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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楷没应声。

    见晨曦没吭声,林郝宇开始了铺垫:“其实铭盛会答应接东塍的项目,还是赖我。”

    “我们的家。”

    晨曦讪笑着:“莫言楷,是你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小看了我?”

    霍祁铭“嗯”了声,拎起放在柜子上的背包,不带犹豫转身就走。

    “不怪我?”晨曦说。

    置身于林木环抱的水榭之上,耳畔不时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霍祁铭头也不抬地吐出两个字:“理由。”

    霍祁彦是真的生气了,掏出钥匙丢给他,“要回你自己回,我才不陪你发疯。”

    林郝宇halen:私事。

    霍祁铭拿着手机站起来,“车钥匙给我。”

    林郝宇慢慢拧紧手里的笔帽,人往后一靠,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莫言楷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拽住了想要离开的人,少管闲事四个字刺痛了他,“什么叫我和晨羽然的家?你明明知道,我们……”

    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所有的桩桩件件,所有的这些伤和这些痛,都要她来偿还?

    况且他们的酒店在半山腰上,单从这儿下去就要半个多小时。

    他原本在舟山跟进项目,照计划要月底才回来。刚巧霍祁铭也来了舟山,所以约了今晚见面来着。要不是莫言楷的电话,他也不至于夜半三更的跑来这里。

    霍祁彦叉起一块赤豆米糕送进嘴里,边嚼边摇头。

    她靠近他,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回去的,永远。”

    莫言楷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坐在那里,好像要把她看穿了似的。

    晨曦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垂眸,淡定地了然一笑。

    林郝宇知道,再说下去她就该恼了。于是换了话题,“你们和铭盛一起合作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起初她不懂,为什么视她如掌上明珠的父亲,会突然地性情大变。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慕胤川气不过自己被背叛,所以拿她来撒气。再后来,他又带来了沈芳丽,任由那个女人在她面前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霍祁铭站在那儿,朝他伸手:“钥匙。”

    ——

    “莫言楷,为什么偏偏,是你。”

    通往露台的门敞开着,夹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进来。办公室里很安静,晨曦和林郝宇面对面坐着,默契地沉默着。

    晨曦把股权确认书塞回档案袋里封好,站起来,刻意屏蔽对面人眼里的期待:“辛苦了,确认书没问题,其他的继续照计划进行。”

    “回去。”

    晨曦垂眸,刚才还平和的眼睛里忽而覆上一抹冷冽。她嗤笑一声,用一种戏谑的口吻反问他:“回家?回谁的家?”

    即便,她不喜欢。

    这么多年,他夹在他们中间,尽职的充当着传声筒的角色。每次看着他们,林郝宇都能感受到造化弄人四个字的威力。

    她把那份股权确认书锁进抽屉,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包,睥睨他:“少管闲事。”

    晨曦强忍眼中的酸涩,苦笑道:“你和我,能一样吗?你是晨羽然翘首以待的宝贝,可我呢?我只是她用来惩罚自己的工具!她生下我,只是为了报复那个狠心抛弃她的男人!”

    “怎么了?”霍祁彦狐疑,“和谁发消息呢?”

    林郝宇点点头,试探着问:“那,你和他……”

    晨曦语带嘲弄地说:“莫言楷,你搞错了吧?那是你和晨羽然的家,不是我的。”

    q?

    见身边人低头出神,伸手推了他一下,“和你说话呢。”

    林郝宇halen:不过去了。

    霍祁彦不可置信地坐起来:“什么?”他们才来了一天。白天跑工地,晚上好不容易回酒店休息一下,这凳子都还没坐热,就要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震了下,屏幕亮起来。

    霍祁铭从兜里掏出手机,单手飞快地给林郝宇发了条微信。

    晨曦认真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文件收好。

    “没可能。”

    霍祁彦悠哉地瘫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配着茶,一转头,看见旁边人正盯着手机冷笑。

    她的眼角微微扬起,眉心一皱,目光里带着轻蔑,用一种轻描淡写地语气质问他:“我们?我,和你啊?”

    如果不是边左左的那通电话,他恐怕这辈子都不敢想象,自己能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林郝宇把签好字的文件推过去。

    “干嘛?”

    晨曦往后一靠说:“我从来都看着人说话。”

    莫言楷极缓慢地向后退了一步,垂眼睨着她,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如果可以选,我绝不会让自己出生在这世上。”

    “怪你?”林郝宇哼笑道,“我忍受家里的那帮莺莺燕燕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这罪岂不是白受了。”

    晨曦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窗外:“当然。”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晨曦脱力地扶住身旁的椅背。她尽可能地克制住心中的苦涩,那些无法言说的委屈里,藏匿了太多的不甘和愤怒。

    霍祁彦是真的搞不懂他,“霍祁铭,你是不是有病?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十点了!大哥,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大半夜的开车赶回去?”

    ——

    “这么多年,有谁在乎过我?”

    莫言楷仰起脸来看她,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柔,“等事情结束,就回家吧。”

    她哭过。

    q什么时候过来?

    “你们,对!没错!你们。从始至终,你们才是一家人。”她往左迈了半步,挣脱他:“而我呢,我从来都是多余的!所以我躲开了啊,我知道你们是一家人以后我就躲开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

    霍祁彦走回来,把手机扔在面前的矮桌上,“林郝宇这小子,竟然放我们鸽子!”

    静了几秒,林郝宇忽然问:“你有打算把你们的事告诉昂昂吗?”

    莫言楷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底填满伤痛。这些年,他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死死束缚着,拼命让自己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壁灯柔和的光亮,将她的身影拉得狭长。

    霍祁铭把手机揣进裤兜,走回屋里,合起桌上的电脑拿在手里,问他:“走不走?”

    q什么事?

    林郝宇halen:有事。

    进门的时候林郝宇就发现了,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若无其事的同他谈论公事,看似如常,可那肿起的眼睑还是暴露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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