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① 03周大海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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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的走近，听到周玉锵压抑着声音说:“温尽欢，我没有妈妈了。”

    “小姑娘，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跪久了，他用力撑着地也没能站起来，直直往旁边倒下去。

    温尽欢露齿笑道:“没关系，你可以辅导我，我写完了之后给你看，你要是不敢去我家，那我们到楼下那个凉亭好不好。”

    警察看着她又问:“哦，你是他什么人？”

    周玉锵捏紧双拳，手臂又直又僵垂在大腿旁，下一秒，他的拳头往周大海脸上呼去。

    【m系统无可奉告！】

    【警报！警报！警报！】

    温尽欢放学了之后，赶快跑过来，站在墓园的阶梯，看到周玉锵跪在墓碑前。

    温尽欢边收好本子，边回答:“知道了。”

    刚到医院，有个法医和警察说:“我们从死者身上发现多处的伤痕，新伤和旧伤，多在身上，腰上，腿上，手臂。”

    来自m系统的提示，温尽欢心中警铃大响。

    ……

    周玉锵懵了几秒，许久未进过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粗粗的声线吐出一个字:“没。”

    站起来准备拉开凳子，窗户外鸣笛声一声一声传来，搁着有点远，还是有点吵耳。

    期间有个警察陪着他们。

    温尽欢拿上练习册去找周玉锵，今天很好没有遇见周玉锵爸爸，也没看到周玉锵的妈妈。

    所以这跳楼事故没有那么简单。

    通红的脸庞，一开口夹杂着浓浓的酒精味。

    警察说完，便拿出手机到一旁打电话。

    大概是周玉锵年纪小，隐藏不了真实的感情，少年眼眶猩红，眉目紧锁，他像在压抑着怒气，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

    不过，温尽欢也不在意。

    他的意识一点一点回来。

    到警局做了些记录，随后到医院去看他妈妈最后一眼。

    屋里的人应该是听到了门外的声音，纷纷瞧了出来。

    “周玉锵，周玉锵，周玉锵——”

    想着现在才五号，第二天和他说应该没事的。

    温尽欢回家时还喊他到家里吃饭，但周玉锵拒绝了。

    几天的时间，周玉锵原本就消瘦的身板，现在更是瘦了一圈。

    她弯了弯嘴角，“周玉锵，你到我家写作业好不好。”

    “怎么会这样？”

    周大海狼狈踉跄了几步，摇晃着身子，唾骂道:“你个臭小子，长大了，敢打你老子了。”

    温尽欢定定看着周玉锵，认真道:“不管去哪里，我都会和你一起去。”

    她急忙抹了抹眼泪，拧开房间门，往外面跑去。

    楼下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温尽欢才发现，只有周玉锵一个人在家。

    视线有些模糊，耳边是焦急如焚的声音，还有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

    不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不过大概也猜得到。

    周玉锵微微皱了下眉，“家长会？”

    她轻声道:“周玉锵，你来我家吧。”

    “……”

    他喝水时，轻微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温尽欢跑到周玉锵家，停在走廊，慢慢走过去。

    周玉锵看她，等她说下去。

    -

    周玉锵看她，不咸不淡开口:“你想干什么？”

    他扫了几眼周玉锵，笃定道:“我怀疑死者生前经历过长期的虐待，有可能是家暴。”

    温尽欢在房里写下下一步的计划，妈妈郑雪莉在房外敲了敲门。

    温尽欢停了脚步，她答:“我同学。”

    “欢欢，出来吃饭了。”

    “那你来找谁？”

    可是有人似乎不允许，一直在他旁边喊他，还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他身上。

    郑雪丽显然是听见了声响，询问道:“欢欢，怎么了？”

    温尽欢没回头边跑边说:“妈妈，我有点事。”

    “嗯，我报告给局里。”

    跟她有关？

    温尽欢瞳孔放大，怎么会，今天不是才六号吗？

    不，还有个粉色，是温尽欢身上穿的裙子。

    他慢慢睁开眼睛，洁白色的天花板，一切都是白的。

    周玉锵没有反应，任由着她拉他的手。

    温尽欢伸出三个手指，“三天，整整三天。”

    眼底的乌黑色，嘴唇泛白脱皮，他应该是没睡过觉。

    警察把他们两个拉开，周大海嘴里骂骂咧咧，周玉锵一言不发，像条狼一样盯着他。

    温尽欢又问:“你妈妈是在x工厂上班吗？”

    她对周玉锵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渴吗，我给你倒水。”

    她心头一跳，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凳子倒地上，“哐当”一声。

    温尽欢的心蓦地一痛，心尖跟着蜷缩起来。

    又没有他家的号码。

    一辆闪着灯光的警车停在前栋楼下，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闪烁的光有些刺眼。

    没有妈妈意味着没有家了。

    写完作业后，温尽欢小声询问:“周玉锵，你妈妈最近好吗？”

    还是那个警察说话:“小妹妹，你知道他要去哪吗？”

    过了很久，警察那边有回应了。

    温尽欢认真说服他，“啊对，星期一就是八号那天，你一定要记得叫她来哦。”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她在心里说了。

    警察和她闲聊一般，跟她聊了几句。

    【因为你回来了所以时间线提前，她命中这劫，我们管不了。】

    温尽欢打开手机发信息，想到周玉锵没有手机，只好作罢。

    周玉锵手好好看！喉结好好看！喝水的时候好好看！睡觉的时候好好看！

    说完，她已经把水倒好了，将周玉锵付起来，靠着枕头，给他喂水。

    后来，警察还是让她一起跟上。

    同龄人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些许的宽松，扣子扣到最顶，还是露出他洁白的脖颈，他只要一动，衣领偏开，就看见了突出的锁骨。

    后来周玉锵还是答应了她。

    周玉锵冷淡道:“我昨晚写完了。”

    周玉锵异常的安静，就静静地等在旁边，脸上难过的表情还是如此。

    温尽欢默默站在他旁边，眼眶红红的，心里也难过。

    “周玉锵。”温尽欢伸手往屋里指进去，指着一个在几个大人面前不高的少年。

    十一月八号，是上一世周玉锵妈妈自杀的日子。

    “？”

    可第二天是周末，天气灰蒙蒙的，阴云密布。

    她伸出手，拉了拉周玉锵的手，发现他的手非常凉，惊到她了。

    周玉锵在一旁很安静的看书，除了她需要指导的时候，不然不会出声。

    病房里很安静，温尽欢又靠得近，可以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周玉锵没说喊，也没说不喊。表情一直挺冷淡的。

    温尽欢摇头。

    这些初中题对温尽欢来说，简直小儿科，但她还是写得慢慢的，偶尔眉头紧锁，咬着笔帽，还需要请教周玉锵。

    温尽欢不由得把视线放在他身上，脸上，仔细观察他喝水的样子。

    最后确定了在死者家里找出一封书信，还有一本存折。

    见他醒来，温尽欢立刻低了低头看着他，高兴道:“你醒啦。”

    后来并且在m系统的帮助下，三天之后，证据确凿，周大海获刑了。

    今天是五号。

    视线缓缓移下，周玉锵握水杯的手，修长白皙，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入狱那天，周玉锵领回妈妈的骨灰。

    一直到后半夜，周玉锵父亲那个叫周大海的男人，才知道这件事，他浑身酒气跑到周玉锵面前大喊，他妈死的好，他怎么不跟着一起跳，一起死，死了多好。

    她说完才发现她声音微微发颤。

    温尽欢的动作把郑雪丽吓一跳，郑雪丽的声音从后面跟上来:“欢欢，你去哪？”

    门外的警察见她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已经到了跟前，甚至还想进屋里，他便问:

    “啊——”他拼尽全力，用羸弱的身子第一次反抗了他的父亲。

    在梦里他看见了妈妈，妈妈在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地笑容灿烂向他跑来，他真想就这样睡过去了。

    “怎么样，身体难不难受，有没有不舒服的。”

    周玉锵不解，还是“嗯”了一声。

    后来周玉锵交给了警察一份视频还有验伤报告，此视频正是周玉锵记录下来的每一次周大海欺凌他和妈妈的视频。

    “医生说你就是睡眠不足疲劳过度，所以晕倒了，你知道你这次睡了多久嘛？”

    晚上，躺在床上，温尽欢正听着音乐，听到m系统的通知，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到书桌前翻了翻日历。

    几分钟后，屋里的警察和周玉锵走出来。

    门开着，门口站了一个警察，对面的邻居也开了门，几个人站在门口看。

    “没事，”温尽欢语结了下，不懂怎么说这件事，转念一想，她说:“星期一我们要开家长会，你喊你妈妈来吧。”

    【人类，周玉锵母亲跳楼了。】

    温尽欢闭了闭眼，艰难的发问:“既然我回来了，为什么可以改变周玉锵，却改变不了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