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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大黑……”小冬嘟囔着,“跟屎蛋家的狗一个名字!”
泥人癔症了好半天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环境,他猛然做起来,大声喊道:“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没有好下场!没有好下场……”
“爷爷,他还活着,你看还在动呢!”小孙子惊奇地说。
“那快救救他吧,爷爷,快救他。”善良的小孙子急切地说。
“你醒啦?”爷爷问,“你是哪个村的?你怎么会到这儿的?”
小孙子吓得连忙后退,藏到了爷爷的身后。
“爷爷,傻子跟着我们呢!”小孙子说。
“大黑?”傻子也在嘟囔着自己的这个新名字,努力搜寻着记忆中的一切。
爷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人。这个人年纪应该不大,浑身上下裹满了黄泥巴,部分漏出的皮肤上也显得黑乎乎的,好像被火烤糊了的红薯一样。
这个被小孙子称为傻子的人就是宁雨秋。连续的打击让他暂时失去了记忆。
“爷爷,他……是个傻子!”小孙子说。
“爷爷,你快来看呀!傻子是从非洲来的黑人!”小冬快活地叫着。
爷孙两人来到杂树丛里,费力地把那个沾满黄泥的“黑”人扶起来,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把他弄到了山沟旁的土路上。
爷孙俩走出一段路,身后的小孙子忍不住好奇,回头张望。
“来,喝口水就好了!”说着话,拉着傻子来到水缸边,用瓢舀了半瓢水,递给傻子。傻子立刻“咕咚咕咚”地一阵狂饮,喝完后抹抹嘴,对着小孙子傻笑。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傻子憨厚的样子,说:“小冬,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家在哪儿,就让他现在咱家住下吧,等他想起家在哪儿,或有人来寻找他,再送他走吧!”
“是吗?我看看!”爷爷颤巍巍地说着,睁大昏花的老眼仔细分辨着,“好像是还活着……”
“小冬,你打盆水,给他洗洗,他的身上太脏了!”爷爷又说。
早已饥饿难耐的傻子立刻抢过馒头,也不管手脏不脏,直接把馒头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个馒头三口两口就进了他的肚子。小孙子说你慢点儿吃,话音没落,或许是吃得太快了,傻子就被噎住了,不停地打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副难受的样子。
爷爷摇摇头,说:“都是这场洪水给闹的,说不定是从上游给冲下来的,这孩子还真是命大,能在龙王爷的手里捡回一条命,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啦!”
“这孩子,不许欺负大黑,以后你要叫大黑叔!”爷爷故作严肃地训斥小冬。
傻子摇摇头,依然是一副迷惘的样子。
当傻子彻底洗干净后,望着年纪轻轻的傻子,小冬再一次被惊呆了,他喃喃地说:“傻子,你可真够黑的!你不会是从非洲来的吧?”
一对过路的爷孙听到呻吟声,四下寻找。小孙子首先发现了杂树丛中的动静,他向那边一指,说:“爷爷,你看,那边是什么呀?”
爷爷听到叫声也走了出来,看到傻子的样子也笑了,说:“还真是黑,跟刚从煤矿矿井爬出来的一个样。”
泥人不说话,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可是他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能让他记起来的就是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
“喂,你醒醒!喂,醒醒!”爷爷轻轻地推着泥人的肩膀,呼唤着。小孙子也帮着叫,还用两个手指撑开泥人的眼睛。
爷孙两个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吃惊地看着泥人。
长达市郊的山区,到处是肆虐的山洪经过后留下的荒凉景象,奔流而下的山洪冲断了桥梁、树木,淹没了良田,甚至还有很多民居都被洪水冲垮了。山洪所过之处,到处是厚厚的泥浆、折断的树木、顺水漂流的杂物、垃圾,一些牛羊的尸体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下,苍蝇、蚊虫成群,一些野狗也在争抢着这些尸体,一片颓败的景象。
“总得有个名字吧,要不就先叫你大黑吧!”爷爷说。
“太好了,爷爷,让你住下了!”小冬兴奋地拉着傻子的手,用力的摇着。人和人之间就是一个缘分,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冬看到傻子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跟傻子非常亲近,舍不得让他走。
泥人瞪着眼仍然在嘟囔着。
宁雨秋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爷爷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又干又的馒头,交给小孙子,又指了指门口的傻子。小孙子立刻会意,他拿着馒头跑到门口,递给傻子,说:“你吃!”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拽着小孙子不停地向前走着。他们身后,傻子的两条腿逐渐适应了,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已经不再发软,亦步亦趋地跟着爷孙俩,在山路上走着。
看到宁雨秋身体没什么事儿,爷爷就说:“回家吧,回家吧!”爷爷说,“我们也该回去啦!”说完拉起小孙子的手,蹒跚着向着山上走去。
第4章泥潭中的傻子
傻子好像听懂了,也“呵呵”地傻笑着。
“你叫啥?”小孙子从爷爷身后探出头来问道。
顺着崎岖的山路,一直走出好几里路,爷孙俩来到山坳间的一个小村子。拐过几条小巷,来到一间石头砌成的小院子前,这里就是小冬爷俩的家,房屋很简陋,除了屋门、窗户是用红砖砌成的,墙壁一律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垒成的,是山区典型的石屋。石屋带着一个不大的小院子,碎石和一些半截砖头杂乱的堆积起来,形成了一道围墙,有的地方干脆就是用枯树枝架起的一道篱笆。
“非洲?”傻子痴痴地说。
“傻子,你叫啥?总叫你傻子也不好听。”
宁雨秋看着爷孙两个慢慢远去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艰难地站起来,试图去追赶爷孙俩,可是长时间的在水中浸泡让他的双腿虚弱无力,脚下一软,再一次摔倒在地上。他休息了一下,用尽全身的力量再一次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跟在爷孙俩的后面向前走去。
“那你就赶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说不定你爹你娘正满世界找你呢!”老爷爷嘟嘟囔囔地说。
一处挂满泥浆的杂树丛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挂在树杈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那黑乎乎的物体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一道刺目的阳光射入泥人紧闭的双眼,他皱着眉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爷爷顺着孙子指的方向看去,辨认了半天,才说:“看样子像是个人。”
老爷爷又问:“孩子,你好点了吗?还能走嘛?”
“好……好,我马上去救人。”说着话老爷爷蹒跚着趟过地上的稀泥,走向那片杂树丛。山沟间的稀泥和残余的洪水又黏又滑,爷爷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泥水中,他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前进。
“爷爷,傻子跟到咱家里来啦!”小孙子对屋里的爷爷说。
宁雨秋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迷惘地看着爷孙两个。
泥人回头看看小孙子,脸上依然是一副迷惘的样子,他努力思索着自己的名字,可是他的脑子里依然在回响着雷电的轰鸣,眼前都是那刺眼的闪电以及撕心裂肺的喊叫,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想不起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苦苦地思索着。
泥人眼神中凶悍与仇恨让爷爷吓了一跳,他怕这个人伤害自己的小孙子,连忙把小孙子拉到身后,惊恐地后退着。
小山村叫石沟,只有十几户人,六十多口人,是小冬家几代人居住的地方。爷孙俩走进院子,小孙子在院子里玩儿,爷爷则走进了屋子。
小冬高兴地舀了一盆水,帮这傻子洗脸、洗手、洗身体。
傻子跟着爷孙俩走到院子外面,轻轻地坐在大门口的石墩上,静静地看着小孙子在院子里玩儿。
“爷爷,我来帮你!”小孙子喊叫着,也涉着泥水趟了过来。
] “大黑……大黑……”小冬嘟囔着,“跟屎蛋家的狗一个名字!”
泥人癔症了好半天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环境,他猛然做起来,大声喊道:“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没有好下场!没有好下场……”
“爷爷,他还活着,你看还在动呢!”小孙子惊奇地说。
“那快救救他吧,爷爷,快救他。”善良的小孙子急切地说。
“你醒啦?”爷爷问,“你是哪个村的?你怎么会到这儿的?”
小孙子吓得连忙后退,藏到了爷爷的身后。
“爷爷,傻子跟着我们呢!”小孙子说。
“大黑?”傻子也在嘟囔着自己的这个新名字,努力搜寻着记忆中的一切。
爷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人。这个人年纪应该不大,浑身上下裹满了黄泥巴,部分漏出的皮肤上也显得黑乎乎的,好像被火烤糊了的红薯一样。
这个被小孙子称为傻子的人就是宁雨秋。连续的打击让他暂时失去了记忆。
“爷爷,他……是个傻子!”小孙子说。
“爷爷,你快来看呀!傻子是从非洲来的黑人!”小冬快活地叫着。
爷孙两人来到杂树丛里,费力地把那个沾满黄泥的“黑”人扶起来,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把他弄到了山沟旁的土路上。
爷孙俩走出一段路,身后的小孙子忍不住好奇,回头张望。
“来,喝口水就好了!”说着话,拉着傻子来到水缸边,用瓢舀了半瓢水,递给傻子。傻子立刻“咕咚咕咚”地一阵狂饮,喝完后抹抹嘴,对着小孙子傻笑。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傻子憨厚的样子,说:“小冬,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家在哪儿,就让他现在咱家住下吧,等他想起家在哪儿,或有人来寻找他,再送他走吧!”
“是吗?我看看!”爷爷颤巍巍地说着,睁大昏花的老眼仔细分辨着,“好像是还活着……”
“小冬,你打盆水,给他洗洗,他的身上太脏了!”爷爷又说。
早已饥饿难耐的傻子立刻抢过馒头,也不管手脏不脏,直接把馒头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个馒头三口两口就进了他的肚子。小孙子说你慢点儿吃,话音没落,或许是吃得太快了,傻子就被噎住了,不停地打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副难受的样子。
爷爷摇摇头,说:“都是这场洪水给闹的,说不定是从上游给冲下来的,这孩子还真是命大,能在龙王爷的手里捡回一条命,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啦!”
“这孩子,不许欺负大黑,以后你要叫大黑叔!”爷爷故作严肃地训斥小冬。
傻子摇摇头,依然是一副迷惘的样子。
当傻子彻底洗干净后,望着年纪轻轻的傻子,小冬再一次被惊呆了,他喃喃地说:“傻子,你可真够黑的!你不会是从非洲来的吧?”
一对过路的爷孙听到呻吟声,四下寻找。小孙子首先发现了杂树丛中的动静,他向那边一指,说:“爷爷,你看,那边是什么呀?”
爷爷听到叫声也走了出来,看到傻子的样子也笑了,说:“还真是黑,跟刚从煤矿矿井爬出来的一个样。”
泥人不说话,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可是他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能让他记起来的就是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
“喂,你醒醒!喂,醒醒!”爷爷轻轻地推着泥人的肩膀,呼唤着。小孙子也帮着叫,还用两个手指撑开泥人的眼睛。
爷孙两个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吃惊地看着泥人。
长达市郊的山区,到处是肆虐的山洪经过后留下的荒凉景象,奔流而下的山洪冲断了桥梁、树木,淹没了良田,甚至还有很多民居都被洪水冲垮了。山洪所过之处,到处是厚厚的泥浆、折断的树木、顺水漂流的杂物、垃圾,一些牛羊的尸体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下,苍蝇、蚊虫成群,一些野狗也在争抢着这些尸体,一片颓败的景象。
“总得有个名字吧,要不就先叫你大黑吧!”爷爷说。
“太好了,爷爷,让你住下了!”小冬兴奋地拉着傻子的手,用力的摇着。人和人之间就是一个缘分,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冬看到傻子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跟傻子非常亲近,舍不得让他走。
泥人瞪着眼仍然在嘟囔着。
宁雨秋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爷爷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又干又的馒头,交给小孙子,又指了指门口的傻子。小孙子立刻会意,他拿着馒头跑到门口,递给傻子,说:“你吃!”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拽着小孙子不停地向前走着。他们身后,傻子的两条腿逐渐适应了,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已经不再发软,亦步亦趋地跟着爷孙俩,在山路上走着。
看到宁雨秋身体没什么事儿,爷爷就说:“回家吧,回家吧!”爷爷说,“我们也该回去啦!”说完拉起小孙子的手,蹒跚着向着山上走去。
第4章泥潭中的傻子
傻子好像听懂了,也“呵呵”地傻笑着。
“你叫啥?”小孙子从爷爷身后探出头来问道。
顺着崎岖的山路,一直走出好几里路,爷孙俩来到山坳间的一个小村子。拐过几条小巷,来到一间石头砌成的小院子前,这里就是小冬爷俩的家,房屋很简陋,除了屋门、窗户是用红砖砌成的,墙壁一律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垒成的,是山区典型的石屋。石屋带着一个不大的小院子,碎石和一些半截砖头杂乱的堆积起来,形成了一道围墙,有的地方干脆就是用枯树枝架起的一道篱笆。
“非洲?”傻子痴痴地说。
“傻子,你叫啥?总叫你傻子也不好听。”
宁雨秋看着爷孙两个慢慢远去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艰难地站起来,试图去追赶爷孙俩,可是长时间的在水中浸泡让他的双腿虚弱无力,脚下一软,再一次摔倒在地上。他休息了一下,用尽全身的力量再一次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跟在爷孙俩的后面向前走去。
“那你就赶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说不定你爹你娘正满世界找你呢!”老爷爷嘟嘟囔囔地说。
一处挂满泥浆的杂树丛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挂在树杈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那黑乎乎的物体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一道刺目的阳光射入泥人紧闭的双眼,他皱着眉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爷爷顺着孙子指的方向看去,辨认了半天,才说:“看样子像是个人。”
老爷爷又问:“孩子,你好点了吗?还能走嘛?”
“好……好,我马上去救人。”说着话老爷爷蹒跚着趟过地上的稀泥,走向那片杂树丛。山沟间的稀泥和残余的洪水又黏又滑,爷爷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泥水中,他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前进。
“爷爷,傻子跟到咱家里来啦!”小孙子对屋里的爷爷说。
宁雨秋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迷惘地看着爷孙两个。
泥人回头看看小孙子,脸上依然是一副迷惘的样子,他努力思索着自己的名字,可是他的脑子里依然在回响着雷电的轰鸣,眼前都是那刺眼的闪电以及撕心裂肺的喊叫,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想不起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苦苦地思索着。
泥人眼神中凶悍与仇恨让爷爷吓了一跳,他怕这个人伤害自己的小孙子,连忙把小孙子拉到身后,惊恐地后退着。
小山村叫石沟,只有十几户人,六十多口人,是小冬家几代人居住的地方。爷孙俩走进院子,小孙子在院子里玩儿,爷爷则走进了屋子。
小冬高兴地舀了一盆水,帮这傻子洗脸、洗手、洗身体。
傻子跟着爷孙俩走到院子外面,轻轻地坐在大门口的石墩上,静静地看着小孙子在院子里玩儿。
“爷爷,我来帮你!”小孙子喊叫着,也涉着泥水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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