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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薇叹道:“是啊，那旧仆也说大少奶奶是个好人，可惜老天无眼。而且洛家大嫂不但夫君走的早，在洛家也不受待见。“
我和右儿一起回到自己的闺房处。也不多言语，我心中烦闷，静静地躺在藤椅上，微微盖着一层薄被，开着窗户风柔柔的吹着，假寐一会。
阿薇见我这么说，再也不支支吾吾了:“小姐，听闻洛公子之前疯癫无状，喜欢上一个烟花女子。然后不顾他爹娘反对，也不怕有辱自己身份，执意要为那女子赎身，娶做外室。”
我拧了下眉头，说道:“不用顾忌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最差还能如何？刀山红海，我们也要早做打算。”
阿薇本埋头说着，听我这么一问，却走向窗外，那劲风摇曳着我门口的翠竹。偏偏竹叶吹落，唯见她面容黯然。她声音惆怅:“小姐，阿薇不知道怎么说，洛公子不是传言里的对你一见钟情。我听到的，或许只是外面的风言风语，你都临了要嫁了，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心头只觉难受，闲闲绞着帕子说道:“他家看中的就是我赵府的位份，家世。那样进门，洛林再想弄的家宅不宁，也得估计兼顾我和赵家的颜面了。”
小右眼里也闪着坚定的光芒，点头道:“阿薇姐说的对，不管多难，只要我们姐妹同心，总归其利断金。”
不过，阿薇倒也没在意。只是她继而不快道:“小姐，你放心，右儿妹妹的话，我不会多想。我现在跟了你，才不会自轻自贱。只是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洛家攀亲我赵家。绝非是因为洛家公子倾心于你啊。而是他家估计怕那女子进门辱了他家的门楣，所以想让你过门，镇着洛公子吧。”
阿薇说到这里，满脸愁容:“小姐得提防着她了，据那旧仆说，洛家那三小姐，不但不好相处，还主意甚多。偏生心眼还小，喜欢嫉妒和暗算别人。她大嫂丧夫，本是可怜，住在东厢房，独自伤心，据说那洛家三小姐，非但不同情，还在洛家夫人面前，搬弄她大嫂是个克夫星。扫把投胎，极尽挑拨之能，把那大嫂赶到了北边最偏僻的住处。“
我点点头:“这我知道，你继续。”
我心中魏巍一动，苦笑:“那又如何，他这年纪，到底是年少轻狂，又是大家子弟，任意妄为也是正常，本来他父亲不在家中，大哥又没的早，洛家唯一的男丁，侍宠乱来也情有可原。”
临近傍晚时分，阿薇回来了，见我闭着眼睛，右儿则在准备衣服首饰，便上前来。
我一惊，忙问:“怎么说？她都这么可怜，守着活寡，洛家人应该尊重，照顾她才是啊。难不成还要忍心，虐待这般可怜之人吗？“
我噗嗤一笑，也算这几日里，难得的开怀:“好啦，你们赶紧起来，说了在私下三人的时候，就是姐妹，别老跪我，折寿！”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最少我这两个丫鬟，都是情深意重之人。上前搀起两人，正色道:“现在我只能嫁入洛家，这事早不是和爹娘去吵闹便避得开的。而且潘氏算计于我，娘亲那里她早就疏通过了，我要逃避，反而陷赵家不义，顺带着潘氏也巴不得我出丑，像阿薇之前说过的，就不可能再有比洛家更好的门户来我家提亲了。”
我沉吟了会道:“这事怎么去说？怎么去闹？道听途说的事，就算千真万确，别人也是明媒正娶的，还是那句话，收了人家红帖子的时候，我们就拒绝不得了。”
阿薇有点不放心，转身再去窗口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埋头轻声说道:“小姐，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洛家老爷是个正派人，只是官拜参军，时常要出去送粮。”
我倒不意外，接口道:“听闻洛家也是大户人家，洛老爷既然常年为军队粮饷在外奔劳。她要不厉害，那怎么做的了主母，镇住这么大的家业，洛府没有三妻四妾，必然是我这未来婆婆手段了得。“
我压根没睡，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便睁开双眸。见了阿薇到来，连忙起身，满脸期待。阿薇转身把门掩好，然后拉过右儿，坐到我跟前说:“小姐，我让人打听了洛家情况，那人带着我去见了一个曾经在洛家做事的旧仆住处，在那仆人那我打听到了洛家一二。“
阿薇摇了摇头:“小姐不知，洛家大嫂没有留下什么子嗣。母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她和洛家三小姐不睦，而洛家的三小姐，是个刁蛮任性的主。据说洛家主母最疼这个小女儿，洛家人人都要让着她。“
我无奈苦笑一下:“看来这洛家三小姐又是个潘氏，那约莫着看我也不会顺眼。“
“所以他们洛家，基本是夫人主事。“她看我一眼，然后有点含蓄的说，“那洛家旧仆说，他家夫人甚是厉害。据说因为比较彪悍，所以名声在外不是很好听。”
小右比我还急，立刻插嘴:“阿薇姐，你快说那洛家公子如何？”
我心里莫名得抽搐了一下，虽然不指望这洛林温良如玉，却私心希望他也不要太差，只要顶天立地，不指望如鼓琴瑟，也希望夫唱妇随。可阿薇的犹豫却让我萌生了凉意。
阿薇低低叹道:“她可是你嫂子，虽然做不到事事为你着想，为你担待，可也不应该这般陷害你啊。”
阿薇似是鼓足勇气，然后回头，一脸的无奈和惆然:“小姐，洛家公子的名声在外很不好。你听了莫要伤心啊。”
我懂右儿的为何生气，可是阿薇就是青楼里赎出来的，虽说没沾染什么，听者有心，到底不堪，右儿这话我就怕她听了上心，回头引起嫌隙。
阿薇则默默跟着跪于我身边，磕了个头:“小姐，奴婢的命都是你给的，我虽不能像右儿那番和小姐熟络，可也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小姐要是不放心，只让我做个使唤丫头，侍奉日常饮食，别的事，迁开我便是。”
我但笑不语。潘氏嫁入赵府后，往事历历，右儿欲言的神情，可我却不愿意再听:“怨不得任何人，女子从来只能依附别人，万般不愿，也只能隐忍而从。前尘往事我不愿再想，只是今日之后，你我三人要相依为命了。若你们不愿意与我携手，那我也不勉强。只要你们说，我必给你们都觅得一个好去处。”
我见右儿发怒，忙摇头:“你说话不要这么不堪。他毕竟未曾娶妻，风流糊涂再是正常不过了，再说了，烟花女子虽然出身卑贱，也未必是她自甘堕落，只要别人心有独钟，再不堪的，也能成为他掌心宝。”
右儿柳眉倒竖，愤愤道:“小姐，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家这潘大少奶奶心眼子可忒毒了。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个事情，却还要把你往这狼窝里赶。小姐，要不咱禀了老爷，让他给我们主持公道吧。”
我听了此话稍许安心，又问:“那我未来夫婿呢？”
自古华山一条路，现在早就是死不停步，死不回头，哪怕前面是悬崖，我也只能一路走下去，但求不摔个粉身碎骨就是多福了。
我默不作声，心里已是又苦又涩，语气颇为无奈道:“你就直说了吧，究竟是什么难听的？我又不是那种经不起事的人。只管道来，要真有些什么，我大不了找爹娘做主去。”
小右点点头，说:“小姐放心，我惹不起，躲的起。拿她当祖奶奶供着便是。”
我听到此话，轻轻唉了声:“女人没了男人，就没了倚仗，也是可怜之人，以后希望是个好相与的，那我过去必定多多照顾。“
我心中虽然不悦，但是还是说的比较公允，倒是一旁一直托腮的右儿听了，小脸涨红，双颊满是羞恼之气，狠狠骂道:“小姐你也真是好脾气。这烟花巷子里出来的下贱货色，实在卑微。谁知道做过些什么。这洛家公子也真不知道检点，自降身份。这要嫁过去，岂不是委屈死了。”
阿薇抓着我的手，说安慰道:“小姐别太忧心，有那边的夫人老爷在，洛公子也不敢乱来，就算他要真胡作非为，小姐也有母家倚仗，叫他忌惮。”
小右听了，立刻起身跪地，简单利落地说了句:“小姐，你我情同姐妹，你去哪我便去哪。”
阿薇没理会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微微俏脸变色，沉吟片刻道:“这般说来，此女也真够冷血歹毒的。”说完，我正色的对右儿说:“我不担心阿薇，她的脾气我知道。倒是你随我过去后，万万不可和她顶撞，不然她要惩戒加害于你，我都未必能帮你，咱们没把洛家这千丝万缕的关系摸透前，必须收敛锋芒，韬光养晦才好，万万不可让人抓了小辫子，明白吗？”
阿薇顿了顿，称是，然后说:“洛家的子嗣本有两男三女。只是大哥在为朝廷镇压乱民的时候，英年早逝。留下大嫂，受着空房。“
] 阿薇叹道:“是啊，那旧仆也说大少奶奶是个好人，可惜老天无眼。而且洛家大嫂不但夫君走的早，在洛家也不受待见。“
我和右儿一起回到自己的闺房处。也不多言语，我心中烦闷，静静地躺在藤椅上，微微盖着一层薄被，开着窗户风柔柔的吹着，假寐一会。
阿薇见我这么说，再也不支支吾吾了:“小姐，听闻洛公子之前疯癫无状，喜欢上一个烟花女子。然后不顾他爹娘反对，也不怕有辱自己身份，执意要为那女子赎身，娶做外室。”
我拧了下眉头，说道:“不用顾忌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最差还能如何？刀山红海，我们也要早做打算。”
阿薇本埋头说着，听我这么一问，却走向窗外，那劲风摇曳着我门口的翠竹。偏偏竹叶吹落，唯见她面容黯然。她声音惆怅:“小姐，阿薇不知道怎么说，洛公子不是传言里的对你一见钟情。我听到的，或许只是外面的风言风语，你都临了要嫁了，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心头只觉难受，闲闲绞着帕子说道:“他家看中的就是我赵府的位份，家世。那样进门，洛林再想弄的家宅不宁，也得估计兼顾我和赵家的颜面了。”
小右眼里也闪着坚定的光芒，点头道:“阿薇姐说的对，不管多难，只要我们姐妹同心，总归其利断金。”
不过，阿薇倒也没在意。只是她继而不快道:“小姐，你放心，右儿妹妹的话，我不会多想。我现在跟了你，才不会自轻自贱。只是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洛家攀亲我赵家。绝非是因为洛家公子倾心于你啊。而是他家估计怕那女子进门辱了他家的门楣，所以想让你过门，镇着洛公子吧。”
阿薇说到这里，满脸愁容:“小姐得提防着她了，据那旧仆说，洛家那三小姐，不但不好相处，还主意甚多。偏生心眼还小，喜欢嫉妒和暗算别人。她大嫂丧夫，本是可怜，住在东厢房，独自伤心，据说那洛家三小姐，非但不同情，还在洛家夫人面前，搬弄她大嫂是个克夫星。扫把投胎，极尽挑拨之能，把那大嫂赶到了北边最偏僻的住处。“
我点点头:“这我知道，你继续。”
我心中魏巍一动，苦笑:“那又如何，他这年纪，到底是年少轻狂，又是大家子弟，任意妄为也是正常，本来他父亲不在家中，大哥又没的早，洛家唯一的男丁，侍宠乱来也情有可原。”
临近傍晚时分，阿薇回来了，见我闭着眼睛，右儿则在准备衣服首饰，便上前来。
我一惊，忙问:“怎么说？她都这么可怜，守着活寡，洛家人应该尊重，照顾她才是啊。难不成还要忍心，虐待这般可怜之人吗？“
我噗嗤一笑，也算这几日里，难得的开怀:“好啦，你们赶紧起来，说了在私下三人的时候，就是姐妹，别老跪我，折寿！”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最少我这两个丫鬟，都是情深意重之人。上前搀起两人，正色道:“现在我只能嫁入洛家，这事早不是和爹娘去吵闹便避得开的。而且潘氏算计于我，娘亲那里她早就疏通过了，我要逃避，反而陷赵家不义，顺带着潘氏也巴不得我出丑，像阿薇之前说过的，就不可能再有比洛家更好的门户来我家提亲了。”
我沉吟了会道:“这事怎么去说？怎么去闹？道听途说的事，就算千真万确，别人也是明媒正娶的，还是那句话，收了人家红帖子的时候，我们就拒绝不得了。”
阿薇有点不放心，转身再去窗口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埋头轻声说道:“小姐，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洛家老爷是个正派人，只是官拜参军，时常要出去送粮。”
我倒不意外，接口道:“听闻洛家也是大户人家，洛老爷既然常年为军队粮饷在外奔劳。她要不厉害，那怎么做的了主母，镇住这么大的家业，洛府没有三妻四妾，必然是我这未来婆婆手段了得。“
我压根没睡，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便睁开双眸。见了阿薇到来，连忙起身，满脸期待。阿薇转身把门掩好，然后拉过右儿，坐到我跟前说:“小姐，我让人打听了洛家情况，那人带着我去见了一个曾经在洛家做事的旧仆住处，在那仆人那我打听到了洛家一二。“
阿薇摇了摇头:“小姐不知，洛家大嫂没有留下什么子嗣。母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她和洛家三小姐不睦，而洛家的三小姐，是个刁蛮任性的主。据说洛家主母最疼这个小女儿，洛家人人都要让着她。“
我无奈苦笑一下:“看来这洛家三小姐又是个潘氏，那约莫着看我也不会顺眼。“
“所以他们洛家，基本是夫人主事。“她看我一眼，然后有点含蓄的说，“那洛家旧仆说，他家夫人甚是厉害。据说因为比较彪悍，所以名声在外不是很好听。”
小右比我还急，立刻插嘴:“阿薇姐，你快说那洛家公子如何？”
我心里莫名得抽搐了一下，虽然不指望这洛林温良如玉，却私心希望他也不要太差，只要顶天立地，不指望如鼓琴瑟，也希望夫唱妇随。可阿薇的犹豫却让我萌生了凉意。
阿薇低低叹道:“她可是你嫂子，虽然做不到事事为你着想，为你担待，可也不应该这般陷害你啊。”
阿薇似是鼓足勇气，然后回头，一脸的无奈和惆然:“小姐，洛家公子的名声在外很不好。你听了莫要伤心啊。”
我懂右儿的为何生气，可是阿薇就是青楼里赎出来的，虽说没沾染什么，听者有心，到底不堪，右儿这话我就怕她听了上心，回头引起嫌隙。
阿薇则默默跟着跪于我身边，磕了个头:“小姐，奴婢的命都是你给的，我虽不能像右儿那番和小姐熟络，可也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小姐要是不放心，只让我做个使唤丫头，侍奉日常饮食，别的事，迁开我便是。”
我但笑不语。潘氏嫁入赵府后，往事历历，右儿欲言的神情，可我却不愿意再听:“怨不得任何人，女子从来只能依附别人，万般不愿，也只能隐忍而从。前尘往事我不愿再想，只是今日之后，你我三人要相依为命了。若你们不愿意与我携手，那我也不勉强。只要你们说，我必给你们都觅得一个好去处。”
我见右儿发怒，忙摇头:“你说话不要这么不堪。他毕竟未曾娶妻，风流糊涂再是正常不过了，再说了，烟花女子虽然出身卑贱，也未必是她自甘堕落，只要别人心有独钟，再不堪的，也能成为他掌心宝。”
右儿柳眉倒竖，愤愤道:“小姐，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家这潘大少奶奶心眼子可忒毒了。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个事情，却还要把你往这狼窝里赶。小姐，要不咱禀了老爷，让他给我们主持公道吧。”
我听了此话稍许安心，又问:“那我未来夫婿呢？”
自古华山一条路，现在早就是死不停步，死不回头，哪怕前面是悬崖，我也只能一路走下去，但求不摔个粉身碎骨就是多福了。
我默不作声，心里已是又苦又涩，语气颇为无奈道:“你就直说了吧，究竟是什么难听的？我又不是那种经不起事的人。只管道来，要真有些什么，我大不了找爹娘做主去。”
小右点点头，说:“小姐放心，我惹不起，躲的起。拿她当祖奶奶供着便是。”
我听到此话，轻轻唉了声:“女人没了男人，就没了倚仗，也是可怜之人，以后希望是个好相与的，那我过去必定多多照顾。“
我心中虽然不悦，但是还是说的比较公允，倒是一旁一直托腮的右儿听了，小脸涨红，双颊满是羞恼之气，狠狠骂道:“小姐你也真是好脾气。这烟花巷子里出来的下贱货色，实在卑微。谁知道做过些什么。这洛家公子也真不知道检点，自降身份。这要嫁过去，岂不是委屈死了。”
阿薇抓着我的手，说安慰道:“小姐别太忧心，有那边的夫人老爷在，洛公子也不敢乱来，就算他要真胡作非为，小姐也有母家倚仗，叫他忌惮。”
小右听了，立刻起身跪地，简单利落地说了句:“小姐，你我情同姐妹，你去哪我便去哪。”
阿薇没理会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微微俏脸变色，沉吟片刻道:“这般说来，此女也真够冷血歹毒的。”说完，我正色的对右儿说:“我不担心阿薇，她的脾气我知道。倒是你随我过去后，万万不可和她顶撞，不然她要惩戒加害于你，我都未必能帮你，咱们没把洛家这千丝万缕的关系摸透前，必须收敛锋芒，韬光养晦才好，万万不可让人抓了小辫子，明白吗？”
阿薇顿了顿，称是，然后说:“洛家的子嗣本有两男三女。只是大哥在为朝廷镇压乱民的时候，英年早逝。留下大嫂，受着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