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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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成功让江舸梦回高中，女生之间都喜欢携伴上厕所。

    江舸又拿出那筒万能草木灰，朝着草丛扬了一把，灰尘在灯光底下旋转、飞舞。

    等到清醒时，身上最后一点存款也被医院自动划入。

    一路忙活到晚上八点钟，江舸和方羽的精力宣告破产。www.cuihua.me

    话说到最后，方羽逐渐在汹涌的困意中失去了意识。

    半晌也没看到毒蛇的身影，方羽才放心地蹲了下去。

    两人相携回到营地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连直播间都只剩下一两个夜猫子。

    方羽翻了个身，“要不是你被卷入暴动事件，也不至于在医院躺了大半月，缺席高考。”

    “进游戏之前我还和你说，跟着羽姐有饭吃，没想到我完全是沾了你的光。”

    现在的孩子没见过的事物太多了。

    陈明西回过神来，对着罗尔轻轻摇头：“没什么，你先下班吧。”

    江舸看出了方羽的心思：“你别担心，这些草叶看着很粗糙，触感却是柔软，以前古人都是这么用的。”

    记忆里没有过女人的存在。

    “用这个擦？”方羽吞了吞口水。

    等待的时候，江舸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脑中却不断浮过刚刚的梦。

    古人还未发明纸张的时候，如厕时用来“拭秽”的工具更是五花八门。

    系统背包这一金手指有格子和数量上的限制，这座岛屿孤悬海外，没有科技和狠活，背篓是必不可少的运输工具，还可以用来采集和存放食物。

    江舸总寻思着给自己打把铁斧子，但不知道第几天可以从原始社会进入铁器时代

    一瞬间，那些在脑中飞速乍现的知识都有了合理又匪夷所思的解释

    “可是汉朝时期就发明了纸张，他们为什么不用？”方羽不情不愿地接过草叶。

    没有吵醒方羽，江舸用清水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往竹林的方位走去。

    但这个女人是谁？

    厕筹、瓦片、搅屎棍、石块……

    他喃喃道，眸中晦暗不明。

    “营地暴动？”

    “才不要，这里这么多好吃的。”方羽重重地摇了摇头。

    砍刀虽然很实用，但在劈柴劈竹方面还是比不上斧子。

    夺舍。

    手电筒的灯光在林木中晃来晃去，江舸在草丛间薅了一把宽大的草叶，递给方羽。

    在没有植物的年代，护卫屏障之外黄沙满天，空气能见度很低，夜晚是看不见月亮的。

    穷人的选择五花八门，富人却可以选择麻、布、丝绸等质地柔软的擦拭工具。www.qinglang.me

    但转念一想，这世界已经够玄幻了。

    最特殊的经历，就是欠了倍域财团一亿联盟币。

    罗尔将一张轻薄的纸张递到了陈明西的面前。

    营地暴动事件，江舸是从家中的旧报纸上知道的。

    她其实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魂。

    她对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黑暗中传来了她的声音。

    方羽看着江舸手中的草叶，有些甚至还带着细小的绒毛，心里有些抵触。

    实际上，当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之后，也没想过去掩藏这一点。

    将火扑灭后，江舸践行节俭的传统美德，将草木灰全部收集起来，一点也没浪费。

    这会儿去上大号，又想到江舸口中常出现的丛林蛇从，她心底有些发怵。

    不像现实的地球，一天到晚都是一样的干燥闷热。

    －

    方羽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上大号，但太晚了，我有点害怕，你能陪我去吗？”

    好吧。

    她选了一处草堆，蹲下去之前还有些迟疑，“这里不会有蛇吧？”

    这些玩意江舸听着都觉得疼……

    “什么地方？”

    简直可以用“雪上加霜”来形容那时的惨状。

    尽管反复利用的卫生纸质量堪忧，还得一张纸掰成好几张使用，但好歹是干净的。

    陈明西的眉头微蹙，“嗯？”

    －

    江舸紧闭着眼睛，似乎在做梦，口中喃喃着方羽听不懂的梦话。

    十八岁，住在贫民窟，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从未离开过营地。

    但江舸没想到，自己也是被卷进暴动中的受害者之一。

    如今，异能者频繁出入变异区，除了狩猎变异兽外，也是为了搜寻物资，以供营地使用。

    江舸却是内心一跳，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底缓缓浮现。

    六点零二分，清晨的阳光刚刚跃出林间，江舸便睁开了双眼。

    江舸砍下一根绿竹，对半切开，再削成无数根纤薄且大小均匀的竹篾。

    这个女孩的资料，普通到只用一面纸便能诉尽。

    方羽彻底接受了现实。

    －

    两个月前，营地中的反叛份子在贫民窟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发动了骚乱暴动事件，用火药炸开了营地一角，护卫屏障受损严重。

    但这一切都不是最尴尬的。

    女人是个厨师，靠着一手精湛的厨艺，一路升级打怪，最终爬上皇宫第一御厨的位置。

    罗尔告退后，陈明西推开窗，望着天空上方。

    末世后人口锐减，人类靠着末世前生产的资源度过了很多年，纸张、布料等可重复利用的物资都会反复回炉。

    “她的父辈有什么特殊吗？或是爷爷辈是植物学家？”陈明西猜测道。

    就像罗尔不知道“夺舍”是什么梗，而那段平稳而自由的记忆也逐渐褪色。

    她在梦中的一幕幕闪现中观看了一个陌生女人的一生。

    “但是。”罗尔停顿了一下，“她曾被卷入两个月前营地暴动一案中，甚至和您扯上了点关系……”

    她再也不会嫌弃草木灰了，等明天醒来她也要收集一点。

    话落，方羽眨了眨眼睛，“你会的东西好多，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

    陈明西捏起纸张，轻薄的纸张在灯光下发黄。

    营地的西南方向有一大片的毛竹林，在方羽醒来前，她准备用竹子编织两个背篓。

    最尴尬的是，睡到酣时，腹部突然攀升起熟悉的疼痛。

    棚屋离地约一米，因为没有搭建楼梯，方羽费了好大的劲才顺着树木爬了上去，动作格外狼狈，还全被直播镜头记录了下来。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她会是转机吗？”

    方羽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发什么呆？”

    难道真和方羽所说，投胎的时候忘了喝孟婆汤？这是前世的记忆？

    即便是在失去植物后的现实世界，因为家境优渥的原因，方羽上厕所使用的还是纸张。

    黑暗中，方羽猛地睁开眼，想起了一件事。

    在丛林中，她一无所有，必须得将那些脑子里乍现的知识用到游戏里，一点一点地添置自己的东西。

    那时江舸的酗赌老爹刚出意外，她又在医院里迷迷糊糊地躺了半个多月，遗憾错失高考。

    拍了两回才将人拍醒，江舸迷瞪瞪地睁开眼，似乎还没有回魂。

    江舸还以为自己是和老爹逃亡时受的伤，没想到竟然和暴动事件有关。

    今天她还没排过便。

    而后又裹紧了衣物，兀自说道：“好冷哦，我们赶快回去吧。”

    －

    “可是很奇怪，江舸的履历特别干净，但她在丛林里却如鱼得水……”

    刚醒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反叛者将变异兽引了进来，那场暴动害死了很多人。

    “说起来，还是…领主救的你……”

    “夺舍吗……”

    “领主，夺舍是什么？”

    只用了一面，陈明西都觉得有些浪费纸张。

    实际上，那个念头刚浮现的时候，他也觉得离谱。

    合眼前，方羽忽然说道：“从没想到第一天会这么累。”

    没想到丛林昼夜温差那么大，白天的时候热得衣衫跟泡了水一般，晚上的风却冷飕飕的，吹得人心底发颤。

    江舸笑了，“以前都没有发现你是个吃货。”

    棋盘中多了一粒外来的棋子。

    “领主，这是江舸的个人资料。”

    “古人读书时，许多寒门子弟都用不起宣纸，哪里舍得用纸张如厕。”

    梦境也在此戛然而止。

    白天时她有在丛生杂草间应付过小号，且直播间会在隐私时暂时关闭直播信号，她没太多心理压力。

    但这事拖不得，拖了更会出大事。

    “以前也没什么吃的哇，只有难喝的营养液。”

    忽然，一只手覆在她的肩上，她猛然回过神来。

    方羽伸手拍了拍江舸的后背。

    所以用草叶擦屁桃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忽然，方羽话音一顿，“但是你还挺让我惊讶的。”

    江舸的眉心忽地一跳。

    “都不是，她爷爷是个三级异能者，已在十年前寿终正寝。”

    但植物灭绝后，地球的大气圈层被破坏，海平面上升，地表荒漠化严重，大量的人类疆土不是被海洋吞没便是被沙尘掩盖，人类可搜寻的领域也在不断缩减。

    江舸睁开眼睛，默默注视着方羽。

    “怎么？你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