
但走廊也并不安静，不少人在准备一会儿的演出服装道具之类，还有人在讨论排练事宜，从昨天的苹果漫天飞，到今天各种互送玫瑰巧克力礼物贺卡，无处不在的狂欢一直在上演。
座位不够坐，很多表演节目的女生都四下散乱地站着，方朝彻靠在后门口的墙边，交叉着手臂看着一拨拨忙慌慌的表演。
晚上，方泠然给方朝彻打来了电话，照例是嘘寒问暖，方朝彻一边在灯下动笔算着题，一边应着。
“怎么，最近心情不好吗？”方泠然问了一句。
“行啊。”方朝彻略微一勾嘴角，“你个怂逼终于不怂了。”
方朝彻转过头来，他想透过玻璃窗看看操场的雪，但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窗上反光的亮白灯光，还有他自己模糊的影子。
“你忘了小时候咱们在爷爷家，他从菜地里摘了一个茄子，长得奇形怪状的像个人脸，爷爷就说跟你不高兴的时候一模一样。”
方朝彻转过头看向谢安，还是那一贯平静的脸。
大家都朝他看过去，只听谢安道:“我唱歌，你弹吉他。”
谢安点头，胡梦璐欣喜道:“你俩好好商量，回头定下曲目告诉我。”
方朝彻仍然漫无目的地看着教室里的热闹，道:“我学习啊，哪半死不活。”
“谁都有很多面吧，这个也没法一概而论。”方泠然道，“你凡事总是逞强，但总是会有你无能为力的事，这也谈不上懦弱。”
“你们几个男生不得出个节目？”课间班委讨论的时候，胡梦璐对着萧国添和方朝彻问了一句。
“我看你行。”萧国添坐在最后一排边剪着指甲边说，“要不你表演个爬竿？喷火也行。”
赵子龙倒有几分紧张，“你说几率有多
方朝彻靠在走廊窗台站着，他见教室都弄得差不多了，就想出来透透气。
方泠然笑了笑，“小时候多高的房顶多深的河你都照去不误，以你的性格，从来都是想做就会去做，除非你真的不想。”
方朝彻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姐，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其实挺懦弱的？”
方朝彻不由一笑，“我什么表情？”
“萧国添，我可以试试。”这时候，胡梦璐身旁的谢安忽然发了声。
这段时间各个班级都开始筹备起晚会的节目，这事胡梦璐是主要负责人，一连几天她在各种动员组织排练节目。
他站了一会儿，看见谢安从走廊尽头慢慢走了过来。
“你说你能对你自己负责，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说过的话吗？”
十二月底各班要组织元旦晚会，正好圣诞节那天是周六，所以就定在了那天晚上。
“我不行，我五音不全。”方朝彻道，“曹斌上。”
“没有。”他答，“我无所谓，你不是还得吃药吗。”
他考大学这事，方泠然跟他提过，她希望他也能考到北京来，他们在一处，就能更好地照顾他。方朝彻没表态，因为他自己对未来完全没有期待，也懒得深想，他觉得只要离开这里就可以，也许越远越好，远到他可以再也不回来。
“让我唱歌，我还不如说个相声。”曹斌说。
“会点儿，瞎弹。”萧国添一应。
“我没不高兴啊。”方朝彻说，“我现在真没什么不高兴的。”
“你会弹吉他？”旁边的叶妍插了一句，满眼的惊讶。
等谢安走过他身边，他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吃饭了？”
学校里的人都很兴奋，谁都没有心思上课，大家都盼着早点放学，然后好清理桌椅开晚会。
“你小时候脾气就不好，总爱生气，现在看来还是没长进。”
他其实心里清楚，他烦乱，矛盾，都不过是因为他没看清楚真实的自己，又或许，正是因为他重新看清了自己。
方朝彻偏过头瞥了他一眼，“没有恋，失个毛。”
方朝彻的眼神仍然没有从谢安身上挪开，但谢安此时已经低下了头，旁若无人地继续疾书。
“那行，你就说个相声，说定了啊。”胡梦璐接过曹斌的话道。
赵子龙一声哼笑，“搞得跟失恋似的。”
“你讲个笑话总行吧？你这么有才，我必须不能埋没了你。”胡梦璐坚持要填上曹斌的名字，俩人在那儿一阵笑着打闹。
“我开玩笑的大姐，你可别真给我报上。”曹斌说着就要拦下胡梦璐要落在节目单上的笔。
“如果是，也没什么。”方泠然道，“我走过来的路，自然也会理解你。”
谢安就站在离他只隔几人的地方，他旁边的萧国添抱着吉他，正和他密切地交流着什么。
积雪很厚，踩上去已经能没了脚踝。
他见方朝彻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你不觉得她跳得挺好看的吗？”
晚会如期而至，老韩在开场的时候露了个脸，然后就躲办公室去了，他心里清楚他要在的话学生们放不开。
“那你还低调什么呢，就你了。”方朝彻接道。
教室里的桌子最大范围地围成了一个圈，大伙儿排坐在桌子后面，桌上堆放着各种糖果零食。
圣诞节这天，下了雪。
方朝彻一个低低的“嗯”，他随即又转移了话题道:“你男朋友呢？你们怎么样？”
谢安停住了脚步，他轻微地“嗯”了一声。
走廊班级内外一片不绝的熙熙攘攘之象。
“那如果这事我能做，但只是我没勇气呢？”方朝彻追问了一句。
方泠然有点惊讶，“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子龙看方朝彻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在门边站着，走过去和他聊了几句，赵子龙提到了刚才胡梦璐的那段独舞，一脸的欣赏和激动。
他觉得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只是你知道轻重就好。”方泠然继续道，“这种事，还是随心吧，免得后悔。”
他俩在此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对方，几秒钟的对视，一番沉默后，谢安进了教室。
萧国添倒是没拒绝，他道:“我光弹啊？不得唱个什么，我唱歌不行。”他对方朝彻说:“要不咱俩合作一曲？”
“是什么事？恋爱了？”方泠然忽然一问。
老韩把方朝彻叫到办公室里敲山震虎地聊了半天。m.liulanwu.com
懦弱，他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自己。
方朝彻没言声。
方朝彻茫然地瞟了一瞟散落在桌上的白色灯光，“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方泠然道:“像个茄子。”
“挺好。”方朝彻说了一句，有点敷衍。
“瞎扯。”方朝彻笑了笑，“我这么帅哪像茄子。”
“你呢？”他看了一眼方朝彻，也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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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点头。
自从上次操场上激烈的交谈，他们再没有说过话。方朝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心里的挣扎自始至终都存在，他不知道谢安怎么想，他觉得也许谢安会认为自己已经拒绝了，退缩了。
“那行啊！”萧国添有点惊讶，但又很兴奋，“那咱俩商量商量？”
几天前他们班委开了个会，大致确定了一下筹备计划，节目基本都是女生出，什么唱歌跳舞弹琴的能上都上，男生顶多帮忙搬搬桌椅挂个彩带之类。
老韩一句话，让方朝彻的心又为之一震。
“啥节目，说相声啊？还是耍杂技？”从门外走进来的曹斌接了一句。
但从老韩办公室出来，他默默做了一个决定，算了，他不想再想这些了，他应该继续学习，毕竟只有靠这条路，他才能离开这里，也许这对他而言才是真的解脱。
方朝彻觉得心里有点莫名的酸楚，“姐……”他不由低沉地唤了一声。
“你可骗不过我。”方泠然轻微笑了笑，“你有什么都挂在脸上的，我现在都能想象到你的表情。”
他在心里问自己，他自以为是地胡作了这些年，觉得自己从来都活得明白，但遇见谢安，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开始，这一切又都乱了。
“我喷你一脸唾沫。”曹斌道，“你不是会吉他吗，你代表上了不就完了。”
“那就好。”方泠然道，“自己的脾气收着点儿，别总着急。”
“不是。”方朝彻听到“恋爱”两个字，不禁心中翻起了一个波澜。
曹斌被安排到最开始暖场讲了个笑话之后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之前不知道听谁说了句哪个班的男生表演热舞，好像吸引了不少外班的人去凑热闹。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方朝彻转着笔道。
确切说，是平安夜开始飘了雪花，这场雪一直持续到圣诞节这天的午后。
方朝彻沉默地听着，片刻后，方泠然又道:“你这样问，其实已经表明你心里已经有意愿了。”
赵子龙看了他一眼，“你最近怎么个情况？半死不活的？”
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或者是勇气可以对自己负责。
教室后面堆满了各种装饰用的拉花气球之类，还有不少零食水果，这些都是叶妍和胡梦璐她们一早就准备好的。一放了学，那些女生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装点铺排，都没顾上吃晚饭。
“没有。”方朝彻面无表情地握着电话，“好得很。”
赵子龙的眼睛始终跟着教室里坐在女生堆里说笑的胡梦璐，他用胳膊肘轻碰了一下方朝彻，道:“我今天想跟胡梦璐表白。”
“挺好。”方泠然回应，“你不用操心我，照顾好你自己。”
但走廊也并不安静，不少人在准备一会儿的演出服装道具之类，还有人在讨论排练事宜，从昨天的苹果漫天飞，到今天各种互送玫瑰巧克力礼物贺卡，无处不在的狂欢一直在上演。
座位不够坐，很多表演节目的女生都四下散乱地站着，方朝彻靠在后门口的墙边，交叉着手臂看着一拨拨忙慌慌的表演。
晚上，方泠然给方朝彻打来了电话，照例是嘘寒问暖，方朝彻一边在灯下动笔算着题，一边应着。
“怎么，最近心情不好吗？”方泠然问了一句。
“行啊。”方朝彻略微一勾嘴角，“你个怂逼终于不怂了。”
方朝彻转过头来，他想透过玻璃窗看看操场的雪，但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窗上反光的亮白灯光，还有他自己模糊的影子。
“你忘了小时候咱们在爷爷家，他从菜地里摘了一个茄子，长得奇形怪状的像个人脸，爷爷就说跟你不高兴的时候一模一样。”
方朝彻转过头看向谢安，还是那一贯平静的脸。
大家都朝他看过去，只听谢安道:“我唱歌，你弹吉他。”
谢安点头，胡梦璐欣喜道:“你俩好好商量，回头定下曲目告诉我。”
方朝彻仍然漫无目的地看着教室里的热闹，道:“我学习啊，哪半死不活。”
“谁都有很多面吧，这个也没法一概而论。”方泠然道，“你凡事总是逞强，但总是会有你无能为力的事，这也谈不上懦弱。”
“你们几个男生不得出个节目？”课间班委讨论的时候，胡梦璐对着萧国添和方朝彻问了一句。
“我看你行。”萧国添坐在最后一排边剪着指甲边说，“要不你表演个爬竿？喷火也行。”
赵子龙倒有几分紧张，“你说几率有多
方朝彻靠在走廊窗台站着，他见教室都弄得差不多了，就想出来透透气。
方泠然笑了笑，“小时候多高的房顶多深的河你都照去不误，以你的性格，从来都是想做就会去做，除非你真的不想。”
方朝彻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姐，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其实挺懦弱的？”
方朝彻不由一笑，“我什么表情？”
“萧国添，我可以试试。”这时候，胡梦璐身旁的谢安忽然发了声。
这段时间各个班级都开始筹备起晚会的节目，这事胡梦璐是主要负责人，一连几天她在各种动员组织排练节目。
他站了一会儿，看见谢安从走廊尽头慢慢走了过来。
“你说你能对你自己负责，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说过的话吗？”
十二月底各班要组织元旦晚会，正好圣诞节那天是周六，所以就定在了那天晚上。
“我不行，我五音不全。”方朝彻道，“曹斌上。”
“没有。”他答，“我无所谓，你不是还得吃药吗。”
他考大学这事，方泠然跟他提过，她希望他也能考到北京来，他们在一处，就能更好地照顾他。方朝彻没表态，因为他自己对未来完全没有期待，也懒得深想，他觉得只要离开这里就可以，也许越远越好，远到他可以再也不回来。
“让我唱歌，我还不如说个相声。”曹斌说。
“会点儿，瞎弹。”萧国添一应。
“我没不高兴啊。”方朝彻说，“我现在真没什么不高兴的。”
“你会弹吉他？”旁边的叶妍插了一句，满眼的惊讶。
等谢安走过他身边，他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吃饭了？”
学校里的人都很兴奋，谁都没有心思上课，大家都盼着早点放学，然后好清理桌椅开晚会。
“你小时候脾气就不好，总爱生气，现在看来还是没长进。”
他其实心里清楚，他烦乱，矛盾，都不过是因为他没看清楚真实的自己，又或许，正是因为他重新看清了自己。
方朝彻偏过头瞥了他一眼，“没有恋，失个毛。”
方朝彻的眼神仍然没有从谢安身上挪开，但谢安此时已经低下了头，旁若无人地继续疾书。
“那行，你就说个相声，说定了啊。”胡梦璐接过曹斌的话道。
赵子龙一声哼笑，“搞得跟失恋似的。”
“你讲个笑话总行吧？你这么有才，我必须不能埋没了你。”胡梦璐坚持要填上曹斌的名字，俩人在那儿一阵笑着打闹。
“我开玩笑的大姐，你可别真给我报上。”曹斌说着就要拦下胡梦璐要落在节目单上的笔。
“如果是，也没什么。”方泠然道，“我走过来的路，自然也会理解你。”
谢安就站在离他只隔几人的地方，他旁边的萧国添抱着吉他，正和他密切地交流着什么。
积雪很厚，踩上去已经能没了脚踝。
他见方朝彻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你不觉得她跳得挺好看的吗？”
晚会如期而至，老韩在开场的时候露了个脸，然后就躲办公室去了，他心里清楚他要在的话学生们放不开。
“那你还低调什么呢，就你了。”方朝彻接道。
教室里的桌子最大范围地围成了一个圈，大伙儿排坐在桌子后面，桌上堆放着各种糖果零食。
圣诞节这天，下了雪。
方朝彻一个低低的“嗯”，他随即又转移了话题道:“你男朋友呢？你们怎么样？”
谢安停住了脚步，他轻微地“嗯”了一声。
走廊班级内外一片不绝的熙熙攘攘之象。
“那如果这事我能做，但只是我没勇气呢？”方朝彻追问了一句。
方泠然有点惊讶，“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子龙看方朝彻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在门边站着，走过去和他聊了几句，赵子龙提到了刚才胡梦璐的那段独舞，一脸的欣赏和激动。
他觉得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只是你知道轻重就好。”方泠然继续道，“这种事，还是随心吧，免得后悔。”
他俩在此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对方，几秒钟的对视，一番沉默后，谢安进了教室。
萧国添倒是没拒绝，他道:“我光弹啊？不得唱个什么，我唱歌不行。”他对方朝彻说:“要不咱俩合作一曲？”
“是什么事？恋爱了？”方泠然忽然一问。
老韩把方朝彻叫到办公室里敲山震虎地聊了半天。m.liulanwu.com
懦弱，他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自己。
方朝彻没言声。
方朝彻茫然地瞟了一瞟散落在桌上的白色灯光，“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方泠然道:“像个茄子。”
“挺好。”方朝彻说了一句，有点敷衍。
“瞎扯。”方朝彻笑了笑，“我这么帅哪像茄子。”
“你呢？”他看了一眼方朝彻，也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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