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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您的酒。”
温以凡的头一反应就是。
恰好把酒水弄洒的服务员过来了。
他一口一个“您”字，温以凡却是没听出有几分尊敬。
服务员摇头：“除了这事，您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温以凡的手里还拿着他的外套，下意识喊：“桑——”
她刚刚说了什么。
没等她问完，服务员忙解释，神色略显不安：“对不起，刚刚是我的错。老板已经交代下来了，您这桌免单的。”
也难怪钟思乔会觉得这回答不可理喻。
话毕，他收回眼，抬脚往外走。
温以凡简单解释了下。
“……”
一时间也不太清楚。
似乎也，名不虚传。
“……”
桑延没接，目光从她手上略过。而后，他淡声说：“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姓桑。”
四目对视。
桑头牌啊啊啊啊啊！！！
但脑海里又浮起了另一个念头。
桑头牌。
温以凡眼一眨，就见他的神色依旧古井无波，毫无变化。她没太在意，礼貌性地笑了笑，再度提起：“你的衣服。”
温以凡明白了情况，平静说：“有什么事儿吗？”
桑延仍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
——“这酒吧的老板可以说是堕落街头牌了。”
温以凡想解释几句，又觉得没法解释清。
“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我本人好像比这酒吧出名？”他不正经地挑了下眉，话里多了几分了然，仿佛在给她台阶下，“拿回去当个纪念吧。”
“……”
这是在告诉她，他的姓氏？
半晌。
“……”
“啊？”
“人开店也不容易，”温以凡抿了口酒，“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儿就拿他几百块钱。”
温以凡的手定在半空中，反应有些迟钝。
“……”温以凡差点呛到，无言又好笑，“你这语气我还以为你在骂我。”
我操。
桑延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地。
温以凡看着钱：“这是……”
桑……
但桑延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撇头，缓慢重复：“桑、头、牌？”
“……”
桑延看她，有些诧异，仿若才明白过来。他拖腔带调地“啊”了声，唇角微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抱歉，我们这儿是正经酒吧。”
直接将这段小插曲略过。
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跟她以往的做法一样，当没觉得不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暗暗吐了口气，懒得挣扎。反正以后不会见面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顺着他的话惋惜道：“是吗？那还挺遗憾。”
“很抱歉。因为我们这边的失误，给您造成了困扰和不便。”桑延说，“您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告诉我。另外，您今晚在店内的消费全部免单，希望不会影响您的好心情。”
言外之意大概就是。
“……”
却像是她的错觉。
视线不免往他的脸上多扫了几眼。
也可能这几年桑延逐渐成熟，心胸变得宽广起来。早已不把从前那些事情当回事，不计前嫌，只当是再见到老同学时的客套。
这话题来得短暂，很快，钟思乔就说起了别的事情。
他的态度很坚决，温以凡也没坚持。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我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在走廊捡到了这个外套。可能是哪个顾客不小心落下了。”
见状，钟思乔总算收敛。
对上他视线的同时，她忽然意识到他们现在是陌生人，“延”字就卡在嗓子眼里不进不出。
“你把咱俩来这儿的目的忘了？”
温以凡：？
“他这条件，这几年泡过的妹也不可能少，说不定就有几个跟你差不多类型的。”
-
还是在炫耀他现在混得如此之好，年纪轻轻就已经飞黄腾达，当上了老板。
服务员连忙接过：“好的，谢谢您。”
钟思乔又开始笑。
女歌手结束了最后一首歌。察觉到时间，温以凡问道：“快十点了，
跟她温和的性格完全不符，她的长相极其妖艳，漂亮到带了攻击性。那双狐狸眼像是来勾人魂的，眼尾略略上挑，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气氛寂静到尴尬。慌忙无措之际，空白被刚刚神游的内容取代，浮现起两个字眼。她盯着他的脸，慢一拍似地接上：“——头牌。”
钟思乔瞪大眼：“那他都这么说了，你咋还要给钱。”
温以凡也笑：“行了，你悠着点。等他走了再笑，他还坐那呢。”
乌发朗眉，瞳仁是纯粹的黑，在这光线下更显薄凉。
坐在这暗沉的酒吧里，像是自带光一样。
“……”
好些年没见，距离最后一次见面至今，没有任何联系。淡薄到让温以凡几乎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钟思乔一直觉得她光靠这张脸就能红得发家致富。
但也记得。
“……”
“不是‘嫖’吗？”温以凡说，“‘看’这个字怎么能配得上他的言行举止。”
“……”
注意力被她的声音拉回，温以凡收回目光，跟她继续聊了起来。
这次，他的旁边多了个女人。
温以凡装没听懂：“什么？”
“没认出来？”钟思乔觉得荒唐，脱口而出，“不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名字里有个‘凡’就真觉得自己平平无奇了？”
因为温以凡是真长得漂亮。
闻言，温以凡支着下巴，往桑延的方向看。
并不是能让他在看到自己狼狈糟糕时，会过来慰问帮助的关系。
桑延又缓缓吐了两个字，将她拉回了神。
在这几近静止的画面中，温以凡似乎看到，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下。
钟思乔忍着笑，象征性安慰了几句：“别太在意。可能这种情况太多了，桑延就直接默认你来这是为了看他。”
接下来的十来秒，温以凡诡异地察觉到他盯着她嘴角的弧度，眼神直白而又若有所思。
“你怎么还担心富二代创业苦，这少爷有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钟思乔说，“不过，他还真不记得你了啊？”
沉默片刻。
嗯？
所以就是，没认出她，在自我介绍的意思。
哦。
温以凡这才想起桑延的话。
桑延的表情仿佛僵了一瞬。
脑子一卡壳，温以凡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温以凡的呼吸停住，差点维持不住表情。她完全不敢去看桑延的表情，抿了抿唇，再次把衣服递向他：“你的衣服。”
世界再度安静下来。
在这氛围的烘托下，也多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温以凡摇头，客气道：“不用了。没关系。”
等他走后，钟思乔朝她眨眨眼：“怎么回事？”
“穿我的衣服，”桑延顿了顿，忽地笑了，“不挺开心的吗？”
此时吧台前的高脚凳已经坐满，桑延占了最边上的位置。他端起桌上的透明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表情从容自在，像个纨绔不羁的大少爷。
一顿，下意识就是拒绝：“没事儿，不用。钱拿回去吧。”
这服务员是个男生，年纪看着不大，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他手端托盘，动作谨慎地上了酒。而后，把刚刚温以凡付的钱返还，压在夹着小票的文件夹板下面。
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自我介绍；
就这么停住——
说是头牌。
这话一出，桑延眉目舒展开来，似是松了口气。可能是觉得她好说话，他的语气也温和了些，颔首道：“那先失陪了。”
“而且你现在跟高中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啊，就是头发比那会儿短了——”瞅见桑延那边的动静，钟思乔瞬间改了口，“好吧，也有可能。”
对方认错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以凡合理推测：“应该是没认出来吧。”
我自知是绝色，但没考虑过这方面的服务，请你他妈自重点。
温以凡慢慢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他真这么说的？”钟思乔再三确认，爆笑出声，“牛逼啊，他怎么不直接说让你拿回去裱起来？”
温以凡收回思绪，把外套递给他，眼里带着疑惑和询问。
桑、头、牌。
语气仍像从前一样。说话像是在敷衍，懒懒的，听起来冷冰冰又欠揍。
两人的最后一次对话，并不太愉快。
哪知最后却去当了苦逼的新闻记者。
褪去了当年的桀骜感，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身材高瘦挺拔，一身黑衣也没敛住他的轻狂傲慢，恣意而又矜贵。
桑延回头。
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居然还分心，神游想起了钟思乔的话。
像是不怕冷，女人穿着贴身的短裙，露出两条白皙笔直的腿。她半靠吧台，歪着头给他敬酒，巧笑嫣然，玲珑曲线随着动作被勾勒得清晰明了。
] “这是您的酒。”
温以凡的头一反应就是。
恰好把酒水弄洒的服务员过来了。
他一口一个“您”字，温以凡却是没听出有几分尊敬。
服务员摇头：“除了这事，您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温以凡的手里还拿着他的外套，下意识喊：“桑——”
她刚刚说了什么。
没等她问完，服务员忙解释，神色略显不安：“对不起，刚刚是我的错。老板已经交代下来了，您这桌免单的。”
也难怪钟思乔会觉得这回答不可理喻。
话毕，他收回眼，抬脚往外走。
温以凡简单解释了下。
“……”
一时间也不太清楚。
似乎也，名不虚传。
“……”
桑延没接，目光从她手上略过。而后，他淡声说：“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姓桑。”
四目对视。
桑头牌啊啊啊啊啊！！！
但脑海里又浮起了另一个念头。
桑头牌。
温以凡眼一眨，就见他的神色依旧古井无波，毫无变化。她没太在意，礼貌性地笑了笑，再度提起：“你的衣服。”
温以凡明白了情况，平静说：“有什么事儿吗？”
桑延仍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
——“这酒吧的老板可以说是堕落街头牌了。”
温以凡想解释几句，又觉得没法解释清。
“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我本人好像比这酒吧出名？”他不正经地挑了下眉，话里多了几分了然，仿佛在给她台阶下，“拿回去当个纪念吧。”
“……”
这是在告诉她，他的姓氏？
半晌。
“……”
“啊？”
“人开店也不容易，”温以凡抿了口酒，“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儿就拿他几百块钱。”
温以凡的手定在半空中，反应有些迟钝。
“……”温以凡差点呛到，无言又好笑，“你这语气我还以为你在骂我。”
我操。
桑延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地。
温以凡看着钱：“这是……”
桑……
但桑延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撇头，缓慢重复：“桑、头、牌？”
“……”
桑延看她，有些诧异，仿若才明白过来。他拖腔带调地“啊”了声，唇角微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抱歉，我们这儿是正经酒吧。”
直接将这段小插曲略过。
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跟她以往的做法一样，当没觉得不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暗暗吐了口气，懒得挣扎。反正以后不会见面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顺着他的话惋惜道：“是吗？那还挺遗憾。”
“很抱歉。因为我们这边的失误，给您造成了困扰和不便。”桑延说，“您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告诉我。另外，您今晚在店内的消费全部免单，希望不会影响您的好心情。”
言外之意大概就是。
“……”
却像是她的错觉。
视线不免往他的脸上多扫了几眼。
也可能这几年桑延逐渐成熟，心胸变得宽广起来。早已不把从前那些事情当回事，不计前嫌，只当是再见到老同学时的客套。
这话题来得短暂，很快，钟思乔就说起了别的事情。
他的态度很坚决，温以凡也没坚持。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我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在走廊捡到了这个外套。可能是哪个顾客不小心落下了。”
见状，钟思乔总算收敛。
对上他视线的同时，她忽然意识到他们现在是陌生人，“延”字就卡在嗓子眼里不进不出。
“你把咱俩来这儿的目的忘了？”
温以凡：？
“他这条件，这几年泡过的妹也不可能少，说不定就有几个跟你差不多类型的。”
-
还是在炫耀他现在混得如此之好，年纪轻轻就已经飞黄腾达，当上了老板。
服务员连忙接过：“好的，谢谢您。”
钟思乔又开始笑。
女歌手结束了最后一首歌。察觉到时间，温以凡问道：“快十点了，
跟她温和的性格完全不符，她的长相极其妖艳，漂亮到带了攻击性。那双狐狸眼像是来勾人魂的，眼尾略略上挑，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气氛寂静到尴尬。慌忙无措之际，空白被刚刚神游的内容取代，浮现起两个字眼。她盯着他的脸，慢一拍似地接上：“——头牌。”
钟思乔瞪大眼：“那他都这么说了，你咋还要给钱。”
温以凡也笑：“行了，你悠着点。等他走了再笑，他还坐那呢。”
乌发朗眉，瞳仁是纯粹的黑，在这光线下更显薄凉。
坐在这暗沉的酒吧里，像是自带光一样。
“……”
好些年没见，距离最后一次见面至今，没有任何联系。淡薄到让温以凡几乎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钟思乔一直觉得她光靠这张脸就能红得发家致富。
但也记得。
“……”
“不是‘嫖’吗？”温以凡说，“‘看’这个字怎么能配得上他的言行举止。”
“……”
注意力被她的声音拉回，温以凡收回目光，跟她继续聊了起来。
这次，他的旁边多了个女人。
温以凡装没听懂：“什么？”
“没认出来？”钟思乔觉得荒唐，脱口而出，“不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名字里有个‘凡’就真觉得自己平平无奇了？”
因为温以凡是真长得漂亮。
闻言，温以凡支着下巴，往桑延的方向看。
并不是能让他在看到自己狼狈糟糕时，会过来慰问帮助的关系。
桑延又缓缓吐了两个字，将她拉回了神。
在这几近静止的画面中，温以凡似乎看到，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下。
钟思乔忍着笑，象征性安慰了几句：“别太在意。可能这种情况太多了，桑延就直接默认你来这是为了看他。”
接下来的十来秒，温以凡诡异地察觉到他盯着她嘴角的弧度，眼神直白而又若有所思。
“你怎么还担心富二代创业苦，这少爷有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钟思乔说，“不过，他还真不记得你了啊？”
沉默片刻。
嗯？
所以就是，没认出她，在自我介绍的意思。
哦。
温以凡这才想起桑延的话。
桑延的表情仿佛僵了一瞬。
脑子一卡壳，温以凡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温以凡的呼吸停住，差点维持不住表情。她完全不敢去看桑延的表情，抿了抿唇，再次把衣服递向他：“你的衣服。”
世界再度安静下来。
在这氛围的烘托下，也多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温以凡摇头，客气道：“不用了。没关系。”
等他走后，钟思乔朝她眨眨眼：“怎么回事？”
“穿我的衣服，”桑延顿了顿，忽地笑了，“不挺开心的吗？”
此时吧台前的高脚凳已经坐满，桑延占了最边上的位置。他端起桌上的透明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表情从容自在，像个纨绔不羁的大少爷。
一顿，下意识就是拒绝：“没事儿，不用。钱拿回去吧。”
这服务员是个男生，年纪看着不大，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他手端托盘，动作谨慎地上了酒。而后，把刚刚温以凡付的钱返还，压在夹着小票的文件夹板下面。
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自我介绍；
就这么停住——
说是头牌。
这话一出，桑延眉目舒展开来，似是松了口气。可能是觉得她好说话，他的语气也温和了些，颔首道：“那先失陪了。”
“而且你现在跟高中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啊，就是头发比那会儿短了——”瞅见桑延那边的动静，钟思乔瞬间改了口，“好吧，也有可能。”
对方认错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以凡合理推测：“应该是没认出来吧。”
我自知是绝色，但没考虑过这方面的服务，请你他妈自重点。
温以凡慢慢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他真这么说的？”钟思乔再三确认，爆笑出声，“牛逼啊，他怎么不直接说让你拿回去裱起来？”
温以凡收回思绪，把外套递给他，眼里带着疑惑和询问。
桑、头、牌。
语气仍像从前一样。说话像是在敷衍，懒懒的，听起来冷冰冰又欠揍。
两人的最后一次对话，并不太愉快。
哪知最后却去当了苦逼的新闻记者。
褪去了当年的桀骜感，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身材高瘦挺拔，一身黑衣也没敛住他的轻狂傲慢，恣意而又矜贵。
桑延回头。
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居然还分心，神游想起了钟思乔的话。
像是不怕冷，女人穿着贴身的短裙，露出两条白皙笔直的腿。她半靠吧台，歪着头给他敬酒，巧笑嫣然，玲珑曲线随着动作被勾勒得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