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岳某人搬起石头砸中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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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雁行跪坐在柔软的床铺里，抹了抹眼睛，决定接受审判。

    “先生，你带我出门吧，丢在哪里都好，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看吧，他还是只会惹先生动怒。

    他需要鼓足勇气才能够吐出短短几个字：“先生如果讨厌我，就把我丢出去吧。”

    “为什么？”岳持捏住了沈雁行尖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沈雁行怕极了，岳持曾经用那双眼睛温柔地充满爱意地注视着他，而今热情退却，所有的感官理智都回到原点。

    岳持的眼神里只有赤裸裸的审视，尖锐刺骨的质疑。

    “都是我不好呜呜……”

    可是这样的沈雁行，却和他记忆当中，宋颂负隅顽抗的轮廓逐渐融合。一个恶劣残忍，一个温吞如水。所作的事情不尽相同，结果却如出一辙——把他们兄弟耍得团团转，拿捏在鼓掌中。

    “因为罗医生说，生了病只有先生才能治好我——可是老师说，只有爱人才能做那种事情。”

    岳持的膝盖压过来，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沈雁行笼罩。

    岳持不明白他在坚持什么？

    极力克制自己怒火的岳持终于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破防，浓烈的朗姆酒随着怒吼一起喷洒。

    “我知道，我知道的……”沈雁行坦白了，他不但会偷东西，还偷听了先生们的对话，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不配生活在这个美好的家里，“我听见了，您和岳长官说的。”

    岳持从没有觉得这么愤怒过，他明明把自己锋利的棱角统统隐藏，用光滑温软的一面去触碰这个笨蛋。生怕一个原形毕露吓到了小东西，可他居然还是这样，京自己的真心弃之不顾，仿佛眼前蒙着迷障。

    可沈雁行还有话讲，他扑到了岳持的面前，死死抓着对方的手，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岳持齐整的衬衫袖管。

    “说话！”

    “我知道先生不喜欢我，所以趁着赵姨不在去偷了抑制剂。”

    “那天本来，该死的是我。”沈雁行崩溃地哭起来，“先生不救我就不会受伤，不会和岳长官吵架，更不需要标记我。“

    沈雁行一连串的哭喊将岳持整个人都震住了，他错愕地盯着面前的人。喉咙似乎被堵住，一并消失的，还有他的呼吸。

    他无话可说。

    岳持的怒吼吓得雁行大脑宕机，整个意识一片空白。他早就知道这天会到来，一个毫无用处的笨蛋总是会露出马脚。所有的美梦，都将醒来。

    “说吧。”

    沈雁行怕得肩膀都缩起来，鼻翼微微翕动，低垂着头颅。明明害怕，却还是倔强地不肯服输。

    “对不起先生……我总是给你添麻烦……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雁行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珠，语气也带着水润湿濡。

    他凭什么心存侥幸，认为先生会有一点点喜欢他呢？

    

    岳持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审问罪无可赦的犯人，可是深刻在潜意识里的气场还是令他看起来很是可怕。

    “我说过多少次不会再丢掉你？我对你说过喜欢？你都认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