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明日来府中启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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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还不会呀。

    随即转身离开。

    楚衍也不是小看他，只小公子这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实在与下厨不搭边。

    “怎么了，是谁惹的你不开心了？”

    门外侍女来通传，

    本来挺侮辱人的动作，沾了外貌的光，小公子做起来不但不讨人厌，还嚣张的可爱。

    揭开盖子，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叶瑾遥盯着他，不由心软，早先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他犹豫片刻道，

    叶瑾遥觉得明天得好好问一问这北蛮子，包这些东西是想报复他吗？！

    楚衍还以为他说的是饺子。

    在低头看那罪魁祸首，竟然是一枚灵石？！

    要不然，阿爹怎么好几年都没回来了。

    “那我现在去准备。”楚衍倒是没说什么，小公子想吃，那他做便是。

    “太远了.....”楚衍注视着皎洁明月下的小公子，摇了摇头，神思落寞的喃喃，“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回去了。”

    “等等。”

    “月牙糕？”楚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吃到了？”

    次日一早。

    而楚衍，只觉得有什么声音不断在耳边放大，愈来愈响，愈来愈近，最后扩散至整个脑海。

    “你应该会喜欢。”

    他刚还在想，便听见这句回答。

    “娘娘，公子要和那北域人一起下厨。”

    “楚衍...”

    楚衍身手矫捷，当即侧身一闪，避开了。

    “有时候借了外力，反而不灵验了，一定要亲手才诚心。”

    叶瑾遥目送他走出院子，便也回房了，他将食盒放到桌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纠结是吃还是不吃，最终决定先睹为快。

    叶瑾遥可不理解这差点把牙齿绷断的习俗。

    似是有些难为情，小公子说完这一句便别过脸去，眼神定在院子左侧那颗梨花树上了。

    这回轮到叶瑾遥了。

    真是奇也怪哉。

    “嗯，煮了一大碗，我包了很多还剩不少呢，要是你喜欢，我明天在煮一些送过来。”

    叶瑾遥滕的一下跳下床，卷起袖子，双手推门，还没等看清来人就一掌打了过去。

    “还未。”

    “好吧。”

    对视数秒。

    身子一转 ，没想又被叫住。

    叶瑾遥瞥了一眼青年，快速说完，只想赶紧回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越待越不自在。

    “真的？”叶瑾遥翘起小脸。

    他抬眸在看楚衍，突然发现青年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叶瑾遥还从没主动邀请过别人，难为情死了，要是北蛮子不答应，那更难堪。

    长公主诧异抬眸，直起了身子，

    楚衍挨个耐心介绍，“吃到灵石，证明你有大运，能修到至高境界，吃到糖块则意味着生活甜蜜，花则是长生不老等，铜钱则代表着新年发财。”

    叶瑾遥忙不迭点头，将手缩了回来。

    “是。”

    楚衍愣了一下，“现在吗？”

    现在两人具是尴尬的不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气氛。

    瞥见青年明显有些惊讶的目光，叶瑾遥指尖点着楚衍的胸膛，一点一个字，“你可不要小看我。”

    “那就吃你那个什么饺子吧。”叶瑾遥大袖一挥。

    他转念一想，真的有那么远。

    正在修炼的叶瑾遥睁开眼：“叫他过来吧。”

    他没有接，只望着青年，神情有些别扭的问了一句，“你晚上一个人吃的？”

    叶瑾遥叹了一口长气，原来北蛮子也跟阿爹一样，是个归不了家的可怜人。

    “怎么没煮一些分给无涯院的同道呢？”

    叶瑾遥转过身，就见青年走过来，抬起他手腕，将食盒塞进他手里，

    见青年露出这般神情，叶瑾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今天该是合家团圆的一天，可北蛮子家在北域，离这十万八千里，岂不是要独自一人....

    楚衍见他答应，这才提气想要跃至树上离开。

    叶瑾遥瞥了一眼楚衍，青年目光感伤，眼里的思乡情为往日锋利的眉眼平添一丝脆弱之感。

    一边的厨房里，叶瑾遥却是为了怎么生火的问题在和楚衍争辩。

    他勉勉强强信了楚衍的说法

    “你还说....”

    “下厨？”

    阿娘要是知道他邀请一个北蛮子来府中不知是何想法。

    叶府园中花开烂漫，姹紫嫣红。

    他又寻出几个里面装了异物的，包的不止灵石，还有铜钱，梨花，糖块，种类还挺齐全。

    或许....

    “还有我。”叶瑾遥指了指自己，“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包饺子。”

    “昂。”叶瑾遥点头。

    “瑾遥师弟。”

    “当然，我可不骗人。”

    叶瑾遥转转眼珠，民间的某些习俗，来历可不小，有时候运道来了还真有作用，尤其是北域这个莽荒地方，几千年前还是出了不少大人物，兴许就是其中一位搞出来的稀奇玩意，就算都不是，求个好彩头则是行的。

    她垂眉继续用指尖逗弄着海棠的花瓣。

    不就下个厨吗？

    “等一下。”

    “别忘了吃。”

    长公主一袭金丝镶边红袍，艳丽到了极致，如朵盛开的牡丹，将这满室花儿衬的尽失其色。

    楚衍似觉得好笑，唇角勾勒出一道温暖的弧度，“好，我记住了，那我先走了，早些休息。”

    “原来是都吃到了呀。”楚衍笑了一下，眼眸异常温柔，看着袖子卷起露出雪白胳膊的小公子，解释说，“这可不是月牙糕，而是饺子，至于在里面放灵石，梨花，铜钱，糖块，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家乡的习俗。”

    楚衍从身后取来了一方食盒递到他眼前，“这是我老家过年必吃的食物，特地做了一些给你尝尝。”

    这是楚衍的观点。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过来吧，我会吩咐好他们。”

    “还有梨花，铜钱，糖块。”叶瑾遥掰起手指头一个个数，说罢双手抱臂，等着他解释。

    本来自家遥儿一改往常脾性邀请北域人来家里做客就罢了，竟然还要同那人下厨。

    叶瑾遥撸起袖子，挺直腰杆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月牙糕里包灵石！”

    “公子，楚公子来了。”

    她微微俯身疏弄着一朵海棠，听着身边侍女的汇报。

    楚衍心知小公子是一番好意，但还是被触及藏在心底的伤心事，他一直藏在很深的地方的事实。

    “瑾遥师弟？？？”楚衍有些堂皇，心里兀自猜测，小公子莫非又是起床气。

    “他们都回去了....”楚衍还没说完，话语一顿，明白眼前人为何要这么问，无奈一笑，“实在是路途遥远，所以.....”

    因为一时的尴尬气氛，他没反应过来，等楚衍将食盒放入他掌心内，才发觉两人间的触碰。

    本来还有些气闷的叶瑾遥一想到这，莫名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微微一怔，发现那好想是他的心跳声，万千柔情顿时涌上心头。

    “去查查这北域小子。”

    见青年认真讲解的模样，好像真有这种习俗。

    “你一人待着也无聊，明日...来我府中启岁吧。”

    楚衍 疑惑的“嗯”了一声，便见小公子仰着小脸望着自己，桃花似的瞳眸亮起细碎的光彩，声音细声细气，

    他正想着，咬到硬物，痛的一下吐了出来，牙齿险些崩出一个霍。

    “知道了。”

    与无味的辟谷丹来说，叶瑾遥还是中意这个，坐下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心中还在思索明日的事。

    叶瑾遥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北蛮子这个神经病，是脑子不清醒吗，为什么要把灵石包在吃食里面！

    唉——

    “为何不能用法术？”叶瑾遥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不过，昨天他只吃到了灵石，既然如此，叶瑾遥瞥了一眼青年，转而又问，“你吃了早膳吗？”

    叶瑾遥目光闪烁指了一下院门，小声提醒道，“走正门。”

    楚衍又将食盒往前递了一下，再说到老家两个字眼时，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微光，面容也出奇的温柔。

    地球离这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缱绻，宛如情人间的喃喃。

    “那铜钱还是给钱多多吃吧，他比较适合。”叶瑾遥认真想了一想，“其他的我都要了。”

    这么一瞧，灵石竟然是最离谱的。

    侍女应下。

    “世子，我还有一物。”

    “好。”

    里面的食物倒是瞧着普普通通，月牙形的，像是面食，隐约可见青绿色的馅。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

    “路途遥远也不是借口，好歹要赶回去启岁呀。”叶瑾遥心想，这一年一度的节日就是要跟家里人过才有团圆的意义呀。

    “嗯？”

    梅花状的红漆食盒，用红色的丝带绑了一绑，显得喜庆极了。

    楚衍侧头，目光疑惑的望向他。

    叶瑾遥下意识吸了吸鼻子，食盒盖的在严实还是挡不住香味。

    “习俗？”

    他知道是自己那话导致的，但还是不由纳闷，北域也没有那么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