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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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昱是被一巴掌扇醒的，“爸！？”

    于丽珍摇了摇头，“不知道，你爸一早打开门就成这样儿了。”

    布置好这些，又把刀具藏在近身的地方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关在屋子里焦虑不安的四个人，一整天就跟躁动的母鸡一样，在屋子里晃来晃去，时不时的去窗口阳台转悠两圈。

    反应过来的林安瞪大双眼，同样不敢置信的盯着洗脸台上的不锈钢水龙头。

    林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睡过了，就算躺了下来，绷紧的神经，还是让她迟迟无法入眠。

    “这都快七点半了，你怎么还没走啊？”

    本该是电梯间的门外，现在却是一片漆黑，雾气缭绕。

    虽然没胃口，林母还是早早准备了晚饭，吃过饭，往常他们该干嘛干嘛，老林准时看新闻，林昱窝在房间玩电脑，明年就要高考的林安则乖乖看书备考。

    “你今天让他们两多睡会儿吧，这孩子放假了，天又冷，起那么早干嘛。”

    林昱摁下浴室的开关，灯也没问题！

    “丽珍，你也看到了吧！”

    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后，于丽珍就看到早该出门的人，还跟个木桩一样杵在门口，半天没磨叽出门，于丽珍最烦他这磨磨蹭蹭的性子。

    “哦、哦”

    林母和林安把沙发组合拼成一张床，抵在玻璃门后，沙发椅背挡住了大部分的玻璃，地铺就在沙发的后面，从外面根本看不到睡在这里的人。

    “妈，要不咱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这天也太黑了，都快七点了，还黢黑的。”

    林母却不同意他这话，“咱们一起去一

    等一家四口全都集结在门口时，四张相似或神似的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见了鬼了！

    “水？当然是”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人也是疯狂猜测了一番，有林昱两兄妹黑洞外星人的科幻论，也有老林两夫妻的鬼神说，反正不管怎么猜，都是毫无头绪，对如今的现状也没有丝毫帮助。

    洗完脸的林安靠墙站在一边，十六七岁的少女肤色白皙，眉目干净，蹙着一对秀眉，安静望着旁边的林昱。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于丽珍很清楚自家老公什么德行，也懒得再说什么。

    老林后退了两步，赶紧朝屋内快步走去。

    老妈还在做饭，那说明燃气也没问题！

    “不行”林母截然反对，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太古怪了，就这么贸贸然冲出去太过冒险，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风声呼啸的门口，中邪了一样的两人，静立不动，不发一言。

    回到厨房的于丽珍，刚把两人吃的碗洗涮干净，就听到外面一声大叫，“丽、丽珍，你快出来！！”

    八点就要上班的老林走到餐桌旁，忍不住抱怨，顺手接过旁边递过来的稀饭。

    说完，正擦着脸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洗脸台，怔怔道，“喂，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裹着被子的林昱，穿着秋衣秋裤，一头乱发跟狗刨过一样，额头上还有一道醒目的巴掌印，一米八几的汉子，神情呆滞，像个丢了脑仁的二愣子。

    但今天，一家人却整齐坐在客厅，电视因为没有网络信号已经关了，整个世界安静得只能听见外面呜咽的风声。

    “等会儿你开车慢点，要不然你今天干脆坐公交车算了。”

    如果说之前几人还心存侥幸，待外面的雾散净后，看着屋外瓦蓝的天，空旷的荒野，挤在门口的四个人宛如打闷的鸡，彻底没了神采。

    一脸嫌弃的骂完后，林母心事重重地站起身，去厨房给这个冤家热早饭。

    站在阳台的林国栋，听到屋内的叫声，闷不吭声的走了进去。

    为了避免灯光引起外面的注意，四人洗过澡后，立刻关了灯在客厅睡下。

    她挪动着身子，又朝林母靠紧了一些，感受到女儿的害怕，林母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轻轻的拍了拍。

    说完这句话，老林扭头就走了，很快，隔壁又传来他的声音，“安安，快起来，出大事儿了！”

    老林把门窗全部锁好，又检查加固了一遍，多亏了国人爱装防盗窗的习惯，除了阳台的玻璃门外，整个房子基本上算得上是无懈可击。

    “那明天我和林昱出去，你和安安就在家里。”考虑到外面不确定的风险，老林决定先和儿子出去探探风。

    老林又去看了所有的窗子、阳台，外面都是如此——他们家连人带屋子，一夜之间，从小区十七楼被一锅端到了荒郊野外！！

    这时，林母突然起身去了厨房，叮叮当当一阵响后，不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把不同类型的刀具，一股脑全放在了茶几上。

    花色艳丽的棉拖鞋，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稳稳的停在不远处，鞋面上粘满了草屑泥土，变得灰扑扑。

    重新回到餐桌前的四个人，神情格外严肃，往日吵闹的饭桌上难得的气氛凝重。

    又过了几分钟，一阵透骨的穿堂风，将愣住的于丽珍吹醒过神来。

    与他家一墙之隔的老李家，消失得半块砖都看不到。

    被抽得不知所以的林昱，一副大写的黑人问号脸？

    “今晚上要是平安无事的话，明天咱们就出去吧。”

    林昱胡乱抹了把脸，镜子中的人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不知道，反正不是啥好事，指不定是哪个吃饱了撑的外星人，给咱家来了个集体搬迁。”

    “哥，咱们这是遇到灵异事件了么？”

    吃完早饭，老林再不情愿，也得去上班了，一边换鞋，想起昨晚上儿子拜托的事情。

    于丽珍在桌上摆上小菜早点，透过玻璃往外瞥了一眼，果然还是漆黑一片。

    屋内的光投在外面的地面上，乳白色的瓷砖，变成了荒草丛生的黑土地。

    一扯到这个问题，老林就知道自己讨不到好，赶紧住嘴，换鞋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林昱把刚才的发现跟父母说了，但对林父林母而言，这不过是满脑子的问号上面，又多加了一个问号而已。

    “哎——！”裹着棉大衣的老林，望着外面透亮的天，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他一个不偷不抢的良民老百姓，这都遇到的些什么事儿啊。

    已经缓过神来的老林，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林母此话一出，干瞪着眼的三人都是一怔，林昱立刻来了精神，抬起身子，“好啊！我就说老这么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外面究竟是啥情况，得出去看看才知道！”

    “林昱、林安过来吃饭——”

    已经穿好衣服的林昱，依旧顶着个鸡窝头，夹着两泡新鲜的眼屎，这种情况，自然顾不上卫生洗漱什么的，虽然他平常也很少顾得上。

    清晨的寒风簌簌，吹得门口的三个人脸耳通红，在林安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兄妹两被老林赶进了屋。

    咕噜咕噜一阵响亮的肠鸣音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妈，我饿了——”

    “老林，吃饭了。”

    看着两个呆住的孩子，林母狠心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咱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今晚上都在客厅睡，把沙发合一下，林昱你和你爸打地铺。”

    林昱现在也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妈，这是咋回事儿啊？”

    “不行！”于丽珍立刻阻止了他，说完捡起旁边鞋柜上的一只拖鞋，直接朝门外扔了出去。

    林昱负责把桌椅全垒在阳台上，这些桌椅的边角全部朝外支立起来，缝隙里放了锅碗瓢盆，一旦有人靠近，或者挪动这些桌椅，碰撞到碗筷勺子，立刻就会发出响声。

    眼前的这一切也太不科学了吧！

    门外的场景映入眼帘时，于丽珍直接呆在了原地。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得于丽珍一楞，“什么眼花”

    部队出身的林母，虽然转战街道办事处多年，但身上那股魄力还在，余威震慑，几人稍楞了片刻后立即听令起身。

    “我靠，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对啊，如果说，他们家是被整体移走了，那这水是从哪儿来的呢？

    为何家里的水电燃气都没受到影响！？

    老林吸溜了一口豆浆，摆摆手拒绝，这天寒地冻的，他可不愿意苦巴巴的吹着冷风等公交。

    “嗯！”

    在洗手间洗漱的兄妹二人，动作机械，双目失焦，一副神魂离体、浮游天外的神态。

    收拾餐桌的于丽珍，停下手中的活，抬眼瞪他，“就你惯的，林昱那个懒东西，二十岁的人了，睡到中午才起来，像话吗，都说慈母多败儿，要不是我紧着管，别说成才了，成个人都难！”

    “快把孩子们叫起来！”于丽珍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老林。

    老林没回头，虚虚的朝她摆手，“你来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家四口就跟四个门神一样，搬了四把椅子，也不出去，就围坐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天慢慢变亮。

    脑子一片混乱的林母，烦躁的斜眼瞪了他一眼，挥手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去洗脸，邋遢死了。”

    睡眼朦胧的看着头顶上，高高扬着的手，脑门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这人咋咋呼呼的又在叫唤啥呢？”

    同时，坐在门口的老林，拿出手机，屏幕左上角显示没有信号，他抱着一丝希望还是摁了110，结果发现根本拨不出去。

    “臭小子，睡得跟猪一样，半天叫不醒！赶紧起来，去门口看看，出事了！”

    不仅林安睡不着，现代人养成的作息习惯，这个点大家基本上都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