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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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遇到技术员跟捡到宝一样，天天缠着他问七问八，连何叔都嫌他烦。

    出村修了水泥路，上学已经变得容易不少。初高中都在镇上, 每学期住校的费用, 对经济来源不多的村民来说, 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元锦才当上村长不久，其他各村的村长村干，还不怎么认识。

    她是彻底服了。

    “再过一周，竹苗的成活率差不多出来，我有点紧张。”博士抱着自己的保温杯，不时推一下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元锦，我们会成功的吧。”

    这次不成功，他没法毕业不说，还会觉得有愧于她。

    种完之后，她又安排村民种从省城发来的观赏树苗。吴总担心他们不会种，特意安排了个技术员跟车过来指导。

    “我最近在计划把南山村的藠头、菜干做成产业。”元锦敲了敲桌子，接着讲，“赚钱的门路不会少，孩子读书是大事。我就是读了书才有本事回来，带大家一起致富。”

    而曜星的估值，则提高了上百亿，几个投资机构都有意注资。厉星曜拒绝了这些机构，理由是不想曜星的发展被左右。

    她的间谍跟踪小程序，经过数月的跟踪分析，确定了几十个间谍身份拿到部分证据。

    “你跟他说一下，我们好好谈这事。”元锦失笑，“想要做流水线生产，必须保证原料供应，两个村甚至是整个同宁镇一起团结起来，才能真正形成产业。”

    之前卖出去的，是南山新村所有村民家里的存货，后续订单的货先让长甘村那边准备。

    今年村里只有几户人家有年猪，元锦家里也有，可惜才长到一百多斤，她觉得不划算没让杀。

    这番话，明晃晃的在打靖源科技的脸。

    “今年算是苦中有乐，希望明年家家有年猪杀。”梁春晓搂着元锦的肩膀，满是感慨，“长甘村那边不同意家里的藠头交给我们卖，他们要自己搞直播带货。”

    “牛堂村想跟着咱一起干，他们村的荒山很多都开荒种藠头。”梁春晓想想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牛堂村的村长是大学生村官，和你一样也是回乡扶贫。”

    这两人上山就开始拔竹苗，动作还挺快。

    “元锦，你打击到我了。”博士一屁股坐下，满脸怨念，“梁姐是怎么忍你的。”

    如今的市值，不足三百亿。

    国安方面直接打电话过来，要求见她。

    加了微信，元锦就网店目前存在的问题，将来的规划跟牛堂村村长聊了半天，决定联手搞这个事。

    忙到年初七收假，2.8万件快递从南山新村发出，整个河东县也迎来了年后的第一波寒潮。

    寒潮持续时间一周，宋云策和宋思源开学，何叔还没回来，守棚的人就成了元锦和博士。

    种在棚外的竹苗发根虽然慢，成活率也有50%。

    土层最薄的地方都能成活，其他的位置应该不差。

    因为一个人而导致其他的利益受损，这个人被千夫所指。

    家里有孩子上学的人家, 申请贫困补贴很容易, 拿到钱不让孩子读书这事, 真的让人冒火。

    “安心不了。”博士满脸悲痛，“我一个同学种的实验用甜瓜，成熟后被偷了，一个没剩，延毕一年。”

    靖源科技自从将用户信息，泄露给第三方的事情曝光，这一个月每天都在垂死挣扎。

    学农真惨。

    “不用担心，他们自己直播带货能带起来才算。”元锦好笑摇头，“直播也不是谁都能带货的，牛堂村和其他的村子呢？新的订单有两万多件，到年后收假估计将近三万件。”

    “这样的情况每年都发生，劝不住。”梁春晓看出元锦生气, 苦笑道，“好些个姑娘没到20岁就生了孩子，看得我心都疼。”

    山上的观赏苗种完，之前挖好的树坑也全部种上，原本光秃秃的南山新村，有了一点点规划图上的样子。

    “谁说不行。”元锦也笑，“同宁镇除了我们南山新村, 可都没修水泥硬化路，同样的理由换个说法。再不行，我还有四大神棍治他们。”

    元锦合上记录本，和他一起回帐篷里烤火取暖。

    这次她没这么好运，不像抓通缉犯那样，把线索和证据提交过去，核实后账户里就会多出一笔钱。

    她每天记录好各种数据，烦了就写代码丢给曜星的研发团队，让他们测试。

    “要好好读书，实在没钱就来找阿姐，阿姐是村长。”元锦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回头我给你们买些资料回来，不懂的你们可以来问，阿姐上学时可是学霸。”

    第二天，那几个找梁春晓哭的姑娘，跑来元锦家里跟她道谢，激动告诉她爸妈答应让她们继续上学。

    元锦守在实验棚里，观测种在棚外的竹苗，和博士一起作实验记录。

    确认没出错，她将这些证据全部提交给国安。

    元锦结束这通电话，看完网店的订单，埋头准备腌制藠头流水线生产的计划。快递停运两天，网店的订单并没有停滞，收到货的网友都表示腌制的藠头很下饭，风味一绝。

    这里实在是太穷了。

    目前的数据，还不能支持自己开设藠头加工厂，她需要更多的用户回馈，收集他们提出的意见改进口味。

    现在修了学校和幼儿园，只是还没正式启用。

    底下的村民轰然笑开。

    也不能怪他们。

    写完计划，梁春晓和几个村干过来叫她去杀年猪。

    有些人还特别精明，孩子出去打工，补贴和贷款照领。

    梁春晓点点头，把牛堂村村长的微信推给她。

    梁春晓：……

    到了上山检查成活率这天，她早早过去跟博士碰头，带着无人机一块上山。

    村里的初高中生都来帮忙，村委会热热闹闹。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元锦眨了下眼，又想到一个馊主意，“羊头村好像也有荒山？一会开会, 就说县里考虑将荒山改造后分给他们。然而在调研中发现，有人拿了助学贷款和补贴却不让孩子读书, 影响到了县里的相关工作, 决定取消这个计划。”

    第一波寒潮结束，竹苗移植上山的工作有序开展。

    元锦考虑半天，最后拒绝了见面的要求，表示今后发现有间谍还会举报。她当时刚回村，手里的钱请徐教授他们来就花的差不多，得想办法开源。

    “这一面的土层最薄，成活率还可以，我数了一下死苗很少。”博士激动得嗓音发颤，“元锦，我们好像成功了！”

    抓通缉犯拿了钱又办了正事，一举两得。会想到抓间谍，主要是馋他们举报成功一个有50万的奖励。

    厉星曜在发布会上公开宣布，曜星即将推出安防系统，并为此增加公司的服务器数量存储用户数据，申请国家监管。

    元锦丢给他一双白眼，继续盯着无人机。

    “先别急，一会让无人机飞一圈。”元锦爬到石头上坐下，“成活了也不代表会发笋，所以还不算成功。”

    “你一个农学博士问做建筑设计的我，竹子能不能种活，不合适吧？”元锦啼笑皆非，“何叔说成活率最少有九成，你放宽心。”

    大家听她这么说，勉强压下火气。

    公司股价受裴靖深获得减刑一年的消息刺激，短暂回升了一下，又继续下跌。

    几个小姑娘笑作一团。

    为了能尽快知道成活率，博士跟何叔继续住在山下的帐篷里，元锦忙春耕和开路的事，偶尔去看一眼。

    南山村没有小学, 小孩很小就要走山路去长甘村上学。

    “你这主意不止馊，还狠。”梁春晓被她逗笑, “村里人你能治，其他村子的不行啊。”

    元锦：……

    村里男女老少有空有力气的，全部上山种竹苗，隔壁的长甘村也来了不少人打零工。

    除夕当天，曜星的无声语音识别升级，准确率达到95%。越障轮椅通过测试，上市日期确定。

    过了会，她脸色变了变，将控制器给博士，“看到山下那两个人没有，我通知村里人过来，你把无人机收回来待着不要动，他们是来搞事的。”

    南山新村这次卖货分钱的事，十里八乡都知道。有见识的村民想自己带货卖，也能理解。

    ……

    “避过寒潮后种植的决定是对的，我看了下往后一个月的气象数据，等这波寒潮过去，就可以进行移植。”博士捂紧身上的羽绒服，冻得直哆嗦，“一共六组对比，结果都在我的预期内。”

    “大家安静，这事错也不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想让孩子读书，想让家里过上好日子。”元锦微笑开口，“所以我们也不要过度指责，县里这次调研发现问题，我们把问题解决了，下次调研一定能过关。”

    她有钱送姑娘们读书, 但是根子上的病也得治。

    她当鬼时看过身边的小孩做毕设，他会紧张很正常。

    正月初一，牛堂村的村民，自发将家里的藠头和干菜存货送来南山新村，填表登记过称。

    他改良了好几批竹苗，这一批最适合在河东县种植。这次移植不成功，他没法知道，自己研究的种植方法能不能提高产笋率，能不能顺利毕业。

    村民大会在所有人到齐后召开，元锦着重讲了下那几个失学姑娘的事，和压根就不存在的荒山改造调研。几名家长果然被围攻，有几个冲动的，险些动手。

    元锦觉得他的选择挺好，没反对。

    元锦和博士天天都泡在山上忙，何叔年纪大没让他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