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舔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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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是供应方，当然可以把姿态摆起来。

    霍炎彬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努力哄着她：“音音，你在我心里，也是特别的。”

    现在不一样啦，开条件的人是她了。她可以选择交易，或者不交易。

    好像根本听不进去劝说，一心一意，固执地要得到他。

    “我听阿彬说，现在医学很发达了，已经有相关的药物研制出来了。”她劝慰着奶奶，“您一定会治好的，现在就该吃吃，该喝喝，放宽心，其他事情交给我。”

    听着她伤心的控诉，霍炎彬不禁懊悔失言。

    霍炎彬以为她在思考，便没有打扰，静静等着她的回复。

    公寓是韶音买的，她不介意祁浩宇住在那里。除了不爱他、不能给他名分之外，她其余的并不吝啬。

    这让他接下来都有些食不知味。

    “你生气了？”他试探着问。

    “如音？”见她不说话，霍炎彬叫了她一声。

    抿了抿鬓发，悠悠然坐下来，脸不红气不喘，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歇斯底里。

    “霍炎彬！”谁知，电话那头陡然爆出勃然大怒的声音，“你为了她的奶奶，给我开价一百个亿？她就那么尊贵，在你心里那么值钱，她随随便便什么人，在你心里就价值这么高？”

    “哇。”灰总唏嘘，“你的演技又精进了。”

    “我不是——”

    说完，挂了电话。

    他以为她说的是气话。

    “对，”他为文晴雪擦掉眼泪，“一定会好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补救道，“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会开这个价。”

    他以为她多少有些喜欢他了。没想到，她的态度跟最初相比，似乎毫无改变。

    她说的是市中心的那套公寓。

    他们其实没有同居，因为她每周只有两天住在那里。但是对祁浩宇来说，那是她固定会回来的地方，四舍五入，那就是他们的家了，于是常住在那里。

    “情况怎么样了？”她抓着霍炎彬的袖子，泪眼朦胧，满是祈求，“药能弄到吗？”

    说完后，不见电话那头出声。

    陪她一晚？这太荒唐了。他根本不爱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霍炎彬只觉得心被刀子割。

    漫不经心地吃完了饭，他拿起外套，说道：“我送你回去。”

    她想要他这个人，是不可能了。不如实际一点，要钱，还是别的什么，到手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没想到，会令她这样想。

    韶音收回视线，继续切牛排：“不是。”

    她是不是因为

    “你！”电话那头，霍炎彬很是无奈，仿佛听出了她的决心，他口吻有些软下来：“音音，别闹了。就算我们分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知道的，我对你——”

    “伯父喊你回去？”祁浩宇以为刚才是夏总发来的短信。

    “你开价吧。”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明来意，“之前的就别提了，你知道不可能！”

    一时间，头疼起来。

    然而接下来，她的电话就打不通了。他早上打，中午打，晚上打，怎么都打不通。

    文晴雪此刻的伤心是真实的，她揪紧男人腰侧的衣服，仰起头来，希冀地道：“奶奶一定会好的，对不对？”

    她在奶奶面前很开朗，然而出了病房，眼泪瞬间涌出来了。

    另一边，霍炎彬被挂了电话后，神情怔怔。

    跟当初分手的情形不一样。那时她是被动的，只能选择和平分手或撕破脸分手，听上去是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分手。

    让他跟小雪分手，那是不可能的。

    说这话时，他心都在滴血。

    血淋淋地痛。

    虽然霍炎彬爱的是文晴雪，但是他得承认，文晴雪对他没有这么浓烈的感情。他爱文晴雪，是因为她给了他独一无二的心动和归属感，不是因为文晴雪多么爱他。

    韶音慢悠悠转动着椅子，一派悠闲姿态，说道：“我只要你们分手，别的都不要。”

    “能弄到。”他将她拥在怀里，“再给我一点时间。”

    文晴雪缩在他怀里呜呜地哭：“奶奶是我最亲的人，我爸妈不喜欢女儿，喜欢侄子，我从小是奶奶带大的，奶奶养我长大，供我读书，将爱都给了我，她是我最爱的人。”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他没有爱上她，就不可能再爱上她。

    “我全都要！全都要！”她发疯似的大喊，“你爱她，你尽管爱她去吧！你用尽一切爱她去吧！”

    心头划过一丝怅然，如果他爱上的人是音音……

    她还不知道，那种能救她奶奶生命的药，是韶音的团队研发出来的。

    “你提点实际的要求。”他劝她。

    如果他爱她，早就爱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这么爱他，可能这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会这样爱他了。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来，问道：“下个月是伯父的生日。你，会带我去吗？”

    韶音微笑：“谢谢。”

    他们已经在一起半年了，各种意义上的在一起。这半年来，她对他也不错，给他买车，买房，买手表，买香水，带他去商场，亲自给他挑衣服，私下里待他也亲密。

    然而，等她再开口，却是冰冷的口吻：“我不相信你，霍炎彬。你爱她，你就是爱她，你到现在了还为了她骗我！”

    于是，霍炎彬碰了几次壁之后，不得不又回到这里。

    哦，是她这个舔狗给的。

    “我没骗你。”他握着手机，神情诚恳地说道：“音音，你相信我。”

    祁浩宇动作一顿，随即点点头：“哦。”他没有追问，如果她想说，会直接告诉他，既然她没说，那就不是他该问的。

    他当然拿不到了。

    他不禁有些失望。

    不管是不是，反正必须得是。

    “你就是！”她打断他，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带着歇斯底里，冲他叫嚷道：“霍炎彬！你想从我手里拿到那份药，就陪我一晚！除此之外，那一百个亿我也要了！”

    一些小言剧本很喜欢搞这种桥段，男主或女主最亲近的人离世，他们在彼此难过的时候陪伴着对方，并在对方最亲近的人离世后，成为对方最重要的人。

    他如果实话说了，小雪一定会去求她，以她疯癫的性子，一定会狠狠折磨小雪。

    看了一眼手机，她抬眼对祁浩宇道：“今晚你自己回去吧。”

    霍炎彬顿时头大得不行，被人这样觊觎着，他根本没办法生出窃喜来，只觉得麻烦又头大：“你知道这不可能。别意气用事了，我再给你一百个亿，行不行？”

    “那我呢？我呢？我这个追着你跑了十几年的人，又算什么？”忽然发出的碰撞声，像是她忽然站起来，以至于椅子撞到了办公桌，女人竭力忍着愤怒，嗓音都在微微发颤：“我什么都不是，我这十几年的付出，在你心里比不过她的一句话。”

    谁给他的脸？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论他动用什么样的关系，都没办法拿到那份药！

    这种病很折磨人，疼痛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奶奶年纪大了，善良了一辈子，到老了还要受这种罪，她恨不得替奶奶受苦。

    他虽然不爱她，但也仅仅是不爱她而已，她对他而言，仍是特殊的存在。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执拗。

    “不用了。”韶音站起来道，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你打个车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办。”

    这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掐灭。

    祁浩宇抿住了唇。

    电话那头，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喘匀，仿佛她的怒气在逐渐平息。

    *

    特效药已经研制出来，“夏如音”的心结已解，研发有团队，管理有经理人，她接下来就很闲了。

    求人还这么硬气。

    将手机搁到一旁，她打开电脑，看起了电影。

    韶音不仅仅是研究团队的重要成员，更是天堂生物科技的大老板，她不发话，谁敢动？

    其实韶音是在喝咖啡。

    “奶奶，您安心在这里住着。”高级病房里，文晴雪眼眶微红地坐在床前，给奶奶削水果，“没花太多钱，是有个朋友，有点关系，您别担心钱。”

    收到短信时，韶音正跟祁浩宇在外面吃饭。

    上次他用一百个亿买她分手，霍炎彬觉得，这次她说不定也会妥协。

    祁浩宇眼里的光彩褪去：“哦。”

    他终于知道，她不是在说气话。

    他不爱她。

    他脸上带着试探，但韶音头也没抬，只道：“你想去的话，我给你请帖。”

    至于一百个亿，他只当她是赌气了，完全没往心里去。

    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即便她在里面大嚷大叫，外头的人也没有听见半分，丝毫没打乱办公秩序。

    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香浓的咖啡，她眼底涌出满意。不得不说，小朋友煮咖啡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被人这样疯狂地爱着，哪怕是他，也有些无所适从。收起手机，打算等她冷静一点，再劝劝她。

    直到一杯咖啡都喝完，她将杯子轻轻放回办公桌上，这才叠起双腿，抱臂说道：“不分手也可以，你陪我一晚！”

    他其实是想问她，打算把他介绍给家人了吗？但她的意思，明显是没这个打算，还让他以普通客人的名义去。

    霍炎彬昨天被韶音拒绝后，就去找了别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