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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寂川想了想：“算起来，快十年了。”
她没看清他的眼神，但语气是波澜不惊的。
刚来A市的时候，大街小巷搜罗各种好吃的，手机付款用起来没感觉，才不到一个月，就把阮红瑛给她的一千块生活费全嚯嚯光了。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好。”他低下眸，唇角勾着，却不是微笑的表情，“老天爷虽然不是绝对公平，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切都不可能完美。”
简澄看完菜单里的饮品，都是酒水和冰沙。
餐厅经理望着她笑盈盈道：“周先生是唐总的朋友，也是我们公司股东，经常来的。”
简澄用了足足半分钟来消化这个事实。
从那以后，她连吃也克制起来，还买了个小本记账，顺便写写日记。
她自己买的全是肉粉色和浅粉色唇膏，涂上去什么都看不出来。那天跟同学出去玩，逛化妆品专柜时试涂了一下，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尝试有颜色的口红，虽然颜色也很低调。还好巧不巧的，就去医院遇到了他。
简然更不会计较这些，随口道：“你自己去用吧。”
但此刻她满心满眼，全都是羡慕和崇拜。
简澄转了转眼珠子，小声问：“服务员都认识你啊？”
像大灰狼看小白兔，像游客看猴，当然是友好的，甚至羡慕的，却实在令她脆弱的小心脏难以招架。
“好吧，常温也行，我要一杯芒果汁不加糖。”简澄说完问周寂川，“你喝什么呀？”
让她这个凡人，一时竟不知道以什么姿态去面对他。
“都可以，你要是想吃粤菜，我带你去。如果想吃别的也行。”周寂川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垂下来握着变速器，骨节匀称漂亮，手指修长。
男人目光一沉，清咳了咳。
“那倒没有。”周寂川笑了一下，“我是十六岁上的大学。”
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坐上去很舒服，里面干净没有异味，除了一缕淡淡的橙花香，清新而不刺鼻。
简澄觉得有道理。两杯不够，喝完还能自己添。于是点点头：“那就一扎芒果汁。”
这里毕竟靠近大学，小包间都是情侣包间，在那种环境下独处，他怕她不自在。
“只有豆浆和牛奶，然后就是果汁。”服务员笑着回。
那天在周寂川办公室，那些医生看她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好在简澄是个不怎么爱花钱的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花钱如流水。别的女孩热衷的衣服包包鞋子，化妆品护肤品，对她来说够用就行了，也不用很贵的牌子。
但她知道这个表情。
而后在女孩震惊的目光里，十分认真地说：“我跳过级，没那么老。而且，也才八年多。”
差不多弄好的时候，周寂川电话也打过来了。
就冲他这句话，今天也必须得她买单才行。
“……”这有区别吗？
想起某人一直把她当小朋友，简澄心口突然有些憋闷，放下原本选好的豆沙色，换成一支颜色偏红的番茄色。
阮红瑛不是个溺爱孩子的母亲，虽然衣食无忧不缺钱，但每月也只给她基本的生活费，和几百块应急款，用来打车和逛街之类的花销。
股东？这么有钱？还真看不出来……
“……”简澄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那你比我大十岁？”
简澄紧紧捏住手指，不敢泄露心底的雀跃，于是也学着他刚才那种淡淡的语气说：“谢谢。”
餐厅在A大后街临商圈的一个广场，附近都是小吃店。整个二楼却风格典雅，在闹市里独树一帜，窗台上还放着一些绿植，有藤条垂在楼房外侧的鹅黄色墙上。
经理的目光太热切，带着些八卦意味，简澄只好尴尬地回个笑容，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
简澄见如今的街道干净整齐，小吃摊都在路边的门店里，房子也是古朴风格，翘起高高的檐角，乍看还以为是哪个旅游古镇。她转过头，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上的大学呀？”
简澄挑来挑去，加了个青菜，和一笼看上去可可爱爱的猪头奶黄包。
男人眉梢微动，笑了笑：“好。”
简澄更加震惊了：“那你不会就是新闻里报道的那种，十五岁上大学的天才吧？”
他没在看她，背脊笔直，目视前方，挺拔得像一棵树。
这会儿不方便补口红，她只能抿了抿唇，看上去总算比刚才好些。
“我上大学的时候这条街还没整顿，路边就是两排小吃摊。”周寂川也望着外面，语气低缓地说，“那时候路面也没这么干净。”
“这家店老板是我在暨大交流时认识的一位当地朋友，家里祖祖辈辈开餐馆的。”周寂川在电梯里对她说，“去年结婚，老婆是A城人，就跟过来了。”
但既然是请吃饭，她也不介意，主动让周寂川点菜。
这会儿她不得不对阮检察官感激涕零。
“周先生来啦。”餐厅经理热情地迎上来，“想坐包间还是大厅？我给您安排？”
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简遇，生怕被他发现什么。好在这人现在一脑门子都在师姐身上，根本没察觉到异常，简澄默默地松了口气。
她的钱几乎都是用来吃。
“我不想喝豆浆和牛奶。”简澄问，“果汁有热的吗？”
简澄点点头：“哦。”
她看过报考指南，知道医学院分数高，好的医学院更是，学医的大多数都是学霸，要不然也熬不出来。她以为周寂川顶多就是个学霸，高考分数高一点，大学时再出类拔萃一点，却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个天才。
简澄转过头，看见电梯壁反射出自己的模样。头发有点乱，口红颜色也不太均匀，可能是被牙齿咬的。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轻轻捋了捋头发，另一只手在兜里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口红盖子。
不然绝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周寂川也看得出来。
男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地落在她心中，却让人脑子晕晕的，反应迟钝。或许是电梯里空气不流通。
简澄望着男人艺术品般的手，一颗心缓缓沉下去：“那就粤菜吧。”
窗外就是小吃街的街景，这个时间点很多大学生出来吃饭。刚开学没多久，穿着迷彩服的新生几乎布满了整条街，到处都是青春昂扬的气息。
“要喝奶茶吗？”周寂川接着问。
对于请周寂川吃饭这件事，虽然她的钱包有点肉疼，心情却不错。
男人倒也没推辞，先点了这里的招牌大虾饺，羊腩煲和冰镇咕噜肉，然后把手机给她。
她从窗户往外瞄了瞄，确定院子里没人，偷摸摸从回廊绕到大门口，闪身出去。
一看时间，正好五点整。
简澄很喜欢，也很期待大学生活，看着看着不禁嘴角上扬。
下电梯的时候，她悄悄睨了周寂川一眼。
这味道她曾闻过的，那天躲在他白大褂里，依稀漫过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在她脑海里留下一抹特殊的记忆。当时混混沌沌没多想，可现下一闻，那段记忆重新涌了上来。
周寂川弯了弯唇：“一样。”
回去后，简遇的鼻子没再出血，疼痛也逐渐减轻。
服务员：“那你们点一扎比较划算。”
简澄暗暗对自己说着，拿手机看了一下账户余额，剩得不多。想着一会儿还得更少，心中不免有点肉疼。
简澄手指一僵，然后咬了咬唇，把安全带锁扣轻轻摁进去，强自镇定地问：“我们去哪儿吃啊？”
简然心里过意不去，拿了个冰袋亲手给他敷。
简澄心里默默想着。
简澄觉得很疑惑，周医生这么忙的人，每次看见他车都是一尘不染，崭崭新的样子，不像大街上那些黑色轿车，一辆辆灰头土脸，没眼看。
周寂川倒是能随便喝，可她大姨妈就这两天，不想遭罪就得提前注意。于是喊来服务员：“小姐姐，你们这儿只有这些饮品吗？有没有奶茶什么的？”
简然个子高，那些仙仙的裙子她都不能借来穿，简澄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后悔自己没几件漂亮的裙子，选来选去只好用牛仔裤搭蕾丝T恤。
“大厅吧，靠窗。”周寂川点了下头，“谢谢。”
这里不算贵，但在大学周围也不便宜，已经不是简澄平时的消费水平了。
玉树临风，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男人吧。
简澄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叹叹气，打算回房去。突然想起来什么，问简澄：“师姐，我能不能用下你的化妆品啊？”
简澄去拿了化妆品回房，其中就有好几支口红。
简澄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唯一像个小姑娘的，或许就是这张娇俏可人的脸，和因为妈妈阻止而没能剪短的头发。
服务员笑了出声：“女士，果汁热的不好喝，您看常温可以吗？不加冰。”
简澄见他准备点外卖的样子，连忙摇头：“不了，看这里有什么喝的。”
周寂川的车停在武馆右转一百多米的路口，是她不让他过来的。万一被简遇看到，又该逼逼叨叨个没完，说不定气急攻心又开始流鼻血。
简遇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租客就是他那天在医院遇见的周寂川，虽然有身份证复印件，但很显然，合同他拿回来就没看过。
低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当车子驶上大路时，简澄听见男人轻柔的嗓音：“今天很漂亮。”
她等着他看见自己的脸，期待会不会有些不一样的神色，然而当两人目光对视时，她却不由自主地眼皮发颤，匆匆躲开。
她有些心不在焉。
] 周寂川想了想：“算起来，快十年了。”
她没看清他的眼神，但语气是波澜不惊的。
刚来A市的时候，大街小巷搜罗各种好吃的，手机付款用起来没感觉，才不到一个月，就把阮红瑛给她的一千块生活费全嚯嚯光了。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好。”他低下眸，唇角勾着，却不是微笑的表情，“老天爷虽然不是绝对公平，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切都不可能完美。”
简澄看完菜单里的饮品，都是酒水和冰沙。
餐厅经理望着她笑盈盈道：“周先生是唐总的朋友，也是我们公司股东，经常来的。”
简澄用了足足半分钟来消化这个事实。
从那以后，她连吃也克制起来，还买了个小本记账，顺便写写日记。
她自己买的全是肉粉色和浅粉色唇膏，涂上去什么都看不出来。那天跟同学出去玩，逛化妆品专柜时试涂了一下，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尝试有颜色的口红，虽然颜色也很低调。还好巧不巧的，就去医院遇到了他。
简然更不会计较这些，随口道：“你自己去用吧。”
但此刻她满心满眼，全都是羡慕和崇拜。
简澄转了转眼珠子，小声问：“服务员都认识你啊？”
像大灰狼看小白兔，像游客看猴，当然是友好的，甚至羡慕的，却实在令她脆弱的小心脏难以招架。
“好吧，常温也行，我要一杯芒果汁不加糖。”简澄说完问周寂川，“你喝什么呀？”
让她这个凡人，一时竟不知道以什么姿态去面对他。
“都可以，你要是想吃粤菜，我带你去。如果想吃别的也行。”周寂川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垂下来握着变速器，骨节匀称漂亮，手指修长。
男人目光一沉，清咳了咳。
“那倒没有。”周寂川笑了一下，“我是十六岁上的大学。”
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坐上去很舒服，里面干净没有异味，除了一缕淡淡的橙花香，清新而不刺鼻。
简澄觉得有道理。两杯不够，喝完还能自己添。于是点点头：“那就一扎芒果汁。”
这里毕竟靠近大学，小包间都是情侣包间，在那种环境下独处，他怕她不自在。
“只有豆浆和牛奶，然后就是果汁。”服务员笑着回。
那天在周寂川办公室，那些医生看她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好在简澄是个不怎么爱花钱的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花钱如流水。别的女孩热衷的衣服包包鞋子，化妆品护肤品，对她来说够用就行了，也不用很贵的牌子。
但她知道这个表情。
而后在女孩震惊的目光里，十分认真地说：“我跳过级，没那么老。而且，也才八年多。”
差不多弄好的时候，周寂川电话也打过来了。
就冲他这句话，今天也必须得她买单才行。
“……”这有区别吗？
想起某人一直把她当小朋友，简澄心口突然有些憋闷，放下原本选好的豆沙色，换成一支颜色偏红的番茄色。
阮红瑛不是个溺爱孩子的母亲，虽然衣食无忧不缺钱，但每月也只给她基本的生活费，和几百块应急款，用来打车和逛街之类的花销。
股东？这么有钱？还真看不出来……
“……”简澄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那你比我大十岁？”
简澄紧紧捏住手指，不敢泄露心底的雀跃，于是也学着他刚才那种淡淡的语气说：“谢谢。”
餐厅在A大后街临商圈的一个广场，附近都是小吃店。整个二楼却风格典雅，在闹市里独树一帜，窗台上还放着一些绿植，有藤条垂在楼房外侧的鹅黄色墙上。
经理的目光太热切，带着些八卦意味，简澄只好尴尬地回个笑容，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
简澄见如今的街道干净整齐，小吃摊都在路边的门店里，房子也是古朴风格，翘起高高的檐角，乍看还以为是哪个旅游古镇。她转过头，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上的大学呀？”
简澄挑来挑去，加了个青菜，和一笼看上去可可爱爱的猪头奶黄包。
男人眉梢微动，笑了笑：“好。”
简澄更加震惊了：“那你不会就是新闻里报道的那种，十五岁上大学的天才吧？”
他没在看她，背脊笔直，目视前方，挺拔得像一棵树。
这会儿不方便补口红，她只能抿了抿唇，看上去总算比刚才好些。
“我上大学的时候这条街还没整顿，路边就是两排小吃摊。”周寂川也望着外面，语气低缓地说，“那时候路面也没这么干净。”
“这家店老板是我在暨大交流时认识的一位当地朋友，家里祖祖辈辈开餐馆的。”周寂川在电梯里对她说，“去年结婚，老婆是A城人，就跟过来了。”
但既然是请吃饭，她也不介意，主动让周寂川点菜。
这会儿她不得不对阮检察官感激涕零。
“周先生来啦。”餐厅经理热情地迎上来，“想坐包间还是大厅？我给您安排？”
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简遇，生怕被他发现什么。好在这人现在一脑门子都在师姐身上，根本没察觉到异常，简澄默默地松了口气。
她的钱几乎都是用来吃。
“我不想喝豆浆和牛奶。”简澄问，“果汁有热的吗？”
简澄点点头：“哦。”
她看过报考指南，知道医学院分数高，好的医学院更是，学医的大多数都是学霸，要不然也熬不出来。她以为周寂川顶多就是个学霸，高考分数高一点，大学时再出类拔萃一点，却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个天才。
简澄转过头，看见电梯壁反射出自己的模样。头发有点乱，口红颜色也不太均匀，可能是被牙齿咬的。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轻轻捋了捋头发，另一只手在兜里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口红盖子。
不然绝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周寂川也看得出来。
男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地落在她心中，却让人脑子晕晕的，反应迟钝。或许是电梯里空气不流通。
简澄望着男人艺术品般的手，一颗心缓缓沉下去：“那就粤菜吧。”
窗外就是小吃街的街景，这个时间点很多大学生出来吃饭。刚开学没多久，穿着迷彩服的新生几乎布满了整条街，到处都是青春昂扬的气息。
“要喝奶茶吗？”周寂川接着问。
对于请周寂川吃饭这件事，虽然她的钱包有点肉疼，心情却不错。
男人倒也没推辞，先点了这里的招牌大虾饺，羊腩煲和冰镇咕噜肉，然后把手机给她。
她从窗户往外瞄了瞄，确定院子里没人，偷摸摸从回廊绕到大门口，闪身出去。
一看时间，正好五点整。
简澄很喜欢，也很期待大学生活，看着看着不禁嘴角上扬。
下电梯的时候，她悄悄睨了周寂川一眼。
这味道她曾闻过的，那天躲在他白大褂里，依稀漫过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在她脑海里留下一抹特殊的记忆。当时混混沌沌没多想，可现下一闻，那段记忆重新涌了上来。
周寂川弯了弯唇：“一样。”
回去后，简遇的鼻子没再出血，疼痛也逐渐减轻。
服务员：“那你们点一扎比较划算。”
简澄暗暗对自己说着，拿手机看了一下账户余额，剩得不多。想着一会儿还得更少，心中不免有点肉疼。
简澄手指一僵，然后咬了咬唇，把安全带锁扣轻轻摁进去，强自镇定地问：“我们去哪儿吃啊？”
简然心里过意不去，拿了个冰袋亲手给他敷。
简澄心里默默想着。
简澄觉得很疑惑，周医生这么忙的人，每次看见他车都是一尘不染，崭崭新的样子，不像大街上那些黑色轿车，一辆辆灰头土脸，没眼看。
周寂川倒是能随便喝，可她大姨妈就这两天，不想遭罪就得提前注意。于是喊来服务员：“小姐姐，你们这儿只有这些饮品吗？有没有奶茶什么的？”
简然个子高，那些仙仙的裙子她都不能借来穿，简澄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后悔自己没几件漂亮的裙子，选来选去只好用牛仔裤搭蕾丝T恤。
“大厅吧，靠窗。”周寂川点了下头，“谢谢。”
这里不算贵，但在大学周围也不便宜，已经不是简澄平时的消费水平了。
玉树临风，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男人吧。
简澄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叹叹气，打算回房去。突然想起来什么，问简澄：“师姐，我能不能用下你的化妆品啊？”
简澄去拿了化妆品回房，其中就有好几支口红。
简澄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唯一像个小姑娘的，或许就是这张娇俏可人的脸，和因为妈妈阻止而没能剪短的头发。
服务员笑了出声：“女士，果汁热的不好喝，您看常温可以吗？不加冰。”
简澄见他准备点外卖的样子，连忙摇头：“不了，看这里有什么喝的。”
周寂川的车停在武馆右转一百多米的路口，是她不让他过来的。万一被简遇看到，又该逼逼叨叨个没完，说不定气急攻心又开始流鼻血。
简遇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租客就是他那天在医院遇见的周寂川，虽然有身份证复印件，但很显然，合同他拿回来就没看过。
低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当车子驶上大路时，简澄听见男人轻柔的嗓音：“今天很漂亮。”
她等着他看见自己的脸，期待会不会有些不一样的神色，然而当两人目光对视时，她却不由自主地眼皮发颤，匆匆躲开。
她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