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智商轮流转，今天你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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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雁行不说话，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铁疙瘩。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望着宋颂，低声说：“我当然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哥哥。”

    然而沈雁行也转过头，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望着他，对他说：“先生不可以偷听哦。”

    沈雁行的瞳孔颤抖着，他死死捏着自己的小本本，好半天不说一句话。

    话是这样说着，可在下一秒，两位跺一跺脚会令整个星际颤抖的长官都血色尽失。

    他们驱车赶到了黑水湾监狱，沈雁行坐在副驾驶，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他的衣服是自己搭配的，没有穿平时最喜欢的绒外套，也没穿像上次一样正式的礼服。

    红色的灯亮起。

    沈雁行走进来，同宋颂四目相接，那一刻除了寂静一无所有。

    宋颂在黑水湾监狱自杀了，他的囚牢内没有任何锋利的器具，是他用牙齿咬断了手腕上的动脉。岳渊庭比狱警更早发现了这件事，人总算是救回来，但是也半死不活。

    “是指纹。”岳持看着震惊无比的哥哥，自己也惊愕异常。他趁着岳渊庭替他包扎伤口用胶带留下了哥哥的指纹——还是说，就连他的自杀都在算计之内。

    岳持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沈雁行就连踉跄的背影在他看来都变成了另一个人。

    七天之后是卫犹和庞隆的第一次竞选演讲，卫犹决定在演讲结束的当晚处决宋颂。在此之前，无论是岳渊庭还是卫犹都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宋颂淡淡一笑，却不说话，他神秘地对着雁行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从手腕上缠绕的医用胶带上扯下一圈，轻轻按在了自己的颈环上。

    岳渊庭默许了，他走到门边，搭着岳持的肩膀，低声道：“我们出去吧。”岳持没有动，他怎么放心史诗级核武器单独和小家伙共处一室。

    “没关系。”岳渊庭的眼睛死死盯着监控，仿佛要盯穿屏幕身临现场。他喃喃自语，“他只能摘掉颈环，房间内有无数的监控，他关不掉的。”

    “先生，我们走吧。”沈雁行转过头，淡淡地笑着。

    没有哭泣，没有咒骂。仿佛他们兄弟看见彼此，就完成了一次信号的转接。宋颂坐在椅子上，望着缓缓走近的沈雁行，紧紧握住了拳头。

    而是一套再普通不过的，二十几岁男孩子喜欢的运动服，打着漂亮扣结的运动鞋。连复杂的鞋带都是他自己系上去的，岳持根本不敢深想这意味着什么。

    他很不安，焦躁地碾压着自己的手指，嘴唇翕动半晌，微弱地唤了一声：“哥哥。”

    “带你去见宋颂好不好？”

    宋颂这个人，实在是可怕。

    霎时间，监控室里数十块监控屏同时黑暗下去。

    “我要和雁行单独讲话。”他说。

    明明是阶下囚，去还是能保持姿态，做高高在上的人发号指令。因为他知道，在场的总有一个人会满足他的要求。

    沈雁行在宋颂的面前坐下了。

    “走吧，先生。”小家伙笑起来，他蹒跚着走回自己的房间，嘴里嘟囔着，“可要穿得漂亮一点。”

    他还是要见沈雁行，他知道岳渊庭总会有办法的。

    话音一落，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监控室，面前的数十块荧屏全方位无死角地转播着现场画面。

    岳持刚刚得到一个消息。

    沈雁行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瞳中闪烁着混乱的光。他没有像岳持预料中那样欣喜若狂，也没有因为记忆中的伤害而感到害怕。

    黑水湾监狱向他们敞开了大门，宋颂被固定在审讯室的座椅上，面容苍白像是头七回来索命的厉鬼，岳渊庭烦躁地站在一旁。

    咔哒一声，颈环应声开解，跌落于地面。

    岳持失魂落魄的被哥哥拖出了房间，回过神来刚要发作，挣开了兄长的手臂：“不行，宋颂那么狡诈，雁行不能跟他独处！”

    岳持以为他吓到了，小家伙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复苏，宋颂给他留下的可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印象：“要是不愿意，我们就……”

    岳持思量再三，捏了捏沈雁行的耳朵。

    “他总是监控我。”宋颂不满地抱怨着，露出一种很诡异的，撒娇一般的亲昵，“都没办法跟你好好说话，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