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Case第11章 双线并轨的真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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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开始之初,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警察——或许普通的前面,还要加上“前途光明”的修饰词；现在他是警视,而在不远的将来，或许还会成为警视正、警视监乃至警视总监。

    从昏迷的研究所醒来，他又把他引到了boss面前。

    安室透接连踩空几步，靠在车门上才勉强稳住身体。

    可这些偏偏都是事实。

    pule连自己的行踪都了如指掌，肯定已经从其他的出口离开了。

    地震了？

    即便如此，柯南仍然在心底设想着其他猜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顺着这个思路深挖下去，而是极力寻找其他能证明他清白的可能。

    他闭了闭眼，心想:我应该相信谁？

    毕竟那是唐沢裕:

    ……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成为不知身份的神秘人最后的话，如果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这样的情节能被解读出无数种象征的隐喻意味。

    “boya。www.yywenxuan.com”赤井秀一问,“你相信谁？”

    而他编辑的内容是:【你还好吗？】

    屏幕的另一头一片寂静，似乎那句【向前】就是最后的道别了。这样的寂静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死亡，铁门重重紧闭，如果还有人在里面，会不会……？

    疑云重重的唐沢裕，还是锋芒毕露的赤井秀一？

    那双蓝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我相信真相。”

    “你相信谁？”

    越过铁门，唐沢裕给他指了一辆没有关闭发动机的车，安室透立刻跑了过去。

    职业生涯因自己而攀至高峰又跌落谷底，却始终未发一言的唐沢裕。

    柯南的余光捕捉到他的身影，心脏顿时一沉。

    这种置若罔闻的行径,简直像对着刽子手摇尾乞怜一样，自欺欺人又可笑至极。

    ——众多fbi探员无故失踪，赤井秀一无法坐视不管。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再将不露锋芒的试探继续下去，而在冲锋的号角响起前，他在询问自己的态度。

    柯南稍稍放松了一口气，他又说:“至于真相……我会带你看到的。”

    ……或许在赤井秀一决定这么问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的犹豫和踌躇了。

    一方面pule救了他，一方面似乎又在坑他。透过狭窄的屏幕，安室透无法窥视简讯另一头的所思所想，一路上他对这个代号的警惕与提防大过信任，而此时此刻，看着既然无声的简讯页面，他的内心又萌生了一种危险的怅然。

    柯南甚至会情不自禁地发散联想。唐沢裕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一员？他是潜伏在警视厅的卧底吗？

    见面的第一眼，就看穿了自己身份的唐沢裕；

    ……一个古怪的人。

    安室透的手机本就岌岌可危的电量，终于在最后的路程里宣布告罄。通向出口的长廊笔直地延伸开去，长度近乎百米，它其实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向上弧度，脚步匆匆跑过时，能感到比平地更大的阻力。

    出口的铁门厚重牢固，fbi已经用防爆材料在外面堆起了近一米厚的防爆墙，不会再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其实，一个高中生侦探，即便再怎么头脑灵活，也是无法在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中，起到左右战局的关键性作用的。

    偶然遭遇的琴酒将他拉进了与组织对决的泥潭里,不得不与一个跨国的黑暗组织扯上联系。

    至少在此之前,柯南一直是这么想的。

    内心的矛盾与碰撞体现在眼神中，他想自己的表情大概非常狼狈，所以赤井秀一才会直截了当地俯下身发问。因为他看出柯南在试图说服自己，眼里满是摇摆不定的犹豫与挣扎。

    岛国的地质结构并不稳定，频发的地震成为了第一个对号入座的猜测。

    世界被夕阳照成了一片橘红的海，黄昏动荡不定。被工藤新一抱住的唐沢裕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温和到近乎永恒。

    随后到来的是声波，那是爆炸被层层的壁障阻挡，尾音沉闷的轰响。安室透这才意识到:研究所内部的炸弹爆炸了。

    进水的手机质量很好，指示灯苟喘残延地闪了闪。可开机的程序并没有感受到安室透的心急如焚，足足过去了半分钟，半花的屏幕才重新亮起，他第一时间看向了屏幕的右上角。

    车辆的警报声响成一片。

    但凡怀疑的对象更换一个，就算是眼前的赤井秀一，柯南都不会像这么摇摆不定。

    安室透摇了摇头，劝说自己停止了这个糟糕的联想。

    “不。”

    然而,现在的迹象，却隐隐指向了一个猜测，他所以为的事实，或许即将被全盘推翻。

    即使柯南不愿意相信他也没关系，赤井秀一需要的并不是他的帮助，这一切只是告知。

    头顶的重量却让他突然间视线一矮，赤井秀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那时的柯南以为，即使世界变易，这也应该是最后一个恒定不变的东西。

    黑发绿眼的男人停顿半秒，忽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明在组织里，安室透从来没有和他接触过，可在上船前，一条【别去】的简讯却让他提高警惕，间接地救了自己的命。

    安室透站了很久，拇指才犹豫着按下了几个键。不等他点击发送，一种地动山摇般的晃动感先行袭来，脚下的地面波浪般起伏不定。

    没有来由地，安室透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可能就是在关机的这段时间，pule发来了最后一条简讯。

    并没有新的通知图标。

    汪汪的叫声，让分散的人自然地聚集起来。

    这么长时间的隐瞒身份，乃至于博取信任，他所图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静。尽管出口得干净利落，可他还是有点犹豫赤井秀一的反应。

    柯南的头脑在那一秒,呈现出一种短路一般的空白和茫然。而他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居然是:

    门口的防爆材料阻隔了绝大多数的冲击波，即便如此，地下车库里也一片七零八落。如果不是被材料堵住，出口的铁门都很可能被气浪掀飞出几米远。

    安室透将手机留在车上充电，自己向这边走来，车库的另一角，唐沢裕稳住了差点滚下去的灰原哀，他转头对茶发的小女孩说了什么，自己也站起身。

    ——可他偏偏是唐沢裕。

    可当时的安室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像任何一个网瘾青少年一样，在手机断电的一瞬间，被无意识的焦急牢牢地抓住心脏。

    ——和与自己独处时的温和大相径

    他反应极快地扶住车门，又反手扣住了柯南即将跌倒的身体。

    “我……”

    他长长深吸了一口气。

    脚步不自觉加快速度，短手短脚的柯南只能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可当他这样怀疑时，脑内激烈的冲突，总让他想起那个警视厅门口的傍晚，唐沢裕被公安构陷逮捕，伪造的证据被众人发掘的真相推翻后，搜查一课全员在门口迎接他。

    “和我想的一样。”赤井秀一道，“boya，我猜你也会这么说。”

    柯南睁开眼，话音一瞬间铿锵落地。“我谁都不信。”

    尖锐的啸叫中，还掺杂着门后闷雷般的轰响，柯南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真的爆炸了？”

    柯南说:“我只相信真相。”

    现在自己已经脱离研究所，这个隐藏在幕后的向导就像他的出现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场，而这一切并没有任何预兆。

    安室透靠在车上，迅速平复余悸，这时才想起抓在手里的手机。

    ——没有回答。

    ……

    刚刚的摇晃中，他拇指不小心按到了确认键，一条简讯就此发送出去，再没有撤回的可能。

    这是柯南最不可能怀疑的一个人,明明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走上与组织为敌的路的。

    抬眼看去，fbi无声地摇摇头。他没有来得及做出更多动作，因为安室透已经来到眼前。

    大地就在这个时候颤动起来。波涛般上下起伏的地面，让地下车库里的人如同收割的稻穗般栽倒一片，赤井秀一也同样踉跄两下。

    如果不是一切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柯南根本不会去怀疑他。

    安室透只来得及看到简讯的最后一眼，半花不花的屏幕便闪了闪，正式宣告关机。

    是红塔美术馆爆炸的那一晚，让他的人生从此改变方向。

    安室透才想起，手机在关机状态，是无法接收到新的简讯的。

    赤井秀一转头看向他，灰蓝与碧绿的视线在空中无声相接。距离最近的柯南，立刻感到了那种电闪雷鸣一般的气场碰撞。

    不等柯南追问，赤井秀一已经重新站起身。

    深邃的绿色眼眸，似乎有某种逼视人心的力量，能通过相触的视线,一直窥看到内心深处。

    作为一个理性盖过一切的侦探，他却让摇摆的情感左右了自己的判断，这实在是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

    好在防爆材料足够厚实，被封住的铁门不动如山。

    他是被动的旁观者。柯南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对唐沢裕的怀疑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逐一验证的线索,让它以不可违逆的姿态成长为参天大树。

    那条简讯的内容是:【向前。】

    摇晃停止后，赤井秀一才松开扶住柯南的手。刚才的摇晃，让一旁的柴犬也一个猛子扎进车底，哈罗感受到震源的方向，对着铁门不断地吠叫着。

    锋利的眼睫勾勒出他眼睑的轮廓，而睫毛遮挡下的瞳孔也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