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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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半伸着一条腿，整个人斜靠在窗前，身后就是霍格沃兹的魁地奇球场和蔚蓝的天空，远方一片模糊的深绿，是重叠的林峦。

    好几个人发出嘘声，他们都不赞同赫敏，他们也不想谈论麻瓜。

    说到乔丹的宠物强尼时，罗恩的表情就很嘲讽：“他们还以为那是什么宠物狗一样的玩意儿是吗？”

    李·乔丹趁着气氛正好，开了好几支费力拔烟火，红色与蓝色的火星快意地蹿上了天花板，在他们的头顶相聚，碰撞，爆发出炫目的光彩。

    还是一只托盘那么大的，毛森森的，黑蜘蛛。

    还是热乎乎的？！

    “是啊，”弗雷德说，“那甚至算不上偷，因为小精灵们会很乐意的为你准备食物，他们喜欢服务！”

    “上来，”他朝她伸出一只手，在她抓住后，轻轻一提，她就也坐到了壁窗上面。

    “强尼，”他说，“李·乔丹的宠物，一只袋蜘蛛而已。”

    他是个男孩，整整大两岁的男孩，才不是需要被人哄的小女生。

    “哦，它很听话的，一只傻乎乎的小家伙，很喜欢亲近人类，它看上去好像挺喜欢你的。”

    伊莉莎丢给他一个赞许的目光。

    “因为我受到了惊吓。”

    “金丝雀蛋奶饼，七个银西可一枚！”

    据他讲述，在很小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曾经把他的毛绒玩具变成了一只腿脚乱飞的丑陋大蜘蛛，从那以后，他就很害怕这种生物。

    乔治的脸还红着，但面对巨蜘蛛的反应却相当淡定。

    伊莉莎很同情他，如果有人在她小时候开这种玩笑，她也会留下终生的心里阴影的。

    “为什么？”

    伊莉莎眼神发直：“你是在对一只蜘蛛发号施令吗？”她的声音变成了自己都想不到的那种尖细。

    “完全不介意！”弗雷德从扶手椅后面钻出来，掏出他的小本本：“说吧，你们想要多少？——啊！”

    乔治从后面偷偷踩了他一脚，弗雷德跳起来像是要骂人，可是赫敏突然叫住了他：“你们是在厨房里偷来的这么多食物吗？”

    “不对！不止是这样！”

    接着，乔治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少了点安全感。

    他终于发现不对了，警惕地望着赫敏：“你不会又想鼓动它们罢工吧？”

    “什么问题？”乔治奇怪地看着她。

    她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赫敏耸耸肩，既没有肯定也没否认。

    “那麻瓜呢，”赫敏向他据理力争，“他们没有魔法，所有的事情都要依靠自己的双手，可他们终止了奴隶制！”

    “不，不了，”她的舌头像打了结一样，“下次吧。”

    乔治瞬间红透了，不单单是脸红，是从头到脚都红透了。

    “……”

    乔治觉得很尴尬，特别是在和女朋友因为吃醋吵架之后，女朋友竟然找来男生寝室，并且还看到了自己失态的样子，这让他尤为尴尬。

    换一个角度想，如果伊莉莎和弗雷德相处的很不愉快，他也会感到为难。

    “说得好！”伊莉莎鼓掌支持。

    没错，是一只蜘蛛。

    但他没把这话说出口，那太傻了！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属于格兰芬多的庆祝会已经开始了。

    “魔法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弗雷德反驳说。

    乔治埋首在她的脖颈间，那里满是她头发上的香味——明亮的温柏，柔和的风信子，鸢尾与白麝香混合的温润，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骑着玩具扫帚穿过雨后的花园，他飞的很低，脚尖轻轻掠过湿润的泥土与野草，野山雀环绕在肩头。

    “哦，”赫敏咽下一口香肠，用一种若无其事的口吻问道：“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她很想提醒他冷静一下，但是——

    哈利捧着啤酒问她：“你呢，你跟乔治和好了吗？”

    像穿越沼泽地一样，伊莉莎小心的避开满地障碍，终于，在半圆形的壁窗上发现了她的男朋友。

    “还挺可爱的，是吧？”乔治说，“弗雷德可喜欢这家伙了。”

    古老而陈旧的深红色木质门，移动的时候会发出颤抖的“吱呀”声，伊莉莎不确定乔治有没有听到，总之她把脑袋悄悄探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于是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朋友们讲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那些羞耻的部分。

    他相当冲动，以至于她在被紧紧箍住后，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就落下来了。

    伊莉莎忍不住笑出来，“你为什么总说他是漂亮傻大个儿？”

    弗雷德给乔治使了个眼色，像是在说：站出来啊，兄弟，帮我说说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如果刨去购买材料的时间，大概一周能生产一百枚，不过——”他怀疑的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在弗雷德的“好心”指引下，伊莉莎找到了他们的寝室房门，临进去之前，弗雷德一直用口型提醒她，“别说是我说的！”

    “可我并不觉得它像是会听话的那种——”

    一只蜘蛛正在舔她的手指。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伊莉莎相当欣慰，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看着他有点傻乎乎地摸着自己的脸。

    格兰芬多，塔楼。

    “这不单单是指外表，我是说，脑子，对，还有脑子！”他语无伦次地解释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伊莉莎正在专注地盯着他，那双眼睛清澈到了极点，满满都是他的倒影，突然他的思路就一片空白了，脑海中闪过一句“去他妈的吧！”直接抱住她吻了起来。

    为了庆祝哈利赢得了第一个项目，他们在整个房间都挂满了彩带和横幅，李·乔丹和弗雷德从厨房偷来许多食物。

    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他突然就感觉心情好多了，松开伊莉莎，向她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跟赫敏吵架了，我知道那会让你很为难。”

    “当然是因为他那傻乎乎的外表！”

    “嗯……其实，你也很高，甚至比他还高，”伊莉莎玩着他的红发，轻声说：“而且，你是个很俊俏的男孩，所以……”

    他朝强尼挥挥手，“去，走开，去那边玩，不要到这边来！”语气轻松的就像在哄一只宠物狗。

    乔治非常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还记得，他曾经向女朋友保证过什么，于是在弗雷德惊愕的目光中——就像是一只自闭的蜗牛一样，乔治

    实际上，他的眼神相当恐惧，罗恩非常害怕蜘蛛。

    可是伊莉莎完全没想到这些，她没有犹豫，直接道歉：“对不起，亲爱的，这件事是我错了，我真的很在乎你，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你对赫敏说话的语气太冲了，你能原谅我吗？”

    伊莉莎很想问问弗雷德还喜欢些什么，乔治就再一次抱住她。

    “强什么？”

    “乔治，你在对我的手指做什么？”她慌乱地推开他，去检查自己的手指，然后就看到更令人慌乱的一幕——

    五张四柱床还保持着男孩们出门前的样子，校服和球衣凌乱的堆在床上，地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纸箱，里面有她认识的肥舌太妃糖和其他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箱子边缘还搭着好几只换下来的袜子。

    “她今天很不好受，我得照顾一下心情受伤的人不是吗？”罗恩说。

    “哈尼，刚才的事，我们可以继续下去吗？”

    在被甜蜜炮弹轰晕了一小会儿后，乔治猛然回过神来，咬着牙说：“如果再让我看到那个漂亮傻大个儿靠近你——”

    伊莉莎好不容易拨开人群，她看到了赫敏，她倚在一把扶手椅上，像一个柔弱的受伤的女王，罗恩在旁边殷勤的照顾她，给她拿来一碟又一碟的香肠和蛋糕，还有黄油啤酒。

    “我认识一个比利时的供货商，他对你们的货很感兴趣，”她说，“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充当那个中间人。”

    他早就听到有人进来了，不过没想到是她，还以为是哪个室友又假装回来拿东西，其实是想拿他开涮，于是就有点烦躁地说：“拜托了，李，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吗——哦，是你啊……”

    “我没对你的手指做什么啊——哦，那是强尼！”

    弗雷德的表情变得很不淡定：“你可不要把他们的思想扰乱，告诉它们应该穿衣服，拿工钱，赫敏，你会弄得他们不想做饭的！”

    弗雷德活动着疼痛的脚，下意识地回答她：“有一扇门藏在一碗画着水果的画后面，只要轻轻挠一挠那个梨子，它就会吃吃的发笑，然后——”

    “知道了。”她第无数次用口型向他保证，然后转头推开门。

    学生们纷纷掏出自己的钱袋，伊莉莎靠过去，问乔治：“你们现在一次能生产多少？”

    好吧，他心软了。

    说完，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绿眼睛，万分真诚的，仰头望着他。

    手指尖传来的一阵湿润酥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应该做饭，”赫敏高冷的说：“我实在是不懂，在可以使用魔法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奴役其他生物。”

    然而下一秒，就像打脸一样，强尼放开了她的手指，转过去朝着房间另一头，沙沙地爬过满地杂物，一直爬到对面的墙角，停下来，呆呆地盯着墙面，仿佛在思考什么有趣的东西。

    纳威在一片哄笑声中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金丝雀，弗雷德和乔治趁机站起来宣传他们的新产品。

    当然，这段回忆自动屏蔽掉了弗雷德的存在，在所有的童年回忆中，他们没有一刻钟不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