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心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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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在眼前，也在这所大学，可我却找不到。”

    丁菲自信地走上讲台，底下都在拍手。

    他们在食堂扒了几口饭，匆匆赶到了如实苑，没有连坐，只能分散在各个角落。

    晚上待各自抄完了作业洗完澡，钻进蚊帐，就开始卧谈，陈欣园擅长确立话题方向，非逼着大家讨论心仪女生。

    陈欣园道：“后来拔下耳机转过脸，却像看不见我似的，和旁边站着的一个我也不认识的人搭讪。隔着我聊得还跟起劲，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让个座成全这对男女。”

    通知完后，人像虚脱了一样，靠着椅子背大喘气，大家不敢打扰。

    这个年纪，开始变得血气方刚，觉得美好的东西都应该是自己的，别人喜欢的美女，他也该去喜欢一下。

    陈欣园告诉大家，“今天晚上在如实苑，有六号楼和七号楼寝室楼的联谊。”

    “她一定知道我喜欢她，”贾明臣满脑子秦淮，“不过我现在连她在那里都不知道？”

    一对表演者上台，其中一个赫然是丁菲。

    许亦泓独辟蹊径，去院学生会捞到了一个见习体育委员的职务，回来也沾沾自喜。

    陈欣园识趣，转向柳赫，“阿发，该你了，接下去一个一个自觉点。”

    “感谢丁菲同学精彩的演讲，还有同学愿意竞选团支书的岗位吗？”陈欣园从讲台边走到讲台前，环顾四周，“没人的话，他们就举手表决吧，超过半数就通过。”

    没人报名，大家一阵鼓噪，推举肖曼担任，当事人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反复推让，但还是拗不过民意，最终全票通过。

    “我觉得肖曼就不错，其他的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好，现在我宣布，全票通过，恭喜丁菲同学担任我们科五班的团支书，大家再次给她掌声。”

    许亦泓被人流挤上了车，贾明臣和陈欣园还是在车站上不来，一路只能闭目养神听随身听。

    他边说边想，自己笑笑，“好像太完美，这样的人也看不上我。”

    这是许亦泓听过最纠结的《你最珍贵》，唱到“我愿意这条情路相守相随”时，全场气氛热烈，欢呼阵阵，台上男生很陶醉，他却如坐针毡。看到她和那个男生唱完并肩走出演出厅大门，心头猛地一落，不是滋味，立即起身追

    男生仍然戴着一副秀气的金丝眼镜，身穿笔挺的白衬衫，皮鞋擦的蹭亮，那年代大学生穿皮鞋的并不多，一般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穿。

    男生寝室为了要让他能有机会自然而然接近肖曼，从各方面让肖曼每天都能听到一点于野秋的消息，他们寝室这帮人一直在帮他做着明里暗里的宣传，主要目标正是现在教室里的这群女生。

    当公交车发动起来，才看到丁菲就站在他几米远处，被人挤得只能侧身站着。

    “今天不说了，”贾明臣一口回绝，“我和她的故事说来话长了，今天不能是我一个人独角戏，老黑，你看接下去该谁了？”

    陈欣园听完意兴阑珊，又不能批评于野秋错。

    “恭喜于野秋，现在我们需要选出女生这边的体育委员。”

    忽然灯光一暗，整场肃静，主持人上台，演出正式开始了。

    到了大学依然如此，听说学长盯上了几个他们年级的美女，其中一个就是她。

    “说不定人家认识呢，”柳赫在想着各种可能性，“譬如高中同学什么的。”

    “别扯了，和丁菲一句话没说过，”他赶紧回应，划清界限，他还没做好被闹绯闻的思想准备，也省得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凤秋来了个电话，通知陈欣园明天务必把班委会其他成员选出来，陈欣园如临大敌，郑重其事往其他寝室电话传旨，像料理后事般通知大家做好准备。

    于野秋竞选男生体育委员，站起身就已经赢了。

    不出预料，顺利当选体育委员。

    看到丁菲让许亦泓很兴奋，让他郁闷的是，和丁菲一起上台的男生，正是军训时被人起哄上去与丁菲合唱的那人。

    “废话，”许亦泓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一脸严肃，“能别打岔么，尊重两个字懂不懂？认真听人家讲！”

    “没说过话，可以去说说嘛，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史乃文不以为然。

    第二天竞选班干部这事在陈欣园的策划下极具仪式感。

    丁菲依然是那么光彩照人，招牌式的微笑又挂在了脸上，就像练过一样，总是那么迷人。

    “老黑，可能人家根本不记得你是自己班级的，”贾明臣觉得事情还是应该朝好的方向去想。

    “对，我也希望外貌协会越来越少，”陈欣园饶有兴致做着点评，“阿贵，你呢？”

    “说到好像你知道一样，难道你知道？”

    贾明臣问道，“脸就没转过来？”

    陈欣园等了一会说：“没有别人了吗，那请丁菲同学上台发表一下竞选演讲，大家掌声欢迎。”

    “你喜欢她什么？”

    于野秋转向许亦泓说：“看上去像是准备过的嘛。”

    “明臣，这次你先说吧。”

    整个大厅摆满了椅子，中间留出一条过道，许亦泓和贾明臣就只能坐在右边靠中间过道的位子。

    柳赫道，“我这么胖，还是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我觉得随着我们受教育程度越来越高，肯定那些女孩子是看重内涵修养，而不是高矮胖瘦。”

    “天各一方，没有联系？”

    “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

    史乃文理直气壮道，“我当然知道。”

    舞台左侧是准备间，今天有表演任务的人都会在哪里聚集和排练。

    许亦泓顺便往哪里瞄了一眼，看到好几个男的围在哪里，讨好般地露出贱贱的表情。果然在人头攒动处，有个极具江南古典气质的美女，在那里不急不缓地坐着，很有邻家大姐的风范和气场。

    她底气十足：“在座的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丁菲，我竞选我们班团支书。”

    史乃文继续问，“对方知道吗？不会是暗恋吧？”

    “那怎么不说。”

    这样一来，当于野秋站起来说话时，不少女生都知道这个人就是南中校队的于野秋，是那个篮球打的很好的于野秋，是那个助人为乐的于野秋，是那个敢作敢当的于野秋，这些印象为他在女生中拉了很多票。

    “下面我们就来选一下团支书，先说一下学院的规定，班长是男生，团支书就需要是女生。接下来，请竞选团支书的同学——女同学，起立。”

    大家陷入沉默，这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人碎一地的心。

    许亦泓这天特别困，后面几个人的对话他都听的迷迷糊糊的，好像谁提到了丁菲的名字，但也听不真切，再次醒来，是陈欣园叫他名字，让许亦泓说说他喜欢的女生。

    每次周五回家，车站都围得水泄不通，许亦泓、贾明臣和陈欣园，都是在同一个车站上车的，也都是一个站台候车，但很少能有上同一辆车的机会。

    他半睁着眼，打着哈欠说道：

    据隔壁寝室他高中同学介绍，何芳在高中一直是男生瞩目的焦点。

    所有的相遇，说穿了都是意外。

    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多久就都进入了梦乡。

    底下沉默了几秒钟，丁菲站起身来，大家都往她那个方向看去，男生们的目光也都毫不避讳。

    男生唱歌动了真情，几次想和丁菲做眼神交流，都被丁菲很有礼貌的用笑容婉拒。

    “对我胃口。”

    “放屁，何芳在我前一站下车，陈欣园终于说到了令自己最为郁闷的事，“下车从里座出来，还叫了我名字，要我让一下！”

    贾明臣也笑了，“我们又不是社会活动家，我怎么会知道。”

    底下再次报以热烈掌声。

    贾明臣被陈欣园点了名，便打开了话匣，“我喜欢我以前高中同桌，只要是她，管她将来高矮胖瘦，眼睛大小，头发长短，我都喜欢。”

    史乃文笑道，“因为你不是社会活动家。”

    原来上周五，他和何芳在车上一句话都没聊。

    “这事听起来有点意思，”柳赫来了兴趣。

    平时闲聊时，陈欣园私底下认为，何芳比肖曼更有当系花的潜质，除于野秋外，大家对此都深表赞同。

    “我们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联谊会。”

    许亦泓心想，自己班级的女同学打个招呼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隔着几个人打招呼，对方不理睬或者假装不理睬，未免太尴尬。他有心想要挤过去一点，但事与愿违，反而不受控制地分别被挤到了车头车尾。当中隔了不少人，渐渐地看不见了，也只得自顾自听歌。

    丁菲演讲结束，微笑着下台，底下再次响起掌声。

    “乌黑亮丽的长发，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别矮胖，有腰有腿有屁股，不靠化妆显姿色，不会穿得太土，性格独立但温柔。”

    柳赫和史乃文如愿担当娱乐委员和学习委员。

    “我想，好不容易有了个天造地设的机会，和何芳坐在一起，起码可以聊几句吧，但没想到何芳却始终插着耳机看着窗外。”

    周末大家晚上回学校，就听见陈欣园在抱怨。

    底下齐刷刷地都举起了手。

    陈欣园运气也不错，上了许亦泓那班车的后一班，还抢到了一个靠走道的座位，身边坐着何芳。

    上铺的史乃文还醒着，接他话茬道，“也不难找，让丁菲留长头发好像就差不多了。”

    贾明臣并不着急走，他觉得秦淮应该也是坐这一部车，不过人潮汹涌，想在人群中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几个星期下来，毫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