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五零之寡妇门前是非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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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镇上卫生所条件很是简陋, 连个厉害点的大夫都没有，医疗器械啥的更别提, 瞎婶能用的上也就止疼片。

    大夫和护士对这样的情况见了不知道多少，心里都有数。

    儿子，就去县里看看吧。”

    “娘，咱就去县里看看吧，县里有个大夫很厉害，肯定能治好你。”

    “傻孩子.....你大哥、二哥

    如今这样最好，杀一儆百，省的跳出一家，她解决一家, 费劲吧啦的。

    正在镇上卫生所的林北山, 还不知道有人已经给他报了仇, 昨天瞎婶吐血后，他抱着他娘, 借了社里的牛车就拉着人来到了镇上卫生所。

    “娘，你别想了，二姐聪明，肯定能过的好。”二姐就比他大两岁，小时候，大哥二哥嫌他小不跟他玩，都是二姐带着他。

    “娘.....你别走吧，就留下来看着我。”这么些年，母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的苦，但是他娘一直在边上陪着他，现在让他一个人，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你二姐是个傻的，她....搞的我们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她去，以后嫁人了，都没有娘家人给撑腰。”

    “是啊，大娘，就听您儿子的吧，还是去县里看看，我听说县里来了个什么机器，只要照一照，什么病就没有了，去试试吧。”

    老太太现在的脸色灰白，看着可不大好，只是她眼睛看不见，别人也不好说出来。

    林北山一晚上没合眼，现在整个人憔悴的不得了。

    “你个臭小子，还记得呢，气性真大，我每次说过你，你还不是回过头照样疯玩，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就咱家门口那大山，你爹都不敢随便进深山，你倒是好，一点点大就自己偷摸进去，我要不拘着你些，你怕是要上天。”瞎婶想起儿子小时干的混账事，又忍不住数落起来。

    “那时候，你大哥二哥多皮啊，每天天一亮就不见人影，每次都得我喊破喉咙，你爹还说，男孩子皮实点好，气的我好几天没跟他说话。”

    “小北，你别怕，娘这是和你爹、你大哥、你二哥团聚去了呢，以后你自己好好的，早点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娘就是在底下，也能安心了。”瞎婶躺在牛车上，跟儿子交待后事。

    年轻大夫和几个护士看着都鼻子酸，也都跟着劝了起来，唉，按说，就北山这条件.....算了，还是去看看，不然做儿子的心里的这一道坎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

    “娘！”林北山吸了吸鼻子，好绝望啊，怎么这么绝望呢。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的稳重，我也能放心了。”小儿子性子有些毛躁，她一直在背后盯着才没惹出大事来，唉，以后....老天保佑啊...

    了？小北啊，你要是哪天有空了，就帮我回去看看，她要是活的好好的，你就给我烧点纸告诉我一声。”

    县里的医院比镇上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想想建国才几年，医院里好些医生都是刚毕业一两年的，指望他们多厉害，不可能的。

    “娘....”终归是没有骗的过，这样也好，省得到了下面受刺激。

    这事在瞎婶那边遇到了阻挠，她不愿意，她就是死也得死在自己家里，不想来回折腾。

    现在他们一家都不敢出门，出了门，谁见着都得指指点点，就连三岁小孩都得吐口吐沫，一个两个就算了，连姓王的自家人都不待见他们了。

    “娘，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记得和爹说，我下辈子还做的他的儿子，还有大哥二哥，我们下辈子还做一家人。”

    这会儿, 瞎婶还在昏睡，林北山不错眼的盯着自己老娘，生怕一晃神，他娘就走了。

    镇上的大夫们都认得他们母子，现在知道他们是大晚上赶过来的，就知道情况不好了，但他们除了叹气，也没别的办法。

    “别骗娘了，娘知道，你二哥肯定早就不在了，娘生的儿子，娘心里能没有数么？娘的南山啊.....”瞎婶低声喃喃了一句，可能是知道马上就要去见自家儿子了，她反倒没有那么伤心。

    这一辈子窝窝囊囊的，也就这么一件值得跟人说的。

    都....说我偏心了......”瞎婶说话有些费劲了，她伸出手想最后摸摸儿子的脸。

    中午才被赶回娘家的大志媳妇，下午听说瞎婶去世，当时就吓哭了，不过她就是哭死了，她爹娘这会儿也没心情安慰她了。

    萧圆扛着借来的扁担晃悠悠的往小河边走去, 至于他们两家在她走后怎么掰扯，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想来今后没有人敢搬弄她的是非了。

    老太太陷入回忆中，想到一点好玩的事情，还不时露出笑容，那时候多好啊，一家子齐齐整整的。

    大伯一家看见他们也都没了好脸色，王社长现在要不是实在太忙，顾不上，否则早就过来打人了，真是害人精，害死人不偿命。

    小闺女从小就机灵，后来一家逃难，干粮吃完，眼见着都要饿死了，她把自己个卖了.....傻姑娘啊，真是傻姑娘。

    王社长一听说瞎婶去世，就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带着“慰问金”，又把自己婆娘叫上一起林北山家慰问去了。

    “那我再给大娘开点止疼片，你们也收拾一下，等会儿有去县里的班车。”年轻的大夫能说啥，说你别去了，去了也白去，这话他说不出口。

    他作为社长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该有的态度得有，先把人安抚住了再说，回头人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绝对是站在公道这一边的。

    “娘，你不能自己先走，留下儿子一个人，娘，这世上，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可怜可怜

    “你还说呢，大哥二哥疯玩你不说，轮到我的时候，你哪次不数落半个钟头。”林北山想起从前，也不禁露出笑来。

    “我想带我娘上县里看看！”林北山用手使劲搓了一把脸，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好好的....以后好好的.....”菩萨，我赵林氏，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求你保佑我家小北一生安康，无病无灾，信女赵林氏最后遗愿。

    “娘，二哥兴许....兴许去岛那边去了，你好好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了。”林北山走在牛车边上，手里还攥着他娘的手，就怕他娘半路上去了，他不知道。

    “不知道你大姐现在咋样了，当初我们一家逃难，她婆家偏不走，也不知道后来他们家怎么样

    瞎婶不答应，当然还有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年他们家的家底早就空了，就是儿子瞒着不说，她也知道，她不想再浪费钱，她不想临了临了，还让儿子背了一身的债。

    “好，咱们回家！”林北山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东西回家，他知道他娘不行了。

    瞎婶听着儿子说的那些话，心里跟刀绞一般，她也想多活些日子，她还没给她家小北娶媳妇呢，唉！没法子了，活不了了.....

    那时天都黑了，他就是想去县里也没办法。

    全村的人都跑去林北山家“帮忙”了，萧圆想想，也跟着去了。

    想来等到晚上, 整个村子，应该都能了解她的脾性, 以后她就能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我才不怕呢，就是碰见大虫、熊瞎子，也只有它们怕我的份！”林北山回忆起自己年幼时进山的壮举，还是觉得很自豪。

    “娘...”林北山连忙把他娘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使劲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你们都是好孩子，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就是我家小北大惊小怪，非得把我拉这里来。”瞎婶说完，感觉“舒服”不少，她手一紧，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她都有小二十年没“见”过大闺女了，都不知道闺女长成什么模样了。

    “小北，咱回家去，你就听娘一回，成不成？”瞎婶一把握住儿子的手，使劲儿捏了捏。

    萧圆下午去接自家的猪时，才知道瞎婶去世了，这住的远，也有不好，村里发生什么大事情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小时候一天到晚跟在东子南子屁股后面，结果老是被嫌弃，还是你二姐看不过眼，上哪儿都带着你。”

    其实，他们知道，就是林北山也知道，他娘的病没的救，但他还是要送，他怕将来会后悔。

    村里都在传呢，人家帮忙换寿衣的说了，人从镇上拉回来就已经凉透了，还有什么说的，好好的大活人就是被大志媳妇给生生气死的。

    林北山想到这世上以后就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该多么凄凉，眼泪唰唰的滚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