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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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徒弟“？”

    “否则他这条命啊，神仙来了都救不活。”

    白母顿时收住了话头，突然紧张起来了，“小霁，小霁！”

    白子霁听得眉心直跳，语气却依旧很耐心地，劝她“不用，我的病都快好了——”

    还有一次就是半个月前。

    大师笑眯眯的，“一共三千元，请去门口结账。”

    久病成医。

    等那女人走后。

    “神、神了！”

    对面接电话的是个清脆的女声“有事？说吧。”

    自分化以来，他的发情期都很不规律，之前有过两次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平稳度过的。

    白子霁“……”

    “他这命，不能光靠养，得靠冲。”

    他醒过来的那一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从阎王那边抢了一条命回来。

    那女人闻言瞬间泄了气“这我们早就想过了。”

    “对方是傅家的小少爷。你听这名字，傅望傅望，带福带旺的，一听就是个有福气的好名字。”

    白母打断他的话，心焦道，“我觉得那大师说的很有道理。你这病不是病，是命不好。再说了，你先看看我们给你选的人再说，你没看你怎么知道不喜欢。”

    这些年来，他见过的每个医生都说他是胎里带出来的病，只能慢慢将养，要是能分化成一个普通beta或许还能慢慢好起来，要是a或o，那能活多久就纯看个人造化了。

    在确定她离开后，他止了咳，飞快翻出枕头底下的手机。

    “就是妈她疯了，我想躲个灾。”

    “爸，我是你亲儿子吧爸？”

    白子霁咳嗽了两下，把药碗放平，语气平静地问，“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现在应该是二十二世纪吧？”

    负责结账的小徒弟过来，一脸的崇拜“师父，您真神了，这都是怎么算出来的？”

    他的体质非常麻烦，一般alha来帮助他进行标记往往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这辈子本来压根就没想过要结婚生子。

    “……所以在这之后我们马上联系了傅家，他们也同意了这门婚事。”

    午后的光恰好从透光窗帘那扫进来，落在他的床边。

    只不过两家的关系却一直没断。

    傅冬瞪了他一眼“什么联姻！是报恩！”

    “医生也曾经建议过，但我们考虑了还是——”

    “小霁，你有在听吗？”

    傅冬很严肃地纠正他，“你刚出生那会儿白家来拜访过我们一次，那时候你攥着人家小霁手指放都不肯放！”

    “你没事吧？”

    —

    “他这病没法治。”

    “但首先这个alha的命格必须得是大福大旺之人，还要是阳月阳日阳时生的，恰好对上，这才能保他这辈子无虞。”

    女人一脸茫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这次却偏偏撞上了工作时间。

    大师嘿嘿一笑，随后把下巴上的假胡子扯了下来，“现在有钱人的钱可太好骗了。走，师父请你今晚吃顿好的。”

    南宛路701号是间小门面。

    诸葛算命铺。

    在对面女人表情骤变之前，大师不紧不慢补充道，“需要给他找个alha，帮助他平稳度过发情期。”

    送到医院的时候，一切生命体征都差点消失。

    “你这次快好了，那能保证以后吗？”

    另一边，傅家。

    “既然信息素会犯冲不耐受，就给他找个信息素能匹配上的。”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有，没怎么，我没事。”

    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却像是被气得咳嗽起来。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

    她在原地晃神半晌，随后拼命点点头，“我懂了我懂了，谢谢大师。”

    她对面，被称作大师的白胡子老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红纸。

    从这之后，傅家才慢慢做了起来，有了现在的商圈龙头位置。

    他抬起头。

    “爸，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从小就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想把他送去国外读书，结果没想到他在

    而走进去，屋内点着檀香，光线昏黄。

    世交傅家中最小的小儿子和唯一的alha，是出了名的脾气差，眼界高，不好招惹。

    “身体不好，在分化期的时候差点丢了半条命？”

    后来白家夫妻生了个身体不好的小儿子，算是半隐退出了商界。

    那女人已经有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了，眼里都透着光，“大师，您真是活半仙！那您看我这孩子的病——”

    他半闭着眼，掐指一算“……是个oga？”

    “你让我娶一个面都没见过的病秧子oga？！”

    白子霁对自己的病相当了解。

    那女人脸上的不安怔了怔，随后立刻化为了激动“是是是。”

    父母这几天以来跑遍了所有地方。

    大师神神叨叨地把那张红纸推过去，指了指，“你看啊，他这个八字是丙火生亥月，典型的七杀格，主极凶之兆。恰巧又是阴月阴日阴时生的，阴气太重，所以天生体弱，命中还带凶劫。”

    “叮”地一声。

    “傅望啊，傅家小少爷，你不知道啊？你小时候还去过傅家见过人家的呢——”

    她语气忐忑，带着试探，不像是来算命的，倒像是绝症家属问主治医生的口吻，“大师，您给看看，我家孩子还有救吗？”

    在三十多年前，傅冬刚踏入商圈内的时候，白家曾经帮过他一个大忙。

    “可这孩子自身信息素分泌与发情期都不稳定不说，体质还几乎和所有alha信息素都犯冲。”

    那躺在床上，低着头搅拌中药的人这会儿才像是突然回了神一样。

    他低头，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勺子刮着手里的药碗底部。

    他皮肤很白，虽因病态稍微显得有点不够精神，却半点不掩五官本身的精致。从下颌到肩颈处的线条无一不使得他纤细清瘦，整个人带着一种玻璃娃娃似的沉静与易碎。

    虽然他从小身体弱，但胜在人漂亮又有教养。

    白子霁看了一眼门口，“来接我。”

    最后病急乱投医，连算命大师都问上了。

    一位看着大约三十七八的女人正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面色不安地推过去一张写了姓名与生辰八字的红纸。

    无奈之下，白子霁只能尝试着给自己注射了目前市面上据说最安全最有效的抑制剂。

    “谁说你俩没见过！”

    “不用谢。”

    白母轻咳一声，有点不知所措，半晌后才试图和他解释“你听我说小霁，那个大师算的真的特别准。而且人家傅家那边也同意了的，我觉得可以试试，不行的话再……”

    小徒弟“……”

    “不是。”

    “在听。”

    打从白子霁有记忆开始，他就在喝药了。

    勺子碰到了白瓷碗壁。

    白子霁半闭着眼，一边狠命咳嗽，一边目送她远去。

    “最近这场大病，也是由于不稳定发情期引起的？”

    傅冬对白家小儿子印象很好。

    像他这样久病的人对于生的欲望并不非常强烈。

    大师表情肃穆地捋了捋白胡子“这话就不对了。”

    “对对对！”

    白家和傅家是世交。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

    再看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傅望无语一瞬，舌尖刮过上槽牙，忍了忍骂脏话的冲动，终于还是没压住，“这谁他妈还会记得？”

    母亲还在絮絮叨叨。

    也就是因为这个。

    “姐。”

    那女人被他先前一通差点说晕了，但显然把最后几句话给听进去了。

    白子霁瞬间觉得自己头更痛了。

    “不懂了吧，我教你啊。你看这些为自己孩子来算命的，面色比较急的，只要稍微说点大致的信息唬一唬，他们就能把所有底透给你，我不过是顺着这个下去瞎编一通骗骗她而已。”

    傅望一脸不可置信，像是在二十二世纪了还见到人卖自己亲儿子的表情，“你别现在告诉我，我是你们二十年前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这些年好吃好喝供着就是为了这一天和人拉出去联姻啊？”

    那布的成色老旧，看起来少说有个几十年的年头，上面还用毛笔草书了几个大字——

    但愿那倒霉的、被乱点了鸳鸯谱的oga不会出什么大事，阿门。

    白子霁“……”

    他听着尖锐粗糙的单调白噪音，却是冷静地思考着嫁进不认识的alha家里，和直接安静地死了哪条路更划算。

    他第一次差点没命，就是分化期的时候。

    所以面对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只觉得有点恍惚和好笑。

    白母“……”

    “你等着，别动啊，别动，我去叫医生！”

    “还有，你们俩的信息素真的不是一般的合，你说巧不……”

    它身在闹市区，却毫不起眼，入口狭窄难找，唯一的标志是门口挂了块破布作帘子。

    结果没想到他当场就昏了过去。

    白子霁“……谁？”

    大师一哂“纯瞎扯的。”

    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