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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的居所亦在北苑！如今入秋，宅中西苑湿冷，而北苑干燥，伙房、浴房、柴房等又都在北苑。妾身担心走水，每日巡查已成惯例。如何能以此为凭，断妾身要谋害皓哥儿，不定是皓哥儿自己与人游戏，误把自己锁在了浴房……”三姨娘辩解道。
“不，皓哥儿如今还昏迷着，发着高热。”青溪回道。
“当今她宠冠后宫。听闻陛下夜夜宠幸，蒋婕妤占尽雨露恩泽，竟连尹德妃都未曾分到一杯羹。”薛凤栖平淡地说道：“坊间已有各种香艳传闻，令人耳不忍闻，都说她狐媚惑主。”
“但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懂得。”燕灵感叹道。
六姨娘扑倒在顾任雍脚边：“老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大姑娘为了报复我想推韫哥儿下鲤鱼池的事，所以她就叫三姨娘害皓哥儿！是要告诉我，她才是府中的嫡长女！她的弟弟才是嫡子，我的子皓碍到了她的路啊！怪不得，老爷！怪不得啊！”
大姑娘，过节……六姨娘哭得双眼肿胀，却是突然记起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凶恶，立马朝燕灵扑过去，嘴里骂咧咧：“大姑娘，你怎么这么狠！就是不肯放我们母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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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丫头见过你曾出入浴房附近，这又怎么解释？”孙氏追问道。
薛凤栖闻言一笑：“朝中德高望重者众多，自然轮不到我们来教公主繁文缛节。”她言此话锋一转：“孝阳公主敢爱敢恨，只是涉世未深，心无城府，若加以指导定会像妹妹一般有勇有谋。”
“不饱食以终日，不弃功于寸阴。我还不饿，多看一会儿也是好的。”嘉阳公主皱着眉头，却还不打算休息。
“他自己把自己锁起来？这话可有人信？”孙瑛在身后讥笑道，“分明是你无子，痛恨六姨娘多年有子绕膝，便想让她也一尝丧子之痛！”
“繁英宫。”薛凤栖回答道，“当今陛下的新宠蒋婕妤的所在。”
“不是的！”三姨娘委屈地反驳道，“真的不是妾身！妾身冤枉啊！”
“大姑娘……”三姨娘见只有燕灵为自己说话，心头一暖。她在这府中也快七年，她日防夜防，本以为现如今，四姨娘和九姨娘才是孙氏的心头刺，没想到，一时疏忽竟……
从房外就可以听见六姨娘的哭嚎，还有她对三姨娘的咒骂。
“嘉阳公主，今日就到这里吧。”薛凤栖劝道。
等燕灵回到宰相府，本应该是庭院深深，夜月白清风。
“性命无忧？刚刚大夫可是说子皓若是挺不过这高热，说不定……”孙氏叹息地说道。
此时皇宫正值点灯的时候，随行的宫婢掌灯在前引路。
“三姨娘只是路过浴房，并未有人亲眼所见三姨娘锁住了浴房。就这样盖棺定论说三姨娘想要谋害五弟，未免有失偏颇。”燕灵据理力争道。
“蒋婕妤？莫不是……”燕灵想说的是雍安侯之女蒋苒，但她尚未说出口，薛凤栖便是点了头。
薛凤栖目光微动：“妹妹说话倒是少有这番恭维的，若是妹妹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燕灵尚未动手，白晓动作极快，上前便是一招擒拿手制服住六姨娘，六姨娘仍是挣扎不断地重复：“你怎么这么狠！皓哥儿好歹也是老爷的骨血，他一个庶出的小娃能做什么？你们姐弟怎么就这么狠！”
“姑娘！”白晓跟到燕灵身边。众人的目光也跟着转移到燕灵的身上。
燕灵似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妹妹只想请教姐姐，陛下究竟想要我们教公主什么？总不会真要我们教她们经史典籍，礼义廉耻吧？”
学习已过晚食时间，燕灵催促孝阳公主学习完最后一个小结。
“五弟亲口说的？”燕灵一时连女官官服也没来得及换。
*****
“陛下，深谋远虑至此，不得不令我叹服。他是一位可悲的父亲，却是一位可敬的帝王。”薛凤栖收回思绪，向燕灵保证，“我懂妹妹的意思，我保证她们与我们两家的恩怨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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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阳公主闻声停住脚步，望着仍然还在用功的九姐，很是羞愧。她咽了咽口水，转过身，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燕灵，仿佛是在问燕灵现在该怎么办……
燕灵这次先去让白晓扶三姨娘起来，自己则去向顾任雍和孙氏行礼。
“你说你曾想推韫儿下鲤鱼池？”顾任雍鹰目微睁，把目光游移不
“父亲母亲，大半夜的，这是做什么？”燕灵平和地说道。
“啊？”桃叶一脸疑惑，“为什么让我们回东院？”
此时，远处沿溪岸上的点点灯火多了起来，细看便知是当今圣上的乘舆，定是去往嫔妃宫中。
“什么叫他们姐弟这么狠呐？”顾任雍听此终于发话，“放了她！”
三姨娘真的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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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四姨娘和九姨娘远远地坐在后面。前面站着的孙家姐妹和敏儿紧靠着顾任雍和孙氏。顾任雍坐着却是一脸阴郁，孙氏冷眼瞧着六姨娘抱着顾子皓哭闹。旁边一个侍婢拿着药碗汤勺，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怕只怕皓哥儿太小，又受了惊吓，醒来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敏儿小声嘟嚷道。
把公主送回各自的寝殿，燕灵和薛凤栖打算一同出宫门。
白晓瞧了一眼燕灵，燕灵点点头，白晓这才放了人。
“如此，妹妹自当全力支持姐姐共谋此事。”燕灵向薛凤栖行礼。
薛凤栖的那双美目即便在昏暗的夜晚，也仍是透露出摄人的光彩。她还是往日那般温婉可亲地说道：“今见妹妹，终归应验我当日的猜想。”
“没想到，三姨娘与大姑娘的关系这般好啊……”四姨娘站起来，装着替三姨娘说话，声音娇媚的恍若二八少女：“老爷，莫不是三姨娘与六姨娘有什么小过节，三姨娘一时想不开而已，看在皓哥儿尚性命无忧的份上……”
谁知，青溪在府门口苦苦守着，见着是燕灵的轿子赶紧上前，言道：“姑娘你可回来了。三姨娘出事了。”
“等五弟醒来，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吗？”燕灵替三姨娘说话道。
恰好经过园林回溪处，浅绯深绿的两道女官身影，临于小桥之上。清风徐来，可远眺凰山凤岭，中观千阙楼阁，近赏花竹奇石，正是视野极佳的所在。
“为何，偏偏是今日呢？”燕灵喃喃道。这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青溪，桃叶你们两个不必跟我去了，马上回去东院！”
薛凤栖看着这个知己一般的对手，嘴角的笑意又是多了一分别样的滋味。
燕灵却是反驳道：“姐姐说笑了。‘猜想’表示尚有三分怀疑不定，而姐姐分明是预判了我的所作所为，吃透了陛下的所思所想。像姐姐这等聪慧的女子，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又岂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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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的居所亦在北苑！如今入秋，宅中西苑湿冷，而北苑干燥，伙房、浴房、柴房等又都在北苑。妾身担心走水，每日巡查已成惯例。如何能以此为凭，断妾身要谋害皓哥儿，不定是皓哥儿自己与人游戏，误把自己锁在了浴房……”三姨娘辩解道。
“不，皓哥儿如今还昏迷着，发着高热。”青溪回道。
“当今她宠冠后宫。听闻陛下夜夜宠幸，蒋婕妤占尽雨露恩泽，竟连尹德妃都未曾分到一杯羹。”薛凤栖平淡地说道：“坊间已有各种香艳传闻，令人耳不忍闻，都说她狐媚惑主。”
“但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懂得。”燕灵感叹道。
六姨娘扑倒在顾任雍脚边：“老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大姑娘为了报复我想推韫哥儿下鲤鱼池的事，所以她就叫三姨娘害皓哥儿！是要告诉我，她才是府中的嫡长女！她的弟弟才是嫡子，我的子皓碍到了她的路啊！怪不得，老爷！怪不得啊！”
大姑娘，过节……六姨娘哭得双眼肿胀，却是突然记起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凶恶，立马朝燕灵扑过去，嘴里骂咧咧：“大姑娘，你怎么这么狠！就是不肯放我们母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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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凤栖闻言一笑：“朝中德高望重者众多，自然轮不到我们来教公主繁文缛节。”她言此话锋一转：“孝阳公主敢爱敢恨，只是涉世未深，心无城府，若加以指导定会像妹妹一般有勇有谋。”
“不饱食以终日，不弃功于寸阴。我还不饿，多看一会儿也是好的。”嘉阳公主皱着眉头，却还不打算休息。
“他自己把自己锁起来？这话可有人信？”孙瑛在身后讥笑道，“分明是你无子，痛恨六姨娘多年有子绕膝，便想让她也一尝丧子之痛！”
“繁英宫。”薛凤栖回答道，“当今陛下的新宠蒋婕妤的所在。”
“不是的！”三姨娘委屈地反驳道，“真的不是妾身！妾身冤枉啊！”
“大姑娘……”三姨娘见只有燕灵为自己说话，心头一暖。她在这府中也快七年，她日防夜防，本以为现如今，四姨娘和九姨娘才是孙氏的心头刺，没想到，一时疏忽竟……
从房外就可以听见六姨娘的哭嚎，还有她对三姨娘的咒骂。
“嘉阳公主，今日就到这里吧。”薛凤栖劝道。
等燕灵回到宰相府，本应该是庭院深深，夜月白清风。
“性命无忧？刚刚大夫可是说子皓若是挺不过这高热，说不定……”孙氏叹息地说道。
此时皇宫正值点灯的时候，随行的宫婢掌灯在前引路。
“三姨娘只是路过浴房，并未有人亲眼所见三姨娘锁住了浴房。就这样盖棺定论说三姨娘想要谋害五弟，未免有失偏颇。”燕灵据理力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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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凤栖目光微动：“妹妹说话倒是少有这番恭维的，若是妹妹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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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白晓跟到燕灵身边。众人的目光也跟着转移到燕灵的身上。
燕灵似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妹妹只想请教姐姐，陛下究竟想要我们教公主什么？总不会真要我们教她们经史典籍，礼义廉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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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亲口说的？”燕灵一时连女官官服也没来得及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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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大半夜的，这是做什么？”燕灵平和地说道。
“啊？”桃叶一脸疑惑，“为什么让我们回东院？”
此时，远处沿溪岸上的点点灯火多了起来，细看便知是当今圣上的乘舆，定是去往嫔妃宫中。
“什么叫他们姐弟这么狠呐？”顾任雍听此终于发话，“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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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怕皓哥儿太小，又受了惊吓，醒来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敏儿小声嘟嚷道。
把公主送回各自的寝殿，燕灵和薛凤栖打算一同出宫门。
白晓瞧了一眼燕灵，燕灵点点头，白晓这才放了人。
“如此，妹妹自当全力支持姐姐共谋此事。”燕灵向薛凤栖行礼。
薛凤栖的那双美目即便在昏暗的夜晚，也仍是透露出摄人的光彩。她还是往日那般温婉可亲地说道：“今见妹妹，终归应验我当日的猜想。”
“没想到，三姨娘与大姑娘的关系这般好啊……”四姨娘站起来，装着替三姨娘说话，声音娇媚的恍若二八少女：“老爷，莫不是三姨娘与六姨娘有什么小过节，三姨娘一时想不开而已，看在皓哥儿尚性命无忧的份上……”
谁知，青溪在府门口苦苦守着，见着是燕灵的轿子赶紧上前，言道：“姑娘你可回来了。三姨娘出事了。”
“等五弟醒来，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吗？”燕灵替三姨娘说话道。
恰好经过园林回溪处，浅绯深绿的两道女官身影，临于小桥之上。清风徐来，可远眺凰山凤岭，中观千阙楼阁，近赏花竹奇石，正是视野极佳的所在。
“为何，偏偏是今日呢？”燕灵喃喃道。这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青溪，桃叶你们两个不必跟我去了，马上回去东院！”
薛凤栖看着这个知己一般的对手，嘴角的笑意又是多了一分别样的滋味。
燕灵却是反驳道：“姐姐说笑了。‘猜想’表示尚有三分怀疑不定，而姐姐分明是预判了我的所作所为，吃透了陛下的所思所想。像姐姐这等聪慧的女子，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又岂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