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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个小瓷罐子拿过来仔细看过之后,老者很感兴趣:“呵呵,过去宫里的旧玩意儿。要多少钱?”

    宋晓宝掏出一枚五分钱钢镚递了过去,站起身来拿着这个小瓷罐子就走。

    “别看破旧,但这是檀木的,又还是老物件儿。”卖旧家具的摊主介绍着说,“座面和椅背都是大张成块的实木板,很难得。”

    “多少钱?”宋晓宝跟着何雨柱要走,还是忍不住回身问了一句。

    一大爷易中海和何雨柱抽着烟,在旁边看着,连连摇头发笑。

    “晓宝,听哥一句话。”何雨柱拉着他的胳膊,“这椅子又脏又旧,别买个没用的东西搁家里。”

    莫小义听了,趁着骑车的空当回身看了看,再转过头去:“是挺沉的。这个价,大差不差。”

    摊主还想犹豫,但见这两人要迈步离开,只得答应下来。

    何雨柱也坐上来,嘴里还在笑着说:“晓宝,好几块钱就买个这,你对老太太真是太好了。对了,那个卖旧家具的,说这是什么木料?”

    彼此擦肩而过后,何雨柱翘起大拇指说:“行,晓宝。知道你为什么小日子过得挺滋润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眼力。”

    随后,他就对摊主还了个价:“四块五,一口价。”

    何雨柱看看那把躺椅,嘴角还是直撇。

    做人做事必须低调。

    痛快地交了钱,宋晓宝搬着这张沉重的躺椅,何雨柱拎着一口袋面粉,走出了鸽子市。

    “走走走。”何雨柱连声催促着,“这又脏又破的东西,放家里都没地儿搁。”

    稍后,他扶着聋老太太躺靠在椅子中。

    情绪好了,辛苦也就不觉得。

    “有心要,五块钱拿走!”摊主咬牙切齿地说,“我四块钱收来的,怎么也得多要个搬运费。”

    聋老太太年龄大、辈分高,在这个院子里,是个神仙般的存在。

    一个身穿黑色绸缎面半袖衬衫的老者,手里拎着个鸟笼子,一边遛鸟一边闲逛。

    “嗬!底色都看不出来了。”何雨柱撇着嘴夸张地说,“我说晓宝,你不是看中这个破躺椅了吧?”

    把躺椅放在了三轮车上,宋晓宝对莫小义笑着说:“走着。”

    何雨柱还是单位里的“油条”,大杂院里有影响力的人物。

    宋晓宝把面粉袋子放在一边,伸手板动了一下躺椅侧面的木楔子。

    “年轻多好啊,”走出屋门的许大茂,得知了这张躺椅的来历后,笑着说,“开开心心地活着,比什么不强?”

    不待他的话说完,何雨柱拍拍空荡荡的裤袋:“崩子儿没剩!都借给晓宝买躺椅,孝敬聋老太太了。”

    “这躺椅擦擦就干净了,我是给老太太买的。”宋晓宝坚持着说。

    何雨柱只笑他年纪小贪玩,但挤出人群后,却见他停住了脚步。

    宋晓宝也不与这二人争论:这张座面和靠背,都是黄花梨实木板材的明代躺椅,现在因为没人识货而只有四块五毛钱。过几十年之后,这张躺椅值一个双色球头奖的价钱。

    在一个卖旧家具的摊位附近,何雨柱找到了拎着面口袋,打量着一把破椅子的宋晓宝。

    仰头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怀里抱着收音机听着——俗称“戏匣子”,她嘟囔着说:“是够累的了。”

    被叫作傻柱,但傻柱本来就不傻,这点事理肯定想得明白。

    何雨柱犹豫一下:其它的工资或者存着整数,或者被同事借走。口袋里就剩下这两块,是准备贡献给前院老祁家的。

    何雨柱也会对这些动心,比如领导们手撕烧鸡后,从餐桌上撤下来的鸡架子。

    宋晓宝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

    宋晓宝擦拭完毕,自己先躺在上面试了一下:角度合适、身体放得安稳,似乎可以与数百年前的原物主人对话。

    人们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有维护她的份儿,而不敢和她顶撞。

    宋晓宝之所以在何雨柱面前略微展示一下,是想让自己在四十号院里的日子,能够过得更踏实安心,不至于因为衣食无忧而显得另类突兀。

    宋晓宝买下这张躺椅的同时,也为何雨柱省下了即将打水漂的两块钱。

    何雨柱工资尚可,又有小实惠可以得到,吃喝并不发愁。

    “年轻就是年轻。”易中海意味深长地说。

    至于三位大爷的话,何雨柱原本也是有选择地听。今天说是给祁家钱,别人都没答应,他自己也没确定答应下来啊。

    “这挺不错的啊。”他显得很踟躇。

    因此,对宋晓宝这个小手段,他也只是看着有趣而并不在意。

    至于解释自己特殊本领的来源,都可以推到谁也不知道的老家去。

    他得到了“机会”后,还是会用铝饭盒打回一些“剩菜”,回去犒劳自己和妹妹。

    从口袋里摸出来两块五毛钱,宋晓宝说:“柱子哥,先给我凑两块。”

    况且,他平白地在聋老太太家里吃了顿饺子,都是宋晓宝花的钱。

    易中海不再作声,走回了屋里。

    打了个哈欠,他边走边说着:“今儿个歇这一天,实在太累了。都早点歇了吧!”

    不能公开倒腾着大量买卖,但这种小打小闹,在这个时代也并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咔哒”一声之后,随着宋晓宝手上略微用力,躺椅的椅面和靠背合在了一起。

    聋老太太即便不懂得这张躺椅的珍贵,但也知道它是个好物件:“晓宝,你也辛苦了,你来躺会儿。”

    深藏功与名,何止是这张躺椅。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许大茂想要和宋晓宝打个哈哈,但见聋老太太警惕的眼神看过来,只好退回了屋中。

    宋晓宝询问:“柱哥,这要拿回家吃吗?”

    看着笑容满面的聋老太太,宋晓宝笑得更开心。

    把椅子搬回后院,宋晓宝拿着抹布,仔细地把椅子擦拭了出来。

    带着好心情去上班,宋晓宝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快、很有趣。

    何雨柱对椅子没看好,对宋晓宝的这份孝心,却不能不看重。

    瞥了他一眼,易中海转身回屋。何雨柱也白了许大茂一眼,向中院走去。

    宋晓宝小声说:“擦干净了给老太太用。”

    “老大爷,这个要不要?”宋晓宝主动凑过去问。

    “檀木。”宋晓宝不动声色地说。

    这两块钱给了老祁家,也顶不上什么用,而且就此打了水漂;借给了宋晓宝,不仅还了吃饺子的人情,过几天还能回到自己的口袋里。

    “吃饺子吃撑着了。”聋老太太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再看向躺椅,“这是个好东西。”

    看看即将走出鸽子市,他又不见了宋晓宝的身影。

    真要吃人家盘子里剩下的菜?食堂里,只有那个离异的刘岚不太在乎。只要分量足,她就认为都是好东西。

    老者看着他的两根手指,犹豫一下后,还是从裤袋里摸出两元钱。

    “我在老家上初中时,有位老师懂点古玩知识,我跟着学了一点。”宋晓宝不以为然地说,“那个小罐子底下,也有年代字迹,只不过因为太脏而有点模糊。”

    “剩菜”,是做菜时有意省下来的原料或成品,自己再加工或者直接藏起来的。

    “对了,傻柱,”易中海想起来说,“晚上你去医院给老祁,”

    躲不开的时候,他的这些“剩菜”,还是会被白脸的秦淮茹杏眼含春着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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