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状元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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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王嘉玲16岁，在千合市第二高中读二年级，第二高中今年开学早，她已经上学一周时间了。母亲和妹妹住大间房，他住里边的小间屋。

    他的家在千合纺织厂正大门的西北侧，距厂门口200米左右的家属住宅区，是厂子给分的。家属区一共有50余趟平房，都是由花岗岩石头与白灰水泥沙子垒砌而成，职工称这种房子叫大石头房。

    厂里有职工1600余名，属于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拥有7800枚纱锭，主要生产绢丝产品，年上缴利税100余万元、创汇30余万美元，是千合市利税和创外汇大户，明星企业。

    父亲王之文在烧书事件过后，从千合纺织厂回老家探亲。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火冒三丈，“完了，完了，全他妈完了，我们王家败落了！祖宗留下的全部财产，都他妈的给烧了呀！这叫什么世道！”

    书法藏品有，王羲之、王献之、张旭、怀素、赵孟頫以及乾隆、康熙御书等300余幅。绘画藏品较少，有顾恺之、吴道子、荆浩、李唐等大家作品60余幅。

    他家三间房，总面积有40余平方米，典型的套间。进了屋就是厨房，左拐，进第一个卧室，再向里走是一间小一点的卧室。厨房内有烧煤和烧柴两个灶位。一铺大火炕贯通两间卧室。

    父亲一拳砸在大门板上。

    听父亲说，早年时期的每年腊月初八刚过，老家附近三百里方圆的一些大户人家便套上马车前来，上门邀请王家先生前去所在村创作、书写春联。那时王嘉福的太爷领着王嘉福的爷爷，前去“走穴”。

    生性刚烈的他挣脱爷爷和奶奶的扯拽，操起斧头跑到革wh负责人栾兴海办公处，找其拼命。怎料，还没进门就被十几个手持红缨枪和棍棒的小将戳到，打倒，拖到500多人的大会场进行批豆和毒打，最后被冠以“资笨主义复辟”和“fj毒瘤”的罪名，在大街上被当众枪b。

    一趟平房8户职工家庭，王嘉福家住在其中一趟平房的最东侧。一堵大石头和泥土砌成的院墙，墙最高处到成人的眼眶处。

    厢房内侧有一间书房，里边收藏了各种古书籍1万余册。包括北宋史学家司马光主编《资治通鉴》，共294卷；《锦绣万花谷》全80卷的179种、1292册；清代总纂官张玉书、陈廷敬主持编撰的《康熙字典》，12集，每集上、中、下三卷。以及《黄帝内经》《易经》《道德经》《老子》《庄子》《墨子》《管子》《太一生水》《二十四诗品》《黄帝阴符经》等等。

    老家房后有一孔泉眼，冬天的时候泉水结成冰并膨胀，冰盖与地面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小孩可钻进去。这时候，家里六七岁的小男孩便派上了用场。

    这个天然大冰箱的冰，会持续到每年5月末、6月初才融化干净。里边储藏的肉类可保质到相应的时间，鱼大概能保鲜到4月末。

    父亲出生在书香门第，王家祖上都以私塾先生为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当地是一个有文化有学养的大户。因家庭文化积淀深厚，历代受人尊戴，也受各个朝代的官府所尊敬，不受侵扰。

    王嘉福清楚地知道，国家正好在改革开放的当口，凭借自己穿越之身，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会让母亲和妹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王嘉福将要入职的千合纺织厂是个老牌国有企业。1958年，千合市为适应新形势发展，欲组建一个全国一流的纺织厂。而后经层层审批，从全国各省市相关企业抽调来大批技术骨干力量和技术工人，援建该厂。

    经年历往，王家家谱上有文字记载，曾出过状元、榜眼、探花六人，考取进士、举人者多达三十余人。

    王嘉福的父亲王之文是一个知识分子，毕业于清哈大学建筑系，1959年援厂，从千合市建筑设计院被市zf指令性派调到该厂，任主管技术的副厂长。

    奶奶倒地后，左手杵进了灶坑，烫得妈呀一声大叫，狂哭。

    爷爷和奶奶紧紧拥抱着，痛哭流涕。

    他们大概每隔五六天回家一次，大户人家派马车将他们送到家中，休整一个晚上后，第二天早晨又有其他村的大户人家套着马车接走。附近大村小屯百八十个，他们走了个遍。他们有个规定，在大年三十中午之前，必须赶回家中过年。

    20世纪50年代前，王家生活殷实，别的不说，王家豪气的四合院，正房的门槛就有三十厘米高。

    这种运作规则的实质，是大户人家为了笼络人心、赢得尊位，请著名先生为村民提供春联撰写服务。大户人家出大头（付费、送物）且在家招待先生，村民出小头（少付费、少送物）到大户人家来请先生题字，写春联。

    1966年，家里的藏书和藏画被小将们撅出，被抢走了一部分，并要烧毁这些“fj主义的玩艺儿”。王家在当地人缘比较好，因此与革wh负责人栾兴海协定，这些书由自家烧火做饭用，还算给了王家面子。老家当地缺少柴草，一日三餐用古书古画做柴烧也算“废物利用”，烧了整整10天，才把书房里的藏书、藏画烧完。

    王嘉福的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是一个炕琴柜，厨房里最值钱的是两口黑色铸铁锅。

    干荷叶用水煮后软乎乎的，用来包鱼肉。鱼肉包好递到洞口，小男孩在冰盖下接过去。大人用木棒在冰盖上轻轻敲冰的边缘，示意要孩子将这包东西放到该处，小孩照办。转过身再取下一件。大人们一再嘱托，把东西放在没有水的地方，别泡了水。

    那天，小脚的奶奶在做饭时无意间嘟哝:“还是画抗烧，这玩意要是多一点就好了！”画上有画轴，画轴是木质的，当然比书纸抗烧。

    粮食足够王家二十多口人吃一年。

    第8章状元之家

    王嘉福是职工家属。父亲生前在该厂上班，43岁的母亲黄爱芬现今还在这家工厂粗纱车间做挡车工人。

    此后，母亲黄爱芬带着他们姊妹俩，含辛茹苦生活到现在。体弱多病的母亲每天都要吃药，三天两头往千合纺织厂职工卫生所和千合市其他大医院跑。

    抑郁之中在书堆上坐着抽闷烟的爷爷不敢跟小将发火，倒把怒火全部发泄到奶奶身上，他一脚把奶奶踹倒，骂道:“你个无知的愚蠢的女人，这可是我王家世代留下的无价之宝，你是头没有脑袋的猪，我要你做什么，你给我滚！”

    自知理亏的爷爷马上抱起奶奶，道:“老蒯，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是我疯了，我犯蠢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打你！”

    虽说那年月在单位卫生所看病免费医疗，但没经允许和批准去其他医院治病需自费。

    每次回来，他们不仅带回了银元、铜板，还带回大量的猪肉、羊肉、牛肉、各种鱼类等，还有大米、白面、黏米面、小米、高粱米、绿豆、黄豆、玉米面、玉米碴子、花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