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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转折，像刀一样划破陈落看似淡然的表象，男人驻足停步，沉默许久。
隔了会，话唠般的陈九嬉皮笑脸的再次问道：“爹，问你个事？”
“……”
“后来，远走东海，十年未归，心结仍旧在，只是没那么深。跟你说这些，是想阐明一个在你听来可能有些无耻的道理，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所有事，当年老天不让我死，我也没办法，接下来便只能好好活下去，为了国，为了家，活下去。可是你与我不同，复仇这件事到底该不该？我们不去讨论，可你既然决定做，身为你的父亲，身为你母亲当年的伴侣，我自然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至于过程、结果，那是你的事，我不过问。做儿子的需要，做老子的就去帮，天经地义的道理。”
“喝过你就喜欢了，来，陪二叔喝。”
——
说到最后四个字，陈九刻意加重嗓音。
这个话题，陈落可以和任何人聊，独独跟背上的这位少年聊不下去，错开话题道：“接下来怎么说，直接去老头子那？还是先回别院想想对策。”
陈落想了会，回道：“如之前所说，你的出现，勾起我许多尘封的记忆，有好有坏。可好的居多，比如促使我重新回到陈家。尽管不愿承认，可我内心深处仍对这片土地有归属感，这儿有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有我自幼相识的挚友，有我熟悉的羊肠小道……”
陈九眯起眼，语调不带一丝起伏的问了句：“我若败了呢。”
——
——
陈落轻声道：“保你不死。哪怕我死。”
“二叔……”
他半开玩笑道：“年少有为。”
“……”
“这个说法太过冷血无情，我没你想的那么精于算计，尤其是对你，有些时候明知道不对，只是无法拒绝。哎，你总是一副人情利益称上称的样子，有些东西，不是可以被拿来衡量、计算的。”
两人才出餐厅没多久，陈九立刻睁开眼，面颊依旧通红，眼神却不复之前的涣散，变得异常清澈。
酒过三巡，陈九不胜酒力醉倒在桌上，被陈落背回六号院休息。
“……”
“没工夫跟你这扯犊子。言归正传，老家伙之前什么意思，唱的哪出戏，我怎么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想试探我的底线在哪？想逼我回程家？琢磨来琢磨去，都不靠谱。”
“我……”
——
“……”
“尽力而为。”
陈落开玩笑道：“天道有轮回，我的报应这不来了么。”
陈九不搭理，继续道：“不必忌讳什么，母亲已死，将来算账归将来，目前你我二人无不可言之事。给你吃颗定心丸，我对你这位正妻印象很好，所以以后不要让她再在陈家出现了。呵，见不得你们这副样子，怕自己忍不住会对付她。”
——
陈落微微有些惊诧，那些酒他是实打实的看着自家儿子喝下去的，不过也未做阻拦，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喝酒要趁早，今天但凡换个场合，或者老爷子不在，自己铁定也是要大醉一场，只是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这么能喝。
程开合回安天城述职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就在内阁刚开完会确定好迎接规格时，程开合已提前几个钟头悄然南下，只带了一人一轮椅。
“我没喝过酒，闻味就不喜欢喝。”
陈落心知肚明，很多事，孩子说与不说，总归是要做的，既然是父与子，何必有所隐瞒，更何况他打心眼里，盼望着那天趁早到来，如若真让少年复仇成功，到那时陈家乱与不乱又能如何？有杀人的本事，自然也有平乱的本事。至于自己的下场，只要儿子有报仇的能力，有狠决的心性，做父亲的接着就是，本就欠他的。
陈九面色古怪道：“我的这位后妈，恐怕是自愿来的，不见见我，她怎么能安心。话说回来，无论她人如何，至少对你这个丈夫是一片赤诚，饭桌上她看你，与看其他人，完全是两种状态，细微的肢体动作、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依恋，做不得假。”
陈落摇摇头，无奈笑道：“在别人那有意思，在你这确实一点意思没有，有时候你明知道该留余地，偏偏要戳破。”
树大招风，他程开合的名号太过响亮，不说兽族，墨鳞族，哪怕是人类以及那些天人中，想让他死的都不在少数，真要等着安天城的护卫队前来迎接，一路上敲锣打鼓，看着威风，实际上就是在自找麻烦，等着别人来截杀。
“睡一觉就好了。”
有些字眼听起来异常刺耳，例如复仇，可少年不忌讳与男人说这些，这其中同样有试探的意味。
陈落微微蹙眉，说道：“你确定？陈家大宅的战略布防图，别说我，就是你大伯那边掌握的都不详尽，你爷爷未雨绸缪惯了，涉及到命脉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晓，难办。”
陈落思索片刻，旋即笑道：“老头子不是正常人，常理难以揣摩，事前我也不知道他会把远在东海的她们接过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那本老黄历。”
“喝！”
“少废话，先前的事你就说办不办吧。”
陈九懒洋洋的趴在男人背上，说道：“你似乎一直都不惮于我说复仇的事，你应该知道，我回陈家得目的就在此。你这副无所谓，甚至可以说是助纣为虐的样子，让我很疑惑。怎么，认准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
陈家老二不以为意，笑嘻嘻道：“头一回嘛，少喝点。”
陈起、陈落兄弟二人坐在主桌滴酒未沾，旁人也不敢劝，王凌就在陈落旁边，两个小家伙在热闹气氛的渲染下也不再胆怯，拱到父亲的怀里一人霸占一条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脸色逐渐变红的哥哥。
“头晕。”
期间他找借口说从未喝过酒，老二陈曦听了却更加兴奋，硬生生忽悠他喝了三斤多陈酿。
“见不得你这副臭德行。”
“说。”
老子今年才十二，不知道么？
陈九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在乎，先明后不争。
——
说着，陈九有些感慨：“都说涉深水者见蛟龙，此言非虚，可站的太高也不是好事，会让人深刻体会到自身的乏力。你那三个哥哥，没一个是易与之人，我这点微末道行完全不够看。同辈中也有几个不错的家伙，皆为人中龙凤，压力大呐。复仇，啧啧，路漫漫其修远兮。”
“啧，以后哪怕陈家没落，凭你这海量，也能混口饭吃。”
陈九陪着喝完。
程开合提前准备了一艘在各城区备过案的客运飞船，按照固定航线出发，由他本人亲自驾驶，飞船上还有一名盼孙心切的老人，不停捏动着手中的佛珠，以此缓解心中的情绪。
“吃东西，别空着肚子。”
“好办也用不着你。未来几年我会修闭口禅，一心扑在修炼上，没功夫琢磨、打探这些事，只能靠你了。”
“喝多了吐。”
陈落背着他边走边笑，补充道：“还有个深藏不露的老家伙坐镇后方，哪怕是现在的我，也没把握杀他。”
陈九不可置否，说道：“你不是没把握，是压根没那个心气了。十年前的那一战之后你远赴东海，其实已经解开大部分心结，自认无愧陈家，无愧母亲。你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我倒是挺理解，呵，若不是我的出现勾起那些尘封往事，可能再过个十年，你就彻底迈过这道坎了。”
“不能喝了，听说喝多了头疼。”
“喝惯了就不疼了。”
——
简简单单八个字，平淡中透着无法撼动的坚决。
陈九呵呵一声，说道：“那你要我如何？久别重逢，寻回生父，痛哭流涕？从此阖家团圆，快快乐乐？你睡眠质量真好，睁着眼都能做这等美梦。”
陈九翻了个白眼，说道：“身体机能问题罢了，分解酒精的速度快，醉是真醉了，醒也是真醒了。”
兵贵神速，老人在政治上不愿开窍，这方面却异常敏锐、果敢。
陈家今日热闹非凡，该来的都来了，诺大的餐厅摆了十几桌，觥筹交错间，陈九喝的小脸通红。
陈曦一仰脖子，直接干完，催促道：“喝呀，哪有男人不喝酒的道理？”
“喝不到二斤白酒就吐，还叫男人？喝！”
“来，吃口东西，接着喝。”
陈家餐厅，那一
西北。
陈九满意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道：“懂事。你替我做的越多，愧疚便越少，心境也就恢复的越快，双赢的买卖。”
陈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你是为数不多，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人，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好了，转悠的差不多了，大概路线我已经记到脑子里了，别院从壹号至六号，你们几个兄弟姐妹的住所，由北到南分布在一条线上，围绕在周边的小别墅是些外戚，仆人，护卫住的，对吧？还有几处被封上的地下入口，大概是陈家的秘密基地？晚上回去就绘制份简易地图出来。还有，下次别跟我使这些小手段，想教什么，直说，拐弯绕道没意思。”
“……”
陈九指着自己鼻子，不可思议道：“我，喝酒？”
“……”
陈落干脆不说话了。
“直接带我去老头子那，然后想办法弄一份陈家大宅的地图给我，要详尽些。”
说着，他自嘲一笑：“呵，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十二年前，我每天夜不能寐，想的都是如何毁掉陈家，毁掉那个老东西，于十年前彻底爆发，那场死战，我本身就是为了求死，你爷爷同样没留手，双方倾力酣战，最终我战败，濒死。依稀记得那天，在生死一线间时，心里突然放下许多，轻松许多。”
] 突如其来的转折，像刀一样划破陈落看似淡然的表象，男人驻足停步，沉默许久。
隔了会，话唠般的陈九嬉皮笑脸的再次问道：“爹，问你个事？”
“……”
“后来，远走东海，十年未归，心结仍旧在，只是没那么深。跟你说这些，是想阐明一个在你听来可能有些无耻的道理，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所有事，当年老天不让我死，我也没办法，接下来便只能好好活下去，为了国，为了家，活下去。可是你与我不同，复仇这件事到底该不该？我们不去讨论，可你既然决定做，身为你的父亲，身为你母亲当年的伴侣，我自然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至于过程、结果，那是你的事，我不过问。做儿子的需要，做老子的就去帮，天经地义的道理。”
“喝过你就喜欢了，来，陪二叔喝。”
——
说到最后四个字，陈九刻意加重嗓音。
这个话题，陈落可以和任何人聊，独独跟背上的这位少年聊不下去，错开话题道：“接下来怎么说，直接去老头子那？还是先回别院想想对策。”
陈落想了会，回道：“如之前所说，你的出现，勾起我许多尘封的记忆，有好有坏。可好的居多，比如促使我重新回到陈家。尽管不愿承认，可我内心深处仍对这片土地有归属感，这儿有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有我自幼相识的挚友，有我熟悉的羊肠小道……”
陈九眯起眼，语调不带一丝起伏的问了句：“我若败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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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落轻声道：“保你不死。哪怕我死。”
“二叔……”
他半开玩笑道：“年少有为。”
“……”
“这个说法太过冷血无情，我没你想的那么精于算计，尤其是对你，有些时候明知道不对，只是无法拒绝。哎，你总是一副人情利益称上称的样子，有些东西，不是可以被拿来衡量、计算的。”
两人才出餐厅没多久，陈九立刻睁开眼，面颊依旧通红，眼神却不复之前的涣散，变得异常清澈。
酒过三巡，陈九不胜酒力醉倒在桌上，被陈落背回六号院休息。
“……”
“没工夫跟你这扯犊子。言归正传，老家伙之前什么意思，唱的哪出戏，我怎么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想试探我的底线在哪？想逼我回程家？琢磨来琢磨去，都不靠谱。”
“我……”
——
“……”
“尽力而为。”
陈落开玩笑道：“天道有轮回，我的报应这不来了么。”
陈九不搭理，继续道：“不必忌讳什么，母亲已死，将来算账归将来，目前你我二人无不可言之事。给你吃颗定心丸，我对你这位正妻印象很好，所以以后不要让她再在陈家出现了。呵，见不得你们这副样子，怕自己忍不住会对付她。”
——
陈落微微有些惊诧，那些酒他是实打实的看着自家儿子喝下去的，不过也未做阻拦，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喝酒要趁早，今天但凡换个场合，或者老爷子不在，自己铁定也是要大醉一场，只是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这么能喝。
程开合回安天城述职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就在内阁刚开完会确定好迎接规格时，程开合已提前几个钟头悄然南下，只带了一人一轮椅。
“我没喝过酒，闻味就不喜欢喝。”
陈落心知肚明，很多事，孩子说与不说，总归是要做的，既然是父与子，何必有所隐瞒，更何况他打心眼里，盼望着那天趁早到来，如若真让少年复仇成功，到那时陈家乱与不乱又能如何？有杀人的本事，自然也有平乱的本事。至于自己的下场，只要儿子有报仇的能力，有狠决的心性，做父亲的接着就是，本就欠他的。
陈九面色古怪道：“我的这位后妈，恐怕是自愿来的，不见见我，她怎么能安心。话说回来，无论她人如何，至少对你这个丈夫是一片赤诚，饭桌上她看你，与看其他人，完全是两种状态，细微的肢体动作、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依恋，做不得假。”
陈落摇摇头，无奈笑道：“在别人那有意思，在你这确实一点意思没有，有时候你明知道该留余地，偏偏要戳破。”
树大招风，他程开合的名号太过响亮，不说兽族，墨鳞族，哪怕是人类以及那些天人中，想让他死的都不在少数，真要等着安天城的护卫队前来迎接，一路上敲锣打鼓，看着威风，实际上就是在自找麻烦，等着别人来截杀。
“睡一觉就好了。”
有些字眼听起来异常刺耳，例如复仇，可少年不忌讳与男人说这些，这其中同样有试探的意味。
陈落微微蹙眉，说道：“你确定？陈家大宅的战略布防图，别说我，就是你大伯那边掌握的都不详尽，你爷爷未雨绸缪惯了，涉及到命脉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晓，难办。”
陈落思索片刻，旋即笑道：“老头子不是正常人，常理难以揣摩，事前我也不知道他会把远在东海的她们接过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那本老黄历。”
“喝！”
“少废话，先前的事你就说办不办吧。”
陈九懒洋洋的趴在男人背上，说道：“你似乎一直都不惮于我说复仇的事，你应该知道，我回陈家得目的就在此。你这副无所谓，甚至可以说是助纣为虐的样子，让我很疑惑。怎么，认准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
陈家老二不以为意，笑嘻嘻道：“头一回嘛，少喝点。”
陈起、陈落兄弟二人坐在主桌滴酒未沾，旁人也不敢劝，王凌就在陈落旁边，两个小家伙在热闹气氛的渲染下也不再胆怯，拱到父亲的怀里一人霸占一条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脸色逐渐变红的哥哥。
“头晕。”
期间他找借口说从未喝过酒，老二陈曦听了却更加兴奋，硬生生忽悠他喝了三斤多陈酿。
“见不得你这副臭德行。”
“说。”
老子今年才十二，不知道么？
陈九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在乎，先明后不争。
——
说着，陈九有些感慨：“都说涉深水者见蛟龙，此言非虚，可站的太高也不是好事，会让人深刻体会到自身的乏力。你那三个哥哥，没一个是易与之人，我这点微末道行完全不够看。同辈中也有几个不错的家伙，皆为人中龙凤，压力大呐。复仇，啧啧，路漫漫其修远兮。”
“啧，以后哪怕陈家没落，凭你这海量，也能混口饭吃。”
陈九陪着喝完。
程开合提前准备了一艘在各城区备过案的客运飞船，按照固定航线出发，由他本人亲自驾驶，飞船上还有一名盼孙心切的老人，不停捏动着手中的佛珠，以此缓解心中的情绪。
“吃东西，别空着肚子。”
“好办也用不着你。未来几年我会修闭口禅，一心扑在修炼上，没功夫琢磨、打探这些事，只能靠你了。”
“喝多了吐。”
陈落背着他边走边笑，补充道：“还有个深藏不露的老家伙坐镇后方，哪怕是现在的我，也没把握杀他。”
陈九不可置否，说道：“你不是没把握，是压根没那个心气了。十年前的那一战之后你远赴东海，其实已经解开大部分心结，自认无愧陈家，无愧母亲。你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我倒是挺理解，呵，若不是我的出现勾起那些尘封往事，可能再过个十年，你就彻底迈过这道坎了。”
“不能喝了，听说喝多了头疼。”
“喝惯了就不疼了。”
——
简简单单八个字，平淡中透着无法撼动的坚决。
陈九呵呵一声，说道：“那你要我如何？久别重逢，寻回生父，痛哭流涕？从此阖家团圆，快快乐乐？你睡眠质量真好，睁着眼都能做这等美梦。”
陈九翻了个白眼，说道：“身体机能问题罢了，分解酒精的速度快，醉是真醉了，醒也是真醒了。”
兵贵神速，老人在政治上不愿开窍，这方面却异常敏锐、果敢。
陈家今日热闹非凡，该来的都来了，诺大的餐厅摆了十几桌，觥筹交错间，陈九喝的小脸通红。
陈曦一仰脖子，直接干完，催促道：“喝呀，哪有男人不喝酒的道理？”
“喝不到二斤白酒就吐，还叫男人？喝！”
“来，吃口东西，接着喝。”
陈家餐厅，那一
西北。
陈九满意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道：“懂事。你替我做的越多，愧疚便越少，心境也就恢复的越快，双赢的买卖。”
陈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你是为数不多，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人，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好了，转悠的差不多了，大概路线我已经记到脑子里了，别院从壹号至六号，你们几个兄弟姐妹的住所，由北到南分布在一条线上，围绕在周边的小别墅是些外戚，仆人，护卫住的，对吧？还有几处被封上的地下入口，大概是陈家的秘密基地？晚上回去就绘制份简易地图出来。还有，下次别跟我使这些小手段，想教什么，直说，拐弯绕道没意思。”
“……”
陈九指着自己鼻子，不可思议道：“我，喝酒？”
“……”
陈落干脆不说话了。
“直接带我去老头子那，然后想办法弄一份陈家大宅的地图给我，要详尽些。”
说着，他自嘲一笑：“呵，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十二年前，我每天夜不能寐，想的都是如何毁掉陈家，毁掉那个老东西，于十年前彻底爆发，那场死战，我本身就是为了求死，你爷爷同样没留手，双方倾力酣战，最终我战败，濒死。依稀记得那天，在生死一线间时，心里突然放下许多，轻松许多。”