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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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笑着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黑痣女人丝毫不觉得尴尬，也笑呵呵说道：“年轻气盛啊，我们问别人吧。”

    狗蛋提醒她说：“妈，我腚上还有呢，没擦干净。”

    黄桂英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呵斥他说：“屁大的孩子怎么说话呢，把你姐叫出来也行。”

    回到土坯前，他拿出铁锹准备进院子里张罗赚钱大计，却看到一群人来到村口停下来，远远地看了一眼，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这些王八蛋怎么来了？

    下午的时候，彩凤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到天快黑才回来，张汉东叫住她问说：“姐，你做什么去了？”

    果然没等多久，黄桂英就带着罗锅子那帮人也来到门口，她嫌弃地站在门口吩咐张汉东说：“把你那傻子妈叫出来，我跟她说点事。”

    银瓶嘴很毒：“流里流气的，早晚逮进去。”似乎跟他说句话自己就会怀孕一样，砰地关上了院门。

    黑痣女人说：“桂英，今天我把人也带来了，咱们......”她说着看向了张汉东压低了声音，黄桂英也不屑看了他一眼说：“别管他，走，有话去我家说。”

    张汉东也没在意，他觉得如今家里在朝好的地方发展，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罗锅子呵呵笑着站起来，身高还没到张汉东的咯吱窝，没等他说话，有个脸上长着大黑痣的女人走出来，熟练地递了颗烟过来说：“小兄弟，我们是黄桂英的亲戚，她家在哪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

    孩子的母亲出来看了，原来正是银瓶，银瓶四下看了看扯开嗓子吆喝：“摆、摆、摆，死狗你快过来。”

    但狗始终是畜生，试了几次都没能明白她的意思，银瓶悻悻骂了声没用的死狗，随手从地上捡了两根树枝，帮孩子胡乱抹了抹便提上裤子。

    红梅她妈差点摔倒，拉着闺女跑得飞快，看她一路嘴巴不停，估计是在教训红梅。

    红梅她妈要被气疯了，拽着红梅就跑，张汉东气死人的声音还在后面说呢：“红梅，过几天我就找你去呀。”

    孩子发自灵魂深处的怀疑说：“不让我玩，你是不是想偷我的尿，等下自己和泥玩？”

    张汉东把他提起来放到边上说：“脏不脏啊你，就不能玩点健康的东西。”

    张汉东没接，任由那根烟落在地上，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不知道，不认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群人都被张汉东的态度弄地愣住了，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得这小伙子不高兴。

    他无心考虑赚钱大计，冷笑着坐在门槛上，等着黄桂英出招。

    狗蛋接过糖果，又看了他的口袋几眼，然后指着张汉东说：“我不知道，你们问他。”

    彩凤神情有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说：“没什么。”说完扭身进了屋子，开始做家务。

    张汉东过去把她往院子里推说：“妈，你病还没好，出来干什么？”

    天可怜见，两家虽然是兄弟，因为有她在，关系比村里邻居都不如。

    天更冷了，张汉东一早起来就去看他的土坯，拿起来觉得能用了，可以开始实施赚钱计划了。

    这实在不像是亲妈的操作。

    最后她朝张汉东招手，想让她到自己身后，做母亲的总是想下意识的保护儿子。

    张汉东不耐烦地说：“找这个找那个，你到底要找谁？”

    黄桂英说：“傻子，你出来的正好......”

    黑痣女人眼见两人要吵起来，摇摇摆摆站出来抽了口大烟袋，指着面前低矮的土墙草屋，猫哭耗子地岔开话题说：“妹子，原来彩凤这么好的姑娘，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宁愿问一个孩子，也不愿意问张汉东这个大人，是因为张汉东的眼里充满火星子，敌意太明显，不想自找没趣。

    狗蛋是个社牛儿童，跑到他们身边仰着头问：“你们是哪个庄的，到谁家去？”

    这女人简直就是狗，翻脸不认人。

    周金枝听到响动来到门口见门前一大群人，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站在门槛上退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

    张汉东看着他们的身影冷笑，我的好二婶，你的良心都黑透了吧，只不过我早就知道你们的阴谋诡计，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

    一个年纪看着得有四五十的老罗锅子，抬眼看了看一旁冷漠的张汉东，伸手从口袋里掏了三四颗糖，又放回去大半，只捏了一颗拿到狗蛋面前问说：“小孩，打听个人，黄桂英家在哪？”

    一个胖胖的妇女从村里走出来，远远地就笑了说：“老嫂子，你们都到了，我原本就觉得你们该来了。”她是张汉东的二婶黄桂英，在这个年代能把自己吃得胖乎乎，也是本事。

    张汉东恼她不把自己的亲妈当回事，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轻蔑地说：

    狗蛋使劲扭了几扭，又走到一棵树下，背靠着大树蹭了一会，像大人一样发出满足的叹息，又岔开腿亮出小鸟放水，随后蹲在地上伸手要去和泥玩。

    当地人吆喝狗都是这样叫的。

    “就你黄桂英聪明，再让我听见你叫我妈傻子，对你不客气。”

    正想着，听到身边有孩子在大声叫妈，抬头看时见是个三四岁的男孩，好像是叫狗蛋，狗蛋双手撑在地上，高高撅着屁股，一连串的乱叫。

    黄桂英张口就让人讨厌说：“就是，跟这么穷的人家是亲戚，倒霉死了，整天想占我家便宜。”

    不过人不能太自信，即使他是重生者也不行，命运的车轮依然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行进，家人的命运还处在危险之中并没有脱离。

    一条大黄狗摇着尾巴跑慢慢过来，银瓶指着狗蛋的腚说：“他腚上有热乎的，你去帮他舔干净。”

    “有点怕啥，反正你那腚露在外面又沾不到衣裳，跟你那死爹一样穷讲究啥。”银瓶骂着抬手给他头上来了个爆栗，扭头看到张汉东立刻板起脸说：“你看我做什么？”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黄桂英被气得浑身发抖。

    张汉东翻着白眼说：“你找我妈干什么？”

    张汉东抬手想揍他屁股，转念却给了他一脚说：“滚蛋，胡说八道。”说完他自己也笑了。

    “嗯，好呀。”

    人就是这样，觉得被不如自己的人冒犯，耻辱感会加倍，至少黄桂英就觉得，她比张汉东一家都强。

    张汉东呆住了，一夜之间怎么就得罪这女人。

    张汉东很满意，你不让我痛快，我让你加倍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