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多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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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愁苦，路还长着呢。

    时隔快两月，费奥多尔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轻易被我妻真也勾起情绪。他以为故意和对方走得近些，会让这种异态变得好些，可没想到，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甚至还愈演愈烈。

    我妻真也这么容易就答应他，是因为也想和他多相处相处吗？

    我妻真也忽然被费奥多尔捂住眼睛，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除去那一阵的痛，觉得被捂住眼还挺好玩。

    费奥多尔答应为沢田纲吉寻医……因为还不是对方的男朋友，我妻真也做不到心安理得让对方当白工。

    他以为费奥多尔不同意他跟着，是因为那名医生不愿意。

    不过费奥多尔又说：“可是根据我的推断，武装侦探社会为你们治疗的概率很小。因为武装侦探社极其厌恶与血腥暴力有关的一切，特别是对在他们成立之初，妄图赶尽杀绝的黑手党。”

    费奥多尔虽然容易被我妻真也引起情绪波动，可智商还没有被同化。他对我妻真也的性格把握得很准。知道如果说让对方和他同居住一起肯定会遭到抗拒。因为对方是个矛盾体，性格放/荡又清纯，嘴上待人亲热，但真带他做点出格的事，保准会吓到发抖。

    费奥多尔已经开始思考，若是我妻真也拒绝这个帮忙之后，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对方主动找他同居。

    “你真的太好了，但我不忍心让你做白工，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帮忙的吗？”隔着厚厚的斗篷，伸出手指戳了戳费奥多尔的腰间，他问。

    费奥多尔感觉他的脸被碰了碰，又听到我妻真也说：“看你这么凝重的表情，我以为是多么难的事情呢，原来只是处理文件。别愁了。”

    酝酿着让我妻真也被黑手党开除组织、顺带无处可归的计划难产，费奥多尔的心中泛起了丝丝波澜。

    他跳下去的时候，没看到费奥多尔面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知的异样神色。

    没谈过恋爱的费奥多尔入了牛角尖，想，难道是相处的时间还不够？

    话到最后开心到翘音，盘在费奥多尔腰间的腿晃了几下。

    “真好啊，”费奥多尔低笑出声：“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个情报。”

    让他不爽快的是那个濒死之人，不是我妻真也，所以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懵懂的人生气呢？

    此时，服务员小姐将点餐从银盘上端下，放在两人面前，道一句用餐愉快后就站到一旁。

    我妻真也和费奥多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还是将脑袋都埋在费奥多尔的怀中。左右动了动，用力将整个身子都藏在费奥多尔身上，阻挡服务员的目光。

    要是费奥多尔用沉默之类的反应回复他，他就可以肯定费奥多尔吃醋了，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是费奥多尔却用平常对话的态度回复了他。

    “半年前，横滨成立了一个叫做武装侦探社的异能力者组织。”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听到“武装侦探社”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我妻真也茫然抬头，不敢相信：“什么？”

    “……”费奥多尔没说话，他正准备说你可以去时，被我妻真也的动作打断。

    现在这个阶段用餐的人也很少，所以除了我妻真也，没人注意，在角落的一方餐桌前，异国青年百味杂陈的表情。

    为什么他没想到呢？

    我妻真也听闻却失望的从费奥多尔身上跳下去。

    我妻真也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看过的动漫剧情，虽然不知道现在武装侦探社的成员都有谁，但是社长福泽谕吉一定会在的。在他为数不多的对动漫角色的印象中，福泽谕吉是鲜有的正直善良又清贵的角色。

    我妻真也这才慢吞吞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让他不自在的目光消失了，他双颊被憋得有点通红，趴在费奥多尔肩上发现周围没人后，牵着费奥多尔的胳膊作势离开

    又痒又麻的感觉直击费奥多尔的心头，让他垂下眼皮，锢住对方脑勺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要，离开这里。”我妻真也很乖的答应了，声音透过厚重的衣服传出，显得有些不清楚。

    “好凶啊。”在手术过程中借口操作失误致人死亡的打算意外被猜中，费奥多尔心理素质强大，没有一点儿窘迫。他无声重复了一句“我的人”，随后不明其意的低笑。

    这道视线让我妻真也感觉有点炽热不自在。他以为礼服务员小姐会在看一眼之后就转开目光，谁知这道目光一直掩掩藏藏在他身边打转。

    费奥多尔露出微笑，抬了抬我妻真也的头，“服务员走了，出来吧。”

    若是费奥多尔学十级研究专家伊万在场，他一定可以翻译出这个低笑的潜含义——

    “伊万最近有任务分配离开了横滨，但我需要有人和我一起住在基地内处理情报。”费奥多尔将同居换了个说法，不过还是能料到我妻真也塞在甜言蜜语中的拒绝话语。

    快说是，快说喜欢我，最好现在就告白，然后我接受，再之后我们就是全横滨最幸福最安全的小情侣。只要两年，两年之后，我就不麻烦你了。

    ……

    我妻真也刚开始还不太懂，发现费奥多尔一直不出声，闪过一个想法眼中忽亮，站起身直接挂在费奥多尔，手住对方的脖子：“你是吃醋了吗？吃醋了是吗？”

    手心真的很痒，像是被幼兽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舐，还有股刺刺麻麻的感觉。

    费奥多尔对吃食的兴趣不太高，这段时间光临各式餐厅的频率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我妻真也对吃的方面很感兴趣。发觉看到我妻真也只吃了一点儿，从手机上的情报中抬头：“不饿？”

    我妻真也用餐兴趣泛泛，简单吃了两口。

    “可以换个医生吗？换个可以让人旁观过程的医生？”我妻真也到最后，直接转头憋气闷声低说，“他不让我旁观，我还怕他在手术过程中暗杀我的人呢。”

    费奥多尔对待世界都是冷眼旁观，更不用说是一个让他不爽快的陌生人了。他冷情想，就让濒死之人死在手术台上吧。

    在他说完这一句话后，一直站在两人不远处的服务员小姐忍不住视线看向两人。

    这种状态让费奥多尔心中升起几丝软意，也让他为对方开脱。

    完美符合沢田纲吉的现状。

    “武装侦探社，”费奥多尔低笑，“在来到横滨之后我也很好奇，在黑手党如日中天的情况下，还敢明目张胆成立的异能力者组织究竟底蕴如何。调查之后发现，里面有一个很神奇的治愈异能力者，她的异能力‘请君勿死’，可以让濒死之人完全治愈。”

    我妻真也还是执拗地想看着沢田纲吉，看着和他一样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慢慢痊愈。

    明明一切的起因是那个濒死之人。

    “我想回黑手党。”脑子没拦住嘴将心里话说出去后，我妻真也才想起来，他答应最近一阵要和费奥多尔住在一起，于是开始磕磕绊绊找补条，“回，回黑手党请个长假，好专心和你在一起。”

    正打算换个位置继续窥看时，服务员感觉自己似是被冰冷的蛇盯上，皮肉发麻。她冷不丁颤抖，发现是手中做着安抚动作的异国青年已经收回了目光。

    费奥多尔讶异挑眉，他肺不好，转头低咳几声，随后接住我妻真也乱动的动作防止对方滑下去：“好吧，你可以这样认为。”

    他苦思苦想，决定若是过一阵子沢田纲吉还醒不来，就说明费奥多尔找的医生也不可以，只能尝试治愈异能力的可行度了。届时他就假扮成普通可怜市民，跑去刷福泽谕吉好感，得到与谢野的救治机会。

    服务员格外好奇那对青年人的关系，她模糊听见了“哥哥”一类的词，但是青年二人的相处模式又有股让人遐想的亲昵。因此发现身材相较纤细的青年躲到她视线死角时也没有收揽。

    不料，我妻真也松了口气：“好啊，我今晚就回黑手党收拾东西，不对，我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

    他忽然明白了我妻真也爽快答应他的原因，心里面莫名有种不爽快，扶了扶桌椅站起身，轻声念了我妻真也的名字，随后说：“不可以。”

    “所以哥哥，你什么时候去找人治好他呢？救治他的时候我可以旁看吗？”我妻真也期待问。

    不过这一切都取决于，费奥多尔找的医生到底怎么样。

    费奥多尔没有告诉我妻真也服务员不会再窥看他们，反倒说了些别的：“现在要去我的住处吗？”

    我妻真也疑惑歪头。

    费奥多尔不反感我妻真也对他的触碰，还反手安抚似地拍了拍怀中的人后脑勺，让他别再那么躁动不安。随后平静的回视服务员。

    那就再换一种方法解决掉。

    他叫了一声费奥多尔，殷切嘱托：“记得找又好又安全的医生啊。”

    这一句话扑灭费奥多尔内心的想法。

    我妻真也忙不迭点头，费奥多尔口中的异能力者是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拥有强大的治愈系异能力。

    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这样听力更加敏感，听到的声音会更加清晰。

    “为什么？”我妻真也不解，满脑疑惑，“是救人的医生不习惯过程中被人围观吗？”

    他说话时向下看，让他心中不爽快的人正坐着小小一团，因为他忽然站起来说话所以不得不跟着仰起脸，显得脸也巴掌小。

    武装侦探社……

    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与谢野晶子？大概率是因为他觉得，社长发话要救治谁，听从社长的与谢野一定不会拒绝。

    我妻真也耐不住痛，叫出声，“轻点，我脑袋疼。”

    我妻真也这才又想起，武装侦探社向来与黑手党势如水火。顿时觉得空欢喜一场，不过也没有太丧气，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费奥多尔这才懈了懈力气，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