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被绑架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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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泽也听见了，但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回上一句：“是吗？不错。”

    “把罗杰斯交出来。”托尼斯塔克混着机械质感的嗓音冰冷而透着生气，他穿着他的金红色战甲，威胁的抬着掌心炮对着面前的金发男人，不为所动，“你以为造的完全一样我们就分不出来了？嗯？克隆人？”

    说来话长。

    “我也是来帮忙的，我们把他送到警察局吧。”西泽回过神说着。他的眼睛中无人能看见的面板上再次弹出了新提示：“已触发关注人物，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但，什么叫做单方面的朋友？

    史蒂夫同意的点点头，刚抬眼看清这个好心人的相貌，他就心中一震，受到了巨大冲击，连表情都下意识空白了：“222号？你……不是游戏里的机器人吗？居然活过来了？！”

    “就是这样。”托尼斯塔克做了个总结。他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轻佻，带机械质感的嗓音却听起来更加冰冷了，

    ——然而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准确的从人群中揪住了准备溜走的小偷。不仅如此，那只手的主人：一个穿皮夹克和带着兜帽的金发男人还不着痕的把空钱包从旁边人的帽子里又抽了出来。他一手拎着一样，像揪小鸡崽子似的把人带到了西泽面前，礼貌的问：“请问，刚才是你在喊抓小偷吗？”

    “我喜欢这曲子，钢琴真是伟大的发明。”史蒂夫抓着小偷走过街头钢琴的时候，他静静聆听了半天，等远去了才开口赞叹。

    “托尼，你疯了？！”史蒂夫不可思议的问。他的神情有些愠色，十分不高兴。任谁的朋友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打斗把住的地方毁了，都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我是那款游戏的制作公司老板，西泽赫尔森。”西泽熟练的进行着澄清，“222号机器人的初始相貌采取了我本人的，只有一部分玩家能见到。这是发布在官网上的小彩蛋，恭喜你了这位先生。”

    ……

    今天海曼广场上有表演活动，四面八方都是过来围观的人类，嘈杂的欢声笑语和音乐声又交织一片，西泽挤在人群里追的很艰难，要不是他的瞳孔有追踪功能，可以远程锁定，早让那个小偷跑丢了。

    “托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史蒂夫的表情流露出点逼真的惊愕和无奈，他询问的看看跟着托尼斯塔克出现的其他人，“托尼他、到底是怎么了？”

    “而且我们没那么熟。”她瞥了一眼钢铁侠补充道。

    难道美国队长还没养好吗？

    “别让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重复话——罗杰斯到底在哪里？”

    美国队长住的公寓被战斗变得破破烂烂，金发男人还在和另一个铁甲人对峙。

    史蒂夫罗杰斯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早上和山姆威尔逊跑步，神盾局有任务就会和黑寡妇对接，他和托尼斯塔克毫无联系，只处于互相知道对方是老友之子/老爸的偶像兼朋友这样的程度，见都没见过一面。以他的性格怎么会上来称呼别人“托尼？”

    西泽不明白。

    “别装了。”山姆威尔逊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这些天我就说队长怎么怪怪的，你根本不是他。”

    那件事情得追溯到一周前的傍晚。

    “阿嚏！”

    2010年。

    不过说回来，要不是马甲全坏了这几天没有新的储备，西泽也不会在看到小偷的时候用本体去追人，还得处处束手束脚。毕竟他这个“西泽·赫尔森”的身份必须是个普通公司老板才行。

    “史蒂夫虽然被宣传美化了很多，但我们都清楚他不是那种……”黑寡妇含笑的停顿了一下，抛出来一个很微妙的词，“圣父性格。你演的太夸张了。”

    “连克隆人都搞出来了……花费这么多心思干这种事情，托马斯是想做什么？”山姆威尔逊难以置信的喃喃，不敢想那个托马斯在策划什么阴谋。要是他们没发觉这件事，熟悉的人、知名的人、有影响力的人都一一被克隆人替换，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那结果让人不寒而栗，况且谁都不知道除了美国队长，还有多少人是被替换后的克隆人。

    西泽表情微滞，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略带怀念的给出答案：“……可能是想知道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给他讲讲故事就好了。”

    有一支乐队开始奏乐，一些表演者自发的组成了队伍，边走边巡演着。卖热狗和爆米花、卖气球和儿童玩具的流动摊车都闻讯赶来，路边的街头钢琴也坐了两个人在即兴四手联弹，仔细听，他们的调子还隐约合上了远处的乐队。每个人都面带笑容，匆匆路过的上班族也好奇的捧着沙拉，一边站着吃一边看表演。小孩子又叫又闹，围着大人在人群里开始转圈。

    西泽心中疑惑，他确认那件事情发生后，美国队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不放心的西泽从瞳孔中投映出一股数据流，开始从上到下扫描金发男人的身体，他一边拖延时间的重复道：“我和你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西泽喊出来就后悔了，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缺陷，心情有点不大好。

    广场上人声嘈杂，他距离小偷又远，正常人的听力不支持他们能帮上忙，就算有人听力敏锐靠得又近，一时间恐怕也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的小偷。

    奔跑中的蓝发青年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他无机质的冰蓝色眼睛里投映出了熟悉的数据面板，系统上正闪烁着一条自动提醒：“关注人物‘鹰眼’正在玩您的游戏。”

    说起那个人，史蒂夫罗杰斯脸上的笑容彻底隐去了，他的嘴唇抿平成了一条直线，可见有多用力。半晌，史蒂夫才轻声的说：“我们应该是……单方面的朋友，最后我没能救下他。”

    说是疑问句，金发男人的语气却很肯定。

    “继续关注。”西泽不在意的挥散面板。他正在追一个小偷，顾不上别的消息。

    眼看着小偷在人群的掩护下脱了外套，把空了的钱包塞进别人的帽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要开溜，西泽忍不住又喊了一声：“抓住那个小偷！”

    “我查了资料，大半个月前策划袭击了纽约的幕后黑手托马斯在爆炸时就失踪了。爆炸同天队长也失踪了几小时，之后才报了平安。”托尼语气冷淡，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肯定，他的掌心炮一直对着金发男人，“你和队长是在那时候互换的。”

    “尼摩他……”

    西泽这才发现，金发男人虽然身材高大，肩膀宽厚，很有肌肉和力量感。但他的脸颊是瘦削甚至有点凹陷的，一头金发也很黯淡，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仿佛大病未愈。

    这些天大家都或多或少的起了疑，等神盾局拜托了专业方面更精通的托尼斯塔克调查出端倪，他们才齐聚在这里指认发难，现在公寓楼内外也都遍布了蓄势待发的神盾局特工。

    “抱歉。”西泽的声音卡了一下壳，从检查结果中回了神。他莫名有些心虚，因为美国队长这么一说，他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是他前不久为了救史蒂夫而损坏的马甲一号。

    或许这就是仿生人和人类的不同。

    不用看人，只听对方的声音，西泽已经了然。

    甚至在路上，他还适应良好的开始虚心向西泽请教：“‘222号’不吃能量块是怎么了？这两天我的小机器人游戏状态写的是‘低落’，我用废轮胎给他搭了个游乐场，他也不喜欢玩。”

    显然，游戏里的小机器人222号也和西泽本人有亿点点关系。

    因为是正午，海曼广场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叫我罗杰斯就好，史蒂夫罗杰斯……原来是这样啊。”金发男人的表情若有所思，还有点懵懵的。但他说完却迅速的淡定下来，恢复了正常——连这一点都透着辛酸的熟练感。

    眼前的蓝发青年，竟然和史蒂夫这两天玩的游戏《拯救残次品222号》中的主角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2010年的时间线出了问题，美国队长可能因此丧命，分配给本宇宙的仿生机器人222号被从未来派了过来，试图修正事故。他就是西泽，游戏公司老板只是他的对外掩饰身份。

    ……不仅没能救下那个人，美国队长还被那个人救了，所以才能继续活在世上。

    这是其他仿生人根本不会有的无效做法。

    他能听出哪段旋律是几几拍，升降调是怎么安排得，但具体什么感受……他不明白，因为这对他来说只是一段不同频率的声音。还不如人类本身给他带来的感受直观，至少他能看出史蒂夫罗杰斯的灵魂很温暖。

    ——西泽本就冷淡的声线配上面瘫的外表，让他这句话听起来冷淡极了，惹人误会。史蒂夫表情一滞，反而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人，声音低了下去：“……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赫尔森先生。”他偏了偏头，垂下的睫毛间神色竟有些复杂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