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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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他们是谁系统都帮龙昊测算好了，毕竟徐饮棠的人类皮囊为了适应环境做出的变化或许不符合人类正常的发育规律，时月白可是从头到脚可百分百纯天然的，系统扫描进去数据一对比，连亲子关系的可能性都远小于就是一个人。

    许仲平却是会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的，咚咚咚的心跳声徐饮棠都能听得见，眼看着窗外那些猩红的眼睛要注意到许仲平，徐饮棠的触须轻轻推了下桌子。

    “……好的。”徐饮棠顺从地微微低下头，睫毛垂下遮掩住眼睛里的情绪，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时就会显得他温顺软弱，看起来既没有反抗能力，又让人手痒想狠狠欺负他。

    系统只好安慰他被盯上了也不全是坏处，最起码知道三中有问题能提前做些准备，抱紧大佬们的大腿小命才更有保障，不管怎么样，对危险一无所知都是最可怕的。

    换句话说，上次还只是两个，这次是……龙昊数了数意识里亮闪闪的红点，只觉得后背发冷头皮发麻，周围突然阴风阵

    ——崽崽们根本没有人类的自我认知，穿人皮就像穿一件衣服，心跳呼吸血液流动都不会随情绪

    没有零食罐罐，就只好吃点路边凑过来的小点心了。

    交村的记忆开始攻击龙昊脆弱的理智，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娇弱地后退三步，不等他擦擦眼睛怀疑一下现实，系统就已经帮他在教室里标注好了重点关注对象。

    推出了其中之一是时月白，再加上那根在系统的历史记录里也浓墨重彩的触手，徐饮棠也在里面的可能性就飙升到八成以上，系统根据记录里成年版徐饮棠的长相倒推了一下十几岁时候徐饮棠的长相，按可能性给龙昊标了个一二三四。

    明明在他去交村之前，系统一直夸他运气好的。

    “嘎吱——”

    徐饮棠施施然露出微笑，把往前挪动了几厘米的桌子拖回来，又制造出一声刺耳噪音，而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不小心撞了一下。”

    整整一面墙的零食罐罐！

    更多的触须愉快地一拥而上，把美味的红球球和不听话的触须们一起吞得一干二净, 人类灵魂那只吃了一口的滋味也随之被更多更复杂的味道所淹没, 消失在记忆深处。

    那厢系统跟龙昊在意识里小学鸡吵架，又嘀嘀咕咕定下了以抱紧大佬大腿为方针的保命计划，这厢徐饮棠装着跟其他同学一样盯着老师听课，攀附在窗台上的徐小乖同款触手颤动，变回了数百根细长条的触须。

    教室里盘旋着的绝望恐惧愈发厚重，甚至可以在学生呆滞僵硬的面皮下看到哭泣哀嚎的另一张脸，许仲平也因为气氛的变化而绷紧了身体。

    “嘘。”徐饮棠从系统背包里摸了个红球球出来投喂触须, 感觉像是又多养了个崽——十几岁的触须和他的融合度没有成年以后那么好, 更形象的形容的话, 类似于触须上还有一个十几岁徐饮棠的意识存在，很容易自作主张和不听指挥，并对徐饮棠成年的灵魂施加影响，变成更好说话对幼崽也更温和的小妈妈。

    而就在触须快乐地咬下第一口的瞬间，停滞在黑夜中的时间开始加速流动, 他们脚下的空间快速闪烁摇晃，凭空出现的校服兜头罩下, 再一睁眼，他们就坐在了第二天的教室里。

    ——助力就不指望了，徐三花的蝴蝶住进去那么久了都没发现，从敏锐度就能知道龙昊的系统战斗力堪忧。

    阵鬼气森森，充满了让他不安的危险气息。

    像是医院里那些护工，青面獠牙烟熏火燎的模样从小看到大，看久了也有几分原生态的粗犷美感。

    徐三花观察着妈妈的表情，发现妈妈的视线在路过的龙昊身上多停留了一下，聪明的小脑瓜立刻就猜到了妈妈的想法，龙昊意识深处的蝴蝶抖抖翅膀洒下些鳞粉，轻微的动作不会引起过多注意，又让龙昊无意识地就转动视线，看向了教室里。

    校领导之一嘶嘶地对徐饮棠说，长长的舌头从嘴里耷拉下来，肉虫般扭动着。

    手机震动的动静都把龙昊吓得一激灵，强笑着应付了两句身边围着的校领导，提心吊胆总感觉下一秒这群老头就会翻脸变怪物，赶紧祭出万能的病遁大法脚底抹油，直到车子后视镜看不见学校的影子，才长出一口气，低头看刚才是谁给他发的消息。

    桌脚和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瞬间教室里和教室外所有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徐饮棠身上。

    刚才趁着他们的注意力在龙昊身上，徐饮棠放了些触须尖尖上去做“眼睛”，被塞进了人皮的徐三花没法和以前一样遍地筑巢监控全场，徐饮棠只好自力更生。

    披着人皮又披不好，不伦不类的模样反而丑陋。

    很快，一根新的触须生长了出来，与其他的触须连接纠缠，化为一个完整的整体，与此同时，触须中所包含着的信息，也被传输到了徐饮棠的感知中。

    虽然他竭力装成毫无波澜的平静模样，但作为一个不以打怪为主流的游戏玩家，他的伪装经验远没有徐饮棠和时月白丰富，比之凯西猫都要稍差一些，倘若是在感知敏锐的怪物眼前，甚至比几个压根不伪装的崽崽还容易暴露。

    触须像是被罐头环绕的猫猫一般傻在那里, 嗅着上上下下哪个都好像很好吃的罐罐，一时不知该从哪个开始下嘴。m.sanguwu.com

    徐饮棠独自走出教室，礼貌地对尖牙利爪都都露出来了的校领导们点头问好。

    钻出去的触须把触须尖尖们完全吞噬，和出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回到徐饮棠的身体里。

    尤其像时月白这样就坐在窗户边的，几乎都能透过玻璃闻到那些张开的嘴巴里面喷出的臭味。

    呜。

    因此，现在那些校领导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教室里的每一丝动静，瞪得眼珠通红面目扭曲，狰狞得像是趴在窗户上对新鲜血肉馋涎欲滴的恶鬼。

    如果想在学校里调查些什么，投资人的身份会很好用，而如果想要狩猎一个能操纵时间空间乃至灵魂的系统，龙昊身上的系统也会是很好的诱饵。

    连披着的那层伪装都维持不好，还不如索性不要披。

    好吧，他就知道自己又被怪物、不不不，是大佬们给盯上了，得准备好贡献自己脆弱的小身板陪大佬们玩命，除了惨就还是惨。

    十几岁的他还不擅长这一套，成年后的徐饮棠早已熟练到不用特意表演。

    “不用，管！”另一个校领导叫声尖锐，皮肤表面湿滑，滴落下发黄发绿的黏液，“听我们的！”

    变化而改变，受惊再严重都不会心跳加速，只会撑破人皮变回原型。

    是零食罐罐！

    龙昊的表情一僵，然后唉声叹气。

    徐饮棠不安地看了看教室里面，小声道：“老师让我站在外面……”

    课堂上不应该出现不小心。

    断裂的触须尖尖存在感很低，落在人身上就像一根碎头发，拿着放大镜都很难觉察，但作为“眼睛”的功能十分强大，能录音能录影能超长续航，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实时传输，需要徐饮棠回收以后才能读取内存。

    “你，跟我们走。”

    呼。

    七个……这次来了足足七个啊！上次交村闹成那样都只来了两个，这次七个，怕不是天都要塌下来。

    徐饮棠对时月白比划了个搞定的手势, 撑着下巴围观走廊上被校领导们簇拥着走过的龙昊，西装革履高大英俊，与交村见到那会相比眉眼间又多了几分忧郁，看着很像那么一回事。

    运气差成这样，系统都觉得离谱。

    触须柔软地从皮囊下钻出，在被碰触的瞬间，钻进了怪物鲜美可口的血肉之中。

    【斯维特：中心酒店505，今晚八点。】

    龙昊气急哽咽。

    大部分触须回到了徐饮棠的身体里，剩下一根小心地从窗缝钻出，无声无息地回收了正站在窗户边盯着教室里看的校领导们身上的触须尖尖。

    窗外的眼睛红得要滴下鲜血，恶毒地盯着徐饮棠，老师也很快接收到指令般愤怒起来，勒令他到教室外面去罚站，其他的学生像是恐惧又像是幸灾乐祸，活灵活现地交头接耳——很快就被老师呵斥住安静下来，恢复成麻木呆滞的上课状态。

    他“看到”在目送龙昊的车开走后，校领导们脸上流露出被猎物逃走的猎人般恼火失落的表情，“听到”他们猜测龙昊是否发现了什么不对，又互相推诿是彼此露出了马脚，最后在谁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导致狩猎失败的情况下，将责任推到了他们当时参观路过的那个班级上，质疑那里面有什么不妥才会惊动猎物，让龙昊逃跑似的离开。

    他或许认不出缩水的徐饮棠和时月白，也没有火眼金睛到看透校服下几个崽的真身，但一根沿着窗台跟他说你好的触手，那样浓烈饱满的红蓝配色，密密麻麻的毒囊和长满尖牙的圆形口器，直到昨天还问候过龙昊的噩梦。

    这一点也不难，当整个教室所有学生都专注到不合常理地盯着老师认真听讲时，仅有的几个往他们这边看的学生就变得无比明显。

    被迫缩回皮囊中的触须难以置信地摩擦纠缠, 试图找出那么大那么甜才只吃了一口的小零食, 闹得徐饮棠校服下面一阵翻腾，像是藏了什么活物。

    怪物们松懈下警惕，推推搡搡带走了他。

    他梦想的人生不是这样的，他要去告系统诈骗QAQ！

    所以以前贪吃惹麻烦还闹个不停的触须会被他直接自喰处理掉，现在……先给喂点好的, 吃顿断头饭再上路。

    【另外，我真的建议你去庙里拜拜了。】

    触须纠结了半天, 终于挑选好了罐罐口味, 又摸索了一会才打开罐罐，灵魂的外壳破碎融化，里面满满的痛苦迷失绝望结晶凝固, 罐罐里盛装着一些金灿灿亮晶晶，宝石般美丽的“糖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