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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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届只招收六人，后来因为机械革命，扩招了一个机械师名额，这个银庭班就是学院精英的象征。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前方，没有转过头，好像随口一问，但语气里却有些哀伤。

    本想七人团聚，结果全部坠入深渊。

    芜夜做梦都不会忘记迦尓和银庭班，如今他怀着深入骨髓的执念以及岁月沉淀下来的信仰，只想破除一切黑暗，深挖出这个世界下的厚重淤泥，给亡者一个交代。

    贝利克斯随后背叛了自己家族，去了风暴海上做了海盗。

    芜夜忍不住笑道:

    “什么是你的底线呢？”

    他们都曾是最耀眼的少年，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本应该像过去的先人一样有一番作为，只是因为他们不小心深入到了战场，看到了联盟使用灵能武器的真相，触碰了禁忌，从此走上不归路。

    芜夜看向外面无尽的天空，说道：“迦尓在天上应该能稍微放心一些了吧。”

    这事也提醒了芜夜，他告诉琉魄，他在抓到这个妖的时候，还在用枯枝烂叶在拼一个东西，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在做娃娃。

    他走后，看到桌上司空送的红苹果，芜夜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就想到迦尓。

    司空一愣，没想到芜夜突然对对自己说谢谢，他问：“为什么要谢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里似乎有一丝惆怅。

    “本来他几乎谁也不信任的，但是偏偏对你还算亲近，也因此他现在越来越像正常孩子。”

    这次事件后。

    

    为了给黑暗遮羞，他们这些风华正茂的少年都成了牺牲品。

    不过莉莉娜司空他们已经去寻访那些买过熊玩偶的人家了。

    那些纷争摘除了他们的挣扎，让每个经历过的人的身心都伤痕累累，人生也永远无法重来了。

    琉魄问：“那个粉雪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能让庄稼长不起来？”

    这位罗杰斯因为怀念与与奥古斯塔，伽西亚，伊伦希尔德，少正离安，碎星慕他们一起在银庭堡畅谈理想的生活，于是在圣都灵学院也开设了一个银庭班

    琉魄饶有兴趣地问：“那粉雪是怎么形成的？”

    琉魄听了后没有说什么，大约静默了几分钟后，芜夜缓缓地问道：

    潘多拉失去了她的爱人，被家人囚禁在家中，不久后就嫁到了千岛城。

    他说：“琉魄，凡事并不绝对嘛，二十几岁的人生并不一定承受不住千年的厚重。”

    线索中的人面目冷酷，甚至有一些狰狞，应该和琉魄问到的是同一个人，只是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是吗？”

    大妖祸斗一脸迷惘地问一旁的全身裹得和粽子一样的黑衣男人：“英招，你说主上怎么还没给我们发百虫穿音啊，我知道他在叹息城，但是叹息城这么大，要怎么找啊。”

    当时自己和其他几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就这样策划了一场援救同学的计划。

    他示意自己，说道：“就像我，我已经活了千年了，而你才二十多岁，你难道没有感觉有压力吗？”

    芜夜眼神柔和：“那是一个树妖对人类女孩的爱，他思念的眼泪融入雪里面，于是变成了粉雪。”芜夜说道，“他们互相等了对方五十年。”

    司空一向话少，他不理会自己老大的调侃，直接开门见山。

    过了两天，琉魄在一个废弃玩具工厂的旧址上问到了与萤火虫少年有关的消息，那边的灵体说，那位萤火虫少年曾经在十八年前和一个黑色斗篷，满是绷带的男人来过这里，一起呆了两年。

    想做猎人的人先一步地藏住了他的内心，被当成猎物的人此刻在仔细地观摩他的猎人，他觉得有趣，他同时再也独自思索着每句话的含义。

    与他一起的，还有学者方向的白兰漪，医师方向的潘多拉，通灵师方向的安然，机械师方向的西迪，以及符咒方向的伽尔，窥秘人方向的贝利克斯。

    “最近的药对迦焰很有用，他的病好多了，有机会见到衍师父替我向他当面问好。”

    “你猜。”

    司空向着黑兔公寓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一位卖红苹果的摊贩。

    芜夜是在天桥桥洞下发现他们的。

    芜夜那边也查到了一些线索，这个玩具工厂是十二年前一个神秘男人买下的，专门做一些熊玩偶。

    因为没有意识了，所以拿着枯枝烂叶做材料。

    芜夜骨结分明的手把玩着琉魄给的卷轴，许久后，他看着面前的人，说：“司空，谢谢你。”

    那一年，他们离毕业还有两个月，联盟与火符国突然开战，伽尔是火符国大皇子，也是潘多拉的未婚夫，他被困在火符首都红莲城。

    “为什么呢？”

    “真是活久见啊，难得见到下属给我送温暖的啊。我以为你们都没有良心呢。”

    当年和奥古斯塔一起平定乱局的六人里面有一位学者方向顶灵师叫罗杰斯，他是须弥山封山大阵的发明者，也是圣都灵学院的创始人兼第一位校长。

    伽尔和安然则永远地沉睡在了火符国战火纷飞的地下。

    结果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他们七人的命运.。

    司空笑道：“迦尓你就不用替我谢谢了，本来他就与我有恩，我照顾他弟弟应该的。”

    芜夜就这样随意地躺在他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摩挲着手上的鸾戒，说道“衍师父是药师碎星慕的后人，自然是很厉害的，你也不用担心了，迦焰会好起来的。”

    琉魄看着他就这样自顾自地笑了。

    “是啊。”琉魄笑的神秘莫测，“这是个美好的季节，这也是个糟糕的季节，美好到让人沉醉，糟糕到可以让人突破自己的底线。”

    简单来说这还真的是个奇怪的灵祸，就算没有神智了，都还在努力打工。

    那些红苹果娇艳欲滴，就像迦焰的头发一样鲜红耀眼，于是他顺手买了两袋，就这样提着去见了自己的老大。

    西迪在安然死后一蹶不振，不知所踪。

    琉魄笑的淡然自然，他说：“很简单啊，因为，我们的时间并不同步，有时候一不留神，人类就老了。”

    琉魄也派凛玄去城市里的图书馆继续查，这时候琉魄还不知道，自己召唤的妖灵六院的手下已经来到了叹息城。

    芜夜认真地看着司空，他说：“迦焰本来是火符国小皇子，无忧无虑的，只可惜造化弄人，我也是花了很多年才找到他的，那时候的他，真的过得挺糟糕的，”

    芜夜控制着机械车拐过一个街区，他说道：“我有一个还算靠谱手下去解决的，完成的还不错。”

    英招一身黑，正蹲在角落里边画圈边说到：“别问我，我怕人类，也不想出去与他们打交道，我已经千年没出山了。”

    进入芜夜的房间后，他把苹果放下来。

    “山主大人，你说，人类和妖相恋都是这么苦的吗？”

    芜夜就是银庭班的一员，他是以勇者方向进去的。

    他继续说：“你还记得蓝色山火吗，那些火蜉蝣从产生到消亡，也不过一瞬，但是那瞬间的美好足以让人回味终生，你说，火蜉蝣之于我，与我之于你，是不是一样的道理呢。人类短暂的一生不一定就不能绚烂美丽的，说不定我也能给你留下一个山火般的美好回忆呢，你说是不。”

    那是他活下来的唯一支撑。

    “并不是，让庄稼长不起来的不是粉雪，而是月城的工厂把那些机械废料埋入地下，破坏了土地，他们为了掩盖真相，赖到粉雪头上了。”

    他们都是最顶尖的学生，难免心高气傲，互相较劲，但是就是这种互相较劲，成就了他们深厚的友谊。

    迦尓和迦焰一样，也是一头美丽的红发。那是一个温柔地像大哥哥一样的人，是他的同学，也是至交好友。

    芜夜家族以叛国罪论处，全家除了他自己无一幸免。

    芜夜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出是温柔还是其他的什么。

    琉魄支着头，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毕竟，我们妖把人类当成伴侣的非常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他顿了一下说道:

    碎星慕是银庭堡六杰之一，是最举世无双的医师，而继承了先祖绝学的碎风衍也是当今灯塔最顶尖的医师。

    司空比较寡言，他们没有聊很多，芜夜简单地把卷轴交给他去调查后，又嘱咐几句，随后他就走了。

    白兰漪的家族带头诛杀了芜夜全家，但随后家族也衰落，白兰城被毁，白兰漪不知所踪。

    琉魄在想，他是不是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他，所以才会那么压抑。于是他表情玩味地说：“有没有感觉今天变热了呢。”

    芜夜发现他们时，他们正灰头土脸地在啃饼。

    芜夜认真地对司空说：“谢谢你，司空，你救了这个孩子，我也要替他的哥哥迦尓谢谢你。”

    司空听了这话点头，但是因为戴了墨镜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