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间章2：无家可归唐沢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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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我应该不会是一个住在鸽子笼中间的人。

    ——某个公寓楼的十一层。

    寂静的楼栋无声地倒映在琴酒绿色的眼眸中，他漠然看了片刻，忽然又闭上眼:“回去吧。”

    小区整体以六层左右的低矮住宅为主，边缘零零散散地起出了几栋小高层公寓。

    间或后掠的路灯光里，琴酒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tbc.

    既然这样的话，要想深入下去，恐怕得从他至今没有找到的住址入手。

    保时捷356a平稳地汇入东京川流的街道上，金色的车灯汇成长龙，蔓延向无边无际的远方。

    *

    不是那个人。

谓的男朋友是谁，与之相对应的，他能从周围人口中得知的信息，也仅仅止步于此。

    而在车辆背后，十一层就这样一直拢在一片深黑的寂静里，没有人亮起灯。

    那是两个人的家。

    唐沢裕慢慢地从床上坐直了。

    初步整理完思路的唐沢裕伸手扒拉过手机，正准备上网页简单搜索一下，就在这时，收件箱里却显示有一封刚刚收到的邮件。

    失忆前后的他性格并没有明显的变化，既然如此，从这个角度出发排查，还是可行的。

    唐沢裕反向代入了一下自己的性格——就算让现在的他放手去挑住所，大概率的情况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一个公寓的最顶层。

    他唯一没有想通的一点事:这明明是大哥之前住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忽然就不回去了呢？

    四面车窗的防窥膜质量很好，华灯初上的夜晚，车内的空间简直要伸手不见五指。座位微微颠簸了一下，随后引擎熄火，伏特加将车停在一处茂盛的灌木边，低声说:“我们到了。”

    这是除了车钥匙以外，唯一一把他至今没有用上的，家门的钥匙。

    漆黑的两处遥遥相望，恍如两片相对而立的死海。

    这是一封申请的回执。

    足足三天过去，唐沢裕终于在现在得到了回复。

    引擎轰鸣声宛如深海里的涡流，平静的深黑色里，有人在叫他。

    “……大哥、大哥？”

    公寓的一整栋楼，没有任何一个窗口亮起，在这个温馨而静谧的黄昏，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其中的一把钥匙样式普通，金属材质，深蓝的塑料外壳上面，印着“b1102”的字样。

    另一个人不在，自然他也没有了回去的必要。

    公寓一片沉默，保时捷的车内也同样如此。两者之间的城市却又如此年轻而鲜活着，无数朝气蓬勃的生命日夜涌动在街角巷边，为东京吞吐着最新的浪潮。

    每天黄昏的这个时候，保时捷会停在这个位置，静静地望上一眼。

    【申请已批复通过，请于明日至警校门卫处。唐沢君敬启。】

    第一次来的伏特加还没明白大哥的意思，但接连几次下来，傻子都能将这趟路线摸熟。

    伏特加于是一脚踩上油门。

    格外死寂且没有人气。

    即便如此，在繁华的东京，能够被列入待排查列表的高楼依然很多。尤其随着近些年政|府对建筑物限高的逐渐放开，超过60米、实际楼层在20层以上的超高层公寓，在东京也并不少见。

    躺在酒店大床上的唐沢裕单手平举，将那串丁零当啷的钥匙串挂在眼前。

    *

    灌木的后面，是一座半新不旧的小区。

    唐沢裕不以为意地点开了右上角的红标，下一秒，看到内容的他却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

    看到数字，唐沢裕反而舒了口气。

    琴酒短暂的闭目养神中，缓缓睁开眼。

    那还是他刚刚解锁任务列表，看到救济诸伏景光的任务已失败的时候，给档案课递交查阅警察学校资料的申请，却被告知需要等待审核批准。

    十一层是一个比较特征明显的数字，能快速帮助他过滤掉一大批建筑。

    *

    邮件的落款，正是他在警察学校鬼冢班的教官，鬼冢八藏。

    出于地质原因，日本的公寓层高普遍较矮，民居更是以六层为顶，稍高一点的公寓，实际层数经常在十楼左右。

    琴酒的目光，就停留在小高层外缘，十一楼的窗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