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为生民立命，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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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会给我们那么久的时间！不先发制人，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杨朗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絮絮叨叨的老人，半晌才从喉中挤出一句话：

    “我后隋积弱已久，无论是军械、武备，还是财力、民心，都在春秋九国之中位居第三档次，拿什么跟西楚、黎阳争？”

    魏屠苏大踏步向前，这一次就只有他出拳了。

    “王谢，带起人马，老夫今日回京！”

    “你只不过是为了这百姓免遭战火，这江河不被破碎罢了，何错之有？”

    魏让只得伸出一只手掌，看看挡在魏屠苏的拳头前。

    杨朗整个人处于复杂至极的情绪当中，大愤怒、大恐惧兼有。

    他一步向前重重踩地，双膝微蹲，左手向前伸出，右手握拳后撤。

    “王爷放心，老奴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

    “对啊，我不过是为了那生民立命，何错之有？”

    魏让五指张开，寸许长的指甲自血肉中拔出，缓缓抬头：

    魏让身上先后两次隐隐响起崩裂声响，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

    咔嚓一声，草庐从中裂开，魏让身后一片残骸。

    当魏让说到“急”这个字眼的时候，身形已经飘荡而出，数丈距离一步而过。

    王钟阳摇头叹息，像极了见到学生蠢不可耐，又不听教导的老师：

    身形高高跃起，一拳砸向麻衣老者。

    又是各自一拳，这一次砸在各自额头眉心。

    “王钟阳！你错了！你将是后隋的罪人！”

    “有雄心壮志的不止我们后隋，我们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先示弱，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去翻盘。”

    王钟阳手里那杯茶终于饮完，一脸肤浅至极的无辜：

    “魏先生，你觉得老夫做错了吗？”

    “您拾取到一份政争经验！”

    山巅武夫，内廷巨宦，一人一拳互换，砸中各自胸口。

    王钟阳一撩长衫，慢慢起身，笑道：

    “三日前我就曾告诉过你，如果后隋随了杨素的心意，那才真是掉入了黄龙士的陷阱中。这就春秋霸主，后隋当不了。”

    他眼角扫过提示，不由失笑道：

    “王钟阳，谋害后隋亲王，你是不是找死？”

    两颗魏屠苏以往从没见过的黑色光球，从魏让身上掉落而出，飞入他的体内。

    魏屠苏双手拢在胸前，闻言答道：

    “三王爷，你这跟打不赢就般家长的街头小儿有什么区别？你既然上了杨素的船，那就坦荡点，党争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心疼的看了一眼这自己一砖一木搭建起来的定风草庐，继续说道：

    他不在理会杨朗，抬脚走出庐外。

    愤怒王钟阳的冥顽不灵，恐惧自己失了杨素臂助，再难从那宗室之中脱颖而出，谋取那本不属于他的九五之位。

    他倒滑出去十数丈，在青石板地面被犁出一条触目惊心的沟壑，撞破草庐，摔进那山石假山之中。

    窗外鹅毛大雪从天而降，栖凤洲已入寒冬。

    “您拾取到一份谋术天赋（七品）！”

    “我是不赞成你们如此激进，要夺天下，要徐徐图之，广积粮、后称王！”

    魏屠苏身后则一切如旧。

    杨朗看着他的背影，怒声嘶吼道：

    “王钟阳，让你告老还乡是王上的意思，你难道连王上的话也不听了吗？”

    王钟阳从那废墟之中捡起一卷竹简，拍了拍灰尘，放进怀中。

    魏屠苏不退反进，向前踏出一步，魏让则后退一步，嘴角隐见血丝。

    “老夫不是贪恋那吏部尚书之位，如果我醉心权势，他杨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爬上丞相之位？”

    道道气机自两人换拳处炸开，在草庐之内肆意冲刷。

    他顿了顿，才说道：

    此时杨朗已是一副色胆内敛的模样，艰难开口：

    “王爷，你现在好好站在这里，怎么能说我谋害亲王呢？再说了，无旨擅杀朝廷大员，那也是满门抄斩的罪责。”

    黑色蟒袍上密布裂口的杨朗眼神中全是藏不住的惊慌，沙哑道：

    王钟阳低声呢喃：

    一头银发比雪更白的古稀老人脚步微顿，问道：

    “魏让，难道你还能容忍这老儿？”

    一身雪白长袍，大袖飘摇，脚下则是满地碎裂的青石板，一拳直直去。

    古稀老人佝偻的身影慢慢挺直，眼中精光熠熠，喝道：

    “您拾取到一份锻体经验！”

    “看来这个阉人没少东干政的心思啊，居然还有谋术天赋。可惜这品级也太低了。”

    下一刻，魏屠苏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向着如鬼魅般的闪现的魏让，近乎蛮横地对撞而去。

    “您拾取到一份锻体经验！”

    “你们想争夺那春秋霸主，这件事没错，甚至值得老夫说一句佩服。但是你们不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拿我后隋千万百姓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