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内焰玫瑰（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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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俩的包厢忽然响起几声尖叫。

    本性好色的郑忠军不由自主地狠狠咽了下口水，无所谓地收回手，道：“雨姗还没醒，我去问问。”

    将人翻了个面朝着自己，段禾渊拥住茯央拍着他的背安慰，不让他再去看郑念念。

    茯央双手揪着段禾渊腰侧的衣料，埋在男人怀里抽噎，柔软的双唇就压在段禾渊的胸口上，呼出的热气是湿润而撩人的，简直要令人酥了半边身子。

    “她在做梦呢——”

    天空中的最后一颗星被乌云带走，众人站在深黑的夜幕下，再也看不见光。

    在茯央看不到的地方，段禾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既无悲悯，也没同情，唯一在意的就是怀里哭得一颤一颤的茯央。

    “小念念……”

    郑忠军冲上来阻止，却根本拉不住妻子的手，直到指甲断裂，那根链子也纹丝不动。

    几人想去前车厢看看，段禾渊正给茯央投喂小面包，可茯央还记着他趁人多欺负自己的事，很没心没肺地牵着程羡竺，跟段禾渊闹脾气。

    小女孩面色青紫发灰，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片混浊，仿佛要瞪出血红的眼眶，额角崩起的青筋触目惊心。

    女人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胡话，忽然轻笑两声，发了疯一样拼命去扯郑念念脖子上的项链，小女孩的脑袋被扯得不停摇晃。

    晓月依然浅笑着，嘴角的弧度分毫不变，并不动作，只是用极黑的眼睛静静看着郑忠军。

    茯央紧紧抓着段禾渊的手臂，纤弱的手指细细发着抖，粉嫩软和的小脸变得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细细蹙起的眉头满是脆弱。

    “我受不了了！这什么鬼地方！”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郑忠军靠着床沿僵坐在地上，丢了魂似的。

    刘远光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哦，哦对了。m.chunfengwenxue.com”他侧过身让郑忠军能够看见晓月，“这是晓月，跟你老婆借双鞋呗。”

    郑念念的死在众人本就不稳的心理防线上狠狠劈下一刀。

    王雨姗溃不成声，满面的泪像是将她的灵魂一滴又一滴残忍地挤出来。

    站在角落许久的刘远光崩溃地大喊一声，冲出包厢，外面很快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昨天、本来…本来没有这、这条项链——”

    王雨姗坐在床上死死抱着女儿，用力得好似要将郑念念按进自己身体里，泪水沾湿了蓬乱的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念念在，在睡觉的……”

    郑念念死了。

    见到好看的皮囊就眯起眼上下打量一遍大概是郑忠军的习惯，他装模作样地整理一下衣服领子，挺直了背，自以为很绅士地伸出右手。

    她稚嫩的脖颈上绑着一条蓝宝石项链，银色的链子像套皮筋一样绕了三圈，死死地勒住了她，深深压进肉里，周围的皮肤布满凸起的黑紫色血管。

    纤瘦的女人赤着双足站在原地，歪头面无表情地注视人们循声离开，淡红的唇瓣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