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大梦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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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持筋疲力尽，趁着小家伙收拾衣服，走到窗边给唐童打电话。很负责任的唐秘书拍着胸脯保证，她会立刻赶到黑水湾监狱，确保岳长官的安全。

    而宋颂，就坐在他的对面，却形同陌路。

    能哭干一座水库的沈雁行居然自己停止了哭泣，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小猫咪，紧张地催促岳持。

    宋颂倒还是那副老样子，猫咪一样慵懒，狐狸一样狡黠。

    “今天不谈那些烦心事，讲一讲我们俩吧。”他苦笑着，“你知道，当你分化成Omega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怀里的沈雁行哭得要断气，岳持根本没办法推开。

    他坐在监狱的审讯室里，却能营造出在夜场一般的旖旎风光。

    “好。”岳持轻轻叹了口气，“那我们今天先回去住。”

    “我每天每天都在做梦，梦到自己分化成了Alpha，我去找管家提亲，让他把你许给我。”

    “大晚上的，你究竟有没有事？”宋颂烦躁地蹙眉，把脸转向一边，“要问什么快问，没话说就滚远点。”

    “走吧，先生。”

    “有时候还梦见我也变成了Omega，我气得要死，你还安慰我说做姐妹也能在一起一辈子……”

    “是该醒了。”

    “岳渊庭，我没时间听你撒癔症。”宋颂丝毫不为所动，冷漠万分，“你的梦醒了么？”

    “都是假的。”沈雁行悄悄靠近岳持，轻轻捏了捏岳持的脸，神神秘秘的，“他们都是假的。”

    这并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岳持自然无不可。

    “呵。”

    更何况，他大概猜到岳渊庭去了哪。

    “收拾一下，我们回公寓住两天。”岳持只能先解决了眼前的小家伙，抱着他回到房间。沈雁行似乎怕极了人多的地方，敞开行李箱，边哼哼着哭边把两个人的衣服毫无章法地塞进去。

    他摸着小家伙的脸，感受到对方的皮肤冰冷，像是在冰水里泡过：“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刚刚有谁吓到你了？”

    父亲和老管家都在五年前的动乱中死去，岳持走上战场几次踏进鬼门关，他也在长久的政治斗争中迷失了自我。

    他转身去唤现在的管家，想同哥哥再说两句什么，可是门外传来的汽车的轰鸣声。修剪花枝的园丁冲进来，慌慌张张地说，大少爷独自开车出去了。

    岳持放下电话，还是有一些担心。

    岳持并不说话，只是一根一根地抽着烟，隔着朦胧的烟火，宋颂的那张脸变得扭曲虚幻。好像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真的认清过面前这个人。

    岳渊庭苦笑了一下。

    大概在记忆复苏之前总要有这样一段混乱的时刻，分不清现实和过去。岳持表示理解，既然现在的雁行认为身边的人都是假的，他们到公寓独居一段时间应该也有好处。

    岳家一个晚上兵荒马乱，两位少爷来了又去，每一个人都心事重重，担忧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个执掌联盟经济命脉跺一跺脚整个星际都要抖三抖的男人眼神中流露出脆弱，好像一碰他就要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