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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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莫伦沉默了太长时间，又配上一眼难尽的表情，陆远道一下子生出恶趣味来:“你昨晚见了霍一，话题是《春风又绿江南岸》。”

    下了楼，他才看见霍母领着一个女孩坐在客厅里。

    难得一夜好梦，霍一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落地窗帘照射进来，床单的颜色亮了些许。

    想明白这一点，霍一吩咐道:“以后把早餐换成豆浆、油条、包子和蛋羹。”

    快穿系统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总部。总部回复，表示他们知道了，却并没有下达相应任务。陆远道也就懒得管。?

    正莫名其妙地看着霍一毫无征兆地换早餐，霍母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儿子的背影出现在院子里。她这才想起正事，开口时霍一已经不见了。

    果不其然，话题终结者陆远道再次发力:“我没有喝一口这杯咖啡。”

    陆氏集团楼下就有西式早餐店，以前他都是让助理去那买早餐。可是，近几天，陆远道的助理把总裁的早餐换成了豆浆、油条、包子和蛋羹。

    此后，女主就销声匿迹了。

    莫伦作出饶有兴致的样子，满面春风:“陆总，您拍下的焰云香木手链到了吗，可否借莫某观赏？”

    夜，静谧不言，银辉如水流淌。www.chunfengwenxue.com落地窗前，棕褐色窗帘遮住了外边的景色，也隔绝出一个封闭的空间。

    不管发生什么，霍一对她永远都是疏离冷淡。事实上，他对任何一个人的态度都是如此。只有当谁触碰到他的底线的时候，他才会剥掉那层礼貌冷静的外衣，显露出凶残的本性来。

    两个人是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见面的。

    宿主还没有发话，系统先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从irishcoffee端上来到现在，宿主可是一口都没有喝过啊，就连看都没看过一眼。莫伦是怎么得出陆远道喜欢irishcoffee的结论的，凭空想象吗？

    在小说里，莫伦没有什么突出作用，但会让女主和反派多次见面。

    静候一旁的管家立即问:“先生，是吐司口感不好吗？”

    这段时间，想到陆远道，他的心里就很乱，蕴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是，这个儿子从来没让她失望过，但也从来不能让她感到快乐。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她作为霍夫人、霍一的妈妈，该有的会有，多余的绝对不会得到。

    被这个答案噎住了，莫伦沉默了几秒钟，灵机一动，提到了《远征塞上》，试探性地说:“您相必对《远征塞上》很上心吧。”

    昨天拍卖会结束后，一个自称莫伦的男人主动找到霍一，提出要和他交流《春风又绿江南岸》的事情，但是被拒绝了。”

    短短几分钟之后，易洛的答复就来了:

    实际上，主系统发布的第三个任务是和莫伦见面，但见面的结果如何却不在任务之列，所以陆远道由着性子来，抱着早点打发早撤退的心态，巴不得莫伦现在就回到他自己的车上去。

    和霍一那边的铁树开花完全相反，陆远道一脸严肃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问道:“按照小说进度，昨天晚上我会和女主表哥见面，但他并没有出现，为什么？”

    只需要看一眼霍母的表情，霍一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霍母对他的不喜和抗拒是摆在脸上的，只是他也不在乎这些就是了。所以他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坐下，吃早餐。

    喜欢的人不喜欢吃什么食物，那就是食物不好吃，即便他吃了十几年，也要换。

    他思忖片刻，目光往下挪，看见陆远道面前的irishcoffee，振作精神，拿出一副突然找到有趣的事情的表情，问道:“您为什么喜欢irishcoffee呢？这种像酒又像咖啡的东西，实在是奇怪啊。”

    似乎是没想到陆远道会直接翻开自己的底牌，莫伦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陆总果然神通广大。”

    两次败北，莫伦不得不面对陆远道对他没有任何兴趣的现实。

    日子又变回了平静如水的状态。

    似乎是霍一的动作有些重了，那人嘤咛了一声，上身凑到他胸口处，缓慢地睁开双眼，眼尾发红，脸颊红润得有些反常。霍一被那双氤氲着媚意的桃花眼看得心肝乱颤。

    默默地盯着自己吃了十几年的吐司看了几秒，霍一擦了擦嘴:“和吃什么没关系。”他只是突然想起来，现在这个陆远道好像不喜欢吃西餐。

    这是叙述句，不是疑问句，大喇喇表明陆远道对他的行为及目的都了如指掌。

    言毕，他不等莫伦作出反应，径直让易洛推着自己出了咖啡馆。路上，他习惯性地吩咐易洛道:“易洛，这几天找人看着莫伦，对了，还有他表妹。”

    在小说里，霍一没有参加拍卖会，原身是最为亮眼的存在，所以莫伦借着焰云香木手链和原身搭上了线。而昨天晚上，霍一在拍卖会上露了脸，兴许莫伦觉得他比陆远道更胜一筹，所以意图进入霍一的阵营。结果被拒绝了。

    “好的先生，那这一份？”

    不多时，娇柔的哼哼唧唧慢慢在落地窗前响起，伴随着霍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水一样的液体打湿了地上的窗帘。

    站起身，霍一毫不犹豫:“扔了。”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

    陆远道的工作重心都放在整顿公司上。

    另一边，男主那里的剧情再一次偏移了。

    “昨天晚上，霍一的秘书梁华春临时代替霍一在市博物馆和博物馆馆长见了面，应该是商讨星河文创新款产品的合作事宜。返程中，梁华春被不明人物袭击，在南山路东100米处发生了车祸，被一个路过的女子送去了医院，早上刚做完手术。

    他的确在拍卖会后的第二天和女主见面了，但是只是象征性看了一眼，随即送了她出国做交换生的名额作为她搭救梁华春的报酬。

    霍母嘴角的笑意消失了。自霍父去世后，她就在国外定居了，偶尔回来一趟。因为她受不了儿子情感浅薄的样子。

    “心血来潮。”陆远道这话和“有钱任性”是一个意思。

    陆远道一想起女主就有些心累，但主系统发布了任务，他只能认命地下了楼。

    霍一看着干干净净的窗帘，愣住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部中央往下的部分，想起梦里那人情动的样子，心跳如鼓。

    莫伦的面前放了一杯espresso，已经少了三分之一，陆远道则点了一杯irishcoffee，一口未动。

    笑容僵硬了一瞬，莫伦很快回过神来，又问道:“那您为什么要买下它呢？”

    多年如一日，霍一的早餐是传统英式早餐:培根、香肠、鸡蛋、茄汁焗豆、吐司、煎蘑菇、薯饼、烤番茄、口蘑、黑布丁。简简单单的食物，由霍家的厨师做出来，是五星级的水准。他每天早上下楼，都会看见一份这样的早餐摆在桌上，温度和份量都是刚刚好的。

    莫伦:……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但麻烦你礼貌性地装一下啊。你这种说话风格是很难找到朋友的。

    所以趁着剧情蜗牛式前行的时候，他不露声色地处置公司里不怀好意的人，恩威并施提拔心腹，也渐次推出新的措施。待别的董事察觉到这些事时，陆氏集团的利润越发喜人，也就没有人出来阻挠——至少明面上如此。

    但是莫伦昨天在霍一处碰了壁，不甘心今天又一无所获。

    “昨天晚上，你的表妹救了霍一的秘书，你既然想搭上霍一这条线，就该好好照顾着。急不可耐地找我，不是良策。”陆远道没什么人性地开口，“我还有事，再见。”

    陆远道腹诽道，这人真是够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还是同样的语气和表情:“三天后，它会进入省红色博物馆。”

    皱了皱眉，陆远道给易洛发了一条语音:“易洛，你去查一下昨天晚上霍一及其下属有没有异常情况？”

    果然，当天下午，易洛告诉陆远道，有一个叫莫伦的男子在办公楼下等他。

    了无趣味。这是陆远道对莫伦的评价。

    他特地从小说里找了有关陆氏集团的情节，一点一点抽丝剥茧，大概提取出陆氏集团后期被打趴下的原因，还列出一张可疑人员的名单，一个人一个人地找证据核实情况，总算是把陆氏的那点弯弯绕绕弄明白了。

    莫伦就是女主的表哥，一个文物爱好者，当然，也是一个商人。

    莫伦能主动找到霍一，被拒后也会很快找上陆远道。这件事情剧情会自行修正的，倒是不用快穿员插手。

    略微扫了一眼，他想不起来女孩是谁，便只道:“妈，早。”

    淡淡地抬了抬眼皮，陆远道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不懂文物。”

    有人躺在地上，白皙精致的脸庞半掩在窗帘里，衬衫的扣子解开了，诱人的锁骨洁白无瑕，在橘光下异常显眼。霍一单膝跪地，腿上就是那人几乎完美的上半身，骨节突出的手扣在其腰间，另一只手描摹着那人的眉眼。

    但今天，吃到一半，他突然觉得口中的吐司索然无味。咀嚼的动作顿了顿，他还是咽下嘴里的食物，把剩下的放回餐盘。

    “好的陆总。”

    系统歪着头，逃避宿主的视线，缩了缩脖子道:“我问过总部了，但是上面没有回应啊。可能小说会自动修正，他会自己冒出来吧。也许和男主偏离剧情有关，要不然您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