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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尔摸不清楚现在他们的关系,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就听到星明小声说:“你能、你能亲我一下吗?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任何事情了。”

    报丧鸟的哥哥是谁,对甚尔来说并不是秘密。

    星明试探着小声说:“谢谢?”

    甚尔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可他偏偏什么也做不了。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如果交换了亲吻的话,那就是正儿八经的恋人了吧——

    “你哥哥年龄还不大的时候,我见过他。”甚尔想起了和禅院小鸟之间的年龄差,他不太愉快地带过了这件事:“你哥哥恐怕不太喜欢我。”

    ……甚尔仗着星明双目失明,根本没有办法戳穿他的谎言,所以胡说八道了很多事。

    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犬偷偷叼走了一只双目失明的小呆鸟。

    心中的不安仿佛也因此而沉寂了下来。

    最开始星明还会瑟缩着攥住他的手,到后来,他只能半睁着那双眼睛,似撒娇似求饶般依附着他了。

    现在既不是圣诞节,也没有槲寄生,甚尔偏要胡说八道骗自家小鸟:“槲寄生不是就在那里吗?槲寄生下被下了厉害的术式,拒绝索吻术式就会发动。”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就连甚尔也觉得星明这是拒绝的时候,星明才开口:“你能重新对我说一次你的名字吗?”

    星明迟疑了片刻,他最后幅度非常轻地点了点头。

    他故意选了这种说法。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玻璃般的双眼中带着忐忑,令人忍不住去想,他若是能看到、还有视力的话,该是何等模样。

    甚尔被星明这样的表情弄得有心跳加速:“这么乖?我没有糖果奖励给你。”

    轻柔得像是羽毛一样。

    没想到总是柔柔弱弱的禅院小鸟却着急了起来,他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旁边被迫围观这一切的债主终于受不了了:“这里哪有槲寄生。我去外面抽根烟,你们两个家伙腻腻歪歪的,真让人受不了。”

    他乱糟糟的人生,总算也看到一丁点微薄的光芒了。

    装傻充愣的气氛组到底还是给了这两人充足的私密空间。

    星明又说:“你能叫一次我的名字吗?”

    尽管稍微想想就有许多让人无法不害怕的事情,可短暂拥有这一切的他,或许真的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按照习俗,在圣诞节时,不能拒绝槲寄生下的索吻。

    既然五条星明已经被他擅自当成了禅院小鸟,那么自然,在称呼小傻鸟的那位兄长时,他也应当换个称呼了。

    甚尔模模糊糊想。他也找到那种值得期待的东西了。

    星明攥着那颗骰子,半晌之后才说:“哥哥说的,‘他人所赠,俱是珍宝’,所以要珍惜。”

    甚尔按着星明的脑袋,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他,就这样低头吻了下去。那完完全全是侵略性十足的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将他糟糕的本质体现得淋漓尽致,几乎没有打算给怀中的傻鸟半点喘息的时间,只是强迫着星明接受这一切。

    黑医趴在桌上,他说:“我忽然有点困,我小睡一会儿,什么也看不到。”

    星明不知道要说什么。

    甚尔转头就看到怀里的人把他刚刚随手扔给他的那颗骰子抱在怀里,颇为珍惜地摩挲着骰子上凹陷的点数。

    甚尔没了开玩笑的心思,他不由分说地夺走了那颗骰子:“刚才的话我不喜欢,重说点我喜欢听的。”

    天亮之前,月色让此刻变得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Flag拉满了……

    可那温度是如此贴近心脏。

    肉食主义的捕猎者最后只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这根本对他来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然而星明却伸出了手,他冰冷的手指顺着甚尔的脖子一路触碰着向上,最后停留在了甚尔脸颊的位置。

    甚尔迟疑了好久,最后才说:“等价的谢礼,至少也要……亲一口吧。”

    甚尔没打算解释这件事情。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旁若无人道:“那是槲寄生吗?”

    星明根本没有听懂,他茫然道:“你认识我哥哥?”

    甚尔偏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他抿着嘴不说话,于是便看到小呆鸟脸上的神情一点点低落了下来,仿佛群星也为之黯淡。

    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甚尔假装没听到,但小呆鸟的表情看着太可怜,他到底还是把骰子还给星明了。

    甚尔没想到自己随便扔给这只小呆鸟的礼物,小呆鸟都能这么珍惜。他半开玩笑他似的对星明说:“这么喜欢?”

    一切皆是自由的味道。

    星明更茫然了。

    星明没有办法了,他问:“你喜欢听什么?”

    遥远的天空覆盖着这片天地,五条悟所思念的人被悄悄带出了笼子。

    此刻的星明正和甚尔在一起。

    甚尔任由星明伸手摸过他的嘴角,甚至主动将对方的手指放在他嘴角伤疤的位置:“禅院甚尔。”

    星明就好像害怕他会拒绝一样,抬头道:“是你说的,槲寄生下有术式。”

    再然后,甚尔口中的小呆鸟就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吻。

    甚尔迟疑了片刻,他忽然笑了起来:“你说,我应该叫你哥哥什么?”

    懂了,仪式感。

    既然是这样,他就不应当为这个吻而感到心绪不宁。

    甚尔随口道:“怎么了?”

    甚尔听说过在别的国家,会有那种贴面礼,用亲吻来打招呼好像也是寻常的事情。他怀里这只小呆鸟大约也把这亲吻当成了类似的东西,否则他又怎么会表现得这样寻常、这样随意呢?

    而现在,甚尔听着这个源于他的谎言,忽然间心情就变得很好。

    甚尔满肚子荤话,他还没说出口,就猛地看到了小呆鸟的这双眼睛。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天与暴君也败在了这样的神情中,他的荤话说不出口了。

    总是浑浑噩噩的他,总算也找到那个让他值得期待的未来了,尽管这未来如蜘蛛丝一样悬在另一个人身上,似乎一触即断,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星明。”甚尔凑到他耳边说:“叫全名的话,被人听到会有麻烦,这样你满足了吗?”

    可他们这样,能够算作是交换过亲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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