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舔狗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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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晴雪离去后，他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别墅里，彻底被孤独的气氛包围住：“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从此换我追在你身后，一辈子，好不好？”

    但韶音想，有钱有错吗？她吃得比别人好、穿得比别人精致、用的护肤品更贵，有错吗？她不偷不抢，不坑不骗，这些都是她爸爸辛苦挣下来的家业，就是给她花的。

    “我有几句话跟她说，能不能行个方便？”霍炎彬看向徐琳琳问道。

    韶音和祁浩宇结婚了。

    刚才问的那些，也都是白问一场。他正值壮年，还能活些年头，总不会叫人欺负了女儿。如果祁浩宇一直是这个样子，那是最好。如果他变了，就换一个女婿，不值什么。

    他当初被文晴雪吸引，就曾经觉得“夏如音”是不知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关注的都是一些利益、务实的东西，肤浅，浅薄，令人生厌。

    他脸上没什么笑容，眼神甚至是冷漠的，这让祁浩宇压根不想看见他，只想把他请出去。可是那么多宾客看着，他也只好虚伪地道：“谢谢霍总，这边请。”

    化妆间里的新娘子，化妆师，伴娘，都看向了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霍炎彬看着她眼底明亮的笑意，只觉胸口发闷，窒息的感觉传来。

    他身价折损近半，身体坏掉了，名声也不怎么样。他折腾了一年多,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留住。

    但现在不是了。霍炎彬的身价一跌再跌，在霍氏集团的地位也一降再降，他的身体状况也愈来愈差。谈恋爱？那只会占据他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令他感到厌烦。

    “谁说的？我瞧着你就很好！”老夏一拍大腿说道，“谁说男孩子一定要事业有成？那都是刻板印象！是不对的！”

    她自己也有着事业追求，努力读书，一直上进，以后靠自己也能过得上优渥的生活。

    “我……”霍炎彬脸色煞白，拿着那几份文件的手在颤抖，只觉得仿佛握住了烫手的石块。

    韶音描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而这些想法，对她而言，是多么的不尊重和伤害。

    “你觉得，我很爱钱吗？”她看着那几份文件说道。

    不过，这顶发冠看上去闪闪发光，像是崭新的一样，徐琳琳等人没看出玄机，只见他是带着礼物来的，也就撇撇嘴，不说话了。

    研究室又有了新的进展，是一份新的药物，虽然还没得出最终验证, 但前景可期。如果研制出来，获奖的概率很大。

    等人都出去，化妆间的门被关上，韶音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淡淡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霍炎彬也被邀请了。请帖是夏总发的，他总要让霍炎彬看看，他女儿不是非他不可，跟他这个大烂人分开后，一样过得很好！

    “还行。”大半夜的，没留人吃饭，目送小年轻顶着寒风离去，老夏轻轻颔首。

    跟剧本上不一样。剧本上的霍炎彬,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光芒璀璨的天之骄子。他没有那么多烦恼，他身体倍儿棒, 他每天有大把的时间跟文晴雪腻在一起。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初霍炎彬就够出息吧？可结果呢？呸！

    “我知道，我错过了你，我做错了很多，我再做什么，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他说着，声音都在颤抖，脸色也因为紧张而发白，祈求地看着她道：“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一辈子对你好，好不好？”

    说完，她转头看向霍炎彬，露出一张妆容后更加美丽动人的脸庞，眼眸弯弯：“是吗，霍总？”

    韶音的妆发已经做好了，这会儿在跟琳琳等人闲话。眼见徐琳琳“噌”的站起来，想要骂人的样子，伸手拽住她道：“别激动，霍总大概是来送红包的。”

    “取消了？”韶音听到灰总的汇报, 眉梢挑起，眼底涌现玩味，“我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霍炎彬觉得文晴雪朴素、有趣、是未经雕琢的璞玉。可璞玉努力奋斗，也是为了做一块光芒四射的真正玉石，为了过上更好、更精致、更舒适的生活。

    对于要不要来参加婚礼，霍炎彬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当这一天到来时，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祁浩宇来拜年，穿得很是正式，西装皮鞋，灰色羊绒大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韶音甚至怀疑他偷偷在家刷了睫毛膏，否则为什么看上去又卷又翘又密，双眼blingbling的？

    哦，也不能这样说。文晴雪还是很有事业心的，她要学习，要赶设计稿, 经常嫌他太粘人，每天腰酸腿疼地从床上爬下来，打着瞌睡去做自己的事。

    为了这份真爱, 霍炎彬付出了不少呢。

    亲自把霍炎彬请到角落里，喊了几个哥们儿看住他，然后去招待别的客人。

    “恭喜。”他对祁浩宇点点头。

    “不，我很爱钱。”韶音抬起视线，看着他说。

    “哇哦。”灰总忍不住发出吃瓜的声音，“这个男人想干什么？该不会喊你逃婚吧？我看他是在想屁吃。”

    “都听爸爸的。”韶音挽着他胳膊，乖巧地道。

    把祁浩宇问出了一头汗，最后还下厨做了一桌饭菜，才被老夏放过。

    徐琳琳看着他客气礼貌的样子，就想到当初在街头抓到他和小女生亲吻，他满脸不耐、傲慢无礼的时候。

    霍炎彬闻言忙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他嘴角苦涩，“我也只能拿出这些了。”

    韶音只是闷闷地笑，并不解救他。

    “音音，我后悔了。”霍炎彬终于忍不住，说出来意。

    “霍总。”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祁浩宇不愿意破坏，于是挤出客套笑容应付道。

    等韶音坐过来，他又看向祁浩宇，赞叹道：“这样一看，小祁也长大了。”上下打量着他，“高！帅！不比你两个哥哥差！”

    门被关上。

    婚礼很盛大。

    这一天，祁浩宇穿着白色新郎服，笑得合不拢嘴，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来过——谁能想到呢？他居然如愿以偿了，不仅转正了，还有了编制！

    她本来就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加上霍炎彬手里的这些，就是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霍氏集团，将是她的一言堂。

    祁浩宇有点害羞，但还算大方地笑笑：“伯父别夸我，我是个不成器的，比不上两个哥哥。”

    “是。”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块粉色绒布，打开来，是一顶钻石发冠。只是，这发冠明显有点小，像是小孩子用的。

    不爱钱，是夏如音的人设。在夏如音的眼里，多少钱都抵不上霍炎彬的分量。

    老夏心里清楚，女儿的摊子铺得有多大。她不需要一个男人来为她锦上添花，只要那个男人能哄她开心，照顾她生活，就足够了。

    他连企划书都背好了，只要夏总考校他，他绝对不输阵！谁知道，事情完全没按照他想的来，一时有些无措，揪着西裤，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韶音。

    “有了钱，可以让我过得更好。”她神情恳切，“所以我一直很爱钱。”

    这些日子，他被懊悔，懊恼，悔恨等情绪纠缠，没有一晚睡得好，没有一刻过得好。

    请了很多亲朋好友来参加。

    “嗤！”她站起身来，招呼其他人往外走，“早干什么去了！”

    明明她在说她很爱钱，可是他听了，却一点投其所好的喜悦都没有，只觉得这几份文件更沉重、更烫手，更送不出去了。

    但她已经没必要维持夏如音的人设了。

    但音音才不会被他哄走，现在的徐琳琳有信心，于是招呼其他人一起出去，给这个狗男人死心的机会。

    他是把祁浩宇当贤夫良父来考校的，问他会不会做饭，会不会理财，懂不懂育儿，都去过哪些地方，能不能陪老婆孩子玩得开心，最重要的是，愿不愿意做女人背后的男人。

    祁浩宇万万没想到，夏总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意外极了，甚至有些无措。他本来想说，他最近得到家里支持，开了一家公司，准备好好奋斗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年底。

    接下来，就是老夏考校女婿的时候了。在这之前，他和祁浩宇的父亲吃过饭，两家都有这个意向。今天考校考校，也不过是再确认一下。

    他总要熬到外孙都长大，能给妈妈撑腰了，才舍得闭眼。

    他喜滋滋地招待着客人，直到看到一个碍眼的人。

    “砰。”

    她心里高兴，大手一挥，请全体人员外出聚餐，并给每个人发了一份大红包。

    也别说送礼。将她还回去的东西，重新送回来，可不叫送礼。

    但霍炎彬趁着上洗手间的工夫，轻松甩掉了几个青年，找到了新娘子的化妆间。

    那一对, 如果真成了, 才是怨偶。

    她猜到霍炎彬是来干什么的。

    正是之前韶音还回去的，她小时候用的，出自他母亲之手的发冠。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曾经有过多么荒谬的想法。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几分协议，那是他真正的“贺礼”。

    “小祁来啦？快进来，坐坐坐。”老夏是个热情的人，立刻招呼人进来，并对韶音道：“过来过来，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过来说说话。”

    “他把股份都给你了。”灰总将刚刚查到的消息送上，“只要你签字，霍氏集团就是你的了。”

    男人么，看到曾经追在自己身后跑的女人，忽然心甘情愿、一脸幸福地嫁给别人，总是不痛快的。

    韶音已经不想关注他了。她现在对他, 完全失去了兴趣。

    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诚意，他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

    “真爱。”她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