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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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思警告过我，因为夺魂咒的事情，”他说，“‘不要让盲目的偏见蒙蔽了你的双眼，阿拉斯托！’

    “如果您愿意说的话。”

    周四下午的第一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值得一提的是，穆迪教授已经能回来上课了。

    “都怪弗雷德和乔治，”罗恩没好气地揉着脑袋，那儿被粉笔砸出了一个红印，“老家伙出院以后脾气更坏了！”

    “上课不许交头接耳！”穆迪怒吼着朝他扔出一支粉笔。

    伊莉莎很想说，她已经打算毕业后专心研究魔法史了，可就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发现自己好像很难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就改口说：“好的，我会考虑的。”

    “怕我在茶里面下吐真剂吗？”穆迪望着她，咧开一个古怪的笑容。

    赫敏悄悄问伊莉莎：“你们最近怎么回事？你和乔治？那件事你跟他说清楚了吗？”

    “不是每一个傲罗都会变成那样的。”

    “威尔逊，有时间吗，上我的办公室聊聊！”他说。

    好在，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发展。

    “……”

    穆迪拉开了右侧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擦拭得很干净的相框，一张老旧照片躺在里面，照片上是两个并肩站立的青年，其中一个还勾着另一个人的肩膀，不断地朝镜头挥手。

    “对不起教授，但你确实对我存有很强烈的偏见。”伊莉莎平静的说。

    “这是阿不思的原话，他认为我对你存有很强的偏见。”

    “要喝点茶吗？”他粗声粗气的问。

    但有些东西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像冬天的冰湖被凿了一下，破裂了。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伊莉莎很想抓住它，可胸口就像漏勺一样，在不断的漏走，在失去那种感觉。

    接着，他的手指移向了自己嘴巴，歪斜的，几乎没有嘴唇的嘴巴，“嘴巴。”他说，“最后，还有这个。”

    于是他们改变了交流方式，用声音，身体和嘴型尽量保持不动。

    “在上一节课的实践练习中，你很完美地防御了我的夺魂咒，我认为你很有天赋，相当的有天赋，”他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毕业以后的职业选择，比如成为一个傲罗？”

    赫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请坐。”穆迪指着一把椅子对她说，然后转身关上了门。

    伊莉莎拉开椅子坐下。

    “哈尼，我突然觉得傲罗这个志向也不错呢！”

    她把课本塞进书包里，就跟着穆迪走了，他们穿过喧闹的走廊，拐进一条僻静的石阶。噔，噔，噔，穆迪的脚步声在陈旧斑驳的石壁之间回荡着，他们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乔治向往常那样，揽着她向礼堂走去：“变成穆迪那样就不好了，哈尼，你可是个女孩！”

    而最近这些天，他们只有在早餐和晚餐时在长桌边匆匆亲吻告别，在各个教室和走廊的出入口擦肩而过。

    穆迪像是突然老了十岁，重重叹一口气：“事情已经过去了，威尔逊。”

    “我不会那么做了，”他费力地抻起那条木腿，两手一齐使劲才把它放到天鹅绒制的软垫上。

    伊莉莎觉得

    “我承认他是一个好人，”乔治说，“爸爸说他是英雄，他嫉恶如仇，一生都在对抗黑魔法，但正因为这样，他才对你——”

    很重的那种。

    “而且他的人缘一向很糟糕，对吧，”哈利说，趁着穆迪面朝黑板写字的时候，“谁会相信一只老蝙蝠的话？”

    两个青年看起来都很快乐，咧着健康的嘴巴朝着镜头大笑。

    她还是大家眼中那个麻瓜出身的，温柔不善言辞的格兰芬多女孩。

    伊莉莎歪过头去看照片，她要很仔细地看才能辨认出，左边的青年就是年轻时候的穆迪，而右边的青年长了张宽阔憨厚的脸庞，她不认识。

    走出去没多久，伊莉莎在走廊碰到乔治，他是跑着来的，看样子还很着急，气喘吁吁的。

    赫敏：“……”

    来到礼堂，哈利，罗恩，赫敏正在长桌边吃晚饭。

    “想知道为什么吗？”

    话音刚落，他就又挨了一下。

    等她重新坐下，他才开口，声音少见的有一丝疲惫，“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尽管她还有一个标签——全校最捣蛋的双胞胎之一，乔治·韦斯莱的女朋友，但是大家似乎都快忘了这件事，因为他们几乎很少在公开场合出双入对。

    “很好，”穆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抬起一只手：“你的父亲，威尔克斯·威尔逊，他是个强大的食死徒，我跟他交过手，他曾经从我身上夺走了三样东西，非常宝贵的东西。”

    “兄弟，能走了吗？”弗雷德从他身后经过，乔治立刻闭嘴了，“马上。”他说，然后风卷残云般地打包了一堆牛肉和鸡腿，跟女友匆匆告别，就追上去找他的兄弟了。

    赫敏放下叉子，煞有介事地咳嗽一声说：“我告诉乔治，你被穆迪带走了！”

    他们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不是你想的那种！”伊莉莎赶紧解释：“穆迪教授只是想问我的职业志向，他建议我成为一名傲罗。”

    罗恩一脸震惊地盯着他们的背影：“他居然没告诉弗雷德！”

    说起乔治，赫敏忍不住去看伊莉莎，发现她正盯着黑板。

    下课铃响后，他们聚在教室最后一排，正在讨论一会儿晚饭吃什么，穆迪拖着木腿，一瘸一拐地向伊莉莎走来。

    来来往往还有不少学生，都在好奇地朝他们这儿张望。

    要知道，普通的物理损伤只需要一晚上就能恢复，之所以要修养那么久——据传言，是因为穆迪住院的当晚，校医院里出现了黑魔标记，这使得穆迪一向脆弱的精神状况有些雪上加霜。

    他转过来，似乎是希望他们明白这其中的意义：“他们无话不谈！”

    伊莉莎摇头：“没有。”

    但除了这个，她暂时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了。

    穆迪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就让她离开了。

    “那你自己想做什么，不会真的想成为傲罗吧？”

    到了第二天，学校里一切照旧，同学们对待伊莉莎的态度没有丝毫差别。

    穆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是好的那只，而是镶嵌着魔眼的那只：“眼睛。”

    “对不起，韦斯莱先生，”穆迪咆哮道：“我的耳朵跟我的眼睛一样好使呢！”

    “他没在你的茶杯里放吐真剂吧？”罗恩说了个笑话，把自己逗笑了。

    “不用了，谢谢。”

    穆迪当然注意到她们在下面偷偷交谈——在哈利和罗恩期待的目光中，但他只是瞟了一眼，就接着讲课了。

    伊莉莎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他在开玩笑，他的笑容里并没有恶意。

    “妈呀，他能看到背后的东西，那是不是也能……”罗恩有些猥琐地问，然后他也挨了一下。

    穆迪收敛了笑容。

    “为什么？”她好奇的问。

    “我想研究魔法史，”她很认真地说，“像宾斯教授那样，成为一名学者，或者教授。”

    对不起，一句好像很无力的道歉。

    “哦，天哪。”伊莉莎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蹭得一下站起来盯着穆迪，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他们就一人挨了一下。

    “拉姆斯·汉普顿，”穆迪指着右边的青年，对她介绍：“我的室友，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战友。我们在霍格沃兹认识，毕业后一起进入魔法部成为傲罗，最后一起参加了巫师战争，哦，”说到这里，穆迪轻声笑了一下，“现在这家伙又陪我回到了霍格沃兹！”

    “老家伙把你带进办公室了？”他说，然后像是觉得穆迪会给她下毒一样，把她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

    “什么事？”

    连赫敏都注意到情况不太对了。

    伊莉莎强迫自己直视穆迪的眼睛，对方也正望着她，他的脸依旧可怖，布满了伤痕。

    仿佛是在印证罗恩的说法，打从厨房回来的那天起，乔治就没再主动找过她。以前他总是在教室门口等她下课，在公共休息室挨着她一起写作业，在回寝前缠着她多待一会儿。

    他们一出现，赫敏就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你怎么不说话了？”

    伊莉莎朝他们摇摇头，转过去对穆迪说：“好的教授，我有时间。”

    看到伊莉莎站着没动，他粗鲁地一挥手：“坐下吧！小姐！”

    “……”

    伊莉莎笑不出来，她依然觉得很对不起穆迪，于是对朋友们说：“我跟穆迪教授已经把话说开了，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之间的矛盾到此为止。”

    “傲罗？”乔治皱起眉头，“不好，不适合你。”

    “……”

    “他今天真暴躁！”哈利说，他指的是穆迪。

    自从他被伊莉莎的魔咒反击摔断了腿，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就由斯内普暂代。

    哈利和罗恩失望极了：“这不公平！”他们同时说。

    伊莉莎怀疑地看着她。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甚至猜测，是斯内普为了获得这门课的教授职位，恶意陷害穆迪，毕竟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向邓布利多申请这个位置，而且——

    伊莉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反对我们吗？”

    赫敏很是不以为意：“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不希望对方知道的秘密。”

    哈利，罗恩，赫敏同时担忧地看着她，他们都很清楚她和穆迪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