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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回来得太过匆忙，匆忙到宋思听都遗忘了这里的寒冷，手套帽子围巾棉口罩之类的保暖装备是一件都没来得及买。
“刚下过雪，大清早的，有人去湖上铲雪，铲着铲着看见冰里有个人头，当时就给吓得精神不正常了，围观的人报了警，警察过来把冰切开来看，确实是冻了个人。”
说着，他手指向一栋亮着灯的教学楼：“那，一楼最左边的第一间，李老师的办公室，你去那等就行了。”
《雪锈［悬爱］》全本免费阅读
末尾，还附上了今天的天气预报，尽显人文关怀。
另外，还有一些化妆品、香烟、打火机，其余种类的电子产品之类的，学生时代的违禁物品。
宋思听静静听完，末了，等司机住了口，才出声问道：“死的是谁，知道吗？”
车子从站前广场绕开，进入主路。
不自觉地折起眉心，宋思听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十五。
“男的，那么大个子，整个身子都冻在冰里，现在这天寒地冻的，化都化不开。警察就沿着他身体把整个冰都切出来，啧啧，那场面……最后找了辆皮卡，连人带冰拉走了。”
桌子一边的墙上挂了直尺三角尺之类的数学教具，另一边，是靠墙一排的书柜，玻璃柜门透明，宋思听看见里面整齐放着试卷和一些教辅资料，值得注意的，还有不下几十部被塑封袋一部部单独装着的手机，上面贴了姓名条。
“门口就行。”
知道只是单纯来找人的话，门卫大概率不会让她进去，正想着拿合照还是别的什么来证明关系，门卫隔着玻璃小窗看她一眼，便起身披上军大衣走出来。
闭上眼，感受着淡淡的尼古丁味道随着唇边烟雾吐出，渐渐盈满室内，盖过了原本依稀的清冽气息。
在街上打眼一扫，上世纪不少建筑依旧静默地站着，经历二十几年的风吹日晒，斑驳，掉色。
-
摸上门侧的电灯开关，护眼灯闪开，屋内的景象尽收眼底，不大不小的室内空间，依窗放了一张办公桌。
夜晚给人的感觉比白天更冷一些，只是校门口到教学楼的这一段路，宋思听露在外面的迎风的面部和手指皮肤被冻得几乎要没什么知觉。
这个时间还没到放学的点，校门口冷冷清清，司机一脚油门稳稳停在门口：“人从湖里切出来就拉走了，剩下的怎么死的、啥时候死的……那些事都是警察管的，我个小老百姓上哪知道去。”
讪讪笑了一声，司机点点头，转过一个路口，本打算就此住嘴，但总觉着说得不太尽显，搜肠刮肚，他就着宋思听的目的地找起话题：“老妹啊，你在附中附近定的民宿还是酒店啊？要我说就没必要定，可以去洗浴过夜，搓个澡，蒸个桑拿，往休息大厅一躺……”
但城市还保留着记忆。
掏出来看，烟盒里只躺着孤零零的最后一根烟。
放好行李上了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她一眼，问了声目的地。
宋思听等着列车停靠间隙抽空扫了一眼，内容大意是欢迎来到鹤城看仙鹤吐息，感受北国冰雪风光云云。
得到回答后，他忍不住咋舌：“离这该有个两三千公里吧，啧啧，真够远的。”
司机见她目光落在车外，刻意放慢一点车速，同她搭着话：“老妹知道鹤城烤肉不？来这必吃的。”
上世纪末，鹤城因着重工业飞速发展，城建交通也随着逐渐完善，这里的各种建筑大多是那个时候规划建设起来的。
开出租车的是个男司机，见宋思听从车站出来，手上还拎着个行李箱，身上冬装在这里看起来有些单薄，以为是来玩的游客，问她从哪里来。
管它呢，反正是最后一次回来。
“附中旁边，就是我们鹤城最大的湖，不知道你新闻刷见没，那边啊，前几天才冻死了个人。”
悠悠打着方向盘开过一个红绿灯路口，他才清清嗓子接着开口：“对啊。”
鹤城纬度高，冬季日照时间短，天在五点整的时候已然全黑。
宋思听知道这些情绪从何而来，但是不清楚这次鹤城之行，能不能将其完全消解。
眼见她似乎有了兴致，司机倒是开始卖起了关子。
说是今晚有场暴风雪，但她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下。
宋思听没回。
那么容易？
正要按下熄屏时，屏幕下方跳出一条消息，祝驰周发来的：「房东说你退租了，这次又要去哪个地方，给个提示。」
宋思听随着他手指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泛起一抹疑惑。
“……支付宝。”
以此为机，司机的话匣子彷若洪水开闸，滔滔不绝。
但又不太像。
但从入了山海关开始，随着车外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宋思听心中的那些深埋着的恐惧、烦躁、和一些不知名的酸涩情绪翻了出来，渐渐地，将她蚕食。
有了这个感觉，宋思听莫名有些烦躁，仰靠在椅背上放空，她手抄着外套口袋，摸到兜里烟盒明显的棱角，硌着掌心。
火车越接近鹤城，她下车抽烟的次数就越多，烟蒂堆满了站台垃圾桶上的烟灰缸，心中愁闷一时压了下去，但片刻间，又重新涌出。
“你好，找人。李牧迁，李老师。”
坐在车里吹着暖风，宋思听缓了一会，才觉得手脚重新有了知觉。
大风吹杂了肩上的发，站在站前广场等车的这一小段时间，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紧了又紧，不免回忆起那则短信的末尾。
从南方过来，坐火车要三十几个小时，大约两天的时间，前半程还好，心中塞的都是过去的事情。
她侧过头，看向窗外流动的街景，一路上景色熟悉。
来到门卫指的办公室前，宋思听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入肺，带起一抹腥甜。
轻笑一声，宋思听咬着烟蒂将最后一根独苗苗点燃，手机放在桌上五分钟自动熄屏，那条消息她没点开回。
将这件事情解决后，她永远不会再踏足这座城市。
说着，扭头，给她示意了一下记价器：“十五，现金还是微信？”
想着想着，她喉间蓦然溢出一声嗤笑。
宋思听没抬眼，声音冷了点：“我不去，不用了。”
“嗨，这我哪能知道，”司机呵呵一笑，眼见着快到附中，他错开话题，问道，“在哪停？”
李牧迁向来不拖堂，卡着时间将最后一题讲完，听见铃
“这烤肉店多，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就像刚刚路过那个蓝白色门头的那家，又贵又难吃……要我说还是要去那个哪，他家……”
在几分钟前，绿皮车进入鹤城地界时，手机上自动弹出一条短信，鹤城文旅发的。
拉开椅子自己坐下，她的目光随意扫过桌面上垒放齐整的作业和教材用书。
宋思听看着头顶暖黄色的护眼灯，眸光漫然。
闻言，宋思听指尖微颤，放下手机抬眼。她从后视镜和司机对上视线：“冻死？”
即使现在还没有见到他，可身处这个环境里，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李牧迁的气息。
闻到这个味道，她心尖上的扰乱方才消减一些。
这些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但是最北，也没跨过秦岭淮河线，一直都在南边徘徊。适应了南方湿冷温柔的冬天，现在被-干燥刺骨的冷空气一裹，宋思听竟有些受不住。
哪知司机越说越起劲，从烤肉说到景点，问她去哪玩，看不看鹤，如果要是打算去湿地的话可以联系他包车过去，比别的司机要价便宜云云……
-
此时距离下课还剩四十分钟，校门口只有门卫一个人坐在保安亭里，宋思听拖着行李箱，走过去说明来意。
睁开眼睛，抖落指尖的烟灰。
近乡情怯。
“因为这事，估计今年冬天湖上那些个冰上项目都没人敢去了……这快到年关了，那些个老板们又少赚多少笔……”
见宋思听手上还拎着行李箱，他走上前来接过：“这先放门卫室，等你出来的时候过来拿。”
没有再敲第二下的耐心，宋思听直接推开门，这才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
“去附中。”
干净，一丝不苟，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草木味道。
思绪很乱，不知道怎么回。
拉开旁侧的小门，门卫冲她招招手：“进去吧。”
以这句开头，说起附中附近，司机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死人再稀奇，毕竟也是别人的事，司机说着说着，话题最后还是落到了柴米油盐上。
敲了敲门，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没人应。
宋思听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指了一下方向，宋思听又把话题绕回去：“因为什么死的？真是冻死的吗？”
后来重工业改-革，经济重心转移，大多数人南下务工，渐渐的，辉煌不再。
七年了，这里倒是没怎么变，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出了火车站抬眼一看，天空灰白一片，如同放潮的老旧报纸，透不出亮来。
宋思听挑眉，待到僵硬的手脚回暖后，她缓步走到办公桌前。
十二月初，一年的尾巴月份。
宋思听没什么意义地划着手机，等这场单反面闲聊结束。
宋思听收回视线，低头打开手机，淡淡应了一声。
老旧，是大多数人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面上未显，她点点头，将手上的箱子交给门卫，走进校门。
五点四十，下课铃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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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雪，大清早的，有人去湖上铲雪，铲着铲着看见冰里有个人头，当时就给吓得精神不正常了，围观的人报了警，警察过来把冰切开来看，确实是冻了个人。”
说着，他手指向一栋亮着灯的教学楼：“那，一楼最左边的第一间，李老师的办公室，你去那等就行了。”
《雪锈［悬爱］》全本免费阅读
末尾，还附上了今天的天气预报，尽显人文关怀。
另外，还有一些化妆品、香烟、打火机，其余种类的电子产品之类的，学生时代的违禁物品。
宋思听静静听完，末了，等司机住了口，才出声问道：“死的是谁，知道吗？”
车子从站前广场绕开，进入主路。
不自觉地折起眉心，宋思听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十五。
“男的，那么大个子，整个身子都冻在冰里，现在这天寒地冻的，化都化不开。警察就沿着他身体把整个冰都切出来，啧啧，那场面……最后找了辆皮卡，连人带冰拉走了。”
桌子一边的墙上挂了直尺三角尺之类的数学教具，另一边，是靠墙一排的书柜，玻璃柜门透明，宋思听看见里面整齐放着试卷和一些教辅资料，值得注意的，还有不下几十部被塑封袋一部部单独装着的手机，上面贴了姓名条。
“门口就行。”
知道只是单纯来找人的话，门卫大概率不会让她进去，正想着拿合照还是别的什么来证明关系，门卫隔着玻璃小窗看她一眼，便起身披上军大衣走出来。
闭上眼，感受着淡淡的尼古丁味道随着唇边烟雾吐出，渐渐盈满室内，盖过了原本依稀的清冽气息。
在街上打眼一扫，上世纪不少建筑依旧静默地站着，经历二十几年的风吹日晒，斑驳，掉色。
-
摸上门侧的电灯开关，护眼灯闪开，屋内的景象尽收眼底，不大不小的室内空间，依窗放了一张办公桌。
夜晚给人的感觉比白天更冷一些，只是校门口到教学楼的这一段路，宋思听露在外面的迎风的面部和手指皮肤被冻得几乎要没什么知觉。
这个时间还没到放学的点，校门口冷冷清清，司机一脚油门稳稳停在门口：“人从湖里切出来就拉走了，剩下的怎么死的、啥时候死的……那些事都是警察管的，我个小老百姓上哪知道去。”
讪讪笑了一声，司机点点头，转过一个路口，本打算就此住嘴，但总觉着说得不太尽显，搜肠刮肚，他就着宋思听的目的地找起话题：“老妹啊，你在附中附近定的民宿还是酒店啊？要我说就没必要定，可以去洗浴过夜，搓个澡，蒸个桑拿，往休息大厅一躺……”
但城市还保留着记忆。
掏出来看，烟盒里只躺着孤零零的最后一根烟。
放好行李上了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她一眼，问了声目的地。
宋思听等着列车停靠间隙抽空扫了一眼，内容大意是欢迎来到鹤城看仙鹤吐息，感受北国冰雪风光云云。
得到回答后，他忍不住咋舌：“离这该有个两三千公里吧，啧啧，真够远的。”
司机见她目光落在车外，刻意放慢一点车速，同她搭着话：“老妹知道鹤城烤肉不？来这必吃的。”
上世纪末，鹤城因着重工业飞速发展，城建交通也随着逐渐完善，这里的各种建筑大多是那个时候规划建设起来的。
开出租车的是个男司机，见宋思听从车站出来，手上还拎着个行李箱，身上冬装在这里看起来有些单薄，以为是来玩的游客，问她从哪里来。
管它呢，反正是最后一次回来。
“附中旁边，就是我们鹤城最大的湖，不知道你新闻刷见没，那边啊，前几天才冻死了个人。”
悠悠打着方向盘开过一个红绿灯路口，他才清清嗓子接着开口：“对啊。”
鹤城纬度高，冬季日照时间短，天在五点整的时候已然全黑。
宋思听知道这些情绪从何而来，但是不清楚这次鹤城之行，能不能将其完全消解。
眼见她似乎有了兴致，司机倒是开始卖起了关子。
说是今晚有场暴风雪，但她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下。
宋思听没回。
那么容易？
正要按下熄屏时，屏幕下方跳出一条消息，祝驰周发来的：「房东说你退租了，这次又要去哪个地方，给个提示。」
宋思听随着他手指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泛起一抹疑惑。
“……支付宝。”
以此为机，司机的话匣子彷若洪水开闸，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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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入了山海关开始，随着车外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宋思听心中的那些深埋着的恐惧、烦躁、和一些不知名的酸涩情绪翻了出来，渐渐地，将她蚕食。
有了这个感觉，宋思听莫名有些烦躁，仰靠在椅背上放空，她手抄着外套口袋，摸到兜里烟盒明显的棱角，硌着掌心。
火车越接近鹤城，她下车抽烟的次数就越多，烟蒂堆满了站台垃圾桶上的烟灰缸，心中愁闷一时压了下去，但片刻间，又重新涌出。
“你好，找人。李牧迁，李老师。”
坐在车里吹着暖风，宋思听缓了一会，才觉得手脚重新有了知觉。
大风吹杂了肩上的发，站在站前广场等车的这一小段时间，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紧了又紧，不免回忆起那则短信的末尾。
从南方过来，坐火车要三十几个小时，大约两天的时间，前半程还好，心中塞的都是过去的事情。
她侧过头，看向窗外流动的街景，一路上景色熟悉。
来到门卫指的办公室前，宋思听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入肺，带起一抹腥甜。
轻笑一声，宋思听咬着烟蒂将最后一根独苗苗点燃，手机放在桌上五分钟自动熄屏，那条消息她没点开回。
将这件事情解决后，她永远不会再踏足这座城市。
说着，扭头，给她示意了一下记价器：“十五，现金还是微信？”
想着想着，她喉间蓦然溢出一声嗤笑。
宋思听没抬眼，声音冷了点：“我不去，不用了。”
“嗨，这我哪能知道，”司机呵呵一笑，眼见着快到附中，他错开话题，问道，“在哪停？”
李牧迁向来不拖堂，卡着时间将最后一题讲完，听见铃
“这烤肉店多，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就像刚刚路过那个蓝白色门头的那家，又贵又难吃……要我说还是要去那个哪，他家……”
在几分钟前，绿皮车进入鹤城地界时，手机上自动弹出一条短信，鹤城文旅发的。
拉开椅子自己坐下，她的目光随意扫过桌面上垒放齐整的作业和教材用书。
宋思听看着头顶暖黄色的护眼灯，眸光漫然。
闻言，宋思听指尖微颤，放下手机抬眼。她从后视镜和司机对上视线：“冻死？”
即使现在还没有见到他，可身处这个环境里，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李牧迁的气息。
闻到这个味道，她心尖上的扰乱方才消减一些。
这些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但是最北，也没跨过秦岭淮河线，一直都在南边徘徊。适应了南方湿冷温柔的冬天，现在被-干燥刺骨的冷空气一裹，宋思听竟有些受不住。
哪知司机越说越起劲，从烤肉说到景点，问她去哪玩，看不看鹤，如果要是打算去湿地的话可以联系他包车过去，比别的司机要价便宜云云……
-
此时距离下课还剩四十分钟，校门口只有门卫一个人坐在保安亭里，宋思听拖着行李箱，走过去说明来意。
睁开眼睛，抖落指尖的烟灰。
近乡情怯。
“因为这事，估计今年冬天湖上那些个冰上项目都没人敢去了……这快到年关了，那些个老板们又少赚多少笔……”
见宋思听手上还拎着行李箱，他走上前来接过：“这先放门卫室，等你出来的时候过来拿。”
没有再敲第二下的耐心，宋思听直接推开门，这才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
“去附中。”
干净，一丝不苟，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草木味道。
思绪很乱，不知道怎么回。
拉开旁侧的小门，门卫冲她招招手：“进去吧。”
以这句开头，说起附中附近，司机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死人再稀奇，毕竟也是别人的事，司机说着说着，话题最后还是落到了柴米油盐上。
敲了敲门，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没人应。
宋思听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指了一下方向，宋思听又把话题绕回去：“因为什么死的？真是冻死的吗？”
后来重工业改-革，经济重心转移，大多数人南下务工，渐渐的，辉煌不再。
七年了，这里倒是没怎么变，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出了火车站抬眼一看，天空灰白一片，如同放潮的老旧报纸，透不出亮来。
宋思听挑眉，待到僵硬的手脚回暖后，她缓步走到办公桌前。
十二月初，一年的尾巴月份。
宋思听没什么意义地划着手机，等这场单反面闲聊结束。
宋思听收回视线，低头打开手机，淡淡应了一声。
老旧，是大多数人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面上未显，她点点头，将手上的箱子交给门卫，走进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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