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战旗传递，铸我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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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先楚，本王现在就将这面破虏军战旗交到你的手上！”

    陈怀安点了点头，龙山大营之战双方的伤亡情况和战损比他早有预料，实际情况出入也不大。

    随后，他继续策马行走在尸横遍野的龙城城墙之上。

    这时，前军副将樊无忌匆忙来报，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而是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那面连旗杆都被敌军的刀剑斩断，而后又被破虏军第八团旗手萧破，用尽最后的力气重新举起来插在西关城墙上的战旗。

    “启禀晋王殿下，龙山大营之战我军的战果和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

    “殿下，我庞先楚不是懦夫，先王也没有看错人，那些战死在龙城城墙上下的破虏军弟兄们更没有看错人——”

    这才是他认识的庞先楚，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勇武将军！

    哈哈！

    说着，陈怀安将手中高举的那面象征着破虏军魂的战旗神圣而庄重的递到庞先楚的面前，情真意切的说道：

    “我军陌刀队伤亡五百余人，龙城铁骑伤亡八百余人，玄甲轻骑伤亡两千有余，总计战死3027人，重伤502人！”

    “殿下，我不是懦夫，庞先楚不是懦夫——”

    没人知道这个叫萧破的第八团旗手，在惨烈至极的龙城保卫战中经历了什么。

    陈怀安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让本王下令斩了你，本王若是真的下令成全了你，你就有脸面到地下去面对先王，去面对那些战死的破虏军英灵了？”

    陈怀安当即下令：“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本王救活他！”

    “去吧！”

    在兵力不占优的情况下，以较小的伤亡代价消灭或俘虏敌军绝大部分主力。

    几乎同时，他的脑海中再一次响起了那突兀的机械合成音：

    “报——”

    去告诉那些战死在龙城城墙上下的破虏军英灵，是他们眼瞎了才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上战场去送死，

    樊无忌当即领命而去。

    一举粉碎了云麾军主将吴青云，试图以十万大军压境攻占龙城的阴谋，为南征讨逆的破虏军发展壮大赢得了时间。

    “殿下，末将无能，把先王留给殿下的心血龙城一战全都嚯嚯光了，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老兵，是破虏军最后的血脉啊！”

    “末将定不辱使命，誓将破虏军魂发扬光大！”

    “还是说，你庞先楚已经想好到了九泉之下告诉先王，说他老人家是眼瞎了才把破虏军最后的血脉交到你这个不堪大用的懦夫手上，

    庞先楚猛地起身站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喘着粗气直勾勾的看着陈怀安，语气坚定的说道：

    庞先楚双手接过那面象征着破虏军魂的残破战旗，犀利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铿锵有力的回道：

    “末将得令！”

    陈怀安一挥手，就命令庞先楚先行退去。

    “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先王对你的期许，更不要寒了曾经为了这面战旗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破虏军英灵们的那颗滚烫的心！”

    庞先楚仰天长啸，尽情吐纳着郁结在心中的浊气和愧意。

    “启禀晋王殿下，龙城守军的战果和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

    “第八团萧破，一个旗手尚且知道旗在，城在！

    可当他赶到陈怀安身边，发现守城的破虏军参将庞先楚也在时，立刻就收敛起兴奋和激动的神情，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道：

    “我，庞先楚，不是懦夫！”

    随后，他目光如炬的看向陈怀安，一字一句的说道：

    五千守城破虏军将士，在面对十余倍敌军的强攻猛突时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伤亡超过九成。

    可等他今日跟随晋王重新带领援军杀回来时，他的第八团就只剩下了重伤昏迷生死不明的旗手萧破一人。

    陈怀安放声大笑，随后一拳重重的擂在庞先楚的盔甲上，这才满意的说道：

    “殿下，龙城一战，守军将士斩杀敌军三万八千有余，俘虏敌军两万四千有余，缴获攻城器械、兵器装备、粮草辎重无数。”

    残阳如血，旌旗猎猎。

    陈怀安没好气的问道：“怎么，现在不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了？”

    庞先楚突然单膝跪倒在陈怀安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庞先楚果断摇头：“殿下，末将知错了，末将再也不敢了！”

    看着昨日还生龙活虎谈笑生风的一众麾下弟兄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骸，左良才再也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痛哭流涕起来。

    随后，只见他用力将战旗连杆拔起，举着这面无数破虏军将士用生命扞卫，用鲜血染红的旗帜走到庞先楚的面前，厉声道：

    他本是破虏军八团的统领将领，昨日被临时抽调编入龙城铁骑之中随陈怀安出城作战，而后奔赴龙山大营。

    “我军守城将士战死4506人，重伤394人！”

    “敌军统兵副将周武阳、常成虎，百户以上参将以下统兵将领123人尽数伏诛！”

    陈怀安没去理会，被愧疚和自责冲昏头脑后一心求死的庞先楚。

    “这就对了，这才是本王认识的那个庞先楚，那个一身肝胆之气，军中勇武无双的庞先楚！”

    望着和数倍于己的敌军尸骸混在一起，至死都保持着挥舞手中的刀枪剑戟奋力拼杀的守城破虏军将士遗骸，陈怀安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但从具体的战役层面上来说，龙城保卫战却是一场毫无争议的惨胜。

    “庞先楚，本王命你抬起头看看，这是什么？”

    “报——”

    “仅有敌军主将吴青云、前军主将梁二虎及亲兵十余人侥幸逃脱，百户以上参将以下统兵将领57人尽数伏诛！”

    从战略层面上来说，龙城之战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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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陈怀安在庞先楚的眼神中看到了光，散发着自信与霸气的光。

    但他那套破碎的铠甲和满身的伤痕，却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众人，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硬汉。

    很快，龙城守备左良才也匆忙来报，语气沉重的向陈怀安汇报道：

    待到陈怀安率领龙山大营援军赶到龙城之时，守城的破虏军生还者已不足五百，这当中还包含超过三百余的重伤者。

    【叮！】

    “殿下，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庞先楚一定招募训练出一支全新的破虏军交还给殿下，绝不辜负先王对我的期许，更不敢挥霍这些战死的弟兄们对我的信任！”

    说完，左良才将脑袋别到了一边，默默的抬手擦拭着滚落到脸颊上的两行浊泪。

    随后，他吩咐道：“樊无忌，你立刻赶赴龙山大营传本王口谕，命玄甲军主将陈庆之率领玄甲步骑进城，接手龙城城防。”

    庞先楚缓缓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双眼在看到陈怀安手中单臂高举，迎风猎猎飘扬的破虏军战旗时，整个人突然如遭雷击，直挺挺的愣在原地。

    陈怀安一字一句，字字铿锵的说道：“庞先楚，你好好睁开双眼看看这面用无数破虏军将士的生命和鲜血染红的战旗，在好好想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狗屁之话！”

    去告诉所有人，你庞先楚是什么狗屁的勇武将军啊，我看是懦夫将军还差不多！”

    你作为龙城八千破虏军的统兵参将，先王陈破虏的御营先锋，高祖皇帝赵莽亲自敕封的勇武将军，却连最简单的人在旗在军魂永存的道理都不懂！”

    “殿下，龙山大营之战消灭敌军云州突骑一万，步卒两万，缴获马匹、装备、粮草、辎重无数。”

    “嗯，本王知道了！”

    “殿下，你下令斩了末将吧，这么多破虏军的兄弟袍泽都长眠在了这龙城城墙之上，身为统兵将领的庞先楚又怎有脸面苟活于世？”

    破虏军第八团旗手萧破，脚下踩着无数敌军的尸骸，双手撑起战旗傲立在龙城西关城墙之上的这一幕，让包括晋王陈怀安在内的一众援军将士无不为之动容，更为之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