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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沈兴年指着剑都北部春水汇入龙江的地方，对沈胜民问道:“胜民，你看这边这一片码头，应该是什么？”
岸边停船之后，两人细观之。但见此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水面上游船花舫，往来不绝。沈胜民讶异道:“这不是春水阁嘛！早年我来这里的时候，春水阁为了便于招揽城防士兵，就把她们的花舫浮台设在靠近入江口的位置，但终究受困于河道，无法做大。没想到如今这春水阁竟能将规模扩张得如此庞大，把整个入江口都给占了。”
沈兴年摇头道:“你会说当地方言？”
沈兴年听到这话时心中震惊。虽说入青楼的大都是些贫苦女子，可剑都本就是鱼米之乡，怎可能突然多出那么多贫苦女子？只怕这春水阁扩招来的女子中，有不少是逼良为娼。
“啥？”沈胜民大惊道，“这不能吧，这地方连我都知道最容易被潜入，二哥又不是傻子，怎会在这里不布设水寨反去修建青楼？”
这时不光是沈兴年，沈胜民也有些惊异，好在老鸨光看着银子，没有注意到沈胜民表情的微妙变化。随后沈兴年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问道:“我们两个人带走四位姑娘，会不会让别的客人不高兴啊？”
沈胜民听了后惊道:“兴年，你该不会和人姑娘聊了一晚上啥也没做吧？”
沈兴年抵着下巴沉思道:“这么说，这春水阁许是得了军中什么人的支持，才得以把她们的花舫浮台挪到了这个位置？”
可沈兴年却神色古怪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啊，探哨说这里是青楼。”
而沈兴年却若有所思道:“这温柔乡当真是英雄冢啊。昨夜我已经问清楚了，这河口原本确实是一处水寨，可邢天来了以后把水兵挪到了龙江对岸，这才让春水阁得以挪到此处。之后春水阁在邢天支持下迅速发展，剑都军民迅速沉沦其中。待到邢天死后，接任大将军的陆英文想要取缔春水阁，却遭到当地将领的反对，原因大抵是春水阁规模过大，其中人员无法安置之类，其实也都是睁眼说瞎话。陆英文见取缔不成，便反其道而行之，将春水阁女子招入红袖帮，教她们修了些功法。一段时日后，这些女子不但形成了战力，还更受客人欢迎了。”
沈胜民耸耸肩:“谁知道呢，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探明虚实的嘛。”
沈胜民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要不今晚咱俩亲自去看一看？”
沈兴年点点头:“也是，进去后再打探打探吧。”说完，两人乘坐的小船便离开河岸，向着河心的浮台靠去。
次日早晨，两人离开春水阁时，沈胜民揉着腰说:“几年不来，这春水阁的姑娘比以往厉害多了啊。”
沈兴年笑了笑:“逛青楼不寻欢，这不是摆着别有所图么？放心，我还没那么蠢。”
沈兴年扭头问道:“你对春水阁很了解？”
老鸨欢喜道:“哎哟，贵客这是哪里话！”随后又招来两个丫鬟道:“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便不陪着二位公子了。这两个丫鬟是附送的，平时会守在门前，二位公子有任何吩咐，她们都会照做。”
沈兴年彬彬有礼地躬身道:“如此便多谢妈妈了。”说罢，便和沈胜民两人各自搂着姑娘进了房间。
放下心来的沈胜民又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按你先前所说的，这里其实戒备挺森严咯？”
………
沈兴年听到这话，当即决定道:“那今夜咱们就去这青楼住一晚吧。”
沈胜民点点头:“你忘了我以前最爱游山玩水了？江南鱼米之乡，怎么可能没来过，方言也就因此稍微会了一些。”
是夜，沈兴年和沈胜民两人乘一小船，自龙江顺流而下，又驶入春水入江口，一路上竟毫无阻拦。
………
沈胜民在一旁同意道:“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自古江南出美女，那些世家子弟早已妻妾成群，因此春水阁的客人大半都来自军中。”
沈兴年再度点头:“他还在里面睡了一晚，却完全看不出破绽。”
沈胜民再次确认道:“那个哨探当真确定那是青楼？”
就在陆英文为补给之事焦头烂额的时候，沈兴年也满腹疑问地研究着探哨绘制的剑都地图。
沈胜民看向沈兴年指着的地方，发现这个入江河口受到两侧城墙箭楼拱卫，河面两岸布满了建筑，不假思索道:“水寨啊，这么紧要的地方，建筑又如此密集，不是水寨还能是什么？”
踏上浮台后，沈胜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龟公手里。龟公一看银子，当即知道有贵客来访，赶忙唤来老鸨。沈胜民又拿出两锭银子塞给老鸨，操着剑都方言道:“我兄弟游历经过此地，对天下闻名的春水阁很感兴趣，还请不要让他失望。”老鸨一听，喜上眉梢，当即差人唤来四艘花舫，道:“她们分别是冬梅、春兰、秋菊、夏荷，都是我们春水阁的牌面，保管客人满意！”
………
“那可不，”沈胜民理所当然道，“京都天仙，剑都春水，都是有名的青楼。若要说赴京都不可不见天仙，那么来剑都便不可不入春水。只不过春水阁女子多以娇柔妩媚闻名，不似天仙阁博采众长，因此也就稍逊天仙阁一筹。但是这种说法其实也是站在我们京城人各有所好的角度上的，实际上对剑都人，尤其是对剑都这些守城的兵士而言，这里的温婉女子正符合他们的需求。”
这时老鸨却笑道:“客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我春水阁当年幸得前任大将军照顾，规模远胜于当地其他青楼，收来的姑娘们自然也就远比寻常青楼要来得多。如今来这里的贵客没有一个是只点一个姑娘的，公子尽管快活便是，不够还可再点几个。”
沈兴年噗嗤一笑:“有战力就是戒备森严了？那昨夜我们怎么这么轻易就进去了？这春水阁女子若是遇上明枪，许是有一战之力的。可青楼毕竟是青楼，温柔乡永远都是英雄冢。就算这里的女子不是手无寸铁，但若是光有战力却无战心，也是无济于事。放心，这剑都城，今夜便可攻破。”
“兴年老弟，”沈胜民问道，“自从上次哨骑传信后你就一直盯着这张图看，有什么问题么？”
然而震惊归震惊，沈兴年面色却表现出一派安心模样，答谢道:“既然如此，本少便也不再犹豫了。妈妈放心，若是她们表现得好，银子自不会少。”
沈兴年随后又摇头道:“但也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要害交到一个青楼手里啊，究竟是什么样的呆子才会做这种事？”
沈兴年点头道:“所以我看不懂啊。若说是松懈这也过于松懈了，可若说是欺敌也没听说过哪个青楼兼备军营的功能啊。说到底烟柳之地，男性士卒若是长期在里面驻扎，就不怕影响战斗力么？”
] 这时沈兴年指着剑都北部春水汇入龙江的地方，对沈胜民问道:“胜民，你看这边这一片码头，应该是什么？”
岸边停船之后，两人细观之。但见此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水面上游船花舫，往来不绝。沈胜民讶异道:“这不是春水阁嘛！早年我来这里的时候，春水阁为了便于招揽城防士兵，就把她们的花舫浮台设在靠近入江口的位置，但终究受困于河道，无法做大。没想到如今这春水阁竟能将规模扩张得如此庞大，把整个入江口都给占了。”
沈兴年摇头道:“你会说当地方言？”
沈兴年听到这话时心中震惊。虽说入青楼的大都是些贫苦女子，可剑都本就是鱼米之乡，怎可能突然多出那么多贫苦女子？只怕这春水阁扩招来的女子中，有不少是逼良为娼。
“啥？”沈胜民大惊道，“这不能吧，这地方连我都知道最容易被潜入，二哥又不是傻子，怎会在这里不布设水寨反去修建青楼？”
这时不光是沈兴年，沈胜民也有些惊异，好在老鸨光看着银子，没有注意到沈胜民表情的微妙变化。随后沈兴年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问道:“我们两个人带走四位姑娘，会不会让别的客人不高兴啊？”
沈胜民听了后惊道:“兴年，你该不会和人姑娘聊了一晚上啥也没做吧？”
沈兴年抵着下巴沉思道:“这么说，这春水阁许是得了军中什么人的支持，才得以把她们的花舫浮台挪到了这个位置？”
可沈兴年却神色古怪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啊，探哨说这里是青楼。”
而沈兴年却若有所思道:“这温柔乡当真是英雄冢啊。昨夜我已经问清楚了，这河口原本确实是一处水寨，可邢天来了以后把水兵挪到了龙江对岸，这才让春水阁得以挪到此处。之后春水阁在邢天支持下迅速发展，剑都军民迅速沉沦其中。待到邢天死后，接任大将军的陆英文想要取缔春水阁，却遭到当地将领的反对，原因大抵是春水阁规模过大，其中人员无法安置之类，其实也都是睁眼说瞎话。陆英文见取缔不成，便反其道而行之，将春水阁女子招入红袖帮，教她们修了些功法。一段时日后，这些女子不但形成了战力，还更受客人欢迎了。”
沈胜民耸耸肩:“谁知道呢，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探明虚实的嘛。”
沈胜民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要不今晚咱俩亲自去看一看？”
沈兴年点点头:“也是，进去后再打探打探吧。”说完，两人乘坐的小船便离开河岸，向着河心的浮台靠去。
次日早晨，两人离开春水阁时，沈胜民揉着腰说:“几年不来，这春水阁的姑娘比以往厉害多了啊。”
沈兴年笑了笑:“逛青楼不寻欢，这不是摆着别有所图么？放心，我还没那么蠢。”
沈兴年扭头问道:“你对春水阁很了解？”
老鸨欢喜道:“哎哟，贵客这是哪里话！”随后又招来两个丫鬟道:“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便不陪着二位公子了。这两个丫鬟是附送的，平时会守在门前，二位公子有任何吩咐，她们都会照做。”
沈兴年彬彬有礼地躬身道:“如此便多谢妈妈了。”说罢，便和沈胜民两人各自搂着姑娘进了房间。
放下心来的沈胜民又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按你先前所说的，这里其实戒备挺森严咯？”
………
沈兴年听到这话，当即决定道:“那今夜咱们就去这青楼住一晚吧。”
沈胜民点点头:“你忘了我以前最爱游山玩水了？江南鱼米之乡，怎么可能没来过，方言也就因此稍微会了一些。”
是夜，沈兴年和沈胜民两人乘一小船，自龙江顺流而下，又驶入春水入江口，一路上竟毫无阻拦。
………
沈胜民在一旁同意道:“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自古江南出美女，那些世家子弟早已妻妾成群，因此春水阁的客人大半都来自军中。”
沈兴年再度点头:“他还在里面睡了一晚，却完全看不出破绽。”
沈胜民再次确认道:“那个哨探当真确定那是青楼？”
就在陆英文为补给之事焦头烂额的时候，沈兴年也满腹疑问地研究着探哨绘制的剑都地图。
沈胜民看向沈兴年指着的地方，发现这个入江河口受到两侧城墙箭楼拱卫，河面两岸布满了建筑，不假思索道:“水寨啊，这么紧要的地方，建筑又如此密集，不是水寨还能是什么？”
踏上浮台后，沈胜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龟公手里。龟公一看银子，当即知道有贵客来访，赶忙唤来老鸨。沈胜民又拿出两锭银子塞给老鸨，操着剑都方言道:“我兄弟游历经过此地，对天下闻名的春水阁很感兴趣，还请不要让他失望。”老鸨一听，喜上眉梢，当即差人唤来四艘花舫，道:“她们分别是冬梅、春兰、秋菊、夏荷，都是我们春水阁的牌面，保管客人满意！”
………
“那可不，”沈胜民理所当然道，“京都天仙，剑都春水，都是有名的青楼。若要说赴京都不可不见天仙，那么来剑都便不可不入春水。只不过春水阁女子多以娇柔妩媚闻名，不似天仙阁博采众长，因此也就稍逊天仙阁一筹。但是这种说法其实也是站在我们京城人各有所好的角度上的，实际上对剑都人，尤其是对剑都这些守城的兵士而言，这里的温婉女子正符合他们的需求。”
这时老鸨却笑道:“客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我春水阁当年幸得前任大将军照顾，规模远胜于当地其他青楼，收来的姑娘们自然也就远比寻常青楼要来得多。如今来这里的贵客没有一个是只点一个姑娘的，公子尽管快活便是，不够还可再点几个。”
沈兴年噗嗤一笑:“有战力就是戒备森严了？那昨夜我们怎么这么轻易就进去了？这春水阁女子若是遇上明枪，许是有一战之力的。可青楼毕竟是青楼，温柔乡永远都是英雄冢。就算这里的女子不是手无寸铁，但若是光有战力却无战心，也是无济于事。放心，这剑都城，今夜便可攻破。”
“兴年老弟，”沈胜民问道，“自从上次哨骑传信后你就一直盯着这张图看，有什么问题么？”
然而震惊归震惊，沈兴年面色却表现出一派安心模样，答谢道:“既然如此，本少便也不再犹豫了。妈妈放心，若是她们表现得好，银子自不会少。”
沈兴年随后又摇头道:“但也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要害交到一个青楼手里啊，究竟是什么样的呆子才会做这种事？”
沈兴年点头道:“所以我看不懂啊。若说是松懈这也过于松懈了，可若说是欺敌也没听说过哪个青楼兼备军营的功能啊。说到底烟柳之地，男性士卒若是长期在里面驻扎，就不怕影响战斗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