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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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干了，干脆毁灭世界吧？

    芙兰低头，看到脚下的影子。

    对方收起指尖的火焰，视线移到油灯上的火苗：“差不多是这样。”

    要说黑暗神的魔法已经消散一阵子了，而她好像就是执意要进她的房间一探究竟一样。

    她信任芙兰，自然也没有认为这样有什么问题。

    “闭嘴。”

    黑暗神正要继续，忽然调转话头：“你有问题想问我？”

    “阁下。”仙女稍稍鞠躬，“我在城堡里，感应到了黑暗魔法。”

    他没有接话，示意她提问。

    “芙兰教母说了，怕我夜晚遭遇危险，所以让守卫跟着我。”白雪是这么解释的。

    “阁下您真聪明。”芙兰毫不吝啬地夸赞，“我想知道她能否感知到魔镜的存在。”

    如雪般细腻的皮肤，小鹿般灵动的眼眸，她是如此的美丽和耀眼。

    黑暗神伸手指了指芙兰的脚下，随后道：“还有些东西我没有说。”

    芙兰摇头：“我根本不知道这位仙女在说什么。”

    “那光明魔法呢？”芙兰说完，意识到这个问题很愚蠢。

    就连本应该挂在墙上的魔镜，都因为芙兰的举动，被塞在了床底、

    一气呵成后，她一脸淡定地回到书桌旁：“黑暗神阁下，您继续。”

    他的右手抬起，一小簇黑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指尖：“这就是黑暗魔法力量下的火焰。”

    芙兰瞪了魔镜一眼，让它闭嘴。

    差不多……

    “是这样的，我只是不确定一件事。”芙兰开口问道，“那位仙灵女巫感应到了黑暗魔法，那么她能感应到同样的光明魔法吗？或者说，光明魔法道具……？”

    魔镜接收错了芙兰的意思：“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芙兰殿下更美丽的女人吗？没有了！”

    ……还有作业？！

    “今晚我的请教就到这里了，谢谢您的指导。”

    它这是在告诉她，她夸黑暗神的态度，已经赶上它了。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灵魂撕裂）的神祇，他风轻云淡地瞥了一眼芙兰，继续之前的内容：

    *

    她抄起桌上的魔法书，又拿起桌上准备着的胶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魔镜面前，将墙上的镜子取下，狠狠将那本书拍在魔镜的脸上，然后用胶布死死地缠绕几圈后，一股脑塞进了床底下。

    算了？什么算了？

    “唔……”它看到光，憋出了一声声响。

    作为城堡的主人，白雪自然出去一探究竟。

    哦，他是认真的。

    她远远就看见自己的芙兰教母房前聚集了好几个人。

    如果她早知道，就不会这么唐突地任这本书躺在如此显眼的抽屉里了。

    “黑暗魔法？”芙兰面不改色，“这个城堡里怎么可能有黑暗魔法？”

    她让黑暗神给她演示地方阵营的魔法，这不是作死吗？

    在查姆的目光下，白雪公主一脸担忧地走向自己的那位继母。

    蓝衣仙子扫视了一圈房间，又看向打开的阳台门：“难道是外面传来的？”

    芙兰低头喃喃：“这样嘛。”

    王子叹了口气，这哪里是怕遭遇什么危险，这根本是在防他。

    “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全，请容许我调查一番。黑暗神早已不在世界上了，我怀疑是那位住在黑森林的堕落女巫留下的魔法痕迹。”蓝衣仙女不放弃，她挥舞魔杖指引小精灵继续追踪黑暗魔法的踪迹。

    “还要继续上课吗？”

    首当其冲的是一位白胡子老头，他是城东的农户。

    然后小精灵就冲着芙兰的方向冲了过来，绕过她的肩膀进入了她的房间。

    放在过去，那位病逝的老国王是不会轻易接见平民的。

    黑暗神的目光安静地从芙兰脸上扫过，他的睫羽和他的发色一样，是银黑色的，每眨一下，在灯火下就像月光下的黑静的湖光，短暂掀起涟漪。

    也没有哪本童话书告诉过她，白雪公主的邪恶继母最擅长的魔法秘籍，是一本“美”学魔法宝典。

    当她以为这个王宫里的人物已经足够多到打扰她练习魔法时，士兵进城堡报告公主和芙兰，称有平民哭闹着想要见殿下。

    黑暗神在失去灵魂的同时，力量也被削弱到连普通的仙灵都可以察觉的地步。

    “等……”

    芙兰在认真听讲，谁知道这位“老师”在说到这里时突然停了下来，并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算了。”

    “布置点课业。”

    他在见到这位公主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地迷上了她。

    很快，芙兰明白了这位被迫上岗的神祇的意思。

    明明他听说，这位继母不是很好相处的角色，怎么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芙兰当没听见，放下了床单。

    “怎么了？”芙兰隔着走廊问道。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骚动，黑暗神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镜子？”黑暗神立马指出了她在说什么。

    小精灵在芙兰房间里转了一圈，困惑地歪过脑袋。

    这几天，就让它先待在那里面吧。

    她反应了两秒，明白了镜子的意思。

    想也不想都知道，黑暗神刚才的魔法暴露了。

    她看似在认真分析，但话语里又带着一种狡黠，就像是她那晚讲的故事一样。

    “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是所有魔法的起源，它们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但是魔法构成是不同的……”

    芙兰半敞开门，发现白天的蓝衣仙女身后跟着两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城堡侍女和守卫，她的手里执着魔法棒，魔法棒的前段有一只比巴掌还小的长着翅膀的精灵。

    芙兰：“……”她又背锅了？

    原来是他嫌讲解太麻烦，直接上实战。

    芙兰重新封上胶布，把魔镜塞回了床底下。

    芙兰点头，她快被她的崽崽感动坏了。

    “我明白了，虽然这两个魔法的名字有‘光明’和‘黑暗’之分，但‘光明’能做到的，‘黑暗’也能做到，而‘黑暗’能做到的，‘光明’未必不能做。”芙兰不忘补充一句，“这两种魔法和传说故事类似，光明并不一定是正义的，黑暗也不一定是邪恶的，它们唯一不同的，只是代称和外形。”

    她不是，她没有，别乱说！

    白雪听完仙女的解释，担心地问道：“黑暗魔法？！芙兰教母您是遇到危险了吗？”

    “嗯？”

    这时，他们同时听到了走廊里的动静。

    在场的蓝衣仙灵女巫也很好奇，明明她确实察觉到了黑暗魔法的气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调查一件事，结果这个女人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这位“导师”对她的理解没有做任何评价，而是继续演示。

    “？”

    芙兰槽多不敢吐。

    紧接着，黑暗神留下了作业，他要求她把他今天演示的魔法都学会。

    ***

    “一定是弄错了吧。”白雪当然不会把芙兰和邪恶联想在一起，她甚至反过来叮嘱芙兰，“芙兰教母，如果您遇到危险，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已经失去了父皇，我不能再失去您了。”

    “黑暗神阁下，原来您没有走？”

    芙兰立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目光审视着这位光明神殿的仙女。

    黑暗神不假思索：“她不能。”

    自从颁布了减少赋税的政策后，农户们上缴的赋税几乎少了一大半，但是口袋里装不满

    芙兰叹气，从床底拿出了魔镜，刚一撕开胶布，就听到这面口无遮拦的镜子说道：“芙兰殿下，您的赞美之词已经远超过我了呀。”

    查姆看向门口全副武装的两名守卫，又看向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侍女。

    白日来到这里的仙女，此时一脸“这不应该呀”地立在芙兰的门口，她的肩膀上还坐着一只小精灵。

    “劳温公爵的土地租金，已经让我们苦不堪言了。”

    之后的两三日，芙兰不得不绞尽脑汁寻找没人的地方练习黑暗魔法。

    让她在光明仙女的眼皮子底下联系黑暗魔法，他这是借刀杀人啊。

    等她起身转过头时，惊了一跳。

    这一次，这位神祇是真的离开了。

    当他本以为可以和这位美丽温柔的公主独处——

    但是白雪是不一样的。

    “仙灵女巫。”

    “被您发现了？”芙兰没想到这位神祇的观察力如此仔细。

    只不过这番夜晚的亲密谈话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房门关上后，芙兰低头沉思。

    而她的教母，看到她出现，更是一脸无辜地靠在门框上。

    “……都学会？您认真的吗？”

    芙兰的美丽和白雪不一样，白雪的美丽是属于少女青春恬静的乖巧美，而芙兰却赋予了她的外貌性感不失可爱的美。

    “打扰阁下了。”蓝衣仙女紧随其后。

    她走到床边低下头掀起床单，那面魔镜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原来藏在这里了吗？

    小精灵循着走廊左右晃动飞舞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她让士兵把人请了进来。

    芙兰在黑暗神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深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此时哪里还有黑暗神的踪迹，那张桌子面前除了椅子外空无一物。

    而在城堡的另一头，查姆王子正在和公主讨论治理国家的一些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