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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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伊莉莎惊呼：“那她也太傻了！”

    伊莉莎越听脸色越古怪。

    “……”

    感觉到她的热情，乔治立刻紧紧地环抱住她。

    “我们喜欢捉弄一些低年级的小鬼，给他们设陷阱，或者对着他们的后脑勺念恶咒，看他们中招时哇哇大叫，或者痛哭流涕的样子，我们会觉得很开心。”

    在魔法的作用下，他们很快就不觉得冷了。

    伊莉莎无言以对，她甚至想着把乔治推下去就可以证明她真的生气了。

    她想到换一种证明方式，就从树上跳下来，离开了乔治。

    他无奈地一摊手：“你没有情绪，伊莉莎，我从来没见过你生气，或者是难过。”

    伊莉莎摇头，她不知道，

    但是她好像，做不到。

    乔治朝她张开双臂：“虽然已经不冷了，但是哈尼，我还是希望你能挨我近一些。”

    “对啊。”

    “然后——我们很快就玩腻这些把戏了，因为小鬼们的反应都差不多，而且很快就有了防备，那段时间我们到处找恶搞的对象，结果都很无趣——”

    她不知道绊倒咒的原理吗，只要不走路就不会中招！

    “胡言乱语。”

    “你感觉怎么样？”

    “听懂什么？”伊莉莎瞪大眼睛，“我就说，一年级的时候怎么可以天天倒霉，梅林啊！真不愧是你们！”

    伊莉莎点头，也不啰嗦，敏捷地踩着突出来的树疖，爬上中间那截粗壮的树杈，那儿几乎可以坐下三个人，她也不害怕摔下去，因为乔治一直在背后小心地托着她的腰。

    “然后？她整个晚上都被绊在一截楼梯上。”

    ——冷战也是一种表达生气的方式。

    一声悠长的鸣叫自禁林深处而来，惊起了一大片的野生蓝冠山雀，它们同人类一样，正享受着日落黄昏的短暂娴静时光。

    乔治的威胁很有作用。

    “然后呢？”

    哦，她想起来了，那个不停摔倒又爬起来的倒霉蛋，就是她自己。

    “不，你是觉得应该这样说，而不是心里真的这么想。”

    “所以这就是你，”乔治止住笑，正经起来：“发现了吗？”

    一点也不知道。

    “我也……很好。”

    她觉得这句话挺有威慑力的，可是乔治却笑弯了身体，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那时候她才一年级诶！

    “你觉得她很傻？”乔治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像是为了证明这件事情，她又说：“你看，我现在就很生气，我还想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好了，哈尼，”他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后来我们就没这么做了，弗雷德对你失去了兴趣，而我——我不愿意再那样对你，”他的目光变得深情起来：“因为我发现，比起恶作剧，我更想跟你待在一起，聊天，吃饭，哪怕是做功课也好——”

    透过树隙，她看到了德姆斯特朗的船，安静地停泊在黑湖边缘，另一边是布斯巴顿的蓝色马车，不断有穿着蓝色丝制校服的男孩女孩们，匆匆忙忙的从霍格沃兹礼堂跑出来，抱着胳膊，瑟缩着钻进温暖的马车里。

    “只有一条，怎么办？”她捧着围巾问他。

    回塔楼的路上，伊莉莎刻意从一群斯莱特林身边经过。

    伊莉莎呆呆地望着他，像被一记重锤砸了，沉默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有情绪，我会愤怒或者难过。”

    乔治脸红了红，但她没注意到，在魔法加温的作用下，他们的脸现在都变得很红。

    “是啊。”

    越来越离谱了。

    她下来走了几步就停下了，感觉胸腔里面空空的，好像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用他昨天晚上教她的那种方式。

    这还是第一次，她这样称呼他呢。

    伊莉莎忽然出声，温柔地呼唤道：“哈尼？”

    小蛇们果然不负所托，人手一枚“波特臭大粪”的徽章，恨不得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展示给她看。

    “我？很好，好极了，”他说：“你呢？”

    “停，打住。”

    可她真以为楼梯坏了，她真没往绊倒咒上想！

    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她爱他们，所以才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气。

    “那还有更傻的，你想听吗？”

    乔治强忍住笑对她说：“对不起，哈尼，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很过分……”

    “太多了！”

    “说话注意点，帕金森，”乔治冷冷地说：“除非你想整个周末都顶着一颗长满了脓包的脑袋躲在医疗翼里。”

    乔治越说越兴奋。

    他们从这群面露凶光的小蛇中间穿过，大大方方地扬长而去，虽然到了胖夫人跟前的时候，他的心情依旧不太好。

    她撒谎了，其实没有感觉，或者说，有一点，但那远远不够。

    “嗯……”乔治突然开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伊莉莎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就听见乔治夸张地咳嗽：“咳，咳，我的意思是，我是说，你变成一个大姑娘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就是这样——”

    “还有打雷咒，让人整整三天都乌云盖顶；瞌睡虫咒——一看书就犯困；倒走泡泡糖，吃下后只能倒着走路；色盲喷雾，搞混所有的颜色，哦，那次有点危险，她搞错配方，差点炸了魔药课教室——”

    等她稳稳坐上那截树杈后，乔治也三下两下爬上来，挨着她坐下，然后他抽出魔杖，一点树枝，整个树心都泛起暖黄色的光，气温升腾。

    几名路过的德姆斯特朗远远望见这一幕，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在这场漫长的异国旅途中，他们还没找到自己的伴侣呢。

    伊莉莎回敬道：“哦，她正在寝室睡觉，你知道的，总拿第一很没意思，得给别人一个追上的机会，是不是？”

    “你听懂了吗？”乔治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他们分开以后，伊莉莎问乔治，他正出神地摸着自己的嘴唇，好像已经忘记该说什么了。

    米里森的脸色阴沉下来，潘西瞄见她和乔治牵在一起的手，马上尖刻地回击：“哦，韦斯莱家已经堕落到要跟泥巴种联姻了吗？”

    “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踩过厚实的落叶，来到一棵歪脖子的山毛榉前，问她：“会爬树吗，哈尼？”

    米里森笑眯眯地问她：“威尔逊，你的泥巴种好姐妹呢？”

    “我们的小基地，之一。”乔治颇为得意的点点树枝。

    “有一次我们给她吃了蛀虫糖，木质家具一靠近她就瑟瑟发抖，可怜的家伙，以为学校的课桌椅在排斥她，就写信给麦格教授，申请长期在室外旁听——”

    “哦？还有呢？”

    她觉得，霍格沃兹的生活真美好，真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小鬼头——一个一年级新生，按照惯例，我对她施了一个绊倒咒——”

    “我只是没那么野蛮。”

    他激动地抱住她，虽然马上就被挣脱了，然后他的哈尼——伊莉莎从他怀中坐直身体，仰起头，瞪他：

    “哈尼？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想，把你从这儿推下去！”

    “好吧，这可能是一个挺长的故事，”他酝酿了好几分钟，才说：“我和弗雷德……我们一直不是什么好孩子……”

    乔治追了上来，她又想证明什么，主动踮起脚吻住他——

    伊莉莎兴奋点头：“想听啊！”

    乔治像被巨怪踩了一下：“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虽然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从今年暑假你住到我们家开始，我就明白了——”

    乔治一秒破功，憋不住笑了，他笑了好一会儿，发现女朋友并没有跟着笑，立马很识趣的，强行变回严肃的表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

    慢着！这个情节，好像似曾相识！

    “因为，”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好像长大了。”

    乔治尴尬地望着天空。

    时间已近十一月底，寒冬似乎比往年来的更早，伊莉莎翻出围巾打算给自己裹上，可一扭头，乔治的脖子也是空荡荡的。

    “可你没有这么做，”乔治直说：“你只是说说而已。”

    “嗯。”

    伊莉莎笑笑，往他身边蹭了蹭，靠上去，让他抱着自己。

    潘西马上就闭嘴了。

    “这样啊。”她说。

    “很过分？”伊莉莎呵呵干笑着，“不，感谢这位乔治·韦斯莱先生，解答了我多年来的困惑。让我知道，倒霉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某些可恶的家伙！”

    乔治惊喜地睁大眼睛：“你在叫我吗，哈尼？”

    她想感受一下愤怒的情绪。

    “发现什么？”

    “今年暑假，为什么？”

    “噫！”伊莉莎不自在的挑挑眉：“你不会是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吧？”

    伊莉莎连忙问：“你们都用过什么招儿？”

    “怎么做到的？就不停的摔倒，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吗？”

    乔治有一瞬间差点笑出来，但他忍住了，继续说：“她以为是那截楼梯在搞鬼，结果当晚就守在楼梯口，告诉每一个路过的人，不要踏上这条台阶——”

    “因为她实在太傻了，我们就把她当成了新目标，”乔治滔滔不绝：“每次想到什么好玩的招式，就先给她试试，等着看她反应！”

    在询问了一圈无果后，她决定跟乔治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