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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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颔首，洛言说:“你放心，事成以后，我会帮助你离开这里，暂避风头。”

    因为不必毁了洛言的事业，越山河见好就收，关了手机，仍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动。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周琨泽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任务完成。越山河在心底说了一声，转过身来，面对着周琨泽，故作不解地说:“对不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起身，周琨泽几步跨过去，鼻尖和他的鼻尖抵在一起，炙热的气浪喷在他的脸上。

    街上行人寥寥，那些人挤成一团，有些显眼。大概是喝多了酒，洛言的脸红红的，眼睛里可以瞧见泪水，身上的大衣领子凌乱。顶着朋友灼人的视线，洛言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把抱住身前人的腰。那人下意识地环抱住他，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

    晚上七点，夜色正浓。www.gudengge.com越山河穿着连帽卫衣，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坐在酒馆街对面的角落里，警觉地看着酒馆里进出的客人。

    在洛言的帮助下，越山河成为了慕远楼的一个服务生。洛言告诉他，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他只需要扮演几个小时的服务生，然后偷拍就可以了。

    半个小时左右，所有客人都出了酒馆，嘴里说着什么。酒馆前一阵嘈杂。看样子，是店家清场了。

    两人把他往车前一扔，说:“进去吧。”

    见此，越山河皱着眉，看着周琨泽，有些犹豫。他没有拍到有用的东西，怎么完成任务？

    “今天晚上，《桃花债》的剧组杀青，导演已经在慕远楼定了包厢。你只需要拍到影帝周良的照片，我可以给你一百万。”洛言淡淡地说道。

    “小狗仔，”周琨泽突然叫住他，心情很好地带着笑道，“终于见面了。”

    “祁度骁。”喘了口气，越山河抓着周琨泽的手，喃喃道，“祁度骁，是你对不对？”

    被押到楼下，越山河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辆深蓝色的保时捷。

    深夜，街头没有几个人，只有零星的车辆稳稳驶过。路灯的光芒黯淡下来，光圈落寞。

    等江初照再一次看清周围，他发现，自己睡在一个能量舱里。

    叹了口气，越山河只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闻言，女演员立刻收敛了表情，迅速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车内只有一个人。那人穿着雾霾色的风衣，下身被黑色牛仔裤包裹着，鼻梁上架着银丝圆框眼镜。正是洛言。

    在他们出来之前，越山河已经调整好了手机的角度。这些人走到车旁，说话声低了下去，隐约夹杂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开车门、上车的动静。

    他检查过昨晚拍到的视频，镜头有些晃动，但人脸还算清晰，过程也算明了。他特地掐头去尾地剪辑一番，最后呈现的画面，就是洛言流着泪，抱住一个人，两人深情相拥。

    而他的身侧，祁度骁侧着脸，看着他，眼神温柔而坚定。

    去洛言家里自然是不现实的，首先里面的保镖他就应付不了；去洛言工作的地方，要经过层层检查，闲杂人等难以入内。他手里又没有洛言的联系方式。

    笑容越发灿烂了，女演员挪了挪大腿，双手缓缓往下游走，口中溢出一声娇滴滴的呻吟。

    警惕地看了两人一眼，越山河点点头。

    满意地看着手机上的录像界面，越山河的嘴角高高扬起。

    “好。”咬了咬牙，越山河答应了。

    就是此刻！越山河心一动，悄无声息地站到两人身后，手伸进衣袋里，摸到了调到摄影界面的手机，食指轻点。

    拧着眉头，越山河故意质疑道:“你怎么知道，据我所知，你可不是剧组的？”

    “记忆恢复，自动脱离小世界。”

    眉心跳了跳，越山河微微侧着身子，手指再次点击手机。

    那女演员犹豫片刻，纤纤玉手缓缓爬上了周琨泽的肩背。周琨泽霍地睁开眼，目光却不似往常的锐利。

    摄像机太招摇了，他在店里用，想不引人注目都难。还是手机好使。

    如果剧情没有发生偏移的话，他们出来的时候，洛言喝得分不清人脸，抱着朋友涕泪横流。因为那个朋友是有家室的，和他险些有过一段情，所以旁边的人连忙分开他们。那时候，就是最好的偷拍时机。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越山河过了马路，闪身进了酒馆隔壁的奶茶店。他坐在奶茶店的门后面，能清楚地看清进酒馆的人。

    用了很长时间梳理，江初照

    瞌睡上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越山河正想着法子，耳边就响起了敲门声。他打开门，看见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心里涌上不祥的预感，越山河的手指抖了抖，转了个身，无声地往外面走。

    耐心地等在奶茶店里，越山河一面争分夺秒地打字，一面用余光盯着那辆车。

    吻了片刻，周琨泽终于放开他，退了一步，手却拢着他的腰。

    极具压迫性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半晌，越山河却始终不变脸色。见那人没有收回目光的心思，越山河也没有慌张，只是缓缓低下头，重新摆弄手机。

    柔软的东西花瓣一般落下，覆在他的嘴唇上。越山河下意识地吮吸一下。顿时，一股电流淌遍他的全身。

    “灵魂自我修复完成，记忆恢复中。”刻板的机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视频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要和洛言联系上了。狗仔得手以后，要么爆出视频照片，要么联系明星艺人要钱。

    幸好，一个女演员看人走得差不多了，嘴角噙着笑，慢慢地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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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僵硬了，越山河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能感觉到耳边都是周琨泽的呼吸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被周琨泽的气息侵占了。

    翌日清晨，厚厚的阴云遮住太阳。房里没有阳光，只有一盏灯放着幽幽的白光。

    毫无所觉的女演员见周琨泽没有要推开自己的意思，往他身上挪了挪，半个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

    大片大片的记忆迅速飘起，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扬扬，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一场觥筹交错的宴会下来，导演打扮的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叫了一辆出租车，越山河指挥着车七拐八拐，绕了大半座城市，这才停在一栋破败的居民楼下。

    面上挂着轻笑，洛言说道:“《桃花债》的投资商是我爸的老朋友。”

    “我知道，你昨天拍到了我的视频。”洛言没有正眼看越山河，只是解开了风衣的扣子，说，“我也不和你打太极了。做个交易吧。”

    果不其然，越山河在奶茶店等了一个多小时，店里只剩下他和服务员两个人了，他们出来了。

    别人都三三两两地走了，包厢里渐渐趋于安静。周琨泽依旧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

    只是，他到底怎么联系洛言？

    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越山河说:“好，我会去的。”

    霍地抬起头，越山河盯着他的侧脸，目光炯炯，张了张嘴，又徒劳地闭上了。

    太多太多的话堵在他的喉头，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的事物突然模糊了，只有眼前这个人面容清晰。

    越山河自然是选择后者。

    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突然穿过玻璃门，直直地落在越山河身上。越山河心一惊，面上却不见得慌张，只是慢吞吞地抬起头，和目光的主人静默相望，脸上显露出些许疑惑。

    越山河低着头，不说话。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辆看着低调但牌子不俗的车停在了酒馆门口。越山河正要取出摄影机，想到什么，又收回手，而是端着手机摆弄。

    闹钟铃响，打破了房里的安静。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按在手机上。片刻以后，被子被翻开，一张红彤彤的脸露出来，眼睛半睁不闭的。

    这一点在原书里有所提及。越山河便没有问下去，只是犹豫着摇了摇头，说:“我可不敢偷拍周良，他咖位太高了。”

    不待他开口，来人就伸手横在门前，板着脸说:“越先生，我们家洛少爷有请。”

    视线默默地收了回去，几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低。车门关上，车辆渐渐启动，行驶。

    等车子消失在街口，越山河舒了口气，收好手机，出了奶茶店。

    洛言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带一点感情:“你办成了这件事，视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妈妈已经破产，带着私生子女出国了，你爸的公司也摇摇欲坠的，只怕熬不过几天。”

    “行了。”周琨泽突然出声，推开女演员，道，“你可以走了。”

    关了闪光灯，越山河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情形，手指已经按下了录像键。

    鄙夷地轻笑一声，洛言加重了语气:“所以，除了听从我的话，你没有别的选择。”

    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些人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进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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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半晌，大约是看周围没有可疑的人，车里的人依次下来了。他们都穿着深色大衣，口罩遮住口鼻，眉眼有化妆的痕迹。

    起了床，越山河有气无力地洗漱，随意吃了些面包，边吃边思索。

    睨了他一眼，洛言问:“那你知道，得罪洛家是什么下场吗？”

    酒馆门口出现了嘈杂的脚步声，混合着说话的声音，在寂静的街头响起，很是引人注意。

    嘴角扯了扯，越山河直起身子，手指在膝盖上乱动，问:“什么交易？”

    晚上九点，慕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